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之修魂(185)
贾琏非常果断,他立刻要了纸笔,写了文书,把平儿扶正成为正妻继室。并且把巧姐的婚嫁事宜都托付给她。
实在是邢氏人品不佳,贾赦不在又没人能限制她。她是祖母,若是她将来为了银钱将巧姐胡乱许亲,谁也奈何不得她。
贾琮也觉得很好。平儿扶正,那日后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操持家务,贾琮也可以把银钱交给她,其他都不用操心了。不像现在,他把银子给邢氏让她操持着过日子,她弄得扣扣索索的,还想存私房钱。过日子都不清静。
流放之地多是苦寒之地,流放的犯人过去都是要开荒或者干重活的。贾赦年纪大了,贾琏娇生惯养的,哪个能受苦呢?
贾琮给贾赦贾琏分别各买了两个健壮男仆,到了流放地可以帮他们干活。又准备了银票和散碎银两,让他们打点差役。还没忘去提醒贾宝玉也准备一番。
几个贾家爷们踏上流放路的时候,老太太也在一天夜里去世了。已经分成几家的贾家人又凑在一起办了丧事。贾宝玉那一房决定扶灵回金陵,日后也在祖籍定居,不再回到京中来了。
可李纨母子依附娘家而居,贾环贾琮都在京中安了家置了产,连户籍都在京中,自然不愿意去那个陌生的祖地。
最后也就宝玉一房,并着尤氏婆媳和四姑娘,还有亲子已死跟着侄子薛蝌过日子的薛姨妈,扶着老太太的棺材回了金陵定居。顺便还带上了同样要回南边的妙玉,以及一干尼姑。
觉得事情彻底了结了,不会再有人盯着贾家不放了,贾琮才找了贾赦那几个心腹人家,把王仁,贾芹几个对贾家不怀好意的人套麻袋揍了一顿,还打折了腿。他们几个也只是平民百姓,就算报官,这种没出人命又没有线索的官司,又有谁会深查呢?
赵姨娘也过上了当家作主的日子,贾环把每月收的房租交给她管,自己抄书零零碎碎赚的钱当成自己的零花,日子也过的相当不错。虽然没了过去的绫罗绸缎,锦衣玉食,但不用看人脸色,什么都能自己做主,日子还是过得舒畅。赵姨娘泼辣又节俭,每月都能存下钱来攒着,还想着过两年就给贾环娶房媳妇。
平儿扶正后,就在贾琮的支持下名正言顺的接过了家务事。她原本就帮王熙凤管过贾府,现在管这个小家自然不在话下。
她对邢氏也没有王熙凤那么忽视,邢氏经过了这么多事,私房也被抄走了,现如今只有依靠贾琮了,因此她也不敢太挑剔。这么磕磕绊绊的,一家人也就过下来了。
贾琮把奶娘一家三口分别买了回来,让他们可以一家团聚,给他们放了奴籍,又给了他们一些银钱,让他们投亲戚去了。至于原本的大丫头,已经给行商作了妾室,贾琮看她过得不算坏,就不再理会了。
以贾琮家目前的状况,三个妇孺加上贾琮这个还没成年的男丁,最好不要露富,以免惹来灾祸。
所以贾琮也没有用下人,而是像贾环家一样,雇人做些粗活。至于一些细小的活计,几个人都学着自己做了。
平日里没事了,贾琮还会叫来这个家里唯一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侄女巧姐,教她读书习字。受过一番磨难,巧姐非常懂事,因此贾琮也愿意多疼她。
等出了老太太的孝期,贾琮就备了礼,让人递了帖子,送平儿和巧姐去探望贾迎春。也让人知道,贾家虽没落了,贾迎春也还有个娘家可以走动。
好在对方当年求取贾迎春,并不是图什么权势,就是为了找个省事的继室,如今也没多大差别。何况贾迎春委实温柔知礼不多事,嫁过去多年也没给管家的儿媳妇添过麻烦,也不与妾室通房争风吃醋。后来又生了女儿,与丈夫感情倒比新婚的时候更好。
