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逃生游戏里和情敌绑定之后(70)
江岸雪抬眉:“黄泉游戏?”
南柯差点一口奶茶喷出去:“你是说,黄泉游戏让楼总出车祸,一箭双雕你们俩?呃,黄泉游戏的目标是楼总,撞到你只是意外。”
南柯果断摇头:“还是不对,黄泉游戏为什么要杀楼渡呢?除了楼渡,我们都是“自然”死亡,当然啦,除非是黄泉游戏把我心脏掐骤停的。”
江岸雪郁闷的扶住额:“这只是猜测,虽然很牵强。”
“有猜测总比没头绪要好得多!”南柯相当乐观,又要了两个草莓圣代,赶在晚自习前回了学校。
黄泉游戏生死一线,处处陷阱,处处杀戮,虽然朝不保夕,但人还是要活的,日子还是要过的。
楼渡开着车子漫无目的的兜风,下了环形公路,正好接到公司里主编的电话,他美名其曰胡诌八咧道:“找灵感。”然后挂了手机,卸了电池,清净极了。
不知不觉间路过一个十字岔路口,他鬼使神差的调转方向盘,朝左边拐入,然后靠路边停车。
这是小时候走过无数次的路。
楼渡情不自禁的下车步行,他走进那条宽窄只有半米的小胡同,出来的时候蹭了一身白灰。他随手掸了掸,上小学那会儿没少走这条捷径,出了小胡同,视野宽敞起来,入目的是一排建筑在路边的居民楼。
楼渡的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到三楼,那里是江岸雪曾经的家。
再看向四楼,那是楼渡的家。
楼渡记得,二楼有个脾气很好,很热心的老奶奶。小的时候没少受孙奶奶照顾,去她家玩,吃着苹果看着动画片,还有孙奶奶亲手炸的春卷,味道特别香。
一晃十几年过去了,江岸雪的旧址被卖掉了,现在住着一个单身老妇人,而楼渡的房子租了出去,住着一家三口。而孙奶奶也坐上了轮椅,儿女不在身边,只有一只大花猫作伴。
想起这些陈年旧事,楼渡不由一阵感伤,他不由苦笑,自己居然这么多愁善感。
他去附近的超市买了水果点心,敲响二楼孙奶奶的房门。
十年前的她头发是花白的,如今的她头发是全白的,她已经八十岁了。
“哎,哎呀,你是,是小渡娃娃对不对?”孙奶奶喜不自禁,拉着楼渡就往屋里走。她猫腰猫的厉害,腿脚不利索,只能在屋溜达,出门要么拄拐要么坐轮椅。
眼见着楼渡进屋要关门,孙奶奶奇了:“咦,小雪娃娃呢?他怎没来?”
这话听得楼渡心底一酸。
人人都说不能回忆童年,一旦牵扯到童年往事,就只剩下泪目的份儿了。
无数次到孙奶奶家串门,永远都是楼渡和江岸雪两个人。他们俩虽然都是死对头,但又时常黏在一起,当然,黏在一起是为了撕逼。
君子动口不动手,就是打嘴仗而已。每次孙奶奶都出来劝架,好孩子不能吵嘴,要和平相处,然后就强制性的拽着江岸雪和楼渡回家,给拿果汁喝,给炸春卷吃。
在孙奶奶的印象里,有楼渡就得有江岸雪,有江岸雪就必须有楼渡。
“他,没来。”楼渡不知为何,有些不忍心了,他后悔自己来之前没把江岸雪一块叫来。
“你们俩吵架啦?好孩子不能吵嘴,要好好相处,相亲相爱。”孙奶奶岁数大了,脑子糊涂是正常。
“等小雪娃娃下次来的,奶奶给你们炸春卷,可不能吃独食!”
楼渡被逗乐了。
说起这个小雪娃娃,因为称呼实在太女性化,再加上江岸雪生的太过眉清目秀,精致的连女孩子都嫉妒那种,一度被孙奶奶调侃为“女娃子”,当时江岸雪年纪小,被气得不行,甚至回家要找他爸妈改名,不叫江岸雪了,叫江岸血!
