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身(36)

“……”
碧落并不知道以前的炎蹄是什么样子，因此也无法知晓炎蹄同学时常的囧人之举是故意的还是本性如此……喂，那是我的碗啊！
七宝问出了大家的心声：“马不是吃草的吗？”
碧落沉痛道：“大概成了妖怪以后就不一样了吧……好歹蘑菇汤也是素的。”
在话题向着未知的道路越跑越远时，弥勒担负了将其导回正轨的重任，他清了清嗓子道：“碧落大人，你被奈落掳走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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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奈落将你掳走的目的就是让你使用前世之果？”弥勒沉思道。
“嗯，目前看来的确如此。”选择性地隐瞒了关于自己还留下了第七瓣前世之果的事情，但关于扮演了一回蓝颜祸水的经历则是全盘托出。
“城堡里的人全都死了吗……还有小竹和琉璃子，奈落真是太可恶了！”珊瑚义愤填膺。
戈薇：“只会用阴谋诡计的混蛋！”
“的确是奈落的一贯作风。”将你拥有的美好的东西毁灭什么的……不过，碧落大人服用前世之果对奈落而言有什么意义呢？
前世，即是明心法师。莫非是奈落有什么消息想要从明心法师的记忆中得到？总不可能是怕碧落大人的实力不够会遇到危险吧……这个想法在脑中一闪而过，随即被弥勒否定。
七宝掰着指头：“也就是说，奈落让你在城里住了九天，最后还送了你一匹马？”
犬夜叉：“那真的是奈落吗？”
太不对劲了，一定有阴谋！←这是所有人的心声。
犬夜叉挪过来，一脸别扭地表达他的关心：“碧落，你身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七宝绷着小脸：“如果有什么不对一定要说出来啊！”
珊瑚沉吟：“说不定是身体里被埋入了类似四魂之玉碎片的东西……”琥珀就是这样被奈落操纵的。
“秋~”
戈薇：“我并没有感觉到四魂碎片的气息。”
枫婆婆整理着用过的碗筷和锅子，道：“莫非是诅咒？”毕竟是刚刚发生的事情，很容易联想。
弥勒提出的猜想最是离奇：“莫非现在在我们眼前的不是本人？”连七宝都能变成戈薇的样子了，冒充碧落在技术上也是有其可行性的。
碧落笑得婉约，徐徐道：“弥勒的胎记在腰上，形状是……”一起洗过澡的人总是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的。
“啊哈哈哈，果然是本人！”弥勒忙不迭地捂住碧落的嘴巴，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有很多时候，越是这样的反应，越是能勾起别人的好奇心。
犬夜叉一手托腮：“继续说吧，碧落。”
看着伙伴们求知的神色，再看看弥勒哀求的表情，碧落做了一个“嘘”的动作，轻声道：“戈薇睡着了。”
黑发披散的少女已经靠在墙边，沉入了睡梦之中。
……这样累了么？刚才的好精神果然只是不想让大家担心吧。
屋里的气氛柔和了几分，一时间安静下来，珊瑚铺好了被子，犬夜叉小心地将沉睡的少女抱起，轻轻放置在温暖的被窝里。
木屋很小，中间燃着火堆，两个女生裹着被子躺下睡在地板上，枫婆婆靠着大号云母温暖的身躯睡着，碧落和七宝靠在炎蹄暖洋洋的腹部。
夜已深，屋子里的女眷都睡着了。
