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京第一男神[综](131)

　　晴明看到这只八岐大蛇像是偷懒喝醉了，一边大哭着一边朝亡者们哭诉：“我好羡慕土龙啊呜呜呜呜——我为什么只是神话中的怪物呢呜呜呜……我也好想被认定为UMA啊呜呜呜呜……”
　　“这就是八岐大蛇吗？”因为这只八岐大蛇和自己印象中的那只截然不同，就连那狰狞的蛇头软趴趴地落下巨大眼泪时，让对动物向来没有什么抵抗力的晴明竟然觉得有几分可爱了。
　　他忍不住上前走近了八岐大蛇，询问它道：“我可以摸摸你吗？”
　　八岐大蛇抬起了喝得醉醺醺的头，剩下的几只头盯了晴明一会，本来想要拒绝，不过在看到站在晴明身后的鬼灯，默默地掂起了狼牙棒，目光如刀般切割过来时，八岐大蛇不仅酒醒了大半，就连蛇麟都要被吓得倒竖起来了：“那、只准你摸一会儿！”
　　晴明摸了摸那光滑冰凉的鳞片，同时也确认了这边的八岐大蛇不过是灵力较高的妖怪，并非自己那个世界的邪神大人。
　　果然是不同的世界。
　　不过也是，既然这个世界的‘安倍晴明’可以是妄想将人类世界毁灭建立起只有妖怪世界的百鬼万妖之主，那么这里的八岐大蛇从良成为地狱的正式狱卒也不足为奇了。
　　“说起来，晴明君那边的世界应该也有八岐大蛇存在吧？”鬼灯为晴明舀了一勺地狱酒泉的酒倒入了竹节所制成的酒杯中，递了过去：“要尝尝看吗？”
　　晴明接过了竹杯，轻轻抿了一口，地狱之酒和现世以及庭院里式神所制成的酒bi完全不同，带着一股浓烈的灼烧味，从喉咙一股脑地涌入了胃部，后劲十足回味无穷。
　　酒精让晴明的面颊泛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就像是樱花落入了白玉上，纤长的睫羽像是翩跹的蝴蝶颤动着，让周围的亡者都忍不住看直看了眼。
　　晴明笑了起来：“八岐大蛇啊……在我的世界的确是存在着，不过完全不如这边的可爱呢。”
　　他想起自己那个世界笑容虚渺、模样妖异的邪神大人，忍不住萧索地叹息了一声。
　　鬼灯看到晴明的表情，不由得询问道：“莫非是很难缠的妖怪吗？”
　　“难缠倒是真的，不过也不再是威胁了。”晴明说的模棱两可，分明是不愿说的太多，鬼灯见状也没有追问了。
　　“对了，今日邀请晴明君你来这里，是还有个狱卒想要你见见。”鬼灯说道，引着晴明往深处的地狱走去。
　　在这一层中，坐落着专门教导培育着狱卒的学校，而此行鬼灯要引见给晴明的，正是之前被鬼灯带到地狱的三木禾子。
　　“虽然说，三木禾子小姐有着狱卒的极佳资质，不过按照规定还是得先毕业了才能成为见习生。”鬼灯说着拿出了自己的记事本找了找，“三木禾子小姐学的很快，再过一段时间就能够正式上任了。”
　　听到这个消息时晴明很是为那位可怜而不幸的少女高兴：“这可真是太好了，虽然没能在现世中得到幸福，不过至少着这里她可以获得认可和慰藉吧。”
　　鬼灯点了点头，和门口负责看护的鬼族打了声招呼，先带着晴明走入了这个培育狱卒的学校。
　　在看到三木禾子的时候，这位曾经是恶灵的少女正向她的同学们沉稳宣扬着‘晴明教’，而看其他准狱卒们一脸深信不疑的模样，恐怕在晴明不知道的时候，他的后援团已经被死忠粉开到了地狱里来了。
　　三木禾子的后方摆着晴明的画像——正是之前在梦境中给予她勇气突破弱小的自我、但是却没能画完的那一副画。
　　画面上的晴明坐在樱花树上微笑着，银色的发丝和湛蓝的眼瞳交相辉映着，只是看着画上人物的笑容，便会觉得自己的一切烦恼都被治愈了，从中汲取到了勇气和鼓励。
　　“晴明大人是——”三木禾子喊道。
　　“最美的！”
　　“晴明大人是——”
　　“最强的！”
　　“我们是——”
　　“晴明大人地狱后援队！”
　　比演唱会上的打call更加整齐划一，三木禾子已然成为了整个班级的头领，那模样和曾经的胆怯阴沉截然不同，不知道该说是矫枉过正、还是说这才是她真正的本性。
　　“……”晴明看到了这一幕，在某一瞬间觉得三木禾子这样的行为，比妲己散布他和鬼灯的绯闻还要让他觉得羞耻。
　　“实在是太不像样了。”鬼灯冷声道，手里的狼牙棒重重一砸，发出的轰鸣声引起了教室中犹如在举行着狂热布教的准狱卒们的注意力。
　　在被吓了一跳后，他们的目光很快定格在了晴明的身上，说时迟那时快，晴明经历过千百战斗的经验和直觉让他迅速结印，施在了自己和鬼灯的周身：“结界·守！”
　　应声而出的结界及时地拦下了那些像是洪流般冲出来的学生们，将这些未来的准狱卒挡在了几米之外。
　　“是晴明大人本人诶！比画像上的更好看啊！”
　　“晴明大人！请给我签名！”
　　“请和我握手！我会珍惜地一辈子不洗手的！”
　　“简直就像是明星见面会了啊。”鬼灯咂舌，为这些本该成为减轻他工作负担的准狱卒们这幅狂热的模样感到了一股微妙的不爽。
