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玛蒙少年养成计划(5)

　　看出斯蒂芬妮的戒备，Viper轻轻握了握他们两人交握的双手，卡洛很是无奈地看着斯蒂芬妮，根本用不着这么防备吧。
　　说实话，他可是什么都不打算要做啊。
　　一方面带轻笑，一方脸色凝重，而那突然插进几人之间的第三方则像是双方的集合体一般，面色轻松自如，眼中冷厉凝重。
　　“你在这里堵住一些没多少实战经验的孩子，究竟是想要干些什么呢？混蛋凤梨头。”
　　“……呀啦呀啦。”卡洛眯起双眼。“安布拉？你可真是一个称职的师父。”
　　Viper带着些许诧异看着安布拉，有些奇怪她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出现。
　　他想了想也就释然了，安布拉也会有自己的途径去掌握卡洛的动向，一直讨厌的家伙出现在自己弟子的任务地点，她会出现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此时安布拉定定的看着卡洛，眼中充满审视。
　　“能告诉我，究竟是什么东西吸引了你，让你这个大忙人来到这里骚扰我的弟子。”
　　“骚扰什么的，这还真是说得过分啊。”
　　卡洛耸耸肩，一脸轻松，与他相反，安布拉反而满脸凝重。
　　“除了骚扰，我想不出其他的词语来形容一个三十近四十的人干扰未满而二十的孩子生活的行为。”
　　孩子？Viper有些纠结地想。
　　“现在，能从我的弟子面前滚开吗？你这凤梨。”
　　“我拒绝，我们之间的孽缘可是从很久之前就开始了啊。”
　　“还真是拙劣的谎言啊，嘛……既然自己都承认是孽缘的话就乖乖滚开不就好了吗？我们所在的地方可是半点都不欢迎你这种家伙呢。 ”
　　“这还真是直截了当的伤人的话语啊。”
　　“因为对你的话根本就不需要委婉。”安布拉冲着自己身后的Viper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两个人先走一步，斯蒂芬妮试探着看了卡洛一眼，得到一个意味不明的轻笑后马上瞬移。
　　被自家姐姐牵着手带走的Viper下意识对上了卡洛的视线，他无法窥探对方眼眸深处的意思究竟是什么，却明白对方的认真。
　　Viper心里一动，眼前已在转瞬之间换做了自己房间的景象。
　　他竟对于那个叫做卡洛的家伙，隐隐生出一种探究的欲望。
　　“不管如何，这个任务这样也勉强算是完成吧。”斯蒂芬妮直接坐在靠椅上，随手端起了茶杯，松了口气，压下自己心中对于安布拉的一分担忧，那老妖婆不会这么容易死。“呐，Viper。为什么不答应他？那个条件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我不知道。”
　　“是吗……算了，只要是你的决定，就这样吧。”
　　斯蒂芬妮起身，走到Viper面前。“谁叫你是我可爱的弟弟呢……”
　　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眼见到的人，她多年来朝夕相处的人。
　　姐弟两人不知道那之后都发生了什么事情，至少安布拉是毫发无损地回来了，问她发生了什么也不说半句话，只是若有所思地看了Viper一眼，让素来敏感的Viper有一种莫名的诡异感觉。
　　也就是当晚，斯蒂芬妮所看不到的地方，发生了一件事情。
　　Viper看着四周明显超出常理之外的情景，心里明白自己是在无意识之中进入了某个人的梦里。
　　四周的景象看起来很是稳定，没有普通的人梦中各种随着思想变化不定的扭曲，看起来这个梦的主人是个幻术师，也只有幻术师的梦里才会是如此稳定。
　　面前是一汪清澈的湖水，清新的淡蓝色仿佛让人整颗心都放松下来。Viper没有受眼前美丽景色的影响，抬头望向四方，突起的山峦将他的视线挡住，Viper仍是能隐约感觉到，山峦的那一边有着让人生厌的气息，阴暗而疯狂。
