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尝到长生的滋味,他怎么可能舍得放弃!
林岸,是留不得了!
村长冷漠的看着昏倒的林岸,叫人把林岸抬到禁室,稍后他会和祭司等村中长辈一起商讨如何处置林岸。
被压迫和洗脑久了的年轻人,虽然对林岸的的话有触动,但让他们为了林岸的话去违背村中的规矩,他们根本做不到。
村长的话音一落,几个身强力壮的年轻小伙,就要把林岸抬到禁室去。
躲在人群中的林平,几乎是心惊胆战,村里的禁室是什么地方。林平听村中老人说过,从禁室出来的人,不死也得疯。
林平犹豫不决,林平妻子拉了拉丈夫的胳膊,她眼中带着仇恨,语气坚定:“孩儿他爸,你可不能让老二被他们带去那个狗屁禁室。”
她说:“老二也算是为了我们孩子报了仇,都说知恩图报,咱可不能做那昧良心的人。”
林平抹了把脸,想到自己那个刚出声不过半月就没了的孩子,他眼眶通红的跟妻子说:“放心,我不会让他们把老二带走的!”
林平妻子抹了把眼泪,说:“他们要想把老二带走,先过我们这关!”
夫妻俩对视一眼,在几个抬着林岸离开时,他们站了出来。
林平妻子一把推搡开几个村民,开始咒_骂起来,话语粗俗,听的村长直皱眉头。
村长不耐的说:“你们这是做什么?”
林平愤怒的给了地上的昏迷的林岸一脚,语气悲愤:“村长,我们林家有家规,像林岸这样的败类,不用村里人出手,我们自会料理干净!”
林平妻子止住咒_骂声,跟着附和道:“大家不必操心我们的事情了,等惩罚完林岸。我们就把爹下葬了,决不让爹死了都不安心。”
她说:“你们尽管放心,我们绝对会让林岸吃够苦头,让他后悔自己做了这大逆不道的事情!”
林平夫妻二人表现的太过愤怒,村长一时看不出他们的真实目的。
村长犹豫不决,就在这时,祭司身边的小童,手持拂尘走了过来。
村民们见状,纷纷给小童让路,让小童可以畅通无阻的来到村长身边。
小童面容纯稚,但是在顾宁眼中,小童就像是一名垂垂老矣的老者,并非外表皮囊表现出的稚嫩。
但是其他人却看不出小童的真面目,小童在山神村的地位,跟村长差不多高。
——不,也许更高。
顾宁环顾四周,从村民们脸上的敬畏和尊重得出这个结论。
他眉头紧蹙,这个小童给他的感觉十分不好,外人只看到小童身上缥缈的气质,却无法透过外表,看到内里腐败的一幕。
小童拂尘摆动,目光有些浑浊,看着村长的目光很平淡。
小童说:“别浪费时间在无用的事情上,祭司需要你的帮助。”
村长瞬间没了再掺和下去的念头,他点头应道:“转告祭司,我等下就过去。”
小童应了声,正要离开时,他的目光却突然一转,落到了顾宁身上。
一瞬间,顾宁好像被毒蛇注视,浑身不舒服。
顾宁眉头紧锁,抬眼冷冷回看过去,小童浑浊的眼中,此刻已经被贪婪填满。他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顾宁,村长的目光也顺着小童的视线看了过来。
村长的眉头紧皱:“外乡人怎么在这里?”
小童现在已经听不见外面的声音了。他一心被顾宁身上浓郁的生命力吸引。
他贪婪的目光,令顾宁作呕。
小童想,如果他能得到顾宁身上的生命力,怕不是能脱胎换骨,长生不老也许不再是奢望。
顾宁不想惹人注意,抱着明执悄悄隐藏在人群后离开。
小童见顾宁离开了,为了防止顾宁逃跑,他抬手,拂尘中有一根白色的须子断裂,在小童的控制下,钻进人群,寻找顾宁的身影。
如此,小童才放下心,只要须子不离身,人跑到哪里他都能找到。
这么充满生命力的灵魂,可不多见,他一定要得到手!