门上有些缝隙，一阵连着一阵冷风正吹向弥勒的方向。弥勒靠着墙躺了一会儿，站起来轻轻地走到碧落身边试图靠在炎蹄的身上取暖，却被一只带火的马蹄子一脚踢飞。
值得注意的是，这一蹄非常得轻，没有惊醒任何一个已经睡着的人——妖不算。
碧落：“……”他应该感到欣慰吗，毕竟炎蹄还是顾大局的。等下，为什么云母和七宝接近炎蹄没事，弥勒一接近就被踢飞了呢？到底是因为弥勒是人类还是因为弥勒对于炎蹄来说是个大个子而七宝和云母是小个子呢？或者说，是弥勒自带的某种气息被炎蹄排斥了……碧落陷入了大胆假设的氛围。
弥勒：“……”蹄子上有火，炎蹄……好吧，他现在知道这匹马是哪里来的了。据说脾气不好很骄傲只让主人骑的、传说中的神马。不过，为什么云母和七宝没事呢？——弥勒显然和碧落想到了同一个方面，进入了小心求证的阶段。
犬夜叉耳朵动了动，睁开眼睛警惕地环视了一圈，才看向揉着腿的弥勒：“出了什么事？”
弥勒虚弱状：“犬夜叉，你能过来一下吗，请你帮个忙……”
“你怎么了？”
在犬夜叉走到炎蹄旁边时，弥勒出其不意地伸脚将犬夜叉绊倒，让红衣的半妖倒向炎蹄的方向。
“嗯？”犬夜叉下意识地伸出一只手来试图找寻一个支撑点，然后不出某人意料地被一只带火的蹄子踢飞。
碧落：“……”
弥勒：“^_^”圆满了。

作者有话要说：
……炎蹄欺负弥勒，弥勒欺负犬夜叉，于是炎蹄是总攻？
……踢飞你！



第二十二章

夜，幽深。
白天是人类活跃之时，夜晚是妖怪们的天下，丛林之中，不时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虫鸣鸟叫，绵绵不绝。
月亮倾洒下无垠的光辉，却仍旧有一个地方似乎连月光也无法进入——昔日的人见城，今日的奈落之城。
深紫的瘴气翻涌着，杜绝一切生机。
一只在这夏日的夜晚里欢快鸣叫着的蛐蛐蹦跳着碰到了结界的边缘，它用触须碰了碰一片虚无的前方，似乎察觉到什么，而后再自然不过得转了一个方向。
昔日人见城主的房中，奈落靠坐在窗边，正对着神无镜子里的影像。
被戈薇反弹了诅咒，再被犬夜叉的风之伤击中，椿几乎耗尽了自己饲养的妖怪才捡回一条命。狼狈逃离的黑巫女降落在一处丛林之中，神色冷凝。她摊开了手掌凝视着被污染的四魂之玉，低下头看不清表情。良久，白发的巫女好似下了什么决心，开始沿着崎岖的道路向着一个方向走去。
神乐以扇子托腮，闲闲道：“这样好吗，奈落？四魂之玉还在那个女人手里。”
“没有关系。”奈落的笑容诡谲，仿佛看到了故事的结局：“何况……我们总该给黑巫女大人一个机会。”
椿停在一座寺庙前。
很古老的寺庙，墙壁上脱落的痕迹诉说着斑驳的岁月，就连门梁上有人时时擦拭的阴阳八卦图案都灰暗了不少。
好久……椿有些恍惚，自从师父死后，她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什么人？”两个穿着巫女服的少女立于门前，语声清脆。
手腕一翻，椿的手上便出现了上有阴阳八卦图案的短笺，沉声道：“我是巫女，椿。曾经在这里修行的人。”
“啊，是……椿师姐！”
***
相比其他寻找四魂之玉的妖怪和人类来说，犬夜叉他们已经算是很不积极的了。比如说，他们现在已经知道大块的四魂之玉都在黑巫女椿手里，但却并没有努力去寻找她的踪迹。
这是很清闲的旅途。
当时，四魂之玉是被戈薇一箭射碎，以枫婆婆所在的村子为圆心向四面八方散落。
因此，犬夜叉一行一直在武藏国的周边兜圈子，等到戈薇感觉的四魂之玉的气息的时候，才飞奔而去，沿途若是路见不平也会拔刀相助。
不过有时候，麻烦也会自己找上门来。
前方的空地被围了起来，绳索环绕，其上缀着细碎的白色纸片，看起来……很有送葬的感觉。碧落望天。
