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下压的动作,正好在飞出的瞬间,将向上冲击的力量给压了回去,于是本应该高高抛起的飞行线路,变成了平直的飞跃,极尽地贴着降落区的角度飞跃,轻盈地落在了雪坡上。
余乐自己也是这么做的。
这是他对跳台最为敏锐的直觉,也是他从事跳台相关运动十五年的经验。
当余乐紧跟在克劳斯身后飞出的时候,在那驰骋的空中的瞬息间,余乐有些分神地想着……完美!不愧是世界超一流的选手!哪怕性格行为一言难尽,但谁都不能否认克劳斯对竞速滑雪障碍上精准到极致的处理。
学到了!
“唰——”
红色的终点线化成一道光,瞬息间就飞驰到了身后。
余乐控制雪板,朝着与克劳斯相反的方向滑去,同时直起身体,用板刃深深地耕进雪里,伴随着舒爽的摩擦声,速度逐渐慢了下来。
余乐回头,看了一眼身后。
确认自己确实是第二名。
马林朝着他相反的方向滑走,即便隔着老远,余乐都能够感觉到对方身上散发的郁闷情绪。
障碍追逐,一组四人,只有前两名晋级。
在自己或者克劳斯没有违规的情况下,他已经站在了淘汰线外。
没有什么好同情的。
这就是比赛。
余乐参加了太多的比赛,对于任何公平竞争后的结果,都视为理所当然。
再说,同情有什么用,难道还要把自己到手的名额让出去吗?
余乐敛眸,将滑雪杖并在右手,左右脚互踩,“咔哒”两声雪板脱落,他拿起雪板向着显示屏走了过去。
路过的高台上,红色的LED灯正跳动显示着刚刚记录下来的四个时间,余乐没有细看,他直接走到了选手通道旁的显示器上。
那里会显示更加直观的时间和排名。
“嘿,余!”
余乐听见叫声看过去,就看见站在护栏后的一名外国摄像师,在朝着他挥手,试图拍摄一个他的正脸。
余乐刚刚将视线落在那个摄像机的镜头上,又有人叫他。
“余,你真是太棒了,你的障碍追逐让我惊喜。”
这一次是一名记者,他穿的很厚很厚,像个红色的球,费力的想要将话筒递到余乐的面前,“说点儿什么吧?你晋级1/4了。在比赛前,你觉得自己能够晋级吗?”
然而这个提问还没有回答,又有一名娇小的女性记者低头从这人的手臂下面钻出来,她为了把话筒递到余乐的嘴边儿,半个身子都探出了护栏。
“余,余,你为什么会参加障碍追逐的比赛?确定这个项目不会影响你的主项吗?天知道你这个赛季开始还要滑大跳台,这是你们队伍的战略部署吗?”
“余……”
“余余……”
“余乐……”
余乐被围住了,所有的媒体记者都对他有着无比的热情和好奇,有两个媒体记者甚至因为话筒的位置而争吵起来。
余乐扬了扬眉,继而笑了。
看来自己滑三个项目这种事,比自己想的还要轰动啊。
之前没有人打扰自己,显然媒体记者对自己滑障碍追逐还在观望阶段,但这次自己进入1/4不一样了。
进入1/4也就代表自己进入了16强,这个成绩已经不容忽视,勉强算是进入到这个项目的一线梯队。
如果是其他的选手,进入16强并不代表什么,可余乐本身还有两个即将争夺冠军的项目,这样想起来就相当可怕了。
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实力和如此充沛的精力,不但保持住了主项上的优势,在兼项上也拥有了不容忽视的水平?
媒体再也沉不住气了。
当有一个人先开口后,其他人生怕错过,争抢了起来。
这种可怕的人气,媒体对他的喜爱和追逐,简直让人眼红啊!
没错。
克劳斯的眼睛红了。
像得了红眼病一样,瞪着余乐的脸上,完全维持不住自己的表情。
他就知道!
他就知道!
明明他才是这个小组的第一名!
