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中的麒麟纹是麒麟的祝福,就算是藤壶本人也无法伪造,换句话说,凛岳展示自己真言力量的动作,已经杜绝了任何可能。
“放心吧圣女阁下,如果我被寄生了,户部的玉离主司早就率先上报未央城了。”
凛岳合掌将那些火焰收入掌心,感叹道。
“……既然如此,看来面前的你才是真正的你。”
盲人少女挑了挑眉,在看到麒麟纹火焰的那一瞬间,她就放下了手中的真言武器手杖。
麒麟的祝福不可能被细菌改变,这是真龙命帝和太山府君都曾经说过,被史官记录在案的信息,不会有误。
身为西域的圣女,她自然不是什么愚钝之人,几乎瞬间反应了过来,既然不是夺舍,那么玉门将军过于鲜明的性格差异,一定是因为某种意外或者诅咒。
玉门将军一月前刚刚从沉睡中苏醒,就被真龙命帝扔了一座玉门将军的大山在头上,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只要知道面前的人依旧是那个温柔的人本身,就足够圣女对盟友放下任何警惕。
“看在我在玉门的消费,你的事务府都报销了的份上,这次就算了。”
圣女有些孩子气地重新坐回办公桌前,继续描绘手中的字符。
“与玉门的协约我已经全都通过,确认你没事我放心了,毕竟……”
说到这里,圣女顿了顿,她抬起头,神情严肃的可怕。
“毕竟……如果玉门将军也被藤壶寄生了的话,我们就真的完蛋了。”
“你果然也知道了啊。”
凛岳叹息一声。
“那可是这一次休眠期,活性天尊准备的最棘手的细菌之一。”
圣女微微皱眉:“直接针对真言拥有者的人性锚点,可以随意寄生意志不坚定之人……这样的存在降临,足够整个西域与玉门警惕起来。”
“偏偏现在我还有几日后的祭祀大典去做,……”
“没关系,关于细菌的事情,还有我呢。”
凛岳早就在赶来西域之前在随身光屏上与这位西域领导人进行过交谈,细菌是全东洲的祸端,他这位镇关将军没道理坐在一边看热闹,等到西域的火烧到玉门才开始想办法,此番前来西域,根本目的其实就是为了与这位西域圣女合理解决细菌藤壶。
藤壶出现之后,凛岳下了命令,浮白带队全玉门搜索,都没有找到疑似细菌寄生者的存在。
既然不在玉门,又在一个能顺利将太山府君力量占为己有,距离不远的地方,那么那细菌的藏身之处便只有一个——与玉门一沙之隔的西域。
“……嗯。”
虽然面对的是最棘手的细菌之一,但是凛岳的存在却总是如此轻易地便让人感到安心,仿佛就算天塌下来,只要有他在也无所畏惧。
这就是五大镇关将军吗……
圣女从那种奇怪的安稳中抽出神来,顿了顿,像是又想起了什么一样,再次开口。
“藤壶的能力狡诈异常,凛岳,我不知道你沉睡之前都经历了些什么,但是从西域这边的一些被藤壶寄生的人看来,祂的能力并非简单的寄生,还可以让祂通过人与人之间的联系找上与你联系较深的人,如果你还有其他朋友的话,告诉他们一定要小心。”
“呃……我会的。”
凛岳顿了顿,在心里吐槽道。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凭着那几个穿到练度一等一近乎满级大号里的家伙……就连他都能轻易处理掉的藤壶分身,真的不会被杀的很惨吗?