贾家聚族而居,族人众多,就算没了权势也不易被外人欺负。还有一个时常来往的官家姑奶奶。人人都知道贾家是抄了家的,又不见有多少钱财,连个下人都没有买。因此哪怕多是妇孺,那些泼皮无赖也没有盯上贾琮和贾环新安置的家。
贾琮算算时间差不多了,就备了东西,用千里神行符赶路,到流放地探望贾赦。说到底,这世上贾琮最关心贾赦。他担心贾赦年纪大了,受不住流放之苦。
好在见到的贾赦苍老了许多,但身体看着还康健。
贾赦见到风尘仆仆的贾琮先是大吃一惊,然后就激动不已,他以为有生之年再也见不到亲人了。
忙到了贾赦的居处安顿,又卸下了贾琮带来的一马车东西,有各种常用药材,煤炭,棉衣棉鞋,糖果吃食,油盐酱醋,笔墨纸砚,杂七杂八的用具,还有一只新杀的羊。
贾赦忙说晚上就吃红烧羊肉,两个下人整理好东西就去厨房忙活了。
贾赦拉着贾琮这才能好好说说话。
贾赦流放过来就是要开荒种田,好在他有两个帮手,并不算非常劳累。若是开荒的田亩不够,也能用银子填补。不过因着贾琮给他买的这两个壮劳力原本就是农户,所以干活时尽够了。
要花钱的地方就是三个的嘴,干的多自然吃得也多。好在临流放前贾琮给足了银子,所以没什么问题。
到了冬天又有保暖的问题,他们找当地人帮忙盘了炕,又买了木柴和炭火,在冷得屋檐下都结了冰柱的天气里才过得下去。
因着贾琮当初买人就没买那种在富贵人家过过好日子的家奴,而是买了日子过不下去的农民,因此这两个人干活都非常实在。贾赦讲究口腹之欲,除了吃饱穿暖,还时常买肉打牙祭。到了寒冷的冬天,还买了烧刀子给他们驱寒气。
因此两个人都非常满足,并没有觉得陪他到流放之地是来受苦的。
对此贾琮也很满意,不仅有人帮老爷干活,平时还能说说话,不会让老爷孤孤单单一个人待着。
贾赦早有老太太离世的预感,仍是先哭了一通。后来听说贾琮与贾环比邻而居,周围还有些关系好的贾家族人,日子也过起来了,又与迎春常来往,也觉得安慰。
至于宝玉那一房回金陵,李纨母子几乎与贾家断绝来往的事,贾赦他压根不关心。
晚上吃着红烧羊肉,喝着小酒,父子两个倒也惬意。艰苦的生活把贾赦也锻炼出来了,现在他什么活都会干一点,吃点肉喝点劣酒也觉得满足。不再为二房的事怄气,不再担心贾家的日渐没落。反正贾家已经一跌到底了,也没什么可担心了。贾赦现在反而吃得更香,睡得更好了。
接下来几天,贾琮打量着贾赦这里缺了什么,就赶着马车,一趟趟得送回来更多得煤炭,棉被,粮食,烧酒,还有宰好的猪羊。又抱回了几只母鸡,让贾赦主仆三个能每天吃个鸡蛋。
冬天除了扫雪没什么活干,贾琮又弄了些叶子牌之类的东西,让他们有个消遣。
贾赦和儿子亲香了几日,就催促贾琮回京,这样得地方有什么好待得呢?贾琮看他这里都安排周全了,也没什么不放心了,也不拒绝,又悄悄留给他一笔银子,只说明年再来。
贾赦委实不愿意他辛苦奔波,贾琮却不理会他的意见。京中有平儿和贾环在,没什么可让他操心的。要不是贾赦死活不同意,他宁愿一直待在这边,这边除了天气差了些,也没什么不好。
告别了贾赦,贾琮想了想,还是沿路去看望了一下贾琏,也给他捎了一车东西。
告别了贾琏,贾琮赶车到没有人烟的地方,把马车放进货仓,自己用神行符赶路,到达距离京中不远的地方,又拿出了马车,在交易器上买了一车皮货,赶车进京。
他出门前对邢氏贾环他们说,是出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小买卖可做。运了一车皮货进家门,除了留了几件他们自用,其他的隔几日卖给了京中的皮货铺子,也算给赚的银子过了个明路。邢氏还觉得他十分有本事有出息。
