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盛景并不习惯暴露自己的软肋,他正要拒绝,林澜已经伸手扒上他的眼睛。
林澜不说话的时候,有种非常专注的认真,就像他打游戏时一样光芒四射,让人移不开眼。
他的手覆上肖盛景的脸,手指碰到他的睫毛,异样的触感让睫毛不自在地颤动了一下,又被林澜的手指轻轻按住。
“你往旁边看,然后眨眨眼,对,你看,这不就下来了?”林澜捏着薄薄的镜片,忽然朝着他笑了一下。
取下镜片后的世界会有一点模糊,给林澜的笑也蒙上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肖盛景忽然觉得周围有些灼热,喉咙发干,不由自主地滚动。
面前的人丝毫没有察觉,取完就收手。
他一边将镜片装回盒子里,一边对他说:“大家都是一个战队的,队长不用跟他们分得这么开。你眼睛不舒服本来就要及时取下来,戴久了对你眼睛有伤害。”
他还说:“队长有需要可以找我,放心吧,我不会笑你的……”
在赛场上那么嚣张的一个人,在他面前却一副无害柔软的模样,肖盛景莫名有种想rua他的冲动,但很快就被理智打消了。
“咳,好了,回去训练吧。”他说完,又觉得不对,“也可以休息下你的手。”
“咩?”还有这种好事?
林澜当即决定,以后要多关心关心队长,没别的意思,他就是单纯地想向队长表达自己崇高的敬重之情。
不用训练的林澜就端着咖啡,看着被训练折磨的队友们,舒服眯眼。
被训练折磨到发疯的陆时哀嚎着问他:“为什么你可以不训练?”
林澜得意洋洋地拿起自己的手,“队长说了,我手不舒服,可以多休息休息。”
这还有天理吗?
陆时又嚎叫着继续他的训练。
说者无意,听着有心,江金当天晚上就收集了36条手部保护小妙招,顺便覆上一套史上最完整的手部恢复训练动作,一起发给林澜。
发完还跃跃欲试地给他发消息:“我都试过了,我觉得很有用。”
然后隔天还问他:“练没有?”
林澜一脸懵,“我就看到密密麻麻一堆字,觉得困,就去睡了,这套催眠大法确实很有用。”
江金:“QAQ林澜……”
当天林澜回去又看了看江金发给他的东西,确实很助眠。他洗个澡,躺在床上,看两眼就困得不行,眨巴眨巴就快睡过去……
手机铃声响起,林澜迷迷糊糊:“喂?”
电话里传来一阵轻笑声,带着一股轻松愉悦的味道,“想我没?”
林澜瞌睡都吓掉了,他一看手机号,是个陌生的号码,再三确定:“谢子路?”
“呵,这么快就听出我声音了?”他那边有风,隔着手机都能感觉到呼啸的风刮过,紧接着是嘈杂的脚步声,能感觉到他站得很高,声音在那个地方显得很空灵,“猜猜,我在干嘛?”
林澜言简意赅:“你在跳楼。”
“哈哈哈……”谢子路的笑声从里面传来,“林澜,我发现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他停下脚步,脚下有钢铁碰撞的声音,“我在S市最高的灯塔上,我跟他们打赌,赌我敢不敢上来,我上来了,他们都输了。今天夜里,只有我一个人是最大的赢家,但是好奇怪,这个时候我最想分享的人居然是你。”
除了碰撞声,甚至还有年久失修的铁锈声。
如果林澜没记错的话,谢子路说的那个灯塔早就废弃了,包括底下的工厂,那一整个地方都在爆炸后变成了禁区。
假如他一个没站稳从上面掉下来,就是死了都不会有人发现他。
林澜觉得,只有脑子不好使的人才会去那种地方,“爬上去然后呢?跳下去?”
