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出胜][ABO] Alpha军校(32)
银白色的金属包裹着融化的红铜从低着头的绿谷背后升腾起来,像是一株从他的背上的骨架里生长出来的玫瑰层层叠叠地舒展开,他的眼眶里和泪水一起溢出的鲜血滴落在赛场上,每一寸的血管都在被横冲直撞的排斥反应支配着,爆裂着,疼痛着,而绿谷缓缓地抬起了头,他翠绿的眼眸宛如从深海里冲击而上的鱼,而脆弱的鱼身上生长出了能够夺取人胜利的美丽玫瑰,在巨大的玻璃罩子里摇曳着。
心操眼睛眯了一下,他张开的那些墙面瞬间被收回融合在他面前成为一道盔甲,而绿谷的π将红铜在他头顶声塑成了一支箭身银白,箭头暗红的矢,高悬在绿谷头顶,像是希腊传说里丘比特赐予人爱情的武器,在绿谷的驱动下缓慢地像是挂钟的指针一样在绿谷头顶旋转了一下,瞬间对准心操,猛地射出,心操手上的怀表还在摇动,但是他的只剩玻璃罩子着一层回音墙了,绿谷在每时每刻都在加倍的疼痛里反而维持住了自己的清醒,箭触到盔甲表面擦出要赢的火花。
下一秒箭身像是无法承受过于猛烈的冲击力整个炸开,露出里面通红的箭身来,心操瞳孔一缩,他迅速压榨自己的盔甲包裹住自己后面的空档,他的背后还有一支用来偷袭的箭——
——绿谷用红铜做里面的箭身,用π包裹住做了一支箭身庞大的巨箭,欺骗了这个以为他机甲重量绝对不会超过两千克的对手,从背后又突击了一支箭,这在场上几乎是清晰明了一目了然的事情,所有的观众都能屏气凝神地看着还有一支箭矢在心操的背后缓慢成型对着他用力地射过去,而注意力放在正在脱离催眠,甚至准备加重下一次催眠的心操对自己后方一瞬间的防备,就在他刚刚脱离幻境不到两秒钟的时候,就筹备了这次简单预谋的偷袭——
——或许也不怎么简单,心操咬牙维持着自己被拉伸包围自己一圈的盔甲,厚度降低了之后抵抗强度自然也降低了,π是一种相对柔软易塑的金属,它的硬度比铜要低,熔点比铜也要第,在极端的情况下,比如极其精神力能够维持π极其寒冷或者高温的人身上各种性能都能得到大幅度提升,而显然,心操不是这样的alpha,还在发红的红铜箭头轻而易举地插入了心操被迫厚度减半的盔甲。
绿谷低头呛咳出一口鲜血,他的口鼻都开始往外溢血,他摇摇晃晃地站立着,目光却是燃烧一切的战意,心操心内不详的预感又重了一层,他看见抵在盔甲上两边的箭矢开始绕着盔甲极速旋转起来,高速运转滚烫的红铜箭头像是高温的刀面切开黄油一样划开心操的盔甲,心操的脸色终于沉了下来——
——这个家伙是在拿高温的红铜当做π的融化炉具,π融化之后操控会困难很多,这个恰巧就是一年b班心操同学机甲应用课程上低分的一个小环节——对高温金属的操控,而在这个环节,绿谷是理论满分。
也不是没有办法的,心操在将他烤出汗液的,自己作茧自缚般的盔甲里喘气,他的眉梢和眼尾上都开始挂起了汗水,他收起了怀里的怀表融化进自己的盔甲,化掉的π滴滴答答地往下流,就像是对面绿谷越来越恐怖的出血量,他站在一片新鲜的血泊里目睹心操毫不犹豫放弃了进攻,准备从背后那个小一点的箭矢旋转过去的时候突围,他的眼前都是无法重叠的影子,赤红的血从他的下颌汇聚成流,他的雀斑和眼眸都被染得鲜红,而他却露出了笑,心操的心脏在目睹这个同时带着必胜和必死的信念的微笑的一瞬间狂跳起来,他的心脏在一种极致的不安里鼓噪起来,他耳廓的毛细血管在巨大的爆裂声中发出泡沫轻微裂开的声音,他猛然回头,他看到了那支来自背后的箭表面裂开,里面包裹了更深一层的金属,心操的瞳孔缩了一下——
