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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按照开拓度的涨幅来看，这生意绝对不亏。
他现在之所会发愁，不是因为花掉的银币太多，而是因为：抄书的人手不够了。
本来翡翠镇、琥珀镇能写得一手好字的人就没几个。初九已经把这些人都安排得满满当当的，不可能再变出更多的人手。
他手肘支在桌子上，小声道：“这么说来，现在有纸，有铅矿……其实可以考虑做‘活字印刷’了。”
小罐头探个脑袋过来：“喵呜？”“‘活字印刷’？”
初九简单给小家伙解释了一下。
之前大家对“书”的需求量很低时，手抄就完全足够了。
如果看书的人越来越多更何况初九将来还想在豆子镇开一间“书店”，那还是得用上印刷术。
正说着呢，突然有人敲响了门，轻轻的三声。
嗯？是谁呢？
小罐头跑在初九前面，跳起来用小爪爪拉开了门。
门外是小枯医师，旁边飘着小水母塔塔。
初九一愣：“咦？是塔塔有哪里不舒服，所以提前送他回来了吗？”
小枯使劲摇晃着自己的白骨脑袋：“不、不是的……”
“那个，初九，你之前不是让我调查，‘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异能彻底消失’吗。”
“我、我找到办法了！”
初九闪身让小枯进来，正要开口问究竟是什么办法，塔塔飘过来，有些慌乱：
“初九！小枯一天都没有闻东西了！”
“他的骨头都饿得没那么好看了！”
初九赶紧道：“好好好，先吃饭。”
*
小枯坐在饭桌前，捧着初九递给他的蜂蜜热牛奶，开心地吸着空气里的牛奶香。
初九知道，过一会儿，这杯牛奶就会变成【无法回收利用的废水】。
小枯不吃东西，但小枯可以通过这种独特的方式吸取养分。
小枯使劲地吸了好一会儿，大约是终于感觉肚子不饿了，开始慢慢跟初九解释起来。
小枯说，他治疗了这么多位异能者，还有异能消退者，他现在越来越觉得，这个异能……
与其说是一种天赋一种恩赐，不如说是一种“毒素”。
这个毒素，以提前透支人的□□力量为代价，让人获得短暂支配某种或者某些物理元素的代价。
在此期间，异能者非但不会觉得不适，反而会感觉身强体健，对□□的掌控度也会更高。
而一切透支都是有上限的。
异能使用到一定限度，就好比人“中毒”到了某个程度。之前看着铜墙铁壁一样的身体，在“透支到达上限”那一天，会骤然垮掉。
这个“垮掉”的过程，就是所谓的“异能消退”。
但其实，“异能”，或者说“毒素”，并没有消退，而是依然停留在这个人的体内，只是他们的身体再也无法支撑着将这部分异能用出来而已。
到了这个阶段，这些“异能消退者”，与其说还是个人，不如说是“毒素的承载器”。
初九听到这里，不禁一阵恶寒，从胳膊到后背都在发凉。
这所谓的“异能”，本质上竟然是这么可怕的东西？
这时，小罐头突然跳到桌上，焦急无比对着小枯：“喵呜！喵呜喵呜！”“那初九呢？初九也用了好多次异能了！”
小枯自然听不懂小罐头的话。
但他居然理解了小罐头的意思。
小枯很努力地比划着白骨手：“不、不用担心。”
“初九的身体，好像和其他人的身体不太一样。”
初九一愣：不一样？
哦，因为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
小枯说了些非常复杂的词，最后举了一个例子，让初九和小罐头一下子听明白了：
这里的其他异能者，好比是普通人学会了游泳，然后就憋着气在水底游啊游，始终不能换气，最后只能呛水；
但初九，就像天生能在水里呼吸。不管他在水里怎么折腾，虽然会身体疲累，用力过度也会有生命危险，但绝不会因为“呛水”本身而死亡。
小罐头这才一脸安心地回到了初九肩膀上。
小枯继续道：原本，此地的“异能消退者”，或早或晚都会死于非命。但初九做出来的那个“咳嗽药水”，神奇地压制了他们体内的异能！
初九立刻捕捉到关键词：“‘压制 ’？”
“是‘压制’，那就表示异能其实还在？”
小枯：“是的呢……可以让异能暂时收敛起来，却没办法清除掉它们……”
初九：“……也就是说，或许不知道什么时候，这种‘压制’有可能会失效？”
小枯点点脑袋。
小枯有些内疚地表示，他曾经想过，如果能知道初九的药水为什么有这种奇效，那他在这个基础上加以改进，说不定就能做出足以“让异能失效”的特制药。
可惜，他始终分析不出来初九的药水到底为何如此神奇。哪怕他亲眼看着初九是怎么将鲜竹沥烧出来的，他再自己试着重复这个过程，都没有用。
此时，小骷髅突然又振作起来：
“不过，在我换了个思路，将‘异能’完全看做是一种‘毒’以后，我有了新的方法！”
“我不需要制作‘让异能失效’的特制药，我只要做出‘最强大的解毒药’就够了！”
初九两手握拳称赞道：“聪明！！”
被夸奖了的小骷髅高兴地摸着自己的白骨脑袋，又很快比起一根指骨：
“‘最强大的解毒药’，需要很多很多原材料！”
“其中最重要的一种，叫‘九天之鲛的黏液’！”
“要是没有这个黏液，是绝对做不出解毒药的！”
初九：“九天之……鲛？是一种鲨鱼吗？”
之前自己肯定没见过“九天之鲛”这张图鉴卡。大概又是个什么隐藏素材吧。
小枯：“对，对，一种鲨鱼！”
“但小枯……只知道有这种鲨鱼，和这种奇特的‘能解万物之毒’的药效。”
“小枯也不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这种鲨鱼……”
初九想了一下，道：“没关系，我可以去问海犬族。”
“海里的事，他们肯定比陆地上的种族更清楚。”
小枯：“嗯嗯！小枯会在豆子村等初九消息的！”
就像之前初九能把“青霉素”带给自己，这次他也一定可以！
*
既然小枯这边找到了“消除异能”的线索，初九也就没有时间留在村子里琢磨活字印刷了。
他将卖得最好的几本书给了道格拉斯，简单交代几句后，就坐上马车直奔海月城。
他先去了城主宅邸，将小枯医师的结论原原本本地告诉克拉拉，又给了克拉拉一堆“咳嗽药水”。
听初九说完后，克拉拉惊愕了片刻。
但她随即就恢复了镇定。
她思索片刻，轻声道：“原来如此……”
“如果是这样，那就更好理解了……”
初九：……？
克拉拉站起身道：“我会通知巡维队，在可能的范围内尽量少使用异能。”
“恰好，这段时间魔物很消停，协会也自顾不暇。”
“但，”克拉拉看向初九，目光如炬，“这只是一时的‘休战’。”
“一旦魔物暴动，我不可能阻止异能者们使用异能。
初九：“……明白。”
克拉拉：“所以……拓荒者初九，拿出你的看家本领，尽快寻找到医师所需要的材料！”
初九：“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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