凛岳脑海中浮现君荧,慧哲,与伊铭三个好友“玩弄”副本boss的一千种方法,不是靠空气墙卡住boss活活普攻凌迟致死,就是用boss的攻击反震让boss自己杀自己,他不由得给藤壶的分身点了个蜡烛。
至于担心的情绪……
对那三个疯子来说,这才是最不重要的东西。
“细菌绝对不可能会在西域不做任何动作,鸣沙山外的军镇幻境也许是诱敌之计,但不得不处理,大祭就在明天,你也要小心,一切按我们议论好的计划行事。”
凛岳站起身来,他靠在阿泉办公室的门扉上,轻轻偏头,礼尚往来道。
阿泉闻言笑了,圣女的双眼虽然被白纱覆盖,但也足够让人想象的出那双眼睛此刻一定满含笑意:“放心,玉门将军。”
她道。
“自从成为圣火琉璃教的圣女后,我孤身一人前往蛇神所在的圣地已经祭祀十三次,西域绿色的生机蛇神已经护佑了我十三次,圣火昭昭在上,蛇影涟涟在下。没道理这次不会护佑我,你还是想想怎么去处理那只细菌吧。”
“至于鸣沙山外那座魍魉力量波动剧烈,战意猛烈的诡异军镇幻境……”
圣女点了点本子上怪异的字符,虽然与细菌即将降临相比这件事已经堪称小到不能再小的小事,但是多事之秋,任何细节都必须被排除隐患才是。
“真是棘手啊,现在全力准备大祭的西域根本找不出足够处理高级幻境的强者,而幻境又不能用偃术武器强行炸毁,只能被真言拥有者从内部摧毁……”
“关于这件事的处理,我倒有很好的人选推荐。”
这趟西域之行本来也是为了帮助主角团在西域彻底处理掉这位藤壶,通关主线。鸣沙山外的军镇鬼影一看就是一个引子,主角团必然不能缺席。
凛岳露出了笑眯眯的狐狸笑,圣女本能觉得,有人似乎要倒霉了。
“比如我带来的那三位护卫,怎么样?”
凛岳身后的狐狸尾巴摇的更欢了。
“至于报酬,就将税率再降低几个百分点,顺便告诉我那片滋生幻境的土地之上,究竟发生过怎么样的故事吧。”
他眯起眼睛,像是十分期待的样子。
圣女阿泉:“不是,凛岳……你就是等着现在吧?”
第58章 试探
与此同时,锁钥边区,岐黄门总部内门。
君荧打开自己住所的防盗门,长吸一口气摘下脸上的医疗口罩,顺便揉了揉因为长时间手术而发疼的肩膀。
她刚刚结束了在岐黄门锁钥总医院的工作,和阎王娘娘争夺生命,现在终于结束了医院的轮班,心里正挂念着自己药房里正在反应的溶液,却发现住所玄关处似乎有些不对。
一些细细的,弯弯的泥土痕迹在干净的地毯上向外延伸,延伸出了很远,一直奔向她的药房。
那痕迹很诡异,像是某种身上裹着粘液的爬行动物令人发麻的蜿蜒结果,君荧最害怕爬行动物,她此刻甚至能想象到那东西爬行时一扭一扭的身姿与粘腻湿滑的身体滑过地毯的可怕细微声响,让人头骨发麻。
但是那痕迹最终消失的地点,却让君荧感到自己脑子嗡地一声炸开,好像理智什么的顷刻间都不存在了一般。
药房……那里面放着的,可是她熬了三天大夜才配置好,就等着静置处理这最后一步的溶液!!!
她等了三天的实验结果!!!
君荧控制住自己不要发出尖锐爆鸣声,她的心脏疯狂上下跳动着,猛地一抬手,五指指间五根闪着寒光的银针萃着真正的杀气。
君荧阴沉着一张脸,走入药房,秩序井然的实验桌上,五个试管架内第一个装着蓝色溶液的试管已经在外力的作用下碎裂,里面的蓝色液体顺着实验桌流淌下来,像是谁无声的痛哭。
“嘶嘶~”
有爬行动物令人牙疼的吐信子声音在君荧身后不怀好意地传来,恶意如此明显,昭烈的像是黑暗中闪烁的鬼火。
君荧一顿一顿地转过头,颈部像是发出了咔嚓咔嚓的骨骼摩擦声。
一只黑色的,散佚着星沙,一看就不是正常动物的巨蛇正盘在她身后,高高俯视着身材娇小的少女。
“嘶~让我猜猜,你们之间的人性锚点联系如此密切,你是凛岳的——好朋友?还是妹妹?”
巨大的黑色星沙蛇吐着信子开口,发出的却是柔和的,如同毒蛇般的少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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