——是液态的,融化的π,红铜里包裹着融化的π。
心操看着这个融化的金属迅速没入自己的盔甲,有序的构造被混入内部的高温原子依次打破,心操的领口已经全部湿透了,他的睫毛上还挂着即将滴落的汗水,他缓缓闭上了眼前,他身前的盔甲像是绿谷眼里粉碎的世界一样慢慢融化,露出最里面被包裹着的,代表着胜利的参赛者,而两只旋转着的,箭头还再散发着燃烧般的热力的武器对准着他,而他慢慢举起了双手,他漫不经心的啧了一声,看向对面还在喘气但依旧死死不肯倒下,坚持抬着头来看着他的绿谷,他似乎有些恍惚地轻笑了一下:
“胜负已定了啊。”
——利用我突围的一瞬间不得不调配π,这不到千分之一秒的结构重组瞬间把自己的π蛮不讲理地注射进来,打乱我的排序,强行升高我的π的金属温度让我失去对它的掌控能力,确保我不再有任何反抗你的能力和武器,从一开始的诱饵到最后的围攻,都相当不赖吗——
心操睁开眼看向已经是个血人的绿谷,勾了一下嘴角——真不愧是,《随身应用机甲》满分的优等生,绿谷出久。
——真是个,让人无论输赢都觉得不爽的家伙啊。
【第一轮比赛结束,获胜者,绿谷出久】
绿谷迷茫又呆呆地看向突然打开的玻璃罩子,这代表心操按下了认输的按钮,这个人正懒洋洋的把手靠在背后往外走,一点都不像个刚刚输了比赛的人,就像是随手完成了一个老师布置的课堂对战任务一样,路过绿谷的时候他翘了一下嘴角,眼睛斜着看向这个还没从自己的胜利里回过头来的小东西:
“下次,记得输给我的时候不要哭啊。”
绿谷顿了一下,然后——对着心操哇哇大哭了起来:
“对不起心操同学,呜呜呜,我赢了吗??心操同学认输了吗???!!我真的赢了吗?”
心操满脸生无可恋地看着这个一瞬间就变回绿眼哭唧唧小白兔,可怜巴巴又无力地蜷缩在地上仰着头对着他波浪眼大哭的人:
“不要对输家确认自己的胜利啊你这个家伙,话说你真的算是个好人吗?”
切岛沉默地看着刚刚在宣布绿谷获胜的一瞬间被爆豪一脸暴躁地捏瘪了的空心金属围栏,这个人还冷冷地皱起了眉头,不耐烦地说道:
“居然赢了这个废物?!”
——刚刚绿谷赢得时候爆豪感觉像是要跳起来翻过围栏,最后虽然忍住了,但是还是把围栏捏坏了,切岛忧心忡忡地想,爆豪这么感觉比平时还要喜怒无常,感觉不像是在看新生比赛,像是在看——
切岛犹豫地想,之前他们班上一个男生看自己女朋友比赛,好像差不多就是这种激动程度,还不如爆豪激动,至少人家没有把围栏踢坏,把墙面踹地凹进去一块。
上鸣面色复杂地看着赢了的绿谷,他刚想扶着围栏站起来和旁边的八百万分享一下自己围观的心得体会,就发现围栏上全是寒霜,上鸣被不注意,冰得浑身打了个哆嗦,满脸惊诧地看向旁边一副不动如山,微微垂下眼睑表情冷淡的轰焦冻,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惊悚:
“轰,和我打还有一场呢,你就开始热身了吗????!!!”
轰焦冻只是微微抿了一下嘴唇,他的目光平静里全是暗涌的漩涡,深深地落在昏迷在心操怀里的绿谷身上,他的手指在看到绿谷过于苍白得脸色时无意识地蜷缩,栏杆上的寒霜又超脱他的控制变重了一点,八百万看着已经泛起冰花的围栏,眼神复杂难辨——
——居然,只是看着比赛,轰的精神力就失控了。
绿谷出久对他到底意味着什么?
