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觉得,”纪漾坐到沙发上,悠闲地翘起二郎腿,“这次见面,感觉我们弟弟成熟很多了啊,说话都跟个小大人似的。”
“我本来也要成年了!”纪巷说。
精确一点计算,还有47天,一个半月。
“不不不,不是那种感觉。”纪漾摇摇头,神秘一笑,“是不是你给姐说的那个人给你影响的?就那天你洗澡,接我电话那个。”
“哎呀姐,好端端说他干嘛呀。”纪巷有点害羞。
从山上回来之后,他就把所有事情给姐姐讲了一遍,对方为人、他的心意。
他姐姐和父母的态度是一致的,弟弟喜欢,觉得合适,他们就没有意见。
不过出于保护心理,纪漾偷偷找人调查过江辞的背景,发现他家里亲戚都是平凡百姓,没有任何人有不良记录,她才放下心来。到现在能和纪巷开开这种玩笑。
“不说他说什么,你说游戏我听不懂,我说生意你也没法插手。”纪漾把他拉到自己身边坐着,“既然都是大人了,那就说点成年人该说的。给姐讲讲,你俩天天住一个房间,就没点擦|枪走|火的事情?”
纪巷腾地站起来:“对不起!我还不大,我听不得这些!”
“哦,那就是有。”纪漾淡定地抽出一支烟,又想起纪巷不让她抽,就夹在指间把玩。
“没有!”纪巷脸红得不行。
擦|枪走|火确实没有,但那晚抱着,江辞的嘴唇确确实实贴上他后颈了,自己也确实吻住了他的喉结。还有那次他没穿衣服就靠近自己,然后自己落荒而逃躲进厕所“寻求快乐”。
……
要真细数起这些小事来,确实还不少。
“好,没有。”纪漾笑着说,“那就祝你这次回他家有。”
“我谢谢您嘞!可真是我亲姐。”纪巷冲他姐甩了个白眼。
成年人就是不一样,说话太直白了。
俩人也没在江辞身上聊很多,无非就是他怎么怎么样好,江吹大王在这里,就决计听不到江辞半句不好。主要的话题还是新近发生的江辞成绩单事件。
纪漾听完,一脸沉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了一句:“弟弟,你配不上人家。”
被纪巷一顿埋怨。
“哦,对了,你元旦回去之后。爸说你加把油,要是今年能拿个什么世界冠军的,他就把你这个俱乐部其他部分的业务给你买了,让你从小老板变成大老板。”
纪漾突然想起这事,停顿了一下,继续对他说:“加油啊弟弟,我也给你加个码,和爸条件一样,达成之后满足你一个愿望,你许给自己,还是许给那个弟弟都行,一亿之内,我无条件同意。”
“啊啊啊,姐!”纪巷一把把她抱住,“真的吗?!”
还能许给江辞?!
纪漾笑着把他八爪鱼似的手臂扒拉开:“真的。你就是要再开个公司,我都帮你开。”
“谢谢姐姐!姐姐真好!”纪巷跟只哈巴狗似的在纪漾肩膀上蹭。
没多久,纪巷点的餐送来了,姐弟俩给远在法国,刚起床不久的父母打了一通视频电话。虽然人少,但依然热闹。
纪巷每年几乎都是这样过的,也没觉得哪里不妥。
只是今年有一点点不一样,那就是他有江辞了,心里总想着快点回去见他,不知不觉吃饭也很快。
“姐,我吃完了,上次拜托你带回来的香水放哪儿了?我要拿着回去送给江辞他妈妈的。”
“这么快就吃完了?弟大不中留了啊。”纪漾还在夹菜,“应该在你房间里,助理放回来的,和你有关的东西都搁在你房间的。”
“哦好。”纪巷的房间在二楼,他朝楼梯走。
纪漾在后面喊:“你跟着人家回去就带两瓶香水合适吗?买其他东西没有,你们小年轻就是不在意这些,要没买我现在让人买了直接给你们送机场去。”
“买了买了!”纪巷从楼梯上探头,“我是你弟弟,我还能不知道这些吗?我们今天白天已经全都寄出去了,今晚我和他就俩行李箱,轻装上阵。”
“不错,我弟真长大了。”纪漾应了一句。
……
纪巷噔噔噔上楼去了。过了接近五分钟,他才下来,动作有点快,几乎是跑着冲到纪漾面前的。
他手上拿着的不仅仅有香水袋子。
——还有一个灯牌。
灯牌很大,上面用夸张的字体写着【BUG、mascot!峡谷第一霸!】
纪漾不解地盯着他。
“姐,这个灯牌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在你家里放着?”纪巷的脸色很不好看。
这个灯牌,对他有很重要的意义。
它是他第一场的见证和支柱,也是他和江辞这两条原本不相干直线的第一个交点。
如今却草率地出现在了纪漾家里……一个他怎么都不会想到的地方。
“这灯牌我花钱做的啊,用了之后回收,助理就提到家里来了。”纪漾说得天经地义。
纪巷皱起眉:“什么意思?你做我灯牌干什么?”
