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受美学[综英美](12)

    “那么你同意我的告白……”说到这里，克拉克顿了顿，“也只是因为我向你告白了？”
    “不。”这次莱克斯依然快速地否决了，“这个话题是我向你提起的，是我问你是不是喜欢我的，而那是因为我对你有好感。”
    年轻总裁的语气与先前几乎没有二致，可这个回答叫克拉克面色缓和了许多，好像这是什么好的预兆，在问到下一个问题的时候，语气也没有那么僵硬了。
    “所以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看起来很受惊吓，那也是……”
    “那是我根本不知道你是谁，我没法确定你是什么身份。”
    “那我猜现在我的嫌疑已经完全洗清了？”
    “当然，你很完美，亲爱的。”
    这脱口而出的完美和亲爱的让克拉克又顿了一下，只不过这次是好的那种，而说出这样如同调情语句的企业家仍然面不改色，好像这跟任何一个他论证出来的公式一样毫无区别，甚至没有一点恢复原本亲密气氛的表情。
    莱克斯的模样让克拉克感觉极受打击，但他还是继续了本来的问题，反正事情也不会更糟了。
    “你跟布卢默是怎么回事？还有你交给我的资料。”
    “你这样的问法更像是一个法官，而不是一个记者。”这么抱怨了一句，莱克斯倒也没有转身就走，“我拿走了他犯罪的证据，他想要拿回来，而我觉得你是个不错的人选。”
    “你把我当做工具？”
    “我把你当做太阳。”
    这比喻夸张到克拉克一时都难以相信的地步，当然，他在作为超人的时候当然也有人用过更加夸张的比喻，可是他现在是克拉克，一个看起来简直平平无奇的普通记者。
    莱克斯总喜欢使用各种夸张的方式赞美他，如果说以前他还能当真以致羞愧，现在……现在他也依然难以怀疑那双冰蓝里透露出来的真诚，尤其是这是莱克斯自他们讨论起这些谎言后头一次展现出来的情绪。
    “因为这事其实交给谁都一样，而你当时正在调查布卢默，我想你也许需要它们。”卷发的年轻总裁补充了原先的说法，半真半假，“但我猜你已经准备结束这段关系，所以……”
    “我没有。”克拉克飞快地打断了对方的话，看着面前人投过来的目光，莫名涌上了一种委屈感，“我没打算结束这段关系。”
    莱克斯端详了他一会儿，接着面色沉静地回道：“那很好。”
    屋子里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最后是莱克斯打破了它，“还有别的问题吗？”
    克拉克犹豫了一会儿，按理来说现在应该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但他还是在一阵迟疑后开口了，“你总是喜欢用夸张的比喻……”
    “你是指你不喜欢我赞美你？”
    “我是指我不喜欢你违心地夸大事实。”
    “你认为我不仅使用了比喻，还使用了夸张手法？”
    “……差不多。”
    “但是如果我不是出自真心，”这么说着，金发蓝眼的青年歪了歪脑袋，“为什么我会同意与你交往，并且亲吻你？”
    “……你太犯规了，莱克斯。”
    “好的那种还是不好的那种？”
    “我认为，”黑色短发的男人眨了眨眼睛，“这个时候我应该亲吻你。”
    闻言，卷发的总裁也眨了眨眼睛，然后点了点下巴。
    “我没有异议。”他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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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16章
    莱克斯回到公司时显而易见的心情不错，因为就连梅茜都忍不住说了一句他的脸色看起来很好，这倒不是说平常莱克斯的表情就很严厉糟糕之类的，面对员工的时候他多数都看起来都是平易近人的亲和上司，只是他向来肤色就很苍白，看上去就不那么有活力，而这会儿虽然同样皮肤过白，可给人的感觉就要有光采的多。
    这当然是很好理解的，不管是在超人的事情方面还是在别的什么，那都似乎在往好的方向发展，莱克斯甚至和员工打了会儿球。
    小记者就没有ceo好得多，因为直到他上班前，才突然想起来关于布卢默的报道自己都还没有想好怎么解决，虽然莱克斯实际上并不是什么需要考虑各种方面的受害者——这一点克拉克仍然持怀疑态度，毕竟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实在算不上正常的博弈——但是他也不可能对佩瑞说是因为莱克斯集团的ceo给了他这份资料，所以他就认为是可信且需要报道的了。
    考虑到对方的身份，克拉克其实不太确定对方是否乐意公布他们的关系，因为他们确实才在一起没有多久，而且就算是他与莱克斯正处于一段恋爱关系里，这也一样无法作为需要报道的充足理由，他也更加不可能说因为莱克斯搞到了布卢默的犯罪证据，然后发现自己在调查这个案子，就把资料交给了他。
    不过等到到了公司，克拉克就发现他的同事们都在谈论一件事。
    星球日报被莱克斯集团收购了。
    本来，如果这是任何一个别的集团，星球日报被收购这种事对克拉克这种职员来说都没有什么需要在意的事情，因为那就是正常的管理层的决定，跟他没有什么关系，现在也不能说不是正常的管理层的决定，但是当收购星球日报的是他男友做总裁的公司时，他再傻也不可能继续认为这事跟他没有关系。
