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容许手里还拿着小圆石头,蹲在地上陷入沉思。
见他凑热闹就把他拉来临时凑伙儿的男孩见他半天不动,拍了拍他:“大哥哥,该你打了!”
“啊?哦哦……”应容许回过神来,指尖一弹,圆石精准打飞另一组小孩的石头停在画出来的白框里。
输掉的那组脸顿时垮下来,唉声叹气:“输啦……”
“大哥哥好厉害!”
“要吃晚饭了,我们要回家啦,大哥哥明天还来一起玩么?”
“晚上了?”应容许看看天,日头西斜,这才意识到他居然招猫逗狗耗费了一下午的时间。
“明天再看吧。”应容许撸了一把小孩儿的朝天揪,掏出几包糖果分给他们,“赶紧回家,晚了小心晚饭吃鞭子炒肉。”
小孩儿们接过糖,欢天喜地的欢呼一声,往家跑去,跟应容许一伙儿的那个孩子家离得近,刚到门前,家门就被从里面打开了,他妈妈眉眼微弯,笑着蹲下来和小孩儿说话。
声音不大,应容许却也听得清楚。
女人在关心她的孩子玩的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听小孩儿兴奋的和她讲有大哥哥陪玩,就顺着孩子指的方向看过来。
那双眼满是慈爱,应容许脚下像是生了根,无措地捏了捏袖子,对她颔首。
应容许看着女人牵起小孩儿的手,往升着炊烟的家里走去,门一关,就隔成了两个天地。
他捻了捻指尖,心头盘算,明天也去买个房子好了,客栈住起来总是没正经房子舒坦。
他记得古代也有中介这类职业来着。
应容许拍拍手上灰尘,向人稍作打听,往城里据说最好吃的酒楼走去。
正值饭点,城里最好的酒楼也没多少座位,小二看看他一身用料讲究的服饰,挂起殷勤的笑:“不过有一桌客人是一个人来的,客官您看,两边要是都不介意,咱们拼个桌?”
应容许无所谓道:“我都行,端看对面了。”
等他被小二领到二楼,看到拼桌的人是谁时,瞬间就想把话吃回去。
“应兄?”楚留香讶异。
我不是英雄,我充其量就是个狗熊。
应容许条件反射往旁边看:“啊是我,这优秀的匹配机制……你就一个人来?”
宋甜儿她们居然没跟着一起,该不会……
“两位认识?”小二喜道,“客官,现下桌不太够,您看拼桌可以吗?”
楚留香笑道:“这有什么不行的!”
应容许迟疑道:“这好吗?”
楚留香疑惑:“怎么了吗?”
“我今天碰见了甜儿姑娘她们,你没和她们一起吃吗?”应容许想了想,小声说:“我不会打扰什么吧?比如说你准备跟谁见面谈天说地……”
他嘴上十分委婉,心想你丢下三个妹妹跑出来一个人占个桌,不会是来会红颜知己的吧?
留自己一个800w电灯泡,这合适吗?!
楚留香瞬间明白过来他在纠结什么,嘴角一抽:“……甜儿她们早就吃好了,留我一个饿着肚子,若不是应兄你来,我独自喝酒怎么看都像是在喝闷酒。”
原来是被抛弃了。
应容许恍然,干脆的坐下来:“点单了么?”
“还没,我才刚到。”楚留香道。
“行。”应容许问道,“小二,你这儿有什么招牌菜?”
挑挑拣拣点完单,又要了一壶酒,两个人就聊了起来。
楚留香自然不是单纯被抛弃了,事实上,他本就和苏蓉蓉三人知会了今晚并不会和她们一起吃,还因此得了三女一通挤兑。
花五的拜托楚留香也是上了心,他和无花后面半场全程心不在焉,坐了没多久就散了场,兜了一圈找到应容许,又听他在打听城里最好的酒楼,便提前他一步来了这边,正好占上最后一张桌。
楚留香不动声色的把话题引到笛子上:“我看应兄身侧束笛,想必也是通晓音律?如此看来,和无花倒是更有共同语言了。”
笛子?