　　他索性在湖边的树下坐下，等待梦的主人来到他的面前。
　　他已经毫无防备地进入了别人的梦里，进入了属于别人的领域里，以他和主人的实力差来看他毫无反抗的能力，但他想对方应该不会突然就对他出手。
　　说无意识之中进入其实也不算恰当，他是在朦胧中被某个熟知他精神波动的人强势地吸引过来的。在双方的精神波动没有太多共鸣的情况下做到这一点就足以证实主人的实力。
　　而他大概也能猜到那个人是谁。
　　Viper心里更加好奇，他想要知道为什么一个人可以做到熟记只见过一次的人的精神波动这种不可能的事情，更想要知道对方和自己之间那些他所不了解的牵绊究竟是什么。
　　“呀，晚上好。”男人打招呼的声音从背后响起，Viper点点头算作回应，看着对方随意地坐在自己身旁隔一段距离的草坪上，奇妙地发现那个距离正是他所能接受的极限。
　　Viper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你是谁？”
　　“卡洛。”
　　“你知道我在问什么。”
　　卡洛不说话，只是撑着脸颊朝Viper笑，很显然他不打算回答。
　　“……好吧。”Viper有些不甘心地抿了抿嘴。“为什么让我到你的梦里来？”
　　“如果我说我只是想要见你，你会相信吗？”看着Viper明显是不信的表情，卡洛笑道：“毕竟之前的时候有人搅局，我没有和你说上几句话。故友重逢却被人打断，这种事情最糟糕了不是吗？”
　　“或者说……大概只是想要确认一切都不是梦吧。”
　　梦？Viper想要开口发问，却被卡洛突然说出的话语硬生生堵住了嘴。
　　“我是不可能解答你的疑问的，就算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所以不如就放下所有关于过去的疑心如何呢？Viper？”
　　Viper冷笑，忌惮于对方的实力和自身现在的状况他并没有直接反驳，但所有的举动都表明他并没有放下疑心。
　　卡洛没有任何意外，如果真的就这样不再怀疑，那么他就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了人。
　　“你究竟想要什么？”
　　“只不过想要你答应之前我的提议，免除我和你之间的债务罢了。”
　　Viper皱眉。“我是在认真问你。”
　　“我也是在认真回答。”
　　大致上已经明白Viper现在不可能会答应那样一个莫名其妙的要求，卡洛暂时放弃了自己的打算，转移话题。“现在不答应也没什么，不如先来看看我能给你什么吧。”
　　他上下打量着Viper，那视线让Viper的心里有种烦闷的感觉。
　　“幻术的基础方面我无法为你提供些什么，我的幻术能力来源和你们不同，你的老师才是最能给你帮助的人。不过……从异能的角度来想就不一样了。”
　　“你的超能力还没有被完美地开发出来，在这一方面我可以帮你的不少，而且虽然在幻术基础方面没什么用处，但是在你的特质上，我虽然不如安布拉那样了解，但对于你发展的道路还是能有一些建议的。”
　　“先不要思考你会付出什么代价，就算我说不需要你的付出你也一定不会相信。”竖起一根手指放在Viper的眼前，卡洛道：“现在你要思考的事情只有一个，这是一个可以让你快速成长的机会，我不会给你任何限制，你只要决定自己究竟是接受这个机会，还是让它从眼前溜走，然后你花上长久的时间去达到一个相同的结果。”
　　继而，他手指伸展，在Viper眼前摊开。“你眼前的是一个可以为你带来利益的人，而你现在可愿意交这样一个朋友呢？老友。”
　　Viper一声不吭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这一次交流之中的被动让他不满至极。他在心里仔细地想了想，还是抬起手来握住了卡洛的手，摇了一下便想要马上松手，却被对方的力道阻止了缩手的动作。“希望你确实像你说的那样有用。”
