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位面商人贾蓉(10)
想到话本中常见的花仙与书生夜半相会戏码,贾珍就兴奋的睡不着觉,打发了尤氏和守夜的丫鬟,独自呆在寝房里等待他的“杏儿姑娘”。
他躺在床上一眨不眨的盯着帐顶,一声一声痴痴的喊着“杏儿,杏儿……”
到了三更天,秦可卿终于顶不住困意阖上了眼皮。
轰——!!
深夜时分,爆炸突然响起!
宁国府躺在床上的所有人全体惊醒,就连隔壁荣国府亦受到了响动乍然醒来。
距离手蕾爆炸地点最近的秦可卿感受最深,感觉先是有一道响雷落在了耳边,炸得她的耳膜发疼。耳朵出现了短时间的失聪,她的世界陡然安静了下来,没有一点儿声响,静的秦可卿寒毛直竖。
她没有时间去细想自己是不是真的聋了,因为响声落下的下一瞬,房屋包括屋子里所有的东西一齐摇晃了起来,烟尘簌簌往下落,好似地龙翻身。
秦可卿吓得心跳骤停了几秒,继而撕心裂肺的大叫起来,滚落下床。因为害怕房子倒塌把她埋在里面压死,秦可卿可谓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往门外跑。
爆炸声响起后,巡夜的护卫下意识往响声传来处看去,清晰的看到了秦可卿住处那边火光爆亮,光亮中不详的浓烟冲天而起。
他们同样也感觉到了震动,好在距离爆炸中心不近,晃感传递到他们脚下已经削减了许多。
懵了一小会,秦可卿和丫鬟们尖厉的叫声强势袭来,众护卫马上醒神,急忙跑向事发地点。
贾珍等了半夜没等到花仙,先等来了爆炸,身体一弹而起,从床上跳了下来,披上衣服就出门,高声喊道:“什么声音?出了什么事?”
下人们捂着狂跳的心脏惴惴不安,谁也不清楚发生了何事,脑子里充满了同贾珍一样的疑问。
此时,宁国府各处的灯笼悉数点燃,火光大亮,秦可卿院落飘起的浓烟进入了人们的视线。
“看那边!出事的是大奶奶的住处!”
贾珍闻言连忙叫上尤氏和下人们,乌泱泱一大片快步向着秦可卿的位置奔去,途中和众护卫以及他处赶来的下人碰到了一块儿,队伍可见的扩大了几倍。
一群人打着灯笼赶到的时候,满院子的丫鬟抱团蹲在庭院空旷处瑟瑟发抖,目光惊恐的望向浓烟滚滚冲天处。
而秦可卿捂着半边脸,灰头土脸的瘫坐在她们中间。
夏日热度高,而秦可卿体质畏热,夜晚歇息时,她习惯不穿密实的里衣,只着一片肚兜歇下。
她适才受到了惊吓,大脑当机,什么也想不到,只一心逃命。由于太过着急了,她外衣鞋子皆来不及穿便跑了出来。
如今,一群丫鬟惊魂未定,包括秦可卿自己在内,谁都没留意到她的穿着不妥。可是,由贾珍带头十万火急冲过来的一干人等,目光在寻找秦可卿时,却看得一清二楚。
护卫、小厮们盯着秦可卿半露的酥胸、雪白的手臂和腰肢,目光放肆的流连。
尤氏回神快速扫了眼周围,瞧见秦可卿的身子给不知具体数目的男人看了去,心中忽然涌起一股扭曲的快意。
便如贾蓉猜测的那样,她不是不知秦可卿和贾珍的恶心关系,不是不恨,只是她性格懦弱,畏惧于贾珍,一直以来只能装作不知。
别人都道她们婆媳关系好得似亲生母女,可实际上,连她的陪嫁和贴身丫鬟都不晓得,她每回和秦可卿相处时,用了多大的忍耐力才没吐出来。
这时候,秦可卿终于感觉到了众人目光的不对。她的身体汗涔涔的,风一吹就感觉到了凉意。
穿衣和果露时感觉的凉度是不同的,秦可卿心里咯噔一声,面色煞白,低头一看,登时脑海中猛然蹦出两个字——完了!