    “你说这件事？”年轻ceo的声音从电话另一头传来，听到克拉克的问题后似乎犹疑了一下，“你生气了吗？”
    “没有。”
    克拉克说的是实话，收购这种事对不同的公司都是不同的意义，比如奥斯本集团就略微反感自己被别人收购，但是星球日报对这种事就完全没什么太多的想法，同事们会讨论也仅仅是因为这是发生在自己所在公司的事，也许会关乎他们的切身利益，而他只是奇怪莱克斯为什么突然想收购星球日报。
    “所以收购一家报社很奇怪吗？”手机里传来的反问很是无辜，好像真的很疑惑这是一件什么奇怪的事。
    “不，就只是……这是我工作的地方，我以为……”说到这里，克拉克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他意识到这通电话可能显得他有点自作多情，而这在莱克斯面前有点……尴尬。
    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这让克拉克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但在他打算开口的前一秒，青年的笑声就传了过来。
    “抱歉，克拉克，你在伤心吗？因为我本来以为你接下来还有什么话。”说是这么说，莱克斯的声音里仍然还有些笑意，似乎克拉克的反应令他觉得好笑，可又不是贬义的那种，克拉克开始担心对方下一句又要引用什么作品里的话或者是夸张的比喻。
    但是并没有，莱克斯只是接着道：“我需要一家报社这当然是理由之一，不过另外一个原因我觉得非常显而易见。”
    话中隐含的意思让克拉克不由自主屏息了几秒，而后听见对方说：“因为如果我总是来别人的公司，那一定很奇怪。”
    黑发记者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弯了起来，但说出口的话却与他的表情不那么一致，“建立在你从没来过的前提下？”
    “……你在抱怨吗，克拉克？”
    “不？”
    “那么，这是一个邀请？”
    “我想是的。”
    得到肯定答案的金发青年向后靠在办公室的椅背上，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你知道办公室恋情在双方同时拥有上下司关系时，更倾向于被解释为潜|规|则吗？”
    “结合先前的对话，我不倾向于你的回复语气是在表达拒绝。”
    “你的自信令人惊讶，克拉克。”这么说着的年轻企业家伸长了手翻过桌上的纸张，接着看着其上的内容勾起了一个微笑，“但是当然，你是对的。”
    聊到这里，梅茜在门口敲了敲以示提醒，莱克斯挂断电话，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收拾了桌上的文件跟着高挑的女秘书走出了门。
    “奥斯本？”守门人员看着车里金色卷发的青年，面对对方的点头吐出了自己的疑问，“但你是个卢瑟。”
    “奥斯本和莱克斯集团的实验室合作了，你不知道吗？”这样说的科学家依然是得体的表情。
    负责检查的人员又仔细翻了翻手上的文件，最终放下手准许了对方通过。
    董事的人找到哈利时他正在阅读手上的报表，倒不是他不关心自己的病情，只不过在跟莱克斯谈过以后，他还是意识到就算再担心，那也没什么用处，这事目前只能交给医生和莱克斯那些人烦恼，而他能做的就只有先把手上的公司经营好，省得最后病好了别的却没了。
    而且莱克斯需要他。
    当董事告诉他莱克斯进了奥斯本的实验室时，哈利并没有什么好脸色，就挑拨离间的技术而言，这已经相当拙劣，以致于他甚至开始怀疑他们究竟是怎么坐到现在这个位置的。
    “你们的消息落后到双方合作的事情都不清楚吗？我以为这不是能用来打扰我工作的正当理由。”金棕短发的青年说完继续讲目光放回了桌上，一副并不想理对方的样子。
    这已经是非常明显的逐客令了，然而来者却好像一点也没有眼力见的毫无离开的意思。
    “但他进的是奥斯本与军方合作项目的地点。”那人这么补充，态度也不怎么好，“我们认为这已经超出了合作协议的范围，并且有充足的理由可以合理怀疑对方的合作目的，而这件事是你主导的。”
    这话终于让小奥斯本重新抬起了头，他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那么就由我调查清楚，你可以走了。”
    “奥斯本先生，我们认为这是事关公司安危的大问题，倘若您执意……”
    “先生。”哈利干脆地打断了对方的话，他的瞳色本就浅淡，容貌又偏向阴郁，即便长得很好看，可这么看着人的时候委实有几分恶鬼盯人的毛骨悚然，被以冷酷眼神看着的男人不由得在这气势下止住了话头。
    “鉴于你连胸牌都没有戴上，那我猜你也不想我称呼你的姓名。”小奥斯本扯了句疑似话题外的话，然后继续道：“现在由我负责公司的事务，如果我说我会调查清楚，意思就是不希望别人来插手，既然你也说了这场合作是我开始的，那么我认为我的处理方式没有问题，而你，对于我的做法有任何质疑可以由董事们开会讨论。”
    哈利的态度很有些要包庇的意思，虽然他说得好像要对此事负责，但坚决拒绝别人插手这一点不可能让人朝他真的打算向莱克斯追责的方向想，这作为一个公司总裁来说是相当奇怪的，但考虑到他跟董事会本来就很不对付，一个董事的人过来这么毫不客气的要求对方怎么做，会这么态度坚定地要求不让别人插手是可以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