应容许一愣,往腰间一摸,这才想起今天戴了个笛子挂件。
“你说这个?”
他把腰间玉笛解下来,笛身通体洁白,尾端却像是滴了墨迹般,晕染开花朵的模样,正是玉飞花。
笛子在他指尖挽了个花,应容许笑了笑:“要是说别的我还不敢应,笛子的话……我可太会吹了。”
就算应容许没有这一身靠游戏角色融合来的本领,这话他也是敢说的。
第7章 叔能忍
笛子被随手递过来,像是对方根本不知道它的价值。
楚留香仔细瞧了瞧,发现墨花的位置和花五讲述的不太一样,心底松了口气,把笛子还了回去。
要不是应容许出现的时间太巧,他也不想怀疑这个人,不论别的,光是湖上惊鸿而过的轻功,就能让楚留香动了结交心思。
尤其一顿饭下来,他发现某些方面,他和应容许还很聊得来。
“打打杀杀要不得嘛,什么仇什么怨是非要动手杀人的程度呢……哦,受到伤害回去报复的不算,但那些故意找茬寻衅滋事的就该被拉去九族消消乐。”
应容许酒量不太好,几杯下肚就有点晕乎了,深沉道:“香啊,这方面我就很欣赏你的原则。”
楚留香差点一口酒呛住:“谢、谢谢?”
他的红颜知己都没这么叫过他,楚留香揉揉额角:“你喝多了,还记得自己住在哪吗?”
应容许咬着杯口看他,眼中一片迷蒙,楚留香不禁放轻声音又问了一遍才得到答复。
“同福客栈。”
虽然是叫这个名字,可里面既没有操着关中口音的老板娘,也没有会用葵花点穴手咻咻别人的店小二,是家非常大众的客栈。
应容许头有些晕,但脑子好歹没丢,路还认得出来,回到客栈后还不忘发表讲话:“一定要保持住你纯真质朴的心,不要被江湖这乌漆嘛黑的大染缸染黑了啊,香!”
楚留香:“……能换个称呼么?”
“行啊。”应容许答应的特别快,趁机提出条件,“那你能别叫我英雄吗?听着特别怪,换个别的。”
他往门框上一靠,眯起眼睛笑的样子透出几分狡黠,楚留香哪还能明白不过来他就是故意的,好笑道:“那我叫你什么,阿许?”
听上去也挺怪的,但比英雄或老鹰都好听上不少,应容许歪头稍作衡量,欣然接受,还不忘礼尚往来:“那阿香你也早点回去睡吧。”
阿香这个称呼好像也没好到哪去,楚留香叹了口气。
见应容许心满意足的往楼上走,楚留香正准备回自己的住处,刚迈出两步,楼上忽然传出疑似木板破裂的声音。
楚留香未做迟疑,脚步一转上了楼。
最里间的屋门大敞,不大的房间里塞了三个黑衣人,刚分别的青年手持一杆乌黑长枪,因地形所限完全施展不开,此时气急败坏骂道:“我靠,你们在我身上安装了GPS定位吗?!”
神经病啊!什么仇什么怨,他不就是从他们手底下带走目标了吗?至于追到这里来刀他?!
应容许开门炸出三个土豆雷,一刀过来躲闪不及,左臂被划出长长的口子,血顺着手臂流到枪上,腥味儿让本就喝了酒的他更受刺激,差点当场吐出来。
好在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见势不妙的楚留香二话不说上前帮他分担,五人在廊中混战成一团。
楚留香最出名的是他的轻功,但不代表他拳脚上的功夫就弱了去,他的武功也是当世一流。
他灵动的穿梭在空隙中,即便做着暴力的事,他依旧很从容。
应容许连连后退几步给他留出空间,翻了包药倒在嘴里,嘴苦心更苦。
每一个流畅的嗑药动作,背后都是难言的辛酸。
都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楚留香武功再好,他不愿杀人这一点也会让他的招式没有对面那么狠厉,眼看那三人见杀不掉人想要暂且撤退,应容许磨了磨牙,倏地灵光一闪,快速唤出背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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