村长不知道小童这是什么意思,他按耐下追问的想法,跟在小童身后,在瞬移符的范围内,被小童带到祭司家。
殊不知这一幕落在村民们眼中,宛若神迹一般。
村长离开,村民们也没有留下来。
围在外面的老人,更是早就离开了。
于他们而言,林大叔的死活不重要,山神村年轻人的想法才重要。
所以他们在得到村长的口头保证后,毫不犹豫的离开了林大叔家门口,态度冷漠的丝毫不像是相处了几十年的邻居。
村民们相继离开林大叔家,跟林大叔关系亲近些的村民,安慰完林平夫妇后,才离开。
村民们全都离开后,林平夫妇立刻擦干眼泪,林平走到家门口,左看右看,见没有人注视这边,他咣当把门关上,并用木棍_插_上,然后才和妻子一块儿把林岸扶回里屋。
至于林大叔,瞪着一双眼睛,死不瞑目,也不知道在死前,他有没有后悔过自己的所作所为。
林平给弟弟擦干净脖子和脸上血迹,又给他身上破皮流血的地方擦了药。
林平妻子煮好了丈夫给的药,控好放在床头柜上,坐了一会儿,她突然站起来,对丈夫说:“你在家看着林岸,我去找弟妹。”
林平叮嘱妻子:“千万小心,找到了立刻把人带回来。”
林平妻子说:“我晓得。”
目送妻子离开。林平把门关上,回到里屋去喂弟弟喝药。
喂完了药,林平怕等下有人过来,他背着弟弟去了储存食物的地下室。
山神村家家户户都有储存室,方便储存食物。有的人家把储存室建立在灶屋底下,有的则建立在里屋堂屋下。
林家的储存室在里屋下,林平打开木板,小心翼翼的背着弟弟下去。
安顿好弟弟后,林平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才回到地面。
林平看着院子里的林大叔,目光复杂极了。
他幽幽叹了口气,回屋找了块白布,把林大叔的尸体盖上。
“爹,”林平边盖边说:“你生我养我一场,我本该为您老人家颐养天年,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对我的孩子下手。”
林平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年仅四十的汉子,蹲在地上,哭的像个孩子。
“爹,你别怪儿子心狠,谁让您老人家做了错事,儿子不能对不起被您杀死的孩子,您放心好了,知道您不想被火葬。”
“儿子一定会很小心,绝不让您被大火烧焦。”
如果父亲做了错事,身为子女,是否应当追究?
林平不知道别人,但是他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孩子是死在父亲手上的,他的心就软不下来。
一个鲜活的小生命,本应该在世上绽放属于他的光彩,而不是——没满月就葬送在自己亲爷爷的魔爪下,沦为延长寿命的工具。
情感让林平恨死了父亲,但理智却告诉他,这是生他养他的父亲。
被山神村的老人洗脑太久,林平此刻饱受折磨,他坐在堂屋门前的台阶上,一口又一口的抽着烟。
烟雾缭绕中,是一双通红的眼睛。
另一边。
林平妻子开始在家周围寻找林岸媳妇,她不敢声张,只能轻声呼喊。
找遍了附近能藏人的地方,也没有找到林岸媳妇。
林平妻子心头不知为何,突然有种不安感,她不再压抑声音,开始大声呼喊,路上村民见状,没说什么只是叹气。
“林岸糊涂啊!他做了这种事,他那个傻掉的老婆又不能恢复正常,不划算不划算。”
“在你看来不划算,”出声男人的妻子闻言,摸了摸自己鼓起来的肚子,眼中一片坚决:“如果谁敢要我孩子的命,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让那人付出代价!”
男人被妻子瞪着,讪讪笑了下:“我不是这个意思。”
妻子冷笑:“村子里陈旧的规矩太多,也是时候该改一改了。”
林岸杀了林大叔,这件事如同长了腿般,飞快在村子里传播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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