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说:“再有半个月,我就要死了。”
顾宁眉尖紧皱,他没有想到,杏树居然中了毒。
余光瞥见白叔的神情,顾宁说:“你忍心让白叔伤心吗?”
杏树这次停顿良久,它和顾宁说:“你告诉他,让他不要再做无谓的事情了,他等的那个人,早就回不来了。”
说完,杏树就不再说话了。
顾宁见状,收回掌心,侧过身就看到白叔充满希翼的眼神。
顾宁顿了顿,才说:“杏树是被人下了毒。”
“它让我转告白叔,它让你不要再做无谓的事情了,还说……”
白叔追问顾宁:“还说什么?”
“它还说,你等的那个人,早就回不来了。”
听完顾宁的话,白叔的神情明显萎靡下来,白三慌忙过来。
白叔哈哈大笑,声音满是悲伤。
白三赶紧把白叔弄进屋里,顾宁见状,没有跟着进去,而是转过身,他和杏树说。
“既然在乎,就别说那么难听的话。”
“白叔的身体,连我一个外人看了都有些不忍心,你要是真的为他好,就别说这么难听的话,让他死心对你有什么好处?”
刚才装死的杏树,再次出声时,声音明显有些沙哑。
它说:“死心总好过期待。”
“一次次的生出希望又被粉碎,我怕他……”
顿了几秒,杏树心疼的说:“这么多年,他折磨着自己,我看了也难受,但是他不听劝,谁的话都不听,用尽各种方法也要去尝试让那人回来。”
“但他知道,他想要的那个人,早就回不来了。”
“他不肯放过自己,明明不是他的错,谁都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一个意外,他耿耿于怀了这么多年,就是惩罚也该够了。”
杏树最后一句话,听的人心头怅然。
它说:“都说情深不寿,我希望他们长命百岁。”
顾宁以前也不明白爱情是什么。
但是和明执在一起后,他明白了。
他对杏树说:“你爱过人吗?
”
杏树不答。
顾宁揉了揉明执的脑袋,对杏树说:“长命百岁虽然好,但我更想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哪怕只有一天,也足够余生回味。”
顾宁这番话,相当于表白。
明执听了后,感动的泪眼汪汪,他扑腾着翅膀要往顾宁怀里去。
可他低估了自己现在的体重和形态,扑过去的一瞬间,顾宁差点没被他扑到地上去。
明执耷拉着脑袋,从顾宁身上离开。
呜呜呜他只是想抱抱老婆,为什么要这么对他啊……
顾宁再次扶额叹息。
一把拉过垂头丧气的明执,指尖在顺滑的羽毛上摩挲几下。
他威胁明执:“你要是再不听话,我就拔了你的毛,让你变成秃毛鹰。”
谁知明执听了这句话后,有些不解的说:“老婆现在就可以拔,不用等到我不听话的时候。”
说完,他就要去拔自己的羽毛给老婆。
顾宁急忙制止了他的动作,表情有些一言难尽:“算了,你还是老实待着吧。”
明执乖乖应了声,然后伸出翅膀,要顾宁牵手。
“……”
顾宁牵着明执的翅膀,和杏树说话。
他问杏树:“你中了什么毒?谁给你下的毒?”
杏树说:“告诉你,你也没有办法救活我。”
“我中的毒,是专门对付杏树的毒。我的根和树干,会一点点腐朽,然后在一个大风天,也许被风吹的七零八落,也许被吹倒……”
“至于下毒的人,左不过就是那几个人,他们看不得白叔这么做,所以想尽方法要杀了我。”
杏树冷笑:“既然如此,还请你来做什么,让我死了不是正合他们的心意吗。”
顾宁反驳杏树的话:“如果是村长他们下了毒,你觉得他们还会找我来救助你吗?”
“呵,”杏树说:“那是因为没了我,白叔就真的活不下去了,他们才会请你来救治一个,根本不可能活下来的杏树。”
顾宁觉得杏树不可理喻,杏树则觉得顾宁态度冰冷。
于是这次谈话,不欢而散。
明执微眯眼眸,看着杏树。
杏树主体枝干上,有一团灰色的东西,他猜测那可能就是杏树的灵了。
明执觑了眼杏树灵,冷笑道:“胆小鬼。”
说完,他就跟着顾宁进了屋,留下杏树灵遥望着白叔待着的地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顾宁和明执走在路上,顾宁见明执这样,他轻声问:“你可以变成人吗?”
明执闻言,下意识就变成了人形。
他下意识掩去身形,然后一把搂住顾宁,脑袋在顾宁脖颈间蹭了几下,
“老婆,我好想你啊。”
顾宁被明执搂的呼吸都有些困难,他拨开明执放在他腰上的手,说:“我们才分开不到一天。”
明执撒娇道:“那也好久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老婆你算算,我们都隔多久了。”
顾宁一脸冷漠的说:“不算。”
明执小声说:“老婆你好冷漠哦。”
不等顾宁开口,又听明执说:“不过我好喜欢冷漠的老婆,酷酷的老婆也很可爱~”
顾宁:……
明小执,或许你可以去看看眼科,他哪里可爱了?
明执搂着顾宁,走进白叔的屋里。
里屋,白三正在劝说白叔喝药,一大碗苦涩的药,熏得人脑壳疼。
白叔扭过脸,不喝。
这场面,已经僵持有一会儿了。
顾宁进来后,白三忙说:“顾宁快过来劝白叔喝药。”
白叔闻言就说:“谁来我也不喝。”
顾宁走过来,看了眼碗,伸手摸了摸碗边,温度适宜。
他凑到白三很前,和白三说:“对付不配合的病人,光哄劝是没有用的。”
白三听了顾宁的话后,好像明白了什么。
他态度不再温和,而是冷硬的说:“如果白叔不喝的话,我就把药倒给杏树喝!”
杏树:???
我不是人,你是真的狗!
白叔闻言,眼神愤怒的说:“你敢。”
白三说:“你看我敢不敢!”
事实证明,顾宁的话没错,在白三的威胁下,白叔乖乖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白三见状,脸上露出笑容来,他对顾宁竖大拇指:“还是你有办法。”
顾宁浅笑不语。
喝完药后白叔让白三离开,说暂时不想看见他这张脸。
白三端着药碗离开,离开前嘱咐顾宁,让顾宁留下来陪一会儿白叔,说他等下就回来。
顾宁说好,正好他也有事情要问白叔。
白叔喝完药后,神色还是十分疲惫。
这种疲惫不是表现在脸上,而是由内散发的疲惫,白叔问顾宁说:“杏树还有救吗?”
“有。”
顾宁告诉白叔:“问题不大,只要找到解药就没事了。”
白叔问:“解药?”
顾宁的手被明执放在掌心把玩,他瞥了眼明执,刻意忽略掌心传来的触觉,把杏树告诉他的话,告诉了白叔。
白叔听了后,怒不可遏。
他没有想到,居然有人敢给他的杏树下毒!
“是谁?!”
顾宁也不知道是谁。
他说:“杏树没有告诉我是谁。”
白叔却不肯轻易翻页,他追问顾宁:“你尽管说,我承受得住。”
他说:“我还不至于因为这点小事就昏过去。”
言下之意就是,你尽管说。
可顾宁是真的不知道,他把杏树说的话,告诉了白叔。
顾宁说:“杏树说,左不过那几个人。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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