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道示意雷木伸出手指,只轻轻在他指尖一点,一滴鲜血就从雷木指尖浮出。
兰道操纵那滴鲜血落到卷轴的验证处。
那滴血没入卷轴,不一会儿,一道血线就沿着那滴血自动往上延伸,一直延伸到兰道的名字下。
随后那滴血自动从验证处脱离,沿着血线集中到兰道的名字下方,自动形成了一个新的名字:撒坦。
雷木皱眉,他不喜欢撒坦这个名字。
结果雷木刚这么想,那名字就一阵扭曲,变成了:雷木(撒坦)。
而那条连接兰道和雷木名字的血线旁边也出现了小字备注:上父下子。
兰道看着卷轴上的显示,足足五秒钟,沉默不语。
王叶也顺手打开了因果卷,果然因果卷上雷木和兰道之间的因果线颜色也变得比以前深了许多。
王叶忍不住叹息,他以前就看到雷木和兰道之间有因果线相连,不过颜色很淡,当时他下意识以为两人之间的因果来源于他,所以也没多关注。
如果他那时能仔细查验一下两人的因果关系,说不定他早就知道木木的身世了。
千金难买早知道!谁能想到平时看着毫无关系的两人竟然会是血缘父子?
雷木也看到了卷轴上的显示,顿时有种尘埃落定之感。
但好像也就这样了,他没有特别激动,也没有心酸难忍。
反倒是兰道教授看着雷木,目光复杂。
雷木见此,主动道:“没什么,不用在意,你也不知道。”
兰道的心脏突然就揪了起来。
他承认,凭空看到一个这么大的儿子出现,比起惊喜,他更多的是不知所措和为难。
要怎么和这个孩子相处?
要怎么弥补他?
要怎么跟他说明当年的情况,表明自己完全不知道他的存在?
又要如何表达才不会伤害到对方……
兰道想了很多很多,他来找雷木验证血脉,其实已经做好决定,他想跟雷木说,不管他是怎么来的,只要他们真的有血缘关系,他会负起该负的责任。
至于感情,可以慢慢培养。毕竟,雷木已经二十岁,是成年人,不再是需要父母手把手抚养的小孩子。
但是真的听到雷木这么冷静地说出那么充满理性的话,再想想这孩子是如何长大的,兰道就觉得心里很难受、非常难受!
王叶感觉出空气的凝重,故意打岔道:“教授,我是不是也应该喊你爸爸啊?”
金宝也好兴奋地喊:“呼呼叽!”大美人爷爷好!
兰道:“……”
“你们两个别乱喊人。”雷木先笑起来。雷木真心笑起来的时候,总是眼角先带笑,才会牵动其他部位。
王叶看到雷木笑出来,他就高兴。
小云也动动脚丫,长长舒了口气:“啊,雷大哥是我们的大哥,兰道教授是雷大哥的爸爸,那不就是我们都多了一个大美人爸爸?好棒哦。”
兰道没想到这屋里竟然还有一号活物,当他看到一株他以为是盆栽的小树苗特别人性化地对他抬了抬小树枝手,兰道的下巴差点掉到地上。
“树人?!”
“嗨,兰道美人爷爷好~”小云亲热地打招呼。
兰道一时思绪错乱,指指小树人,又指了指王叶和雷木:“你们……你们养了多少乱七八糟,不对,你们怎么连树人都有?”
王叶得意洋洋:“这是小云,我和木木的崽儿之一。”
小树人坚持:“不是崽儿,是弟弟。”
王叶挥挥手:“去去去,弟弟什么弟弟,家里辈分都给你叫乱套了。你就和金宝一个辈分,不要随便跳级。”
小树人用树枝勾出王叶口袋里的金宝,戳戳他,他和这么一个幼稚的小东西才不是一个辈分。
金宝被点醒,才意识到辈分问题,当即就冲着小树人叫:“云叽!弟弟!”你是最小的弟弟,休想爬我头上!
