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太非酋就全点了幸运值(51)
邢文博又是愧疚又是迫不及待,“改天再说,今天我……有点忙。”
说完又丢下萧亮跑了。
萧亮看到他屁颠屁颠地凑到温鹤身边,心里气结,你忙个屁你忙,不要把你的移情别恋形容得这么委婉动人!
呵,男人。
大家凑堆买了些小型烟花,已经有人放起来了,四处都有亮光点点,东一处西一处地点燃黑夜。一群人嘻嘻哈哈地闹了好一会儿,不知不觉就闹到了12点。
好些人拿出手机,打开秒表,一起数着倒计时。不知是谁先开的口,众多声音汇成一股,异口同声地喊着:“10、9、8、7——”
“6、5、4——”
“3、2——”
“1——!!!”
“新年快乐!!!”
这些声音搅在一起,分不清哪句是对谁说的。邢文博和温鹤也互道了新年快乐,但这只是前奏,邢文博要说的话还在后面。
“看,”邢文博僵硬地抬手朝天空胡乱一指,“今夜,月……”他说到这个字愣是不争气地卡住了,不知道是心情太紧张,还是这句台词实在太羞耻,羞耻得连他的脸皮也有点hold不住,只好清了清嗓子,“咳——月色……真美。”
他竟然真的说出来了。这将是他今生在文学领域的巅峰时刻。
温鹤:“……”
今晚……阴天。并没有月亮。
他知道邢文博同学很想借景抒情,但能否正视一下客观现实的限制?
不过,有些事情,可以无视科学规律。
温鹤嘴角带着笑,抿了好一会儿唇,偏过头去,耳朵尖在寒冬的冷空气里烫得发红,微微点头,声音很轻,“嗯。”
作者有话要说: 刚好5.20表白,这波狗粮可还行?
另,月色真美这个梗,不懂的同学自觉去百度!
第三十七章
邢文博说完不到一分钟, 天空就飘起了毛毛细雨。
邢文博:“……”
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W市人, 他知道W市的气候传统是逢大年初一必下雨,可明天早上再下和现在下,区别还是很大的。
老天爷够不给面子的, 一点也不给。
毛毛细雨挡不住这群毛孩子放烟花的热情,好一阵子火花依旧在黑夜中大片闪烁。然而雨线越飘越浓, 渐渐地给众人的发丝和肩膀打上一层寒凉的湿意, 陆续有人开始招呼朋友, 要么转场再战,要么结伴回家。
夏海玩得意犹未尽,到处拉人跟他一起去KTV唱个通宵。三三两两地有人响应,夏海又撺掇萧亮来叫上邢文博和温鹤, 萧亮瞥一眼夏海,“自己去叫。”
“我跟邢哥不熟啊~”夏海笑得贱兮兮,“萧哥你不是邢哥铁哥们么, 你说话顶用!”
“不熟就别叫了。”萧亮撂下这话就走。
夏海弱小可怜又无助地看着萧亮无情的背影, 不知道今天萧亮是吃了炸/药还是他刚刚哪句话说错了。是他非要邢文博和温鹤来么?还不是迫于一群女同学的压力!
夏海只好硬着头皮亲自邀请, 然后毫无悬念地被丑拒了,而且两人的口径惊人地一致——要早点回家休息,明天继续学习。
夏海:“……”两位大佬你们做个人吧, 都年级前五了, 能不能喘口气给别人留点生路?
人群三三两两地散去。邢文博解车锁的时候,温鹤忽然开口,“你……”
“啊?”温鹤的声音像根针扎进邢文博的皮肤, 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抬头。
“所以你……”温鹤思索了好半晌,“打架泡吧玩游戏,但还是个好男孩?”
