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啊。”徐雅更是反手打他个措不及防,“我能接受啊。这有什么接受不了的?你姐为了一个女孩儿封心锁爱出国留学深造的时候,我说过一句话了吗。你太小瞧你妈了吧!”
“啊?”谢心树愣了,“你接受了?”
“啊。”徐雅冷笑。
电话两端寂静几秒。
“...哦。”谢心树眨眨眼。
“你们已经在一起了?”徐雅问。
谢心树说是。
“多久?”
谢心树想了想,“没多久,我也有点数不过来。”
天天训练,他满脑子只有训练数据。
“好吧。行吧。”徐雅的消化能力很强,姜还是老的辣,她忽然又道,“那我能不能问你个比较冒昧的问题呢,儿子。”
谢心树看了看旁边的人。
杨致笑了声,颔首。
意思是随便。
于是谢心树没关免提,说:“你问吧。”
“你们谁是攻谁是受?”徐雅问。
...靠!
谢心树差点从座位上摔下去。
旁边杨致又是噗一声,手抵着嘴唇不停地笑,差点笑漏气。
“...妈妈。”谢心树两眼一黑,“你真的很冒昧。”
“那怎么了,我是女的你爸是男的你不也知道吗。”
谢心树:“那是一回事吗...”
“我不管,我是你妈,我问你什么你就给我快点如实招来。”徐雅说,“你不告诉我我就去问杨致。我看他敢不敢直视我。”
谢心树捂住手机往旁边看。
“我能好个面儿吗?”谢心树抿唇。
“可以。”杨致打着方向盘,“你想怎么个好面儿法?”
说杨致是受?
谢心树手松开,低头看着通话界面,呵气如兰:
“我们互攻。”
车里瞬间传出杨致的笑声,他快要笑倒在驾驶座上了,谢心树耳朵发红,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不说话。
徐雅半分钟后给了回应:“哦?是吗?”
“我不信。”徐雅微笑。
——
第101章 亚洲赛
*
徐雅女士这一通电话不仅让谢心树柜门大开, 还让他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不过,谢心树轻松了很多。
如释重负。
他老妈的反套路操作和谢心树的回答让杨致笑了一路,谢心树闷着坐在副驾驶, 用膝盖顶了好几次杨致的腿,示意他收敛点。
可惜, 抗议没什么用。
预约好时间,回基地后谢心树和队友们简单说明了情况。
一听说没什么大事, 他们就放心了。
*
杨致做个小手术整个基地倾巢而出, 但他进手术室之前, 发现沈流双今天来居然戴了口罩。
“你吃错药了?”杨致上下打量他。
“靠。”沈流双说话不知道为什么冒着烟似的, 格外沙哑, “你管我呢,都要打激光了还这么瓷实,手都要伸太平洋去了。”
“他干嘛?”杨致侧头。
缪思羽站得老远,没过来, 靠在墙边玩手机。
原时挠挠头:“不知道啊,早上一下来就这样了,我做了午饭双神也不吃, 说没胃口。”
“啊。”杨致又看一眼缪思羽。
缪思羽也抬头,和他对视。
杨致脑子忽然蹿过电流。
“双双。”他非常恶心地勾上沈流双脖子,把人拉到旁边恶魔低语, “你不会告诉我你嘴巴也被虫咬了吧?”
沈流双几乎是原地弹射地蹦起来。
“草!”他揪住杨致, “草!闭嘴!住口!”
“那把口罩摘了?”杨致笑眯眯。
“我不。”沈流双寒毛竖起,“你别烦我,我都快烦死了!靠!”
杨致一猜一个准, 啧了沈流双半天。
沈流双很避嫌地也往旁边一站,来了医院后就没和缪思羽说过一句话。
“进去吧你。”沈流双推了杨致一把, “手术做完我们就得走了,收拾收拾行李,提早一周先去吉隆坡落脚,顺便在酒店附近景点逛逛。”
“嗯。”杨致没说什么,跟着医生走了。
他手术很成功,打激光之前滴了散瞳药和麻药,即使打了麻药术中也有酸胀感,疼痛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杨致感觉到医生往他眼里塞了个镜片,手术时间也不长,十来分钟,准备工作加手术过程前后将近半小时,杨致就出来了。
本次亚洲赛在吉隆坡进行,三十多个车队进16强,连熊队都优哉游哉,血队就更没什么压力。
他们在国选把山队都给打了下去,亚洲赛如果不出意外,能碾压一众车队。
杨致单独在一个病房里,窗明几净,术后他不能提重物,不能剧烈运动,换了病号服就往病床上一躺。
护士进来时看他颇为寂寞的表情,多说了一句:“其实打完就可以看手机了,激光光凝对生活没有影响,你情况挺好的。”
“不行。”谢心树坐在旁边,板着脸,“你调整一下作息,晚上早点休息,别玩手机。”
“好的宝宝。”杨致刚要伸手去够床头柜的板砖,听到这话又老实缩了回去。
“那我要是想看你们比赛怎么办?”杨致问。
谢心树犹豫了下,“你之后看回放。”
“队长,你也追过比赛,看回放怎么比得上直播?”杨致开始卖惨,“我在役多年打了几百场比赛,粉丝一听说我进医院牵肠挂肚,后台私信爆了又爆,期待我浴血重生,结果我做了个小手术,不仅比赛打不了了,看也不能看了...”
听他卖惨,旁边在整理药品的护士姐姐笑起来:“什么比赛这么重要啊?世界杯吗?”
“不是。”杨致眼睛还有点肿胀,暂时没法转,于是他看着天花板,伸手就摸上谢心树的掌心,“一场象征着中国队重回巅峰的宝宝追击赛。”
护士姐姐忍不住在笑,“你想看的话我可以放给你听。”
这就是私立医院,单独的病房,优秀的医疗资源,体贴的服务。
谢心树看杨致在摸他掌心的生命线和事业线,颇为无语,“你就非..非看不可吗?”
“必须看。”杨致仰望天花板,躺得四仰八叉,“我让护士姐姐给我放声音,不看手机我就只听行不行,反正解说那两张嘴也够用。”
“行吧。”谢心树总算首肯。
手术做完几个小时后,杨致眼睛才总算没了不适的感觉,他行动自如,但不能出院,因为交了住院费,而且杨致被基地的小朋友们反复叮嘱,一定要做好康复治疗。
谢心树走了以后,他学了学健康用眼法,把手机调成护眼模式,偶尔躺着转个身,后脑勺就撕扯般地痛,让他意识到他有多力不从心。
护士给他放了复健视频,杨致跟着视频教学,每隔二十分钟还要站起来跳一跳。
杨致在医院躺了三天,血队准备出发,飞吉隆坡打亚洲赛。
谢心树在起飞前给杨致发了信息,他们直飞四小时后差不多能抵达。
四小时过去,杨致坐在椅子上啃西瓜,边闭着眼睛叉西瓜块,边问护士:
“有消息没?”
“没有。”护士看他黑屏毫无动静的手机,“可能还在过海关。”
杨致简直跟祖宗一般,在病房里每隔五分钟问一遍,他手机响了没有。
也是护士有耐心,垂怜他一个曾经的世界冠军现在只能惨兮兮地坐在病房里伤春悲秋,才一遍一遍地说,没回,还安慰他,可能谢心树比较忙,可能航班延误了也说不准。
亚洲赛车队多,主办方很重视,早早地给各大车队都安排了采访,住处也是安排在市中心,为了防止几个车队线下打架,还给他们安排在不同的酒店里,不知道是谁把对话给流出来了,音频有个声音说:“尤其是不能把血队和山队安排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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