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人生赢家是假的(131)

　　乔伊转过身，他直视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也看到了洛基被带到登录口，侧脸朝他勾起的意味不明的笑容，耳边似乎再次响起他刚刚留下的话：
　　“既然出来了，就好好待在这里，乔。”
　　乔伊眉头不自觉地拧紧。
　　什么意思？
　　良好的跳跃能力和攀附能力让史蒂夫也回到了屋顶，他先是飞快地看了眼彼得，眼神有些复杂，但很快就看向乔伊，在粗略看了一下他的面庞，以及之前卷起，露出的手臂和小腿，发现没有什么伤口后，变得放心了一些。
　　“我没想到你还是一个作家，乔，”他微笑着道，“等事情结束了，我可以找你签名吗？”
　　因为洛基的话而有些心思纷乱的乔伊回过神，“如果你不嫌弃的话。”
　　“当然不会，”史蒂夫笑起来，然后叮嘱道，“不过，在等你结束签售会回来时，我们有一些事情想要从你这边了解一下。”
　　“不是什么大事。”
　　从飞机里出来，落回到屋顶的托尼补充了这么一句，他越过史蒂夫，站在乔伊面前，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就算还穿着战衣，也不影响他这个动作。
　　“好好玩，乔。”
　　低沉带着笑意的声音从战衣里传出，然后托尼看向彼得，表扬他道，“你做得很好，之后也要这样，保证自己的安全，另外——”
　　他的语气变得正经了些，“谢谢你之前帮我保护了他。”
　　如果不是穿着制服，大概所有人都能够看到彼得红起来的脸庞，他连话都说得结结巴巴了，“我、我没什么的，斯塔克先生，这都是我应该、应该做的！”
　　他喜欢乔伊，早就把保护自己的心上人当做必须的事情了。
　　彼得抬手摸了摸后脑勺，露出了个傻乎乎的笑容，不过因为头罩的原因没人看得到，倒是能够从他的笑声中听出来那么一股傻气。
　　之后托尼又说了几句，乔伊原本还想问些问题的，但是他从舅舅的态度中意识到这似乎是比较机密的事情，最后只得放弃。
　　他决定等签售会结束，身上没什么事情之后，再问清楚。
　　既然之后会找他聊些事情，那么这件事就和他有关联，乔伊想想自己那些漫画，就有些头疼，隐约意识到他之后要面对的问题了。
　　签售会赶过来的读者很多，虽然乔伊被系统加强过的体质让他签名的速度很快，但等他结束之后，也过去了好几个小时了。
　　乔伊站起身，活动了下身体，侧过头朝彼得笑了笑，“走吧。”
　　他们绕了一圈，从工作人员专用道离开，外面阳光正好，乔伊先彼得一步踏了出去，跟在他身后的彼得歪了歪头，看向顺着阳光往前走着的乔伊。
　　日光洒落在乔伊身上，蕴出浅浅的一层柔和的光晕，让彼得看得有些愣神，恍了一下，才想起来跟上去。
　　他的心脏砰砰地跳动着。
　　彼得觉得有些紧张，他偏过头，飞快地看了眼乔伊，然后收回视线，喉结上下滑动着，彼得咽了咽口水，觉得自己手心似乎都渗出了汗水。
　　但他还是忍不住地，小心翼翼地伸出了手。
　　他的动作很慢，当小拇指与乔伊晃动着的左手相撞时，像是受到惊吓般立刻收回，但很快又忍不住再次伸出，试探般的与乔伊的左手接触。
　　先是小拇指轻轻勾住，然后松开，彼得悄悄看了眼乔伊，发现他表情没有什么不对劲后，又有了更多的勇气，再一次伸出手。
　　这一次，彼得咬咬牙，闭上眼睛，飞快地握住乔伊的手。
　　他等了几秒，在没有听到乔伊的拒绝声后，迟疑着睁开了眼睛，鼓起勇气看向乔伊。
　　乔伊偏着头，看着右边街道的商店，没有与彼得对视。
　　但彼得却发现了乔伊黑色碎发下通红的耳尖。
　　彼得睁大眼，他看着看着，自己也忍不住有些脸红，但脸上的笑容却没法克制地露了出来。
　　这大概是彼得笑得最傻的一次了。
　　十指交缠的感觉是如此的明显而美好。
　　此时，他们走到了十字路口，对面高高耸立着的建筑上挂着一个巨大的屏幕，实时播报着新闻，熟悉的城市名让这两个男生齐齐看了过去，屏幕里漫天飞舞着的外星生物让他们顿在原地。
　　被破坏损毁的建筑，惊恐的叫喊声，还有站立在高楼顶端，朝镜头直视过来的绿眸邪神，让乔伊脸色瞬间变得紧绷。
　　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了洛基的话。


第112章
　　从屏幕里展现出来的内容, 再联系上洛基之前对他所说的话，再没有脑子的人, 都能够猜出来屏幕里以斯塔克大厦为中心蔓延开来的战争, 就算不是洛基一手主持的, 他也绝对占了很大的重量。
　　洛基就是一个无可救药的混蛋，就算他之前给了乔伊那一句提醒，也不能掩盖他是混蛋这个事实。
　　不管是电视还是网络上, 都在报道这次的事件。
　　幸而在战争区域即将蔓延至更远的地方时, 美国队长带着复仇者联盟成员，在奋力阻止中, 拉住了这些侵略者的脚步, 再加上之后军队的赶来, 逐渐将范围缩小, 最后固定在了中城区。
　　在赶回的路上，乔伊和彼得二人都通过网上了解到战争的最新情况。
　　彼得在得知梅姨所住的皇后区域没有被牵连到时，还来不及松一口气, 便注意到了另一个让他心下一沉的消息。
　　乔伊的家在这个战争范围内。