后来,以“血字不吉利”五个字作罢。
大花猫伸着懒腰,迈着小碎步跳上沙发,抱团睡觉。
楼渡想起了那三只死在江岸雪怀里的病猫。
他下课回家,在楼道里碰上江岸雪,那小屁孩一言不合就嗷嗷哭,真把他吓得够呛。
至少打他认识江岸雪开始,就没见他哭过。
他本就长得好看,一哭起来更是梨花带雨惹人怜,肝肠寸断揪人心。
怎么办?
送医院吧!
宠物医生的诊断是猫瘟,病入膏肓没救了,其实在送小猫去医院的路上它们就死了。江岸雪越哭越来劲,蹭的楼渡身上一把鼻涕一把泪。楼渡是有洁癖的,可能是当时被江岸雪吓蒙了吧,他竟忘记撵人了。
两个小屁孩坐在宠物医院门口的廊下,楼渡撑着伞,陪着江岸雪在雨中痛哭流涕。
当时的楼渡就想——为了三只猫哭成这样,他真是个善良的小屁孩!
很聪明,很漂亮,也很勇敢;很善良,很可爱,也很温柔。
其实他也没那么讨厌。
临走前,楼渡打了通电话:“林危,有空出来一下吗,我有些事想问你,关于江岸雪的……老师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二更!
感谢【XY】【月烨笙未凉】【清】的营养液!
第46章 最后一课
“一班的同学, 明早六点准时到校。”班主任容采荷微笑着收好课本,学生们纷纷收整书包离去,热闹的教室内只剩下四个值日生忙碌着。
“六点就要到校, 那我得五点半起床啊!”居桐拉着一张苦瓜脸, 唉声叹气。
梳着短发的女生嗤笑道:“懒死你算了, 每天上学都踩点儿,每天放学都第一个开溜!”
居桐不服气的撇撇嘴:“哪有, 我不是熬夜看书呢么。”
“是熬夜打游戏吧?”
“卧槽,别拆穿我啊江岸雪!”居桐涨红着脸, 故作恼怒的朝擦黑板的清俊少年瞪去。
短发女生气的把扫帚一扔,双手叉腰道:“那个该死的屎壳郎又没来, 哼, 班长,记他一过, 改明儿告老师去!”
“你当江岸雪跟你一样爱打小报告吗?”居桐摆出鬼脸,特别欠揍。气的短发女生抡起扫帚去打过去, 沿途弄翻了水桶不说,居桐还抄起墩布当金箍棒耍, 上演一出“买家秀”版本的三打白骨精。
“你们别闹了。”江岸雪一阵无奈,他放下黑板擦, 看着满地水以及追打出门的居桐,任劳任怨的为那俩小屁孩擦屁股, 收拾烂摊子。
江岸雪清扫完卫生,准备关门离开之时,班主任抱着教科书绕了回来。容采荷长得极美,身材也好,对于十七岁感情萌芽初生的青少年来说, 简直是势不可挡的福利。一走一过,无数男学生回头侧目,议论纷纷。
容采荷走到年仅十四岁的江岸雪跟前,杏眸微弯,笑意绽放在她美丽的脸庞上:“明天要早点来,别迟到了。”
“嗯。”江岸雪点头,迎上容采荷温润如水的眸子,心中暖暖的。
除了老师,没人再对他这么好。
容采荷拍了拍江岸雪的肩膀:“现在天气还凉,多穿点衣服,晚上早点睡别熬夜了。明天出去春游,多带些吃的。”
“是。”江岸雪应下,又听了容采荷的几句嘱托,提着书包走出教学楼。
女生们围坐在花坛边上闲聊着:“我买了新的数码相机,明天可得多拍些熊猫。”
“反正今天没有作业,不如咱们去看电影吧?我安利一部恐怖片,是根据小说改编的!小说作者是个天才,好像刚上高中,特牛逼。”
“好刺激,看恐怖片要熬通宵了。”
江岸雪愣了下,他觉得有些不对,后退两步插话道:“熬通宵,明天还能起早吗?”
“起早?不用啊!”女生说道,“明天八点到校集合,足够我睡的了。”
“八点?”江岸雪怔鄂,“不是六点吗?”
“怎么可能是六点,那也太早了吧?我们老师说了,就是八点呀!”
可能,每个班有每个班的规矩吧?
江岸雪虽然觉得奇怪,但并没有多想。
第二天,他五点半起床,路上耽搁二十分钟,到达学校还差五分钟六点。容采荷老早就等在校门口了,她亲自迎接学生,让他们都坐上大巴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