邢文博愣了愣,乐得笑出了声。
温鹤居然会跟他玩梗了。
“是啊是啊,”邢文博开完锁直起身,“居然被你发现我的真面目了,同学你知道得太多了。”
温鹤又不说话了,移开视线,看向黑漆漆的地面。
似乎确实是知道得挺多的。
暧昧的沉默说来就来。这个除夕的零点过后,有些事情明显不一样了,但彼此都不戳破,都不明晃晃地戳破。
邢文博跨上车座,等着温鹤上车。温鹤这才将手从羽绒服口袋里抽出来,邢文博看到他原本白皙的手竟冻得发紫,手指关节处甚至异常红肿。
邢文博这才想起,他今天也没戴手套出来。
这座温暖的南方城市很容易令人放松警惕,然后突然冷起来,就能要你狗命。
带温鹤坐上后座,邢文博回头,“哎,手给我。”
温鹤疑惑地看向邢文博,乖乖地把手伸了出去。
邢文博抓起温鹤的手,一左一右塞进自己的衣兜里,笑道:“暖不暖?”
“……嗯。”温鹤点头,不自觉地滑动喉结,吞了一下口水。
“抓好了!”邢文博用力一蹬踏板,冲向深夜寂静的街道。
邢文博一直蹬了大半程,才终于在一个红绿灯口前停了下来。其实现在整条车都没什么车和人,自行车闯个红灯根本没人管,但邢文博不能违背遵纪守法的和谐精神。
以及……
有点小私心。
他没有回头,嘴里嘶了几声,呼出几口白色的气雾,以非常顺其自然的姿势将右手插进衣兜里,一下子覆上温鹤静静窝在里面的手背。温鹤的手已经捂暖了,被他冰寒的手掌一碰,温鹤的手指动了动,但没有缩回去。
两人都不说话,邢文博一点一点地,默默地,抓得越来越紧,两人的手在狭窄的衣兜里耳鬓厮磨,邢文博的五指缓慢却坚定地嵌入温鹤的指缝中,让冰与火渐渐交融。
不需要说话。这就是试探,这就是回应。这就是问题,这就是答案。
雨越下越大。
离别总在下雨天,可今夜,邢文博不想离别。
“雨越来越大了,”邢文博涩着喉咙开口,“离你家还有点远,要不……先去我家?”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随后,温鹤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嗯。”
两人到家时,邢文博的爸妈都睡了,看雨势,这一整夜目测都不会停了。
邢文博拉着温鹤蹑手蹑脚地溜进房间,给他找毛巾和干净的睡衣,让他先去洗澡。待邢文博也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出来,温鹤已在他床上的被窝里安安静静地窝着了。
夜半时分,窗外寒风冷雨,屋子里的空气也透着凉气,唯独被窝里暖烘烘地,酥得人骨头都软了。
不然怎么说被窝是青春的坟墓呢?
可人生的意义恰在于向死而生,看那么多人上赶着携手奔进爱情的坟墓就知道了。
邢文博匆匆擦了头发,胡乱吹了吹,顶着一头横七竖八的鸟窝抖着身子钻进被窝里。
温鹤上床前他特意问了问,要不要再翻一床被子给温鹤,反正这种吃人的天气,他们谁都不可能去睡沙发受那个无谓的罪。
温鹤套着邢文博略显宽松的睡衣,半眯着惺忪的睡眼,点了点头,嗓音透着神志不清的软糯,“嗯……不用。”
然后梦游一般爬上床,一点不把自己当外人地钻进被窝里,蜷着身子躺好,闭眼,睡觉。
邢文博光速掀开被子,光速挤进去,光速捂好,可温鹤还是被突然钻进来的冷空气惊得微微动了动,在半睡半醒间拧了拧眉。邢文博贴着他的脊背,也侧躺着,手慢慢从温鹤腰间伸过去,不着痕迹地握上他的手背,声音很轻,“冷吗?”
“嗯……”温鹤只从喉咙里漏出一丝意义不明的呓语。
有一种痛叫没有暖气。有一种浪漫叫没有暖气却有你。
这个念头闪过邢文博脑海之际,他不由得抖了抖。完了,他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文艺了?
自己都被自己恶心到了。
可是……
邢文博捏着一种趁虚而入的兴奋和得意,将温鹤搂得更紧。
可是。这样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