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你们放走了最大的boss(364)
盛钰眼睛尖的很,一下子就看见了他的小动作:“藏什么呢?给我看看。”他动作轻盈的绕过翁不顺,在后者其臭无比的脸色下翻出包裹,顿了两秒后捧腹大笑:“好啊你!口口声声说不喜欢吃糖人,转头竟然又擅离职守跑去买了一大包裹糖人,吃这么多糖,你牙齿要坏掉的!”
“我乃傲慢王座下第一鬼、鬼士,刀枪不入,怎可能因为区区糖人坏掉牙齿。”翁不顺不信。
盛钰问:“这糖好吃吗?”
翁不顺:“一般。”
盛钰:“可包裹里都是你吃剩下来的糖棍子,你吃了有几百根吧?”
翁不顺:“……”
盛钰眉飞色舞说:“原来你也喜欢吃甜食,这方面我可是行家。糖人在甜食中排最末等,我知道色沉王领地有一名产为金牛,金牛产的奶可好喝了,又甜又香,改天我去偷来给你喝两口?”
翁不顺羞愤吼道:“你快滚,别老是挡在我前面,影响我判断方向!”
话音刚落,盛钰便觉得浑身一麻。
像是小雨点落在身上每一寸皮肤一般,这种感觉只持续了两秒钟就消失。粉红色的屏障从他身边掠过,低头一看,这下面的地界显然与傲慢王地界有很大不一样。
傲慢王领地主□□金色,入目皆是一片肃杀之气。而色沉王不愧是声色犬马之首,若必须用一个词语来形容他所管辖的领地,那就是:
——娱乐至死。
短短两小时的行程,盛钰便见识了一番什么叫娱乐的最高境界。
只是一个边戍小世界之中,坊市便开了有几千所,各个都人头攒动,摩肩接踵。
其他鬼王领地中名令禁止的花楼,在此处更是摇身一变成为了正规产业链,似乎大家不以‘以色侍人’为耻,反而引以为荣。
此时再用金乌过界,就有些过分显眼。他们改乘小车,沿路上无数姑娘都手揽鲜花,热情奔放的朝盛钰投掷鲜花,竟然还有大胆的小少爷翻身上车,当面索要盛钰的联系方式。
翁不顺差点被挤下车,他暴躁的忍了一会,最后忍无可忍,一脚将那小少爷蹬下了车。蹬完,他冲两侧姑娘们‘唰’的亮出武器,满身戾气道:“要么滚,要么死。”
姑娘少爷们常年在色沉王的统治下享乐,哪里见过这样残暴的男人。尽管这个警告他们的男人长相俊秀,他们还是吓得一哄而散。
盛钰在一旁笑眯眯道:“这么凶干嘛。”
翁不顺冷面收回武器:“我这一趟来有任务在身,没有功夫陪你瞎玩。”
盛钰说:“哦?什么任务?”
翁不顺忌惮的看了一眼车厢,见里面的人没有制止,便小声说:“想必大人已经向你透露了隐娘那档子事,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盛钰煞有其事点头:“愿闻其详。”
翁不顺将声音压的更低:“如今旧懒惰王的残党蠢蠢欲动,也不知道在为了什么做准备,反正边境变得很不安稳。隐娘的相公叫唐曲承,这个傻人也不知道脑子里缺了哪根弦,非要跑去戍边,说是要防止旧懒惰王因仇恨危害色沉地界的神明鬼怪。隐娘想要跟随,唐曲承不让,他们两人因此事已争执多次。”
盛钰:“所以呢?”
翁不顺说:“没有所以。早前探子来报,说隐娘愿意用本命法宝与生子秘方交换,但她有两个条件,一是不能让她相公知道这件事,所有的接触必须秘密进行。二,则是她要先行用生子秘方,若一年后真的能生出小孩,并且小孩健康,她才愿意将法宝交给我们。”
盛钰沉吟几秒,忽然顿悟:“她该不会是想用孩子,来留下她的相公吧?”
