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运动员摔倒,冰面上似乎出现了裂痕,为了避免加下来的比赛运动员出现安全隐患,工作人员补冰的时间比较长。
顾染他们四个在过道站了好久,本来看了刚才的比赛大家就有点紧张,现在站着站着,更紧张了。
池朗不停地抖着他的胳膊腿来保持热身的的状态。
杨姗姗原地崩了两下:“赶紧吧,早上早解脱。”
顾染笑道:“哪儿那么快解脱,还有决赛呢。”
杨姗姗笑道:“我是说这一场。”
站了大概五六分钟,终于,广播开始介绍运动员的道次。
顾染听到身旁三个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更紧张了。
顾染挨个拍了拍他们的肩膀:“你们也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将,这才半决赛就紧张起来了?”
杨姗姗笑道:“世界杯的时候对手也没这么拼。”
池朗也说:“奥运会上,大家都在拼命,咱们也不好意思不拼。”
池朗在他的头盔上拍一巴掌:“别上头,听见没有?”
“听见了!”
只有梁可欣,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
顾染搂了把她的肩膀:“师姐,别再想刚才的500米了,赶紧支棱起来!”
梁可欣深深地吸一口气,又吐出来:“好,支棱起来!”
其实,上场之前,大家都猜到了,他们这一组四支队伍水平更接近,激烈程度比起上一组只多不少。
但谁也没想到,一上来大家就抢得这么狠。
弯道处一连串的碰撞,但没有人摔倒,裁判也没有鸣哨,比赛继续进行。
第一棒两圈半,四个人的位置就经历了好几轮变化。
梁可欣从最开始的第二,到第四,再到第三;意大利从最开始的第一,到现在第四,一开始第四位的加拿大,反而滑到了第一,俄罗斯第二。
这种乱成一锅粥,不断交换位置的比赛,一上来就把观众的情绪调动起来了,况且这一组还有东道主中国队,看台上的呐喊声就没有挺过。“中国队,加油!”的喊声一直响在滑冰馆的上空。
经过一次交接棒之后,混乱的局面才稍稍稳住一些,但中国队仍然排在第三,前面是加拿大和俄罗斯。
但是,四个人的距离并不算远,一到了交接棒的时候,八个人就挤在一起,为了不发生意外,不得不把速度降下来。
一片混乱之下,前面的俄罗斯队竟然出现了交接棒失误,顾染抓住他们不得不降速的时机,从外道超了上去,又来到了第二位。
在混合接力的比赛中,女选手的单圈速度要比男选手慢一些,有些队伍会选择在女队和男队交接棒的时候去做超越,而有些个人能力强的女选手,也会在滑行过程中完成超越。
但这也有例外,那就是顾染。他的个人能力拔尖,善于抓住机会,滑行风格也更加主动。
在跟滑的过程中,一旦被他找到机会,他会毫不犹豫的去完成超越。
跟他滑同一棒的加拿大队员是马丁内斯,他的个人能力明显不如顾染,一圈半之后,顾染抓住机会,从内道做出漂亮的超越,将中国队带到第一的位置!
从交接棒时的第三位,他只用了不到两圈的时间,就来到了第一位。完成超越的时候动作依旧那么干净利落,状态比前天的1000米看起来更加自信从容。
在和池朗交接棒的时候,顾染一边按着他的屁股把人推出去,一边小声嘱咐道:“稳住!”
