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京第一男神[综](54)

　　谷山麻衣的手心也全是冷汗，她十分担忧晴明的安危，但她却根本无法帮上什么忙。
　　而且晴明的式神，青龙和腾蛇正一边一个地守在门口，目光一瞬不离。
　　一方面是担心他们这些在外的灵能者一个冲动泡进去帮忙，结果却反而拖了晴明大人后腿；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如果晴明大人力有不逮，他们也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冲进去保护晴明大人。
　　晴明上前迈了一步，刚好将那名力竭保护自己和那名冰帝学生的武士之灵护在身后。
　　像是知道晴明有多么难啃，自己藏身的黑暗之处又被这些人类带来的东西照的无处可躲，奇美拉大吼一声，不再犹豫，直接凭借着自己本身得到的怪力朝着晴明扑去！
　　“这位大人，快到我身后来……！”武士之灵急促地呼唤着晴明，想让晴明回到自己身后，让自己用这幅残缺但好歹还算有力量的身躯，保护这位看上去纤细而脆弱的少年人。
　　晴明当然没有理会武士之灵的呼喊，他手往上一抬，掌心中出现了一把绘着日月和白鹤的纸扇，然后迎向朝自己拍来巨大如熊掌的利爪。
　　在密室外看得心急如焚的灵能者们，差点就要失声叫出这种扇子怎么可能挡得下那样的攻击时，那把看上去随手就能撕开的扇子竟然真的挡下了带着腥臭冷风的巨爪。
　　“只有这样的程度？”晴明的疑问听在奇美拉的耳中更像是挑衅，它不退反进，将另一只利爪也抬了起来朝晴明狠狠砸下！
　　这只奇美拉身型巨大，几乎有两个成年人那么高大，光是身型所带来的压迫便足以令人心生畏惧。
　　但是晴明却连眉梢都未动，顶多是在奇美拉张口咆哮时微皱眉头：“既然不能好好说话，这张嘴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吧？”
　　晴明虽然用的是疑问句，但是口吻却是淡然的肯定句。
　　奇美拉竭尽全身力量砸下的两只巨爪，被身型不足它半身高的晴明轻松接下。
　　晴明手腕稍稍翻转，便让将全身重量都往下压的奇美拉跌了个踉跄。
　　“好强！这真的是人类可以做到的吗？！”灵能者们发出了小声的惊呼，毕竟现在的除妖师和灵能者进行超度净化和退治消灭，除了念咒和祈祷外，最多就是借助式神的力量。
　　如同晴明这般亲身上阵，还可以和奇美拉这种怪物对战毫不落下风的阴阳师，恐怕屈指可数。
　　晴明在让奇美拉踉跄往后跌倒的同时，按照方才所言的，让这只怪物彻底失去了它的嘴。
　　——被轻轻抛出去的扇子像一只蝴蝶般飞向正要起身的奇美拉。本该是纸做的折扇，却比开了锋的利刃还要尖锐地切割开奇美拉的下颌。
　　剧烈的疼痛让奇美拉惨鸣起来，然而刚刚出声的嚎叫循序化为了嘶嘶的气音。
　　扇子在那一瞬也割开了奇美拉的喉管。
　　虽然按照常理来说被割开了喉管的生物应该会当场死去，但是奇美拉毕竟是奇美拉，它只是失去了声音，却依然还能活动。
　　即便如此，密室中的这场战斗，形势却是完全转换了。
　　原本该是被追得痛哭流涕、最后被奇美拉撕碎吞吃下腹的人类优雅地站在光明之中，身上纤尘未染；而本该是主宰者的怪物却是失去了长有利齿的下颌，喉管被割开，声音也被夺走。
　　这个人类不好惹。
　　曾经所向披靡吃掉了不少人类和灵魂的奇美拉终于意识到了这一点。
　　它虽然被人类设下阵法困在了这里，但曾经无人能阻的虐杀让奇美拉以为自己是世界的主宰，只要它突破了这个密室的封印，就能吃下那些在外面游荡的灵魂，最后彻底离开这个牢笼，到外面肆意的屠杀享用美味了。
　　到那个时候，谁都不能够阻拦它了！
　　但是今日却要在自己的主场，被这样一个看似弱小的人类杀掉？
　　这怎么可以！
　　它还不能死！
　　它为了能够痛快地、比谁都有力地、肆意地活着，到底付出了多少，这些人类根本不懂！
　　在‘死亡’的恐惧前，奇美拉似乎回忆起自己还是‘人类’的时候，将他变成这副模样的男性那怀着慈悲和怜悯的面庞。
　　“真是可怜的孩子啊……赐予你第二次的生命吧。”
　　然后它被赋予了第二次的生命。
　　虽然过程痛得他恨不得真的死掉，但他终究还是眷恋着人间的。
　　而付出也有了回报，他有了更加高大的、更加有力的身躯。
　　——我不想死！！
　　不想死！！
　　对于再一次死亡的恐惧让它顾不上实力的差距，隐去身形想要潜藏起来将晴明杀掉。
　　隐藏的能力耗费巨大，它短时间内不能够用太多次，但是都在生死关头了，那里还顾得上这些！
　　“这个能力到底是怎么得到的？”晴明像是自言自语地开口说道。
　　“就我所知，哪怕是妖怪中，能够彻底在妖怪和灵视下隐去行迹的，一双手数得过来。而且一旦拥有这样的能力，不是被大妖怪们收于麾下，就是最后成为了阴阳师的式神。”
　　“但不管这些妖怪的结局最后是如何，都只有天生的妖怪才能够得到这样的能力。”