翁不顺说:“这我就不知道了。”
盛钰摇头叹息:“虽然没有见过这位叫做唐曲承的神明,但是只是听见只言片语,也能大概猜出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在色沉王这样的地界中享受一切欢愉,却还是愿意去戍边,这就说明唐曲承心中是有大抱负的。隐娘若是想用孩子强行留下唐曲承,只怕她的希望会落空。”
翁不顺想了想,不屑说:“这个男人是个没有担当的。”
“嗯?”
“他连小家都守不住,何来谈大家?也许他是色沉王地界的英雄,但他绝对不是他娘子的英雄。这样的人,到头来只会谁也守不住。”
盛钰笑道:“你怎么忽然这样懂?”
翁不顺冷脸:“我只是觉得夫妻之间的感情若是要用孩子来维系,他们迟早会分崩离析。”
说这话的时候,翁不顺表情十分不对劲,似乎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身为神明却投诚鬼王本就是十分离奇的事情,他不仅做了,还凭借自己的本事攀登高位,成为世界上唯一一个身为神明,却位及鬼将的‘励志传奇’。
这之间的缘由恐怕只有他自己知晓。盛钰忽然想起,翁不顺好像从来都没有提及过自己的父母,他就像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一样,生来就顶天立地,性格比磐石都要强的多。
眼看面前这人脸色越来越难看,盛钰便借用玩笑话来逗他开心:“你这话可悠着点说,车厢里的那位不也没有成家吗?按照这个道理,他没有成小家,又谈何成大家?”
翁不顺立即被转移注意力,“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大人又岂非等闲之辈!”
盛钰:“你的意思是,傅里邺他不需要成家,他就活该孤家寡人一辈子咯。”
翁不顺吓的浑身一抖,如闪电般迅速探出手掌,将盛钰的嘴巴捂住。他惊道:“竟然敢在背后这样编排大人,你是不是活腻歪了,想死啊?!”
盛钰‘嘿’了一声:“我只是根据你的语境,推算出你真正想表达的意思而已。”
翁不顺气到额头青筋蹦蹦跳,从牙缝里挤出字来:“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老这样,一犯事就喜欢把锅往我的头上推。明明是你先说大人孤家寡人一辈子的,日后他要是真的孤家寡人一辈子,那肯定也是你的错,是你咒他孤家寡人的!”
这时,后方车厢的门帘忽地被掀开。
傅里邺垂眸,面无表情看着两人。
翁不顺:“……”
盛钰:“…………”
翁不顺立即站起:“禀告大人,车架已经到达别苑。属下领命,寻隐娘交涉!”
说完,他就和火烧屁股一般,连头都没敢回一下,忙不迭跑了。
盛钰只能看着他的背影:“???”
长达一分钟的寂静后,傅里邺意味不明的拉长话音:“孤、家、寡、人?”
盛钰嘿嘿笑着扒拉出翁不顺的小包裹,从里面抠出一个晶莹剔透的小糖人,学着方才那些围绕车架的姑娘们的腔调来说话:“好哥哥,别生气呀。翁不顺刚刚背后诅咒你,等他回来我替你揍他,让他说你孤家寡人,指不定他自己到死,都是孤家寡人一个人去死咧。你和他较什么劲啊,来来来,吃了这个糖人,你就是世界上最甜的好哥哥!”
“爷不稀罕。”傅里邺足间轻点车架,目不斜视下车,走入别苑。
盛钰迷惑了一瞬,方才反应过来傅里邺不是不稀罕糖人,而是不稀罕‘成小家’。
他耸了耸肩,将糖人叼入嘴中。
***
而后翁不顺几次来寻盛钰出去耍,盛钰都闭门不见,就差拿扫帚撵他走了。
翁不顺心知上次自己临阵脱逃,独留盛钰一个瘦小孤苦的人去面对震怒的傅里邺,这个行为实在是太不仗义。几次邀约之后,他终于将盛钰请到了色沉王地界最有名的酒楼之一。
看着面前一桌子山珍海味,以及包厢内摆满了的珍酒,盛钰从灵魂深处发出质问:“你真的是来赔罪,而不是有求于我吗?”
翁不顺说:“你有什么地方能让我去求。”
盛钰心道也是,便乐呵呵放开了手脚吃喝,“上回和你说的金牛乳,你可尝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