纪漾啧了一声,仿佛在嫌弃他理解能力差:“你第一次上场比赛之前,给我打电话说你要上场那激动样。我看人家观众席都有粉丝举牌子应援什么的,跟看演唱会似的。要是你没有,那得多难过啊,我就让秘书去弄了灯牌,请人来举。而且给得也挺高的,别人不到300一天,我给的500。”
末了,她还补了一句:“怎么样,这灯牌挺有气势的吧?!”
纪巷的脸越听越黑,掏出手机,翻出熟悉的B站收藏夹,把那场比赛找出来,找到导播给观众席镜头照到江辞的画面。
他其实心里已经确定答案了,但还是不死心地把手机递了过去:“他举的,是不是我手上这个牌子?”
“对,就是这个。我还没看过光效呢,居然这么炫。”纪漾根本没察觉出来纪巷的情绪变化,盯着举牌的那个人,“诶,弟弟,这个人怎么这么像那个小江啊?”
纪巷嘴角抽了一下,冷哼了一声:“就是他。”
……
这边,基地里。
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江辞和宋狄、宋延铭三人。
最后一餐,三人也出去吃了一顿好的。
“你俩也一起回家过年?”江辞问。
宋狄点点头:“嗯,老宋没地方去。”
“不回家?”江辞问。
宋延铭摇头,苦笑了一下:“两年没回去了,两年前向我爸妈出柜,结果把儿子身份出没了。”
宋狄揽住宋延铭肩膀,自然地接了下一句:“不过老宋回我家也算是家,我爸妈对他比对我都好。”
江辞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安慰才行。他没谈过恋爱,更没经历过这种事。
“害,不说这个。”宋狄拿起酒杯碰了碰江辞的橙汁,“哥们儿,之前让你听到不该听的,给你道个歉,其他人还不知道这事,你保个密。老宋是教练,如果被别人知道了,保不齐会觉得他偏心。”
他指的是之前在厕所和宋延铭这样那样,被江辞和纪巷听到的事。
宋延铭掐了他一把,脸上浮起不正常的红晕:“你说这个干嘛?”
今天江辞算是见到了宋延铭在宋狄面前真实的样子了,完全不像个雷厉风行的教练。虽然他年龄比宋狄大,但他俩之间基本都是宋狄在主导的感觉。
“没事。”江辞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我努把力,争取下一次让你们也听见。”
宋狄一口酒差点没喷出来,只好竖起大拇指:“辞爹牛逼。”
……
三人回到基地的时候,纪巷就坐在基地大厅沙发里。
也没开灯,就直勾勾盯着他们仨。把开灯的宋狄吓了一大跳,他敏锐地察觉到纪巷表情不太正常,拍着胸口和他打了个招呼,就带着醉醺醺的宋延铭上楼去了。
“不是说9点才会回来吗?”江辞走向他,“这才8点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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