这次池朗倒是很听话,保持滑行速度的同时,路线也守得很好,没有给身后的加拿大队半点机会。
但后面的俄罗斯和意大利不服,进入第二轮的时候,他们也在拼了命的往前追赶。
选手越是着急,就越是慌乱,也就越容易发生意外。
意大利队在完成对俄罗斯的超越之后,自己没能控制好平衡,即将进入弯道的时候,踢在了标志块上,一下就摔倒了,因为惯性甩出了赛道。
这个时候跟他们距离很近的俄罗斯队躲闪不及,也被一起带倒。
看到这一幕,中国队和加拿大队倒是齐齐松了口气,大家也别争了,稳着滑吧,只要能顺利滑过终点,就能进决赛。
最后,中国队小组第一,加拿大小组第二,其他两队没能在规定时间内完成比赛,所以没有成绩。
决赛的五支队伍全部产生,分别是韩国、中国、荷兰、加拿大和匈牙利。
最终成绩出来的那一刻,大家才松了口气,一开始的混乱着实让众人有些手足无措,好在最后稳住了局面,顺利进入决赛。
杨姗姗拍着自己的胸口喘气:“有惊无险。”
顾染摘下头盔和护目镜:“别慌,就算他们不摔,也威胁不到咱们。”
池朗接口道:“他们摔倒的时候,咱们已经排在第一位了。”
“韩国、荷兰、加拿大、匈牙利……”梁可欣掰着手指把决赛对手数了一遍,“我的天,咱们又打开了地狱模式。”
顾染说:“怕什么,对他们来说,我们也是地狱模式。”
第131章
顾染这话就像是给队友们喂了一颗定心丸,只要有他在场上,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强敌,他们都能与之一战。
四个人坐下来先休息一会儿,理疗师和器械师也开始忙碌起来。
两位教案站在他们几个跟前,徐清说道:“前面太乱了,可欣就不该和他们抢,应该先稳一稳,他们要占位就让他们去占好了,太危险了。”
梁可欣喝了口水,说道:“是,您现在说起来,我也觉得应该让他们。但当时比赛的时候,我也很慌。”
“这毕竟是奥运会,我要是起跑就落到了最后,完事还超不上去,被淘汰了怎么办,我哪还有脸面对你们。”
说到这里,她又想起了刚才500米决赛,心里难受极了。
这种情感很复杂,不只是难受和遗憾,也夹杂了些许愧疚。
他自己没能站上领奖台,也让两位教练和队友失望了。
程森摸摸她的脑袋:“没关系,也不光你一个人慌,他们也慌,你问姗姗她慌不慌?”
杨姗姗双手捧心:“我更慌。”
徐清说:“也不只你们慌,其他选手也慌。”他又转过头去看了一眼,“今年年轻运动员占了大多数,像黄在显、尹灿宇这种二十七八的老将已经很少了。”
从运动员报名的平均年龄来看,绝大多数在二十四岁以下,甚至有好几个顾染这种十七八岁的。
不是老运动员不行了,是年轻运动员成长得太快。
顾染坐在瑜伽垫上:“是老运动员还是小运动员也不能光看年龄吧。”
“那倒是,”徐清在他腿上拍了一巴掌,“你已经是根老油条了。”
顾染嘿嘿一笑:“今晚要是夺冠,明天的早饭我就吃油条。”
池朗跟他背靠背坐着,顾染还仰起头来撞了一下他的脑袋:“你明天早上吃什么?”
池朗说:“我要吃麻团。”
程森惊讶道:“餐厅还有油条和麻团?”
两个人异口同声:“没有。”
他们每天早上都是各种包子和饺子,再加牛奶、鸡蛋和燕麦粥。
食堂也有各种西式早餐,但顾染更偏爱中式早餐,打小就爱吃面食,顿顿离不开饺子。
顾染叹一口气:“没有油条,豆浆还是可以喝一杯。”
说着他就站了起来,顺便向池朗伸出手,把他也拉了起来。
落实了明天早上的早餐问题,他感觉自己现在浑身充满力量,再滑两个接力也没问题。
在他们离开之前,徐清再次强调:“五支队伍,二十个人在场内,比赛肯定很乱。上了场千万别慌,冷静一点,要稳,稳住节奏再去做超越,知道了吗?”
“知道了。”
几个人答应是答应得很痛快,但这是奥运会的赛场,还是决赛赛场,不慌是不可能的,当年程森和徐清登上奥运赛场的时候,他俩也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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