不得了了,词汇十分贫乏的金宝竟然被逼的把弟弟这个词给正确发音出来了。
雷木注意力被转移,就看小树人十分熟练地把金宝往肩膀上一搁,小树枝手摸摸金宝的小身体,一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模样,瞬间就把炸毛的金宝给抚平了。
兰道刚刚从我徒弟养了一个精灵幼崽的震惊中惊醒,就被疑似儿子的雷木的过往遭遇给气得不行,接着就证实了雷木确实是他的亲生儿子,可怜他还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孩子,又看到了一个超级稀奇的小树人。
被这么连番轰炸下,兰道忽然觉得比起他儿子和他徒弟养了精灵和树人这样的爆炸消息,他多了个已经二十岁的大儿子这样的事好像真的不算什么。
王叶盯着兰道发出诡异笑声,他在想只不过一个金宝和一个小云就让兰道师父震惊到这种地步,如果他再见到两百多年前的疯药王和靳炼金王,又会是什么表情?
哎呀,好期待啊!
雷木多了解王小叶啊,捏了捏他的脖颈,警告他:“别捣蛋。”
王叶委屈:“没啊,我没捣蛋啊。我就是想把两位前辈介绍给兰道师父认识而已。”
他没屏蔽空间,那两人可是在虫巢里听了好一出大戏,疯药王更是听得啧啧有声,一副他有很多话说但他不说的老混蛋样。
“什么前辈?”兰道回神。
王叶嘿嘿一笑:“就是偶然认识的两个……老人家,以后介绍给您认识。”
疯药王和靳蜘蛛:什么叫老人家?我们有那么老吗?
兰道心神还在雷木和金宝和小树人身上,一时也没多想,就错过了和疯药王与靳蜘蛛见面的机会。
主要是王叶在催促他说过去的事情,想以此来验证他的推测。
兰道看雷木也像是很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来的,苦笑一声,说道:“首先,我必须很抱歉地告诉你,我不知道你母亲是谁,当然我们现在都能猜出来,你的亲生母亲九成就是撒月琴,撒尔曼的独女。”
“其次,我也不得不很抱歉地告诉你,如果你母亲真是撒月琴,那我真的不知道她是怎么把你生出来的。在我的记忆中,我没有和她发生过任何过于亲密的关系,虽然我曾经是她的卷轴指导教授。”
“那时我和撒尔曼是朋友关系,他邀请我去银月帝国散心,我那时正好也没什么事,抱着游玩的想法,就去了银月帝国。在那里,我见到了撒尔曼的独女月琴,月琴希望我能指点她卷轴制作,而她本人确实在卷轴制作上有一定天赋,我看在撒尔曼的面子上,加上撒尔曼也不反对,就教了她一段时间。”
“后来我确实感觉到月琴似乎对我抱有不该有的感情,我为了不让对方深陷,和她说得很清楚。我告诉她,在我眼中,她只是我的学生和我朋友的女儿。然后我就不再指点她。”
兰道很想长话短说,但有些话真的没办法短说,他揉了揉太阳穴:“也许我说得太直接了,月琴有点受不了,她来找我,跟我说,她父亲对我有不轨之心,让我小心她父亲。然后还跟我说,他父亲也爱过她母亲,但得到后就不珍惜,最后害得她母亲郁郁寡欢,生下她没多久就重病死了。”
“说真话,我当时真的非常惊讶。我一直都把撒尔曼当好友、当兄弟看,我从没有想过撒尔曼对我会有别的心思。我当时以为月琴在说谎,但我也不好跟撒尔曼求证。”
“可我没想到,月琴跟我说的话,被人传给了撒尔曼。那时我才知道,撒尔曼竟然一直派人盯着我,无论我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他都一清二楚。”
兰道对撒尔曼可能真的没有半点朋友以外的感情,他和自家弟子和亲儿子说起过去的事,十分坦然,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撒尔曼是个控制欲非常强的人,作为帝王,他也习惯了掌控一切。当他发现他女儿说破他对我的感情后,他就来找我了,就很直接地跟我说,希望我能成为他的王后。”
王叶和小树人:“哇!”
兰道没有感到半点荣幸,只困惑道:“我真的不知道他怎么会冒出这样的想法,我问他,我是不是让他误会了,如果他真的误会了,那我现在就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他,我对他完全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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