来送他们的枫婆婆皱起了眉：“这是……我们巫女的结界。让妖怪无法进入的结界。”
弥勒皱眉：“是椿搞的鬼吗？”这结界出现得有些巧合。
珊瑚迟疑道：“该不会是有别的巫女在这里除妖吧？不如我们绕过去吧。”女性总是细心些，珊瑚始终记得斗鬼神时候的杀生丸事件并从中吸取教训，觉得大家实在不能什么都往自己想象的地方靠，以免弄巧成拙。
还是曾经被犬夜叉称为“四魂之玉搜索器”的戈薇站了出来，一锤定音：“我感觉到前方有四魂之玉的气息。”
“是吗，四魂之玉就在前面，”犬夜叉大步前进，自信满满：“这种结界，我马上就能打破它——啊，好痛！”
狗狗一头栽倒下去，而罪魁祸首仅仅是路边一根细细树枝上符咒。弥勒有些惊讶：“这张符咒有这么大的效果？”他自己写的符咒都不能把犬夜叉怎么样呢。
碧落凝眸细看了看，神色突然有些古怪：“这张符咒好像很古老了……”纸张都黄了。
弥勒：“你的意思是？”
碧落肯定道：“这是明心写的。”好眼熟的字迹啊。
“什么？这么说……”还是椿搞的鬼吗，毕竟她是桔梗的师姐。
“现身了吗，妖怪！”
“等你好久了！”两个身着巫女服的少女自巨大的石块后蹦出：“你就是追杀椿师姐的妖怪，犬夜叉吗？”
犬夜叉满不在乎：“什么啊，你们是椿的同伙吗？”
“椿师姐是我们的师姐。”红衣的短发少女道。
“我们当然站在她那边。”蓝衣的长发少女紧跟着道。
狗狗摩拳擦掌：“你们也是黑巫女吗？那就饶不了你们了。”←别说的你好像一直是正义使者似的，碧落就不相信犬夜叉在遇到桔梗之前三观也如此端正——以人类的角度而言的端正。
“什么黑巫女？胡说！”
“妖怪，竟敢愚弄我们！”
犬夜叉：“哼，你们不是黑巫女吗？”
“我的名字是红叶。”红衣少女道。
“我的名字是牡丹。”蓝衣少女道。
“我们是学习消灭妖怪的巫女，别和诅咒别人的黑巫女混为一谈！”合。
碧落扶额。现代去唱过KTV尤其是情歌的人想必都有这种经验，男声女声先分别唱几句，然后高/潮部分是两个人合唱，红叶和牡丹说话就给人这种感觉，让碧落忽然产生一种两个少女情投意合心有灵犀的错觉。仔细看看，她们长得也很相像……是双胞胎么？
“我想这其中必定是有什么误会吧，”弥勒走上前，不忘对着狗狗笑道：“犬夜叉，她们两个应该只是被椿蒙蔽了。”弥勒很镇定，面对美女的时候他总是很有耐心的，而拦路的这两个少女的确青春可爱，红衣绚丽，蓝衣沉静，俏丽的面容上洋溢着单纯热烈的情感，那是一种不知世事的纯洁。
“闭嘴！”红叶指向他：“看得出来，你是法师吧。”
牡丹撇嘴，偏过头去：“作为法师，竟然和妖怪混在一起！”
红叶：“而且长得一点都不可爱，丑死了！”
丑……丑死了……弥勒瞬间仿佛被巨石砸中，又仿佛知道自己将要不举，神情萎靡。（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去了）
碧落忍不住轻笑起来。借用大话西游里的一句话：我猜到了开头，却没有猜到这结局。他早知道面对这样一对美丽的姐妹花，弥勒一定会忍不住出头，但他也没有想到以弥勒的相貌会得到“丑死了”这个评语。
想必弥勒也是第一次有这种体验吧。之前他即便被人称作好色法师或者被当做不学无术的骗子，但广大群众也是普遍承认他有小白脸的本钱的，现在嘛……好吧，人总是要经受一些挫折的。碧落看天。
“我觉得她们蛮正派的。”珊瑚瞬间对两姐妹好感大增——于这个女性生存尤其不易的时代，在没有威胁的时候，女人总是很容易互相之间产生好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