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一身机车夹克,接近190的身高,超级大长腿,一头嚣张白发,有如模特走秀一般。
而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小号的五条悟,迷你机车夹克,戴一副同款的小号墨镜,同样是白头发。
五条悟在中原中也们面前站定,摘墨镜,展示蓝眼睛,伸手:“领域展开……”
小号五条悟摘下墨镜,也是一双圆滚滚的蓝眼睛:“无量啾处。”
中原中也们:“……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五条悟在一片哈声中嚷嚷:“台词错了,是‘无量空处’!笨蛋小千。”
中原千礼:“是我改编的!”
“你这白头发怎么回事?”中原中也笑道。
中原千礼喜笑颜开,然而想起让爸爸后悔的FLAG,压下嘴角,冷酷回答:“一次性喷雾。”
中原中也:“还蛮像回事的。”
中原千礼:“哼哼。”
中原中也:“可以洗掉吗?”
中原千礼:“哼哼。可以。”
中原中也:“过来让我看看。”
中原千礼哼哼着走过去,哼哼着坐到他怀里,装出一副相当不情愿的样子被中原中也摸头发。
“行了,别当蒸汽机了。”中原中也说,“下次不能这样了,知道吗?”
他其实有很多话想说,比如那一瞬间他确实非常紧张,极度地生气。中原千礼越来越像太宰治这件事,也越发地叫他感到忐忑。如果哪天中原千礼真像太宰那家伙一样,觉得活着没意思了想要去死,光是稍微设想一下,便觉得心脏像一颗皱缩的酸苹果那样难受。
但这些话,中原中也并不知道如何表达,也不知是否应该说给他。憋了半天,只有一句轻轻放下的‘下次不能这样了’。
中原千礼仰着脑袋,眼巴巴地望着他。
“我知道了。”
中原千礼说。而他确实知道了:就像他会因为爸爸半夜没回家就害怕爸爸在下班路上出车祸那样,中原中也正在因为他胆战心惊。无所不能的爸爸也会恐慌。
他蹭了蹭中原中也的下巴,内疚地说:“对不起,啾啾。”
“你不用道歉。”中原中也没好气地说,“你顶多老实一段时间,下次还会再犯,尤其是我在场的情况下,你格外有恃无恐——你以为我不清楚么?”
中原千礼:“啊哦。”
中原中也:“小混蛋。”
中原千礼低眉顺眼地对手指。
“至于黑手党的工作……”中原中也说,“确实是我有意瞒着你。对不起了。”
中原千礼:“!”
中原千礼想了想,说:“对不起,啾啾,我也说谎了。”
中原中也:“什么?”
中原千礼神神秘秘地说:“我刚刚撒谎说讨厌你,其实还是最喜欢你。”
中原中也哭笑不得:“……嗯,那我现在知道了。”
真正的讨厌,是不会挂在嘴上的。
-
晚上,中原中也们交替出门,轮班制替五条悟分担工作。
15岁的中原中也被分配到神奈川县的某个海岸边,正是之前黑龙被中原中也消灭的地方,据说依然有海洋咒灵作祟,且等级不低,‘窗’评估有特级的水平,所以发配给五条悟,辗转到他手里。
他在空中搜寻着目标,或许是晚上能见度太低,半个小时过去也没发现任何咒灵的迹象。
15岁中也稍微有点累了,恰好附近有一艘游轮,有夜色掩映,他趁机降落,站到顶层甲板的角落,船上宾客来往,忙着谈笑聊天,没有人注意到他,自然也没有人打扰他。
他身体前倾,眺望着朦朦胧胧的海岸线,试图找到有关咒灵的蛛丝马迹。
“晚上好。”
二层甲板传来一声招呼。
虽然知道大概率不是喊自己,但听到这声招呼,15岁的中原中也若有所感地低下头,循着声音找人。由于太过醒目,他马上就找到了。
那是一个身穿白西装的男人,背靠着栏杆,单手举起高脚酒杯,冲他微笑致意。白色西服非同寻常的挑人,稍一不小心便显得轻薄廉价,然而再挑剔的衣服在他身上也得服帖地变陪衬,没有一处不考究,没有一处不精致。
晶莹的酒液在玻璃杯中震荡,昏昧的光影流淌过他的面容,优雅不可方物。
第123章
这一年过分年轻的中原中也, 见过最高级的东西是港口走.私运输车里翻出来的珠宝红酒,大人物们封闭在高级轿车里,车窗将车内外两个世界划分开来。
猝不及防遭遇了这么一个人, 他的第一反应仍是困惑:“这家伙是在喊我吗?”
白宰冲他挥了挥手, 笑吟吟的。
对方身边有几个与他攀谈的男女,同样身着定制礼服, 他挥别衣香鬓影,离开觥筹交错的人群。
15岁中也以为他离开了。
夜风送来海洋的咸味, 隐约有股潮湿意味,像是要下雨了,头顶的重云同样透露着这一点。没过几秒,脚步声传来,对方沿着台阶上到三层甲板, 正是冲他来的。
15岁中也这下是真有些惊讶。阶梯口悬着一盏朦胧的球形灯,只顾装饰用, 光线晦涩, 照什么都不太分明, 像清晨的薄雾。
而白西装的黑发男人穿越雾气, 缓缓走到他面前。
由于缺乏阅历,15中无法组织合适的语言去形容他的贵气,脑袋里只冒出几个字‘高级’。
白宰保持着令人舒适的社交距离, 打量的眼神也称得上礼貌, 但15中还是觉得浑身不适, 被他看一眼就觉得别扭。
在对方开口前,15中先发制人地问:“你找我?”
他故意没用敬语, 意图强调自己不好惹,这是他生长的地方教会他的生存方式:与人为善, 意味着好欺负。
本以为多少会得罪对方,但白西装男人完全不在意他的态度,唇角衔起纵容的弧度,很柔和地笑了下。
“嗯。”他说。
像一拳打到棉花上,15中非常难受,且难受中混杂着羞恼,感觉自己像被愚弄了,可恶的高级货。
15中:“为什么?你认识我?”
白宰:“是的,中也。”
15中:“……你为什么知道我名字?”
白宰:“我就是知道。”
15中警觉:“我怎么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你?”——神神叨叨的,骗子吗?长成这样的一般是骗子比较多吧。
白宰把酒杯递给他:“要尝尝吗?感觉是中也会喜欢的口味。”
15中嫌弃:“谁要喝你喝过的东西啊!你还没解释呢,为什么认识我?”
白宰:“因为是缘分。”
15中:“什么缘?!”
白宰:“这杯酒,七十美元。”
15中:“…………”
15中用那种眼神看着他,原来是遇到神经病了。
他不再和白宰说话了,生怕精神病能通过空气传染,不过此人的外形确实赏心悦目,比花瓶还具有观赏性,所以也没特意将他赶走。
15中靠着栏杆,海面上出现了些许不同寻常的异动,他眯起眼睛,盯着那一小块变色的海面。
花瓶时不时和他搭话,声音也好听,语调抑扬顿挫地像唱歌,他随口敷衍着‘啊、对’之类的,毕竟对方也没讲什么值得他仔细倾听的话,而对于他的敷衍,白宰毫无所觉似的,继续若无其事地聊下去。
海水上的异常面扩大了,连带着风也变得剧烈。
在甲板上开PARTY的游客们受不住这狂风,女人提着裙摆,男人压住外套,纷纷打道回舱。
不一会儿,风声呼啸,浪潮汹涌,演变成了暴风雨的程度,舱内的乘客们不由得惴惴不安。
“台风吗?”
“好像没有台风预警……”
“不会是海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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