　　卡洛笑了笑，眼中满是愉悦，这才松开了手，Viper马上把自己的手重新遮在袖中，就像是触电了一般的迅速。
　　事实证明卡洛没有说谎，在对于Viper异能的了解上他确实有着独特的见解，就如同当初他阻止斯蒂芬妮的异能时Viper想的一样,对于他们姐弟两人的异能，卡洛比他们自己更加了解。
　　他所说的一切都正好是现在的Viper所需要的，所以即使一开始是迫于形势而答应下来，最后Viper还是认认真真记下了对方口中的每一句话。
　　临天亮的时候Viper才从卡洛的梦境里面出来，一睁开眼就看见斯蒂芬妮直直盯着他的样子，眯着眼睛做了个疑惑的表情。
　　从Viper暴露在外的下半张脸上准确读出了Viper的意思，斯蒂芬妮起身站好，神色中满是担忧。“怎么了？Viper，你平常不应该会睡得这么沉啊。”
　　心里小小检讨了一下自己沉浸在卡洛所说的那些事情之中忽视外界的行为，Viper安抚斯蒂芬妮，顺便将卡洛在他离开时说的一些关于斯蒂芬妮异能的事情告诉她，也帮了斯蒂芬妮一个大忙。
　　出于完全信任Viper原则，斯蒂芬妮对于信息的来源没有半点疑问。
　　“Viper。”斯蒂芬妮出声叫道，说出了自己认认真真想了许久的事情。“我们……出去以后暂时分开怎么样？”
　　“为什么？”
　　“……一直以来，虽然对幻术没有任何抵抗力，但只要你在，我就不会去操心那方面的事情。Viper也是一样吧，把体术的部分完全交给我。可是……这样终究不好。我们两个人都需要自己去适应，自己找出独立的方法。”
　　“我们不能总黏在一起，我和你……必须有自己的路。而且……我想去做些事情。”
　　Viper问：“非常重要？”
　　斯蒂芬妮坚定地点头，直视着他的脸。
　　见到那个与原著中的六道骸异常相似的卡洛后，她才想起被她遗忘的还有原著这个东西。
　　她的弟弟将来会成为雾的彩虹之子。但是……
　　她最重要的弟弟，最厌恶这种命运。
　　有了自己身体的诅咒，斯蒂芬妮可以永远以这个年龄呆在Viper身边，直到被人杀死或者Viper老死。
　　确实Viper成为彩虹之子，她可能就会活得更长久，但是……
　　斯蒂芬妮穿越前，家庭教师刚刚连载到彩虹战开始不久，甚至连百慕达都没有出场的时候。
　　她不知道彩虹之子的命运，但她不希望自己的弟弟走到那种地步。
　　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一个小小的手表，寄托在一场荒唐的战斗上。
　　更在十年后的未来，绝望到想要自杀的地步。
　　“如果那是你想要做的，那你就去做吧。就算没有你，我也不会让一群没有大脑的蠢货欺负。”Viper说。
　　斯蒂芬妮笑了。“同样，我也不会败给其他那些阴沉的小人。”
　　她要试着去阻止那样的命运。
　　“对了，Viper。最后告诉你一件事。”
　　“如果将来的某一天，看到带着铁帽和面具总是笑得一脸傻样的黑白方格屁股下巴脸。”斯蒂芬妮用右手在脖子前狠狠拉了一下。“就把那个大热天穿得严严实实的脑残打去见他天堂的老妈！”
　　接着，既然已经决定要从此离开废街，两人便开始了各自的准备。
　　Viper觉得必须和安布拉打个招呼，所以自己一个人出了房间，这里的人差不多都知道了两个人要走这件事情，斯蒂芬妮正在和那群大叔告别，顺便收些告别礼物，把以前还记得的那些帐狠狠算一笔被长辈们笑骂。
　　Viper看着他们勾了勾嘴角，然后一回头看到正拿着菜刀和锅铲站在通往厨房的岔口跳着别人根本莫名其妙的舞，咧着嘴笑得很丑的主厨。
　　发现Viper在面前双手环胸淡淡地看着他，主厨保持者单脚着地的姿态，手中刀铲相交的声音嘎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