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自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陆垣幽幽说,“为此,我们必须再筛选出另一类玩家,对我们的计划来说,这类玩家是绝不可少的……”
同时,也是异常难寻的。
毕竟,他们可是千里挑一、绝对稀缺的玩家啊。
陆垣不无惆怅地想,在这一千多人的秘境玩家群体中,也不知能否寻到,最后又能寻出几人?
*
临近正午,六合城西边城门行人渐稀。
门边上,一高一矮两个守卫闲来无事,拄着长矛,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诶,高哥,”矮个守卫纳闷道,“你看到刚才过去那人了吗?他胸口上绣的什么啊,我没看错的话,是一个黄色鸡头吧?好怪啊!”
“啧,我早跟你说过,多出去走走,你是不是没听?”高个守卫斜了他一眼,道,“连咱们城里当下最时兴的绣纹都不知道,还说怪呢。”
“最、最时兴的绣纹?”矮个守卫傻眼了,他尚未成家,在穿衣上又不讲究,哪里关心绣纹什么的。
“不知道吧?哥告诉你。”高个守卫得意道,“那种绣纹可不一般,不是瞎绣的,是有说道的。”
“什么说道?莫非他喜欢吃鸡?”
高个守卫:“……”
“你啊你,”他叹道,“也就是我,换做别人,早笑掉大牙了。我和你说,带那种绣纹的衣服不是随便穿的,必须有门路,先找修真者测算。”
“啊?”矮个守卫傻眼了,一个衣服上绣的花样而已,竟要测算,莫非跟修真者们用的符箓一样,有特别用处?
他如此想着,顺嘴就把心里的疑惑问出声来。
“不是符箓胜似符箓!”高个守卫说,“符箓须要灵气,咱们凡人可用不了,但那绣纹不同,它共有五种,对应了金、木、水、火、土五行之灵,五行你总知道吧?”
“知、知道。”
“这五行啊,当然,我也不太懂哈,主要就是说,五行能影响一个人的命数,五行平稳,人的命就好。”高个守卫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但不是所有人生来五行俱全,尤其是咱们普通人,总会缺一样两样,这时该怎么办呢?”
“对啊,怎么办呢?”
“补呗!”高个守卫一拍长矛,大声道,“缺啥补啥呗,你要是缺火,就在胸口绣火纹,缺水呢就绣水纹,刚才那人胸前的绣纹是不是金黄色?这说明他五行缺金!”
“这样啊……”矮个守卫点头表示受教了,“可为什么金纹是一只鸡呢?直接绣金子不是更好吗?”
“你先听我说完呐,刚才说到,绣纹共有五种,分别对应金、木、水、火、土五行之灵,你或许要问了,五行之灵是什么?它们就是司掌五行的灵兽。”
“高哥你是说,金灵兽是一只小鸡?”
“什么小鸡,太不尊重了。”高个守卫批判道,“明明是一只威武雄壮、神气活现的灵……小鸡!”
矮个守卫:“……”
不还是小鸡吗?
“咳,别以为五行灵兽真身奇怪,就觉得是瞎掰,这可是从修真者们嘴里传出来的,他们说的总不会有错吧?”
“唔……”矮个守卫仍然难以接受,“所以那些修真者管小鸡叫灵兽?我家也养了好几只呢。”
“都跟你说了,不是普通鸡。”高个守卫叹息说,“修真之道,神秘莫测,咱们凡人看不明白,难道不正常吗?”
“你说得对。”
五行灵兽真身如此接地气一事暂且不提,关于“修真之道,神秘莫测,凡人看不明白”这句话,矮个守卫完全认同。
虽然六合城住着不少修士,他从小也在修真氛围长大,知道一些常识,但他到底不是真正的修真者,不曾踏入修真世界,修士们的许多行事做法,对身为凡人的他来说都像听传说一般,是难以理解的。
比如几百岁老头娶个二十岁道侣啊,比如一闭关就过去十几年啊,再比如高阶修士只吃丹药不吃饭啊……
“你说的这些算什么难以理解。”听完他的感慨,高个守卫摇摇头,不屑道,“不都是很平常的小事吗?修真者要是处处跟凡人一样,还叫修真者?”
“嗯,倒也对……”
“得了,今儿还是让我给你开开眼吧。”高个守卫忽而神秘道,“好叫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难以理解。”
“什么?高哥你又听说什么了?”
高姓守卫祖上三代以内出过修士,岳丈家还开了个散修常住的客栈,消息比旁人灵通,总是能知道一些普通人探听不到的隐秘。
“我是听我岳丈喝酒后说的,他是在给客人送东西时听了一耳朵,”高个守卫道,“说咱们六合城里,最近有位修真者修炼成痴了,专门花灵石雇人来砍自己呢。”
“啊?真的假的?”矮个守卫都惊呆了,他是知道修真者皆好斗,可雇人砍自己什么的,有点夸张了吧。
“真真儿的,这事就发生在修真者才能进的洛井巷里。”高个守卫讲得活灵活现,仿佛自己亲眼看到一样。
“那天,我想想啊,对,一共去了一千多个修真者,那阵势,黑压压一片啊,连街边一户人家养的小狗都给吓得不会叫了,他们排着长队,一人一刀,劈头砍脚,足足砍了一整天,被砍的那位愣是毫发无伤,最后你道怎样?”
“怎、怎样?”
“最后那修士仰天长啸一声,举起身边酒坛便饮,连饮十坛方止,直说他们力道太轻,不如挠痒!”
“一千多刀,毫发无伤,还不如挠痒?”
矮个守卫震惊地瞪大了眼,不敢置信,要说被凡人刀剑砍一千刀后无事倒也可能,但被其他修真者砍,“不可能吧?”
“你瞧瞧,我骗你干什么?没有刀剑不侵的能力,人家也不敢雇人砍自己不是?”高个守卫说,“传言可是有鼻子有脸的,六大宗门你知道吧?”
“知道啊,六大宗门谁不知道?”
“既然你知道六大宗门,就该听说过千机谷吧?雇人被砍的这位不是别人,他正是千机谷的……”
“抱歉,打扰一下……”
却在此时,两人耳边忽然响起一道声音。
那声音辨不明出处,仿佛直接在他们耳畔发出。
两人均是一惊,停下话头,惊疑不定四处看去。
一只黑白相间的圆盘从天而降,稳稳停在他们面前。
那圆盘显然是个飞行法器,其上站着一位褐衣修士,二十多岁,皮肤苍白,身型瘦削。
“仙、仙长有事吗?”高个守卫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他虽然也跟修真者对过话,但这位修士很不一样,明明表情像是心不在焉,万事不入心,偶尔扫视过来的眼神却又仿佛能洞悉一切。
“抱歉,打扰了。”
褐衣修士态度很和善,先道了声歉,才解释说,“我偶然路过,无意听见两位的只言片语,你们刚刚是否提到雇人被砍和千机谷的字眼?”
两守卫对视一眼,高个的点点头,如实道,“是的,仙长,我们是在讲六合城最近一个有名的传闻。”
他接着便把之前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褐衣修士眼里闪过一丝兴味,继续问道,“雇人砍自己的修士出身千机谷?你可曾听说具体是千机谷何人?”
“听说是……”高个守卫回答道,“听说是千机谷的少谷主,一位姓苏的仙长。”
他敏锐地发现,自己说完这话后,褐衣修士忽然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眼神……怎么说呢,有种震惊、诧异又一言难尽像被雷劈的复杂。
高个守卫不知是不是自己哪里说错了,连忙道,“仙长,我也是道听胡说,一知半解,若您想了解细情,还是找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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