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哥快到碗里来!(剑三)(19)
江芫忽然叹了口气,问:“我理解的,是你想表达的那个意思吗?”
池愿一头雾水,李天泽表达了什么?
“江姐觉得呢?”李天泽反问。
“果然是窦家的人?”江芫干脆不打哑谜,直接问道。
江芫一记直球,李天泽也避无可避,点了点头。
江芫端着咖啡杯的动作,变成了捧着咖啡杯,似乎想从咖啡杯上,汲取点温暖来呵护自己。
也许是夜色太冷,又或者这个事实,让江芫预见了什么不可见的未来。
发自内心的那些喜意,在一瞬间散的干干净净。
刚刚还显得艳光四射的江芫,现在看着有些神情憔悴。
看着这样的江芫,李天泽默默叹了口气,道:“这世上,多得是爱着江姐的人,江姐不必因为一个人的记恨,就这么伤感。”
江芫很勉强的笑了笑:“不怕你笑话,我是真的很爱他。”
“爱发乎情,是人之常情,这有什么好笑话的?”李天泽道。
江芫捧着杯子,往沙发上靠了靠,视线转到池愿那边,又对李天泽道:“在今天之前,我其实不信这些。”
直到她看到了池愿,这么小的一只,还有着那样的手段。
就算她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伤害了姜恒,却也知道了,这世上有些东西无法用科学解释。
人总是只相信自己看到的,哪怕有时候这些东西其实也不是真相。
李天泽不置可否。
江芫轻啜一口咖啡,叹道:“谢谢你,不然按荣哥所说,我今天可能会死。”
李天泽这时才道:“江姐可能还该谢谢……”
说到这里,李天泽顿了顿。
“嗯?”江芫觉得挺奇怪,偏了偏头看他。
江芫的容貌,生得格外妍丽,是那种近妖的妩媚,一举一动都显得格外妖冶。
此时这样的一个动作,被她做来也是风情万种。
池愿惊叹之余,侧头看了看似乎无动于衷的李天泽。
不知道该钦佩李天泽道心坚定,还是该怀疑李天泽也是个弯。
“江姐养过猫没有?”李天泽忽然问。
“猫?”江芫摇了摇头:“我太忙了,除了鹏鸿,我也不太喜欢别人呆在我家里,养不了。”
江芫说完,却忽然皱了皱眉:“不过……前几年冬天,我倒是遇到过一次猫,还差点养猫了。”
在李天泽的引导下,江芫随后说道:“那年冬天特别冷,隆城很少冷得路上积水都冻成冰。我从外面拍戏回来,路过便利店,助理下车买东西,我在车里,听到有猫叫得很虚弱。顺着声音走过去,有只黑猫正在生产……”
黑猫大部分人都认为不吉利,尤其晚上,更不会有人去靠近黑猫。
下着大雪的天气,带着血腥味的黑猫,更显得不吉。
江芫端着咖啡,笑容有些寂寥:“没有遇到鹏鸿之前,我觉得自己,就像一只流浪猫。看它太虚弱了,大概物伤其类,我叫了助理下车,和我一起把猫送去宠物店。”
“她说黑猫很邪性的,让我不要管。”江芫挑了挑眉:“我以前不信那些,她拗不过我,还是陪我去了。”
“没有救活?”李天泽问。
江芫心情似乎更低落了,应道:“嗯,它冻坏了,而且之前太虚弱,生下来三只跟它一样的黑色小猫。医生说小猫也是早产,落地没多久,都没撑过来。”
“你把它们带回来了?”李天泽又问。
江芫很吃惊,这事情她连助理都没告诉。
托了宠物店将猫火化之后,她悄悄把骨灰带了回来。
“我是觉得,它们活着的时候没家,死了总要入土为安。”江芫这么说着,从客厅的方向,往花园的东南角看了一眼。
下一秒,江芫瞪大了眼,从沙发上站起身,往客厅的落地窗走去。
同时转头对李天泽问道:“猫?”
李天泽从沙发上站起身,走到江芫身侧,道:“我之前想说,江姐还该谢谢它们,否则,江姐根本撑不到我过来。”
说太多了
江芫闻言,一时间脸上的表情,复杂难言。
她当年不过顺手而为,却换了这母子四猫,化灵为护。
与此同时,星雅大酒店内,窦鹏鸿面上,也同样复杂难言。
看着卫响从酒店监控中截出来的片段,如果不是这事情是自己让人查的,他绝对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他父亲走得早,家中母亲和奶奶却都健在。
窦鹏鸿的母亲也才五十多岁,身体康健。
家中还有一位奶奶,八十多岁的年纪,也精神矍铄。
订婚这种大事,自然是见过双方家长才举行。
他之前当然带江芫回去,见过奶奶。
江芫与他相识的早,加上洁身自好,两人一直都是交往关系,虽然因为他的缘故,江芫确实多了许多人脉,却并不是包养关系。
就算对江芫的剧组投资,那也是因为有利可图。
母亲对他二人往来相对清楚,对婚事也没有异议。
那时候奶奶确实不同意,但他坚持要娶。
奶奶后来没有多说什么。虽然没点头,却也没反对。
谁知,他奶奶竟然做下了这样的事。
“窦总?”卫响这么多年,跟着窦鹏鸿,可谓忠心耿耿。
看到窦鹏鸿难过,也想安慰几句。
但婆媳关系尚且难以处理,更何况这位是窦鹏鸿的奶奶。
窦鹏鸿抹了把脸,才稍微打起了精神:“奶奶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不会无缘无故做这样的事,我得去问问。”
说完了,窦鹏鸿站起身,自言自语一样低喃:“对,去问问。”
卫响低头,叹了一声。
难道有缘故,江芫的性命就不是性命了吗?