　　“人类所生成的怨灵和妖怪是绝对不会拥有这种能力的。”
　　晴明朝前走了一步，看向奇美拉的眼神中浮现出来的是厌倦和失落：“我是真的很好奇这个啊……但既然你不会说话，无法解答我的疑惑，那还是彻底地归于尘土吧。”
　　晴明说完这句话，他竖起右手，身前结印，唇瓣微启迅速地念唱着净化的咒语：“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急急如律令！”
　　伴随着这道轻喝声而亮起的，是比天上的明月、此刻照在晴明身上的灯光，更加璀璨的清辉。
　　幽蓝色的光亮盖过了众人的视线，让灵能者们下意识地闭上眼，好避开这耀眼的光芒。
　　光芒闪动的时间并不长，在光芒散去后，原本徘徊不去的腥臭味顿时消失。
　　原本情绪处在紧张中还不觉得，但是当放松下来，而腐臭和腥味渐渐地消散后，他们才发觉新鲜的空气到底有多么甜美。
　　晴明活动了下手腕，被他抛掷出去的纸扇已经沾满了血污，不能用了。
　　晴明也不想再待在这种空气凝滞又难闻的地方，便唤出式神将那冰帝的学生抱出去给天一治疗。
　　那武士之灵在一旁看晴明轻松打败自己一直无法打败的怪物，又是激动又是崇敬。
　　他见晴明头也不回地准备离开了，犹豫了下，还是准备把那把扇子捡回来还给晴明。
　　因为奇美拉本质上还算是恶灵的缘故，扇面上沾染的污血已经随着本体的消失也消退不见了。
　　晴明发现了武士之灵的举动，出声阻止道：“不必捡了，我已经不打算再用了。”
　　武士之灵听了，忍不住结结巴巴起来：“可、可是，这扇子很名贵吧？”
　　就这么不要未免也太可惜了。
　　就他曾经侍奉过主人时所练就的眼光来看，不管是扇骨的沉香木还是附在扇骨上的丝绸，又或者是扇面绘着的图画，都是价值极高的罕见品。
　　“真的不用了。”晴明对于这个武士之灵感官还不错，便解释道：“同类型的扇子，我有很多，就算每天用一把丢一把也足够我用了。”
　　武士之灵明明已经死了许久，但他还是下意识地咽了咽喉咙，意识到自己好像遇到了不得了的大人物了。
　　晴明刚走出密室，就被青龙和腾蛇以及天一团团围住。
　　被三双颜色各异的眼睛紧盯着的晴明疑惑地歪了歪头，询问道：“怎么了？”
　　“——晴明大人！你还问我们怎么了！”神将们简直要抓狂了。
　　天一首先握住了晴明的双手，运用起灵力想要将晴明的伤痕转移到自己的身上——晴明以往因为天一的治愈能力只能转移伤害，所以很少会让天一进行治疗，但是天一不希望自己在晴明大人的心中是无法派上用场的人。
　　而且晴明大人总是会隐瞒自己的伤势，这让天一不得不担心。
　　所幸晴明大人并没有受伤，这让天一心中松了口气。
　　反倒是那名昏迷的学生快要不行了。
　　毕竟她是在充满着阴气的地方待了几天，而且还未进滴水。
　　不过在天一的治疗下，她的呼吸已经平稳，只需要回去后修养几天，便可恢复健康了。
　　青龙和腾蛇可就没有天一这么心软了，他们一左一右地凭借着傲人身高将晴明笼罩在自己的身影下，紧紧地盯着自己的主人。
　　“晴明大人——说过多少次了不要以身涉险，您是故意不听的吗？”青龙首先发话了，他是神将中对晴明最忠实的式神，同时也对晴明的自作主张相当有怨言。
　　“晴明，我知道你是觉得我们把你保护得太过了，所以想要活动活动，我能理解。但是你也得看看你现在这副模样，细皮嫩肉的，和以前完全不能比啊！”腾蛇也附和道，他说着还上手轻轻捏了捏晴明的脸颊，虽然只说是一下，但也得到了青龙和天一的怒视。
　　“别对晴明大人动手动脚的！”青龙呵斥道。
　　“行了，我没有事，这种程度的物怪奈何不了我。”晴明挥了挥手，示意神将们退下。
　　晴明现在的心情不算太好，原本以为难得有趣的事件，结果却无法得到解答，期待越大，得到的失落也就越大。
　　不对，还有一个存在可以满足晴明的好奇心。
　　“那边的武士先生，你要和我走吗？”
　　晴明忽然转头问道。
　　“诶？我可以吗？”武士之灵怔了怔，犹豫地开口。
　　“当然可以啊，想要升天或者是转世都没问题，我还可以用灵力为你温养魂体。只有唯一的一个要求——请你告诉我，到底是谁将那‘东西’制造出来的，又是怎么制造出来的。”
　　晴明平静道。
　　“……”武士之灵的喉头滚动着，脸上闪过了犹豫，片刻之后他下定了决心，单膝跪在晴明身前，向晴明双手献上他的武/士/刀：“您所想知道的一切，吾都会为您奉上，但是请恕吾失礼，吾只愿告诉您一人。”
　　武士之灵说着目光飘向了站在一旁的灵能者们，若有所指。
　　晴明挑眉，同意了武士之灵的请求。
　　他将武士之灵收到符纸中，朝灵能者们轻轻颔首，便想要离开。
　　但是那鲁出声阻拦下了晴明：“晴明君，你方才的疑问，不需要那个灵体，我也能为你解惑。”
　　他们中除了原真砂子外，都没有灵视，自然看不到已经极度虚弱的武士之灵。
　　但是从晴明方才所说的话语可以得知，晴明想要知道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