但只要余乐有那么一点点让人惊喜的地方,就会夺走他所有的光芒!
这个家伙现在火到让人暴躁的程度。
明明只是一个单项的冠军,自己也拿过世界冠军啊,为什么人气却与他天差地别,这些人的眼睛瞎了吗?他就站在旁边,为什么没有一个人看见他!
越想越气,克劳斯最后一咬牙,连分数都懒得再看,从余乐的身后走了过去。
这个赌气似的举动,却让他进入到了媒体记者的眼里。
快被人群淹没的娇小女记者看见了他,急忙大声喊道:“克劳斯,嗨,克劳斯,等一等。”
被叫到名字的克劳斯,身体突然焕发出了极强光彩,他调整面孔,却因为变化太快,而掩不住几分扭曲的转过了头。
直到看见问话的女记者眼眸闪亮地看着自己,他的眼里逐渐有了几分满意。
看来自己的光芒不可能被完全掠夺嘛。
好歹自己也是一个久负盛名的世界冠军啊。
点头。
你说。
女记者得到首肯,激动地问道:“我想要知道你和余在一组比赛,会不会感觉到压力?”
克劳斯的脸,瞬间狰狞!
作者有话说:
克劳斯:会不会说话,你才有压力,你全家都有压力!
第273章
余乐被媒体留了很久, 直到下一组的比赛结束,霍尔曼吸引了媒体记者的注意力,他才解脱出来。
也不是不喜欢和媒体打交道, 就是进个1/4而已就一副大新闻的姿态,说实话有点尴尬啊。
夸自己也不好夸,贬低自己就更不愿意了, 这不上不下的找不到舒服的点,还不如别问呢。
1/8和1/4赛的中间会间隔半个小时, 余乐被媒体耽搁了一会儿,再回去的时候就匆忙地休整。
柴明和奥尔顿都来了, 对于刚刚那一场比赛无话可说,非得要说的话, 那就是太好了!
他们对余乐的期待比余乐自己预估的都要底,毕竟华国才开展这个项目,平时的成绩也摆在眼前,在这个级别的赛场上,每前进一步都值得夸赞。
在技术部分两位教练没话说, 倒是柴明帮忙梳理了一下余乐的比赛状态,三两句后发现, 自己这个教练当的太没价值,余乐完全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情况, 也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
更甚至,余乐反过来说:“我比赛跟在克劳斯身后, 感觉有了不少领悟,尤其是在弯道的处理上, 好像有了一点进步, 接下来我想把这个感觉留下, 先不说了好吗?”
柴明有点儿郁闷,满身的力气没处用,人家比自己进步的都快。
奥尔顿眼睛闪闪,嚯!这是在赛场上又有进步了?这是什么素质啊?他接触的运动员比赛多多少少都会在赛场影响发挥,也就余乐可以通过比赛查错补漏提升自己,这样的超一流运动员心态太少见了,自己一定要不耻下问,多学学。
接下来,余乐就一个人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在脑子里过动作。
奥尔顿去看下一场比赛的分组,而柴明坐在余乐身边看顾他。
余乐闭上眼,在脑子里复盘上一场比赛的感受,因为被媒体耽搁了不少时间,又和柴爸爸聊了两句,那种感觉已经淡了很多,一开始的时候他的回忆老是中断,进入状态很慢。
柴明注意到余乐一开始闭上的眼睛一直的颤动,眉心蹙的很紧,但是在耐心等待了一会儿之后,那双闭上的眼终于平静了下来,同时他脑袋在轻微地摆动,柴明知道余乐正在通过这种方式复盘,但老实说每次看都感觉很神奇。
这是余乐独有的方式,他试图让队里的其他人效仿,但结果并不如意,有时候他真的很想钻进余乐的脑子里,看看他究竟在经历着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奥尔顿回来的时候拿到了分组的消息,“第三组上场,他和克劳斯又分到一组了,不过这次是在3号道,上一场他的成绩非常好,排在第九名……”
奥尔顿怕打扰余乐,说话的声音非常小,但余乐的眼睛还是睁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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