虽然知道窦鹏鸿并不是这个意思,卫响对窦家老太太的作为,还是无法认同。
窦鹏鸿往门口走了两步,又绕了回来,拿出了手机。
正感慨万千的江芫,就听到桌上手机忽然响了。
江芫将电话接了起来,低低嗯了几声,应道:“好的,我知道了。我跟你过去。”
话音落了,江芫看向李天泽:“能不能,请你随我一起走一趟?”
“去窦家?”李天泽问。
语气还有点惊讶,对这江芫和窦鹏鸿的关系,似乎可以重新定位一下。
江芫开始收拾东西,应道:“嗯,去见他的奶奶。”
看李天泽点了头,江芫又道:“稍等,我上楼去换件衣服。”
再下楼时,露肩的小礼服已经换成了相对保守的心领上衣,披肩小外套也换了一件相对家常的款式。
虽然都是小细节,却能看得出来,窦家大概有人不喜欢江芫太过暴露的打扮。
江芫也为了窦鹏鸿,将这些细节都处理的更符合窦家人心意。
再出门时,江芫换了一辆车。
跟之前从订婚宴上开回来的香车比起来,就连车都显得格外庄重。
江芫换了平跟鞋,这次自己开车。
从景南小区出来,车稳稳地往窦家开去。
作为隆城的老牌大家,窦家位于隆城的老市区。
寸土寸金之地,窦家将当年老窦家在的那栋楼,整个买了下来,修成了现在的一个大四合院。
闹中取静,将窦家的殷实和富足,低调不奢华的表达了出来。
从一条安静的小道转进院子里,院中的屋瓦也都显出古香古色。
池愿隐在李天泽肩头,低声道:“要不说这是住家的,我会以为是什么文物保护单位呢。”
李天泽应道:“不是保护单位,也都是老砖老瓦。”
池愿闻言,唏嘘了一番。
江芫的车开进院子里,已经有人迎了过来。
看到李天泽开门出来,那人面色变了变:“江小姐,怎么还带了客人过来?”
江芫只点了点头,便道:“良伯,麻烦您了。”
看江芫并不答话,良伯也不好再问,接过江芫递过来的车钥匙,将车挪进车库。
江芫带着李天泽转到正堂的方向,还在走廊上就听屋内传来了争吵声。
一个仆妇打扮的中年女子脚步匆匆地迎了过来:“江小姐!”
要不是前一秒还在车里,池愿都要以为这是在拍什么大戏。
大概屋里的人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一声老却尖厉的女声穿透墙壁迸了出来:“不管怎样,我都不会同意这样淫皮贱骨的女人,嫁进我们老窦家!”
池愿听着这么一句,担心的往江芫看去。
江芫的脸色果然很不好看,下一秒屋内传来一声巨大的“嘭”声。
“奶奶!”窦鹏鸿的喝声随即传出。
这一声喊完,还能听到他气喘吁吁的声音,似乎也气得不轻。
池愿再看江芫时,果然,她的脸色好了许多。
江芫闭了闭眼,正要迈步。
就听屋内那个女声道:“既然来了,何必躲着不见人?”
江芫深吸了口气,对李天泽道:“走吧,我们进去。”
两人从走廊里,走到正堂前,跨过门槛进了窦家的正堂大门。
池愿听那声音,还以为会见到一个尖刻嶙峋的老女人。
结果,坐在窦家正堂八仙椅上的老太太,一头银发,皮肉饱满。只眉目之间,隐含一层血光,唇色也略暗。
看得出来已是高龄,却绝对是个富足的老太太模样。
看到江芫进来,老太太中气十足的“哼”了一声。
刚刚从鬼门关绕了一趟回来,江芫也没办法再对着面前的老人,毫无芥蒂的喊奶奶。
正好这一声哼,江芫顺势将那两个字咽进了喉咙里。
老人却又是一声哼,开口道:“怎么,影后演不下去了?”
江芫骨子里那些恭顺,并不是毫无底线。
被人羞辱至此,她又不是没脾气。
看看旁边还气得面红脖子粗的窦鹏鸿,江芫也没法笑了,对窦家老太太道:“这话应该我问您才是。既然不同意,何不直说?”
江芫话音刚落,老太太却先炸了:“当我没有直说过?谁知道你这一身艳煞骨的女人,给他施了什么迷魂咒?既然你不仁,便不怪我不义!”
江芫面上一片茫然,随后便觉得好笑:“迷魂咒?”
她转向李天泽:“这世上有这玩意儿?”
老太太听她这样问,似乎更生气了:“你若没有几分手段,我怎么会咒不倒你?”
不等江芫答话,老太太便又气势汹汹地道:“你既然不放过我的孙子,就不能怪我对你下狠手。”
窦鹏鸿看着自己奶奶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再看江芫的一脸茫然。
只觉得头都大了。
一个是他认定的妻子,多年相处,深知并无坏心。
一个是他生生而来的奶奶,出发点也从来都不是坏的。
真说起来,事情会进展到这个地步,却全是因为他。
李天泽觉得这事情,就真的是阴差阳错了。
江芫救了四只黑猫,黑猫乃是天生灵物。感善则善,感恶则恶。
垂死之际被江芫所救,这善意让这些黑猫死后化为灵猫。
恰好江芫又将这四只黑猫的尸骨,葬在了她院中的东南角。
结合她院中风水,那里是主生发之地,这四只黑猫机缘巧合,受江芫供养,就成了江芫的镇宅灵猫。
窦家老太太想让窦鹏鸿和江芫分开,使了咒术。
谁知道撞上江芫的镇宅灵猫,不仅没奏效,可能还被反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