她的清白不保了!
白日里她苦苦做戏,给贾蓉下跪,甚至毁了半边脸保下来的清白,没了!
一个两个的,秦可卿还能求贾珍封口或者弄死。可是,大庭广众之下,看见她身子的不止一个男人,而是十个,几十个。
除此以外,还有一大片丫头婆子目睹了她的身子被一群男人看见的情形。
众口悠悠,难以封堵,难道还能将他们全部杀干净不成?
完了,她彻底的完了!
歪曲了事实,煞费苦心战胜了贾蓉,从公媳有染之事顺利脱身后,她还是完了!
秦可卿宛若五雷轰顶。
往后,宁国府她是待不了了,娘家也回不去了,只有两个选择可选。第一,绞了一头青丝去尼姑庵做姑子,后半生青灯古佛相伴。第二,一根白绫上吊,尸体埋入地下。
正值姑娘家的大好年华,秦可卿哪个都不想选,可没有第三个选择给她。
莫非是报应?上苍看不过眼她和公公有染,且范污蔑了丈夫,所以惩罚她来了?否则,今夜的一声巨响和地动又是如何来的?
想到这儿,秦可卿气血翻腾上涌,一大口鲜血冲出喉咙,喷在了对面丫头的脸上,抹红了她的脸,吓得她好像见了鬼似的惊叫连连。
贾珍如今心心念念的只有他的“杏儿姑娘”,见秦可卿吐血昏死,也不像往昔表现的那么着急关心。他随口打发尤氏和丫鬟们照顾好秦可卿,便带着护卫走向了秦可卿的屋后那一片查看情况。
那一片的竹林全摧毁了,光秃秃的,只余下一个散发着热气的大坑,以及满地竹子的残枝残叶。
贾珍不知为何,就想起了白天贾蓉对他的“祝福”,忽地打了一个激灵,心中生出了无限的恐惧。
报应应验了,今晚到了秦可卿身上,那么他的还会晚吗?
处于酷暑炎夏,贾珍却感受到了严冬的透骨之寒。
贾蓉躺在竹席上,背对着窗户,吹着夜风,还有虫鸣声伴奏催眠,睡的不知道多舒服。
可不晓得自己用来吓唬秦可卿的那枚□□,戏剧性的起到了三重效应。
非但吓破了秦可卿的胆子,亦使得贾珍恐惧加身。
当然,最最重要的还是,由于爆炸事件,秦可卿慌忙逃命。她只着了肚兜,露出了大片私-密-处的画面,落入了无数双男人的眼睛里。
她不惜通过反咬贾蓉暂且保下来的清白就此丢了,即便用漂白水洗亦洗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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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夜尽天明,贾蓉刚睡醒不久,敲门声便响了起来。
这一片住着的皆是荫生,和原身一样出身勋贵,靠着祖先的荫庇获来的国子监就读名额。不需同普通学子似的,还要经过层层考核筛选争抢。
原身自打进了国子监起,便一心一意埋头苦读,和周围人仅仅点头之交,并没有交到什么谈得来的友人。
天方亮便来敲门的,贾蓉想不出是谁。
转念突然想起昨夜次人格和他提过的“自杀”戏码,贾蓉推测也许是范监丞或者于监丞,担忧他想不开过来查看。
想毕,贾蓉已走到了门前,双手放在了门栓上一拉,看到了门外之人,贾蓉的表情有些惊讶,又有些困惑。
来人并非他推想中的范监丞和于监丞,而是看管国子监后门的其中一人。
那人弯了弯腰,笑道:“贾公子日安,因着昨天来找你见不着人,又担心今日您下学亦是如此,只好在您去听先生们讲课前来寻您,希望您莫要介意小的一大早便来打搅。”
贾蓉摇头笑了笑,说:“昨儿我身子有些不舒服,太阳没下山就歇下了,所以并不曾听见有人敲门。你找我是有甚事吗?”
“难怪天黑前我来了三四次,敲门一直无人应。”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举起双手递了一个小匣子到贾蓉面前。“这是昨日黄昏落锁前,有人托我转交给公子的东西。”
贾蓉满头雾水的接过东西,问道:“那人可留下姓名或者什么话没有?”