于是这一年过年,一家四口过得十分惬意。
第10章 红楼贾琮
每年冬天,贾琮都会借口收皮货,出京往北面走一趟。就是贾环知道了,也从赵姨娘那里拿了存着的闲钱让他帮忙带几件,凑个份子赚钱。
正因为北方严寒,冬天日子不好过,所以贾琮才要这个时候去贾赦那里查漏补缺,看看他身体怎么样,缺了什么不曾。
贾琮也每次都在贾赦那里住上半月一月的,反正冬天没事做,贾赦说了不许他去他也不听,贾赦也就听之任之了。心里也念叨这个儿子孝顺。
当初贾琮买的两个下人将贾赦照料的很好,贾琮心里也感激,想着不能让他们因为在这流放之地就耽误了传宗接代。还特意在交易器里点明要给自家的两个下人买媳妇,要强壮能干的,还得姑娘自己同意。
细皮嫩肉的能去伺候富贵人家的丫头卖得精贵,这种的反而好找。于是两个下人也在贾赦的见证下成了亲,连孩子都有了。
对交易器提出的要求是有保障的,两个妇人确实能干。多了两个人干活,贾赦倒是闲下来不用下地了,人家还嫌他干活不利落,反而碍事呢。贾赦没了事做,习惯了做事的他反而又自己在家里开了一块菜园子,夏秋两季的蔬菜都能自给自足了。还养了几只鸡,让大人孩子都能每天吃鸡蛋补一补。
过去荣府的下人喝金咽玉的,论吃喝不比主子差多少。就算是粗使的婆子丫头过得也是好日子。
贾赦生来富贵,被长辈溺爱成了纨绔,何曾见过真正过苦日子的人?
像贾赦身边这四个下人,不是失了地的佃农,就是日子过不下去被爹妈卖了。以前没卖身的时候,那是每天干的比牛多,吃得呢?一年到头难得吃顿干饭。
现在在贾赦身边一样得干活,但是顿顿吃干饭,还时常有肉有蛋。他们没什么不满足的。
就是贾赦也检讨过去荣府的日子过得过于奢靡,他一个纨绔老爷也过于不知民间疾苦,简直和晋惠帝的“何不食肉糜”也差不多了。
贾家落败的确是因为早就失了朝堂权柄,可家风如此荒唐奢靡,下面的小辈有样学样,落败也是早晚的事。
现在贾家败落了,贾环贾琮不就立起来了吗?他们现在过得也就是市井平民的生活,哪怕因为有些家底,他们吃得好穿得暖,不用像贫苦人家一样卖力气生存,他们也不是过去什么都有人伺候的贾家小公子了。
贾赦相信,如果贾琏能免罪回京,他也不会是过去那个贪花好色的纨绔子弟了。吃过了苦,就会学着过日子,他也就算是脱胎换骨,重新立起来了。
人是最能适应环境的,就像他,一个生于富贵长于富贵的老纨绔,过去可以说是一点苦也没有吃过。最大的委屈,也不过是老太太偏疼兄弟,让他心里憋屈。
如今衣食住行都不讲究,他习惯了,也照样活的好好的。地里的活,他都会做一点。厨房里的活,他也学了些。什么盘炕啊,和泥垒土墙啊,他都学会了知道该怎么做。喂养家禽家畜更是不在话下。在荣国府东院里天天玩古董,喝酒听戏的日子,现在回想起来,遥远的就像是前世一样。
贾赦和贾琮说的这些,让贾琮也有些感慨,他生下来除了读书之外,也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甚至若没有交易器的协助,他也很难在抄家之后还存有财物,保护自己,甚至置办家业。
有交易器存在,买卖东西就不会碰见骗子,黑吃黑的奸商,找麻烦的地痞,要好处的衙役。他可不敢保证没有交易器,当初自己一个未成丁的孩子真能好好的买到想要的宅子。要是没有交易器的存在,自己和环哥儿拿到了老太太给的那笔钱,真的未必能立得住,安下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