第三十一章
绿谷被心操抱下台之后在营养液里泡了一天一夜才昏昏沉沉地醒过来,这已经是他透支身体最微不足道的报酬之一了,长期的强行和π融合让他整个人的腺体里的信息素彻底紊乱,他满脸潮红,浑身汗湿地在营养液里挣扎着苏醒又被营养液里天然带有的安眠药物浸泡着昏睡过去,反反复复经历了两到三次不完全的发情期前奏才疲惫的从修复舱里彻底醒来,他低着头,还没干透的粘稠半透明蓝色液体滴滴答答从他卷曲的发尾落下,绿谷把手放在红肿搏动的颈部腺体旁,表情有着怔怔的恍惚——
——十五倍的抑制剂已经撑不住即将从他身体里溢出的发情信号了,他要加量了。
他似乎对抑制剂的人体极端超负荷用量稀松见惯,只是愣愣地发了一会儿呆就擦干净身体穿起了长袖长裤,在扣上军服内里白色衬衫最后一个扣子的同时,绿谷感到了肿大起来的腺体被衬衫硬质领口勒到的烧疼,这一丝烧疼和刚刚被他佩戴在耳边的抑制器连绵不绝又惊恐的尖叫无时无刻地不在提醒他身体随时要崩溃的体质,而他只是轻轻地捂了一下自己的颈部,垂下了微微颤抖的眼睫,平静地扣上了最后一颗扣子,就咬着牙对准刚刚愈合了一部分,原本满是细微针口的肘部,给自己再次注射了二十倍的抑制剂。
冰蓝色的液体似乎要把这个刚刚醒来的Omega的血液都染到变色,在几乎透明的肘部皮肤上能清晰地看到液体蜿蜒行走的脉络,这诡异纹身般的脉络在绿谷因为疼痛而用力压抑的喘息声里逐渐攀爬到他的脸颊上,然后又缓缓消失不见,药物随着绿谷徒然无力的喘息声中,往心脏更深的地方去制造更加锥心的痛意。
绿谷的瞳孔濒死般地涣散了一下,他的心跳在巨量的药物作用下停滞了一分钟左右,又疯狂地跳动起来,而他若无其事地擦了一下眼角还没干涸的泪,绿谷目光坚毅地深吸一口气,他打开了自己光屏上通知他下一轮比赛是谁的邮件——
——已经一天一夜过去了,第一轮比赛已经全部结束了。
绿谷看着邮件上的名字,抿直了嘴唇,就走出了治疗室迅速往实验室的方向走去,他放下的光屏上的光还没熄灭,上面那个人的名字在暗下去的最后一秒显出了冷淡的轮廓——
——【您的下一轮对手:轰焦冻】
月光撒在宽敞过度的阳台,这并不是mha的典型宿舍,军校没有这样奢靡的风气给学生提供纯白雕刻大理石围栏的宽阔阳台,但是最优秀和出色的人总是能在任何一个地方享有一点无伤大雅的特权,或许尽管他们并不渴望这种东西,月光清透纯白,它矗立在遥远的深蓝色天际像一轮即将沉没的白色巨船,而轰焦冻在巨船之下的深不见底的夜色里,发丝被风吹出海草般柔软的波纹,他异色的瞳仁亮着不冷不热的光,像是深海里随时准备捕猎的肉食鱼类,外表崎岖可怖,半红半白的一个怪物。
他的光屏还没关,上面亮着绿谷过于傻气和灿烂的笑脸,是这夜色里唯一格格不入的微光,照亮他神色冷峻的下半张脸,这一点光和谐地从他高挺的鼻梁上划出分割斜线,暖色调的光柔和地修整了轰焦冻浅灰色的眼睛里的冷,而他蓝色的眼睛隐藏在一块狰狞的伤疤和夜晚里,亮着无机质的光,里面仿佛记录着一整个无路可逃又惨烈的黑白时代,他面无表情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光屏上的对手,声音低到和夜色融化成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