“那小少年说自己叫做梧桐,言说东西是您四姑姑交代带来给您的。”
贾珍有个妹妹闺名唤做惜春,小了贾蓉九岁上下,因幼年起养在隔壁荣国府贾母身边,便跟着那边的姑娘一块儿排名了。下人们通常称呼其为四姑娘,即是贾蓉的四姑姑贾惜春了。
至于那叫梧桐的,贾蓉有些印象,是贾珍身边的众多小厮之一。
贾珍身边得脸的小厮,素日里仗着他的势,没少给贾蓉脸色看。只梧桐年纪小,心性纯良,恪守本分,每每见了贾蓉都和和气气、恭恭敬敬的。
梧桐有个妹妹叫入画,在贾惜春身边做丫鬟。兴许贾惜春听说贾蓉和贾珍闹翻,身无分文就被赶出家门了,忧心贾蓉没银两在外边过不好,于是拿了自己的私房钱,悄悄让入画转交梧桐带出来给贾蓉。
贾蓉和那人道过谢,抱着匣子回屋,放到了桌上打开,见是碎银子、饰物一类的东西,当即便将真相猜测的八.九不离十了。
匣子里出了装着的不止银子一样东西。另外还有一些能换钱的金银首饰,半个荷包的金瓜子,以及几块玉。
碎银子大概这些年贾惜春积攒下来的月钱,金瓜子、首饰等等,约莫是荣国府的一些长辈们赏赐的。
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零零总总的加起来,大抵值几百两银子。寻常百姓家一户人一年的花费也就十几两左右,倘若给一人花用,节俭一点儿的话,能花好长一段时间呢。
几百两银子,贾赦在外面随便买一件古董,至少也是这个数的十倍。对于“白玉为堂金作马”的贾家来说,连一根毫毛都不算。可对于一个几岁大,还算是孩子的小姑娘而言,却是她的全部身家了。
贾蓉的指尖轻轻划过匣里贾惜春的心意,逐渐笑开了颜。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以来,收到的第一份温暖。
又道昨晚夜半三更一声巨响,闹出的动静委实不小。宁荣街整一条街的住宅尽数亮起的灯火,几千张嘴叠加而成的喧嚣声,在夜里格外的响亮,吵醒了附近几条街道的百姓。
很快便有人从浓烟飘起处,发现了出事地点乃宁国府,各种不好的猜想冒泡似的冒了出来。
等到朝曦初绽,京城从梦里苏醒,在一张张的口的传播下,不利于贾家的流言以飞一般的速度流传开,贾家要出手封口已经晚了。当然,这么大的动静,也不是贾家想瞒就瞒得住的。
与此同时,宁国府内部亦不甚安宁。
首先,秦可卿的身子被一群护卫和小厮看过了,哪怕贾珍封住了下人们的嘴巴,也无法改变她失了清白名的事实,不管出于何种考虑,秦可卿绝不能再继续留在宁国府里。
贾珍心里头畏惧天罚降临己身,着急着和秦可卿一刀两断,再无瓜葛。于是趁势提出送秦可卿去庵堂修行。
秦可卿五内如焚,怨恨如附骨之疽缠绕在心,让贾珍翻脸无情的嘴脸气得全身骨头发疼,差一点儿就不管不顾和贾珍撕破脸。
秦可卿自知贾珍不是贾蓉,不能与之硬碰硬。遂隐藏起了所有的情绪,低泣哀求贾珍等她养好了脸伤再去庵里。希望安抚好贾珍暂时留下来,再做其他打算。
她伤心欲绝的神情,激起了贾珍心里的怜惜。
不得不承认,秦可卿确实了解贾珍。然而人算不如天算,贾珍刚点头答应了她的请求,府里便出现了一些对两人不好的风言。
深夜“天罚”展现出了贾蓉想要的力量。
笼罩在“天罚”带来的恐慌气氛中,人们想起了贾蓉控诉贾珍和秦可卿通女干的话语,当初盲目笃定两人关系清白之人内心动摇了,丫鬟婆子私下里议论秦可卿和贾珍不干不净,自然而然的便流言四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