谢子路又笑了起来,却不是那种恼怒的冷笑,反而带着舒心和自由的音调,“林澜,你是有多想我死?说实话,我这些年活得很无趣啊,只能到处找一些有意思的东西,好不容易找到了,你说我怎么舍得跳下去?”
林澜静静地听他说完,“谢大少,我觉得有病的可能不是我,是你。你有没有让吴明给你看看脑子?”
“呵,”谢子路的心情听起来还不错,“我只是装疯,不是真疯,我要是真疯起来你看到我都得发抖。”
那边又传来脚步声,他好像还在往上爬,忽然一阵“刺啦”声,有什么东西掉下去了,过了很久才发出一声闷响。
死亡一般的寂静过后,终于有轻微的喘气声,隐隐夹杂着兴奋,“林澜,差一点,差一点你就看不到我了,不过可惜。”
林澜感觉自己的头皮都麻了一下,他有些不确定,“你喝酒了?”
“半瓶伏特加,而已。”他站起来,好像还在继续往上爬,架子已经发出不堪承受的声音,“我没加冰,我不喜欢加冰,我就喜欢那股割喉咙的感觉,越烈越好,每次他们看我的表情就像看神经病,哈哈,可惜,我真的不是。”
他“呼”的一声喘息,“林澜,我到顶了。”
即便隔着手机,林澜也能感觉到那边的摇摇欲坠,风从耳边肆意吹过,此时的谢子路仿佛是一个站在刀尖上的人。
林澜其实不太理解,为什么谢子路会这么疯?他不是从一出生下来就什么都有了吗?
不在乎别人的性命就算了,他甚至连他自己的都不在乎。
“谢子路,”林澜捏紧手机,缓缓打开录音功能,“之前的林澜是怎么死的?你威胁他了?”
谢子路坐了下来,架子又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他在那边轻笑,“我还没喝醉,就想套我的话了?林澜,你想知道的话,今晚出来陪我吧,我今天心情很好,说不定会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
如果他真的是杀人凶手,根本不可能告诉他一切。
林澜断定他在骗自己,“我明天还有比赛。”
谢子路忽然又安静下来,似乎是想到什么,语气也变得奇怪:“林澜,我想来现场看你比赛,我们见一面吧。”
林澜回他:“我为什么要跟你见面?”
那边又笑了,他从架子上站起来,凌冽的风从他耳边呼过,每一瞬都在与死亡交锋,“那这样玩吧,我允许你问我三个问题,我可以回答你是或者不是,你自己去找真相,这个游戏是不是很有意思?明天我会把餐厅定在开放区域,来或者不来,都随你。”
林澜思考了一下,没下决定,“那就希望你能活到明天。”
“呵呵呵……”谢子路又发出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低笑声,他竟然真的从架子上下来了,“这么有趣的游戏,我当然得到场了,林澜,期待和你见面。”
电话挂断,林澜睡意全无。
他没想到一个凶手敢这么嚣张地跟他玩这个游戏,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又爬起来翻出那张班级照,百思不得其解。
林澜对谢子路的印象并不多,但很深刻,无论是他一身扎眼的名牌,还是他嚣张跋扈的性格,都很难让人忘记。
还有他今天晚上的电话,那种游走在疯魔边缘的感觉,让林澜莫名想起那个面具男。
林澜想到这里,已经有了决定。
第二天,DT的第三场比赛正式开始,这次他们对阵的是LPL一个倒数的小战队,DT只需要稳住发育,后期靠林澜发挥很轻松拿下两局胜利。
这场胜利在意料之内,开赛前大家很放松,打完后大家更放松。
至此DT已经三连胜,暂时排在第三名,乍一看战绩还挺华丽。
陆时大言不惭地嚷嚷着:“DT肯定能进季后赛。”
张教练一边骂他是个嘴上没把门的,一边笑呵呵,看着就很高兴。
不得不说,他最近是真的高兴坏了,牧哥也是。
两人虽然在大家面前没什么表现,但私底下经常喝酒,高兴得东南西北都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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