　　彼得转过头, 他看着低头注视着手机屏幕的乔伊，棕色的大眼睛里带着担忧，尤其是当他注意到乔伊握着手机的手指渐渐用力甚至开始些微的颤抖起来后，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伸出手紧紧握住乔伊放在身侧的另一只手。
　　这个时候, 任何安慰的语言都是苍白的。
　　托尼的情况还可以通过直播了解到, 但是乔伊想要打通乔爸爸乔妈妈的手机时, 却被一遍又一遍地告知对方已关机，这让乔伊的脸色愈发显得难看。
　　他抿紧唇，再一次拨通父母的电话，依旧得到‘对方已关机’的回复，乔伊跳回到直播上，看着画面里与侵略者对抗的人们。
　　彼得感觉到自己握着乔伊的手被对方反握住，但此刻已经没有了之前那种甜蜜得让人情不自禁得想要笑出来的感觉，而是沉重无比。
　　“我只能带你们到这里。”司机回头朝他们道，将车停了下来。
　　“那边太危险了，事实上，我不建议你们两个小孩过去。”
　　在乔伊和彼得下车后，司机从车窗里探出脑袋，朝他们这么道，在看到这两个年轻人并没有改变主意的想法后，只得摇了摇头，然后将车开走。
　　这最后一段路，是换上了制服之后的彼得带着乔伊过去的，在还未接近战争波及的区域时，就能够看到那几乎遮天蔽日的侵略者，还有地面上惊慌的人们，乔伊紧紧抓着彼得，被他带着往前继续前进，视线向下看着那些身形狼狈往外逃着的普通群众，还有保护他们安全的军队。
　　“喂——”
　　眼尖地瞟到彼得他们的警方张口就想要喊住他们，然而在他刚刚说了这么一个词后，那个在半空中晃荡的两个身影就蹿得老远了。
　　越往前，就越危险，乔伊黑色的眼珠里倒映出向他急射而来的子弹，在即将击中他时，彼得带着他及时晃了过去。
　　除了这些流弹外，有时候彼得刚刚用蛛丝黏住了楼房，借力晃过去的时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侵略者一个摆尾，用它那庞大的身体撞碎了这栋楼房。
　　也许很快，也许过了很久，乔伊终于看到了他家那条小区，入目便是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残垣断树，这里已经不需要彼得再用蛛丝借力赶路了，也没有让他能够借力的地方。
　　乔伊被彼得放了下来，他面上不复血色，很是苍白，彼得有些担心乔伊的情况，然而乔伊脸上没有露出一丝怯弱，就算在他看到自己那变成废墟的家时，眼角也只红了一瞬，便直接蹲下身挖掘了起来。
　　右手能够借用手表化作的机械手使出更大的力气，但左手却是完□□露着的，彼得也蹲了下来，他的力气更大。
　　两个人皆是沉默地将这些碎石般挪开，乔伊其实可以让系统扫描他的父母此时被埋在何处。
　　但他害怕了。
　　他害怕……害怕最后扫描出来的是无生命迹象……
　　也许是因为这里毕竟是小区，不算人流拥挤的地方，所以那些在天空中的侵略者在破坏了这里后，渐渐不怎么过来了，能够听到的除了远远传来的嘶吼声以及炮弹声外，就只有乔伊沉闷的呼吸声，还有他跟彼得搬动碎石块的声音。
　　乔伊的动作停了下来，彼得立刻看向他。
　　“还有其他地方更需要你的帮助，彼得。”乔伊没有看他，低垂着头看着已经破皮渗血的左手，还有包裹着右手，表面已经有无数道划痕和灰土的机械手，低声说出这句话。
　　“乔……”
　　“我会联系神盾局，而且，我还有一些别的工具能够帮助我，但是那些侵略者我没有办法，”乔伊继续低声道，“我想托尼他们也需要你的帮助。”
　　白色倒三角眼睛缩紧又睁大，来回好几次，足以体现出彼得此刻纠结难熬的心情。
　　“你快过去吧。”
　　乔伊终于抬头看向穿着制服的彼得，俯过身抱住了他，渐渐收紧了力道。
　　“一定要注意安全，”乔伊一字一句地道：
　　“活下来。”
　　彼得还未伸手回抱住乔伊，他便松开了怀抱，朝彼得扯唇笑了笑，示意他离开，“你一直都想加入复仇者，成为他们的一员，同他们一起帮助那些无辜群众，不是吗？”
　　彼得的目光透过白色倒三角眼定定地注视着乔伊，直到乔伊在他的视线下的确联系了神盾局，彼得才缓缓转身，他的动作很慢，就像他此刻对乔伊的心情那般，犹豫、担忧和心疼。
　　但彼得除了是一个喜欢着乔伊的大学生外，他还是超级英雄蜘蛛侠。
　　所以，最终他离开了。
　　在彼得离开后，乔伊将目光再次放到面前这片废墟上，咬紧牙，下了决定。
　　“扫描生命体征，系统。”
　　不管再怎么害怕，乔伊还是克制住了，他不能因为自己这种心理，而因此耽误了父母的救援，加上之前他跟比的搬移碎石的时间，以及让彼得离开，过去了不到五分钟的样子。
　　这是重生那段时间里的乔伊所没法想象得到的，那时候的他只怕会因为害怕而大脑空白，然后慌乱无措很久，除了埋头挖碎石什么都想不起来。
　　【扫描结束，无生命体，宿主你的父母并不在该废墟下。】
　　这句话被大脑接收所用的时间连一秒都不到，却让乔伊的呼吸蓦地变得急促起来，他在脑海里不停地追问着系统，在得到它再次的确认，十分确定以及肯定乔伊的父母没有被掩埋在废墟下后，原本停止的背脊立刻松懈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