　　“——都给我安静点！”
　　不过还不等鬼灯呵斥出声，三木禾子先开口镇场了。
　　加入到准狱卒班级中的三木禾子似乎是领头者，其他的学生都很信服，迅速地安静了下来。
　　她井井有条地安抚下激动的同学们，然后让他们乖乖排队站好在晴明面前，才漾开笑容站在了队伍的最前方：“晴明大人，您是来看望我的吗？”
　　面对着三木禾子亮晶晶的眼神，晴明点了点头，微笑着应了下来：“是啊，见到你一切都好，实在是太好了。”
　　三木禾子的表情更亮了，她来到晴明的面前，一股脑地将自己在这个地域获得新生、学到更多的知识、交到更多的朋友等等的事情告诉给晴明，而晴明则耐心地倾听着，没有露出一丝不耐。
　　鬼灯看着晴明的侧颜，内心不由自主地开始思索着，到底有没有人告诉晴明，这样体贴的温柔是很容易让他人误会的？
　　在鼓励了三木禾子一番后，晴明迈着比来时更快的步伐离开了学校。
　　不过鬼灯从晴明那依然优雅沉稳但是迅速的步伐中，看出来了晴明对方才的遭遇恐怕还有些心悸。
　　稍微有些可爱。
　　鬼灯心想着。
　　当然实际上只要见过战斗中的晴明，就绝不会有谁会把晴明与‘可爱’二字联系上。
　　衣袖翻飞间覆云为雨，晴明可以是优雅凌厉的鹤，或者是高洁矜贵的龙，即便是少时的晴明，也极少有人会夸赞他‘可爱’。
　　更何况那时的晴明已然生出了一双透彻得似乎可以看穿人的眼瞳，再加上晴明那模棱两可的来历和过于昳丽的外表，总是会让世俗之人退避三舍。


第125章 转世的第十六天
　　“那个白狐之子啊……”
　　“母亲是妖怪的小孩啊……”
　　“长得如此妖异，总有一日会背弃人类回到妖怪的族群之中吧？”
　　这是安倍晴明从信太之森的葛叶姬身边, 被安倍益材接回安倍宅时, 听到过的最多的话语。
　　即便全平安京找不出比晴明更粉雕玉琢的少年, 但大部分的普通人、包括安倍宅的侍从和奴仆却下意识地敬而远之。
　　而不久后安倍益材的再次失踪，让晴明的处境更加艰难。
　　如果不是贺茂家伸出援手接纳晴明，同时做保让晴明能够进入到目前最鼎盛的源氏一族学习，晴明或许要持续被人所畏惧害怕着，别说成为阴阳师了, 都不一定能在平安京立足。
　　——虽说是前去学习, 不过更像是给晴明存疑的来历落下定论。
　　而当晴明长大后, 夸赞他的用词则更加和‘可爱’二字挂不上钩了。站在源氏少当家赖光身边的安倍晴明冷然强大, 那些敬畏他的人巴结晴明还来不及, 又怎么可能会用这种容易误会的词汇夸奖这位名声鹊起的后起之秀？
　　当鬼灯看到晴明讶然望过来的眼神时，才发现自己刚才近乎耳语的低喃被晴明听到了。
　　鬼灯反应很快, 他歉意地朝晴明颔首道：“我只是有感而发, 如果冒犯到了你, 我很抱歉——不过我所说之言都是发自内心的。”
　　晴明倒是无所谓, 他笑了笑，坦然受之：“无妨，不过只是听到那个词汇和我连在一起，稍稍有些奇怪而已。”
　　晴明点到为止, 毕竟要和同性的好友谈论这个话题，未免太过为妙了。
　　晴明今日来地狱的收获已经足够多了，不仅确认了三木禾子的情况, 而且还搜集到了不少地狱运作成熟的程序流程。
　　如果能够把一直没能处理的烫手山芋同时解决好，那么此行就相当划算了。
　　“对了，我这里有一个灵魂，需要洗去记忆。”晴明所说的正是这个世界被他封印入勾玉中的‘安倍晴明’（鵺）。
　　虽然说鵺已然是晴明的囊中之物，但毕竟是这个世界的‘安倍晴明’，晴明可是十分清楚自己的本事，自然不敢大意，将其藏入自己的魂体内，即便是灵魂出窍的现在，也依然贴身携带着。
　　“不过我的式神做出来的孟婆汤没有办法完全洗掉他的记忆，或许是世界不同的缘故吧。既然鬼灯你是地狱的辅佐官，可否麻烦你一下呢？”
　　晴明询问道。
　　“如果是想要洗掉记忆的汤药，没有问题，等回程的时候我带你去一趟。”鬼灯略略思索，便点头同意了。
　　“不过地狱的汤药是不得外传的，如果让现世、妖界、或者是魔界得到了的话，会很麻烦。”鬼灯面容严肃道。
　　“请放心吧，所有的汤药我会一滴不剩地给他灌下去的。”晴明微笑着点头示意自己知晓了。
　　晴明在得到吸取灵魂记忆的汤药后便回去了现世。
　　“感谢今日鬼灯你的招待，如果鬼灯你不介意的话，哪天来现世请让我来尽地主之谊吧。”
　　和晴明交换了可以直通现世地狱之间的联络方式后，鬼灯便打转回去，准备继续自己的工作了，而且还有那些已经清闲到在背后讨论鬼灯八卦的需要分发大量工作的狱卒们等着呢。
　　鬼灯向来能够理智的控制自己的情绪，这也是为什么他会被地狱里的狱卒们私底下称为‘冷彻的第一地狱辅佐官’的缘故。
　　不过即便是再冷彻的鬼灯，在接连遭遇了上司、部下、同事那欲言又止又充满祝福的眼神时，也绷不住自己的神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