虎杖:“预备——”
“跑!”
伊地知根本没打算动,一脸麻木。
果然,“跑”字刚落下,虎杖悠仁就蹿上了二楼,速度快到只留下残影。
少年还放了水,特意在二楼等了几秒,见一直没有动静,才从楼梯的间隙探头:“伊地知先生?”
疲惫的成年人推了推眼镜,找回了迟到的理智。
“你们去吧,先不要太过靠近,等我清场,落下帐后再做行动。”
虎杖:“哦!我这就去告诉他们。”
唰唰唰地,也跳上去了。
伊地知平静转身,实则异常崩溃地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跑——又得跑一次!为什么刚刚钉崎轻轻一拽,他就傻愣愣地跟着跑起来!
意外的是,他们在别墅一通乱跑,沿途竟然没有人阻拦。
他们是在没有沟通好的情况下进入了岩田先生的家,照理说,岩田会愤怒地派人来追他们才对。
伊地知慢下脚步,透过走廊的窗户往外看,竟然看见管家和岩田先生正在指挥女仆和男仆们撤离别墅。
伊地知很是茫然:“?”
刚刚不是还骂他诈骗犯?怎么一转眼就主动清场?
“是我劝说岩田先生的。”
轻柔温和的嗓音从身后传来,伊地知倏地转身,金发牧师就站在他的不远处,微垂着眼睫,手指摩挲着胸前的银十字架。
伊地知的神色间带着一丝戒备。
他自然不会像学生们一样天真。宿傩敢说出那样的话,足以证明这个牧师一定有过人之处——可惜不知是好是坏。
一个突然出现的、神秘的男人。
伊地知不动声色地问:“请问阁下是谁?”
“我吗?”
久野弥生微笑道:“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牧师罢了。”
第075章 狡猾
既然不必亲自祓除咒灵,久野弥生干脆把剩下的事交给了相原晴辉。
他叮嘱相原晴辉好好演,随后就将精神力撤回了本体,开始快乐赏樱。
车刚停稳,车门一开一关,诸伏景光就不见了人影,走得无比干脆利落,找的理由也敷衍得很——“我去附近转转,你们随意”。
趁着弥生还一脸懵,水原秋把野餐垫铺在地上,又从后备箱拿出提前备好的水果点心。
“他可能有任务吧,不用管了。”水原秋从好几个不同类型的桌游中拿出一沓扑克牌,问:“抽鬼牌,来玩么?”
“好啊。”弥生应了一声,坐在男人的对面,用小叉子吃水果,看着男人洗牌。
手法花里胡哨的,还挺好看。
虽然弥生自己也会,但他懒得动手,就喜欢别人洗给他看。
水原秋的心态很稳,全程假装自己并没有发现少年越发专注的视线。
扑克牌被拉长、翻飞、旋转,眼花缭乱至极,就差转出一朵花来。然而任它怎么舞,都逃不出男人宽大的手掌。
只需手指轻轻一拨,立刻老老实实地交错插入,叠成整齐的一沓。
水原秋发完牌,拿起自己那一份。他总算抬眸,扫向还呆坐着的黑发少年。
在微风暖阳以及漫天樱花下,少年抱着双腿坐着,下巴轻搭在膝盖上,他微眯着双眸,几乎称得上着迷般深深地凝望着水原秋。
水原秋顺势拿起另一份,塞进少年的手心。
“在看什么?”他明知故问道。
“看你啊。”少年十分坦然:“哥哥洗牌的样子很帅气哦。”
水原秋:“……来抽牌,你先。”
自己跟自己抽鬼牌是很没意思的事。因为两个人都太过了解对方,无论是调整牌序、换牌的动作,还是眉梢挑起的弧度、眼神中故作不在乎的挑衅。
就连想要欺骗对方拿鬼牌的话术和套路都一模一样。
你来我往过了十几招,鬼牌疯狂轮换,就是结束不了一局。
一阵微风拂过,樱花瓣纷纷扬扬地落下,久野弥生眼疾手快地虚抓了一把。
水原秋垂着眼眸,手里捏着两张牌——一张鬼牌、另一张是个红心A——他正在考虑怎么换牌,以及用什么表情来骗弥生把鬼牌俺走。
“哥哥,快看。”少年喊他抬头。
“什么?”
水原秋抬起眼,心中满是戒备,弥生又要用什么招数?
少年朝他伸出虚握的拳头,他摊开手掌,掌心处落着一片粉嫩的樱花瓣。
传说在樱花落地之前抓住它,就能得到幸运,能实现心愿。
少年一手撑着草坪上的地垫,扑克牌被反过来压在他的掌下,探身凑近男人。
水原秋的呼吸一滞,心跳悄悄加速。他一向自持,心跳竟也有不受控制的时候,但念及引起变化的人是弥生,又觉得很正常。
毕竟在他面前的人是久野弥生。
“伸手。”弥生说。
水原秋抬起右手,摊开了手掌,递到弥生面前。
久野弥生将花瓣“倒”进男人的手掌心。
——弥生把自己的幸运送给他了。
一瞬间,水原秋快要遏制不住内心汹涌的情感,尽管他的心底隐隐叫嚣着不安。
“樱花送给你,这张牌我可以拿走吗?”
少年突然问道,并伸手抽出了男人悬在半空的左手中的一张牌——并未完全抽出,只是抽了一半,这样就不算是正式抽牌。
水原秋下意识偏头一看,那是鬼牌。
他只怔了0.5秒,立刻暗道不妙。
果然,少年懒洋洋地拖长了嗓音。
“看来是另一张呀。”
弥生笑吟吟地将鬼牌塞回男人的掌心,抽出了那张红心A,跟自己手上的凑成了一对。
他愉快地把牌丢在地垫上,笑道:“我赢了噢!”
水原秋的左手捏着鬼牌,右手掌虚握成拳头,掌心是那片代表幸运和美好祝愿的樱花,整个人呆愣了好几秒。
片刻后,男人叹着气放下鬼牌。
“狡猾。”
弥生理直气壮地说:“兵不厌诈。何况我只是把你对我用过的招数还给你罢了。”
是在说情人节故意等在围墙下的那次吧?
真记仇。
水原秋拿他没办法,起身折返回车上。弥生在他身后喊道:“哥哥你去哪儿?”
水原秋扬声应道:“车里有一个空的玻璃瓶,我先把樱花放好。”
弥生“噢”了一声,自己伸手将散落的扑克牌拢整齐。
赢家总是要负责洗牌的。
久野弥生漫不经心地洗着牌,他的目光追随着男人走远的背影,连半个眼神都没有给手下的扑克。
在“哗啦”的洗牌声中,扑克翻飞交叠,速度极快,几乎留下残影。
若是能将他与水原秋的洗牌过程录下来,一帧一帧地对比回放,便能发现他们的洗牌手法不仅一模一样,就连扑克倾斜的角度偏差都小到微不可查。
除了两人的体型和肤色,在这一刻,他们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双生子。
**
另一边。
伊地知洁高确认所有人员都撤离后,落下了帐。
“由暗而生,暗中至暗。污浊残秽,皆尽祓除。”
一个纯黑色的罩子,像一个倒扣的大碗,将整个别墅笼罩在内。
守在走廊窗户边上的伏黑惠见状松了口气。
“帐落下了,开始行动。”
钉崎野蔷薇的回应是狞笑着一脚踹开了房门,虎杖悠仁紧随其后,也跟着冲了进去。
伏黑惠:“……太乱来了。”
有这样过于积极和活泼的同期,他时常感觉自己沧桑了许多。好在,他从小就在养“外表看似成年,行为却过于幼稚活泼”的五条悟,类似的经验很充足,此刻不至于手忙脚乱。
“玉犬,我们也上。”伏黑惠淡声道。
在他的脚边,一黑一白两只大狗的姿势变幻,从蹲坐姿势变为了战斗的戒备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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