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粉食用指南(4)

　　今天气温挺高，走没两步蒋明朗就起了一脑袋的汗。抬头看看天，蝉鸣鸟叫，蓝天一望无垠，一幅和谐又惬意的景象，难得让他心里舒坦了点。索性他也就不赶时间了，走一步就四处看看，跟公园遛弯的老干部似的。
　　挪半天也没挪几步路。
　　就在他这么舒坦地走在人行道上的时候，身后突然有人在摁喇叭。蒋明朗下意识回头一看，一辆黑车正停在他经过的拐角处。
　　仔细一看，车牌有点眼熟。


第7章 便车
　　随着车子慢慢往他这边挪，蒋明朗眯着眼睛往驾驶室看了看。里面坐着个男的，还带着一副墨镜。蒋明朗有点近视，他踮起脚把脖子往那边凑了凑，还是看得有些恍惚。
　　车主好像认识他一样，一路缓慢地蹭了过来。直到这车离自己三米左右的距离，他才看清楚这车里面的人坐的是谁。
　　蒋明朗二话不说，转身就走。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缝，这话是对的。他现在倒霉的，连呼吸都塞牙缝。
　　“蒋总。”霍牧把车停在路边，下了车追了过去。
　　蒋明朗不理会，仿佛没听见一样，径直往前面走。多亏了霍牧，他现在走路的速度要比之前快了好几倍。
　　就在他卯足了劲往前走的时候，一只热乎乎的手掌抓住了他的胳膊。“上车吧蒋总，我送你回家。”
　　霍牧之前坐在车里目睹了蒋明朗被碰瓷的全过程，还是他帮蒋明朗报的警。本来报警之后他就想先去接季连平，可就在他刚想走，碰瓷的就把蒋明朗的车胎扎了。怕蒋明朗有危险，他就停了车一直等着，不知不觉地跟着蒋明朗一起来了派出所。
　　蒋明朗拨开他的手，“我自己叫出租。”
　　“这里位置偏僻，公交车四十分钟一趟，很少能看见出租车的。”霍牧苦口婆心的劝道。
　　“那我就搭公交。”蒋明朗继续推辞道。
　　霍牧伸手给蒋明朗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车屁股，“可是公交刚刚走了。”
　　“那我走路。”蒋明朗有点不耐烦，他说不上来是什么不耐烦，就是心里憋了一股子气。而且这股气，还非得跟霍牧撒不可。
　　他就这么往前面走，霍牧就跟在后面。走了快十多分钟，蒋明朗心里平静了不少。突然他缓过劲来，他刚刚的行为就跟小女生一样。这么一想，他心里顿时升起一股恶寒。
　　蒋明朗停下脚步，转身。霍牧差点没刹住脚跟蒋明朗撞上，幸好蒋明朗反应快往后退了一步。
　　“霍先生，方便让我搭个便车吗？”蒋明朗裂开嘴，摆出一副古欧洲绅士的模样。
　　“行。”
　　霍牧应了一声，转身就往回头，这回换蒋明朗跟在他身后。霍牧人高腿长，从包裹在牛仔裤里面的线条来看，平时没少健身。他步伐稳健，速度跟赶得上别人小跑，蒋明朗跟在后面有些吃力。
　　因为蒋明朗的神经质发作，他们又走了十多分钟回到之前停车的位置。远远看过去，车子的雨刷器上面好像是夹了张白纸。作为一个老司机，蒋明朗很清楚那张白纸是什么。
　　霍牧吃罚单了。
　　一上车，蒋明朗就看见昨天他给霍牧修改后的笔记本。他恍然大悟，难怪今天霍牧的演技有进步，感情这给人施肥的不是别人，是他自己。笔记本底朝天地放在两个座位中间的位置，硬纸壳封底上有不少圆珠笔画画出来的痕迹，有黑色红色各种颜色。
　　硬纸壳上下两个边角被磨得起了毛边，看样子霍牧经常使用这个笔记本。
　　算了，就当还了霍牧这个人情。
　　蒋明朗悄悄咽了咽口水，他伸手在笔记本硬壳子上面敲了敲，“这本子我可以再看看吗？”
　　“嗯。”霍牧没多说，单纯地应了一声。
　　蒋明朗看他一副没什么反应的样子，非常耿直地开口说：“话说要是你不乐意我在你笔记本上涂涂改改的，你要明着跟我说。”
　　霍牧摇了摇头，“没什么不乐意的，你改的很好。”
　　蒋明朗没出声，他伸手从车前面的小格子里拿出笔，低着头专心改手里的笔记本。昨天他改了一大半，还有一小部分还没来得及改。就跟别人对他的评价一样，蒋明朗一旦接触到和戏有关的东西就会变得特别的认真。
　　行驶到红路灯路口时，霍牧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低头在自己本子上写写划划的蒋明朗。他低着脑袋，额头前面落下来的碎发把他眼睛遮掉一大半。蒋明朗的外貌算不上好看，往好的说能算得上斯文秀气，往一般说，蒋明朗这种脸在娱乐圈只能算一个普通人。
　　可现在，霍牧觉得认认真真盯着笔记本的蒋明朗还挺顺眼。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气质，可他不得而知。
　　“待会我要绕远一点接一个人。”又走了一段路，霍牧觉得车里面好像有点太安静了。他打开车载音乐，出声询问一边的蒋明朗。
　　“嗯。”蒋明朗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拿着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了一番，随后又举起本子递到霍牧面前。“你这里的理解完全跟人物心理背道而驰了。这里你今天回去自己想，我就不给你解释了。”
　　霍牧微微一愣，他张嘴略为疑惑地问道：“这是给我的家庭作业？”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就当这是家庭作业吧。”蒋明朗阖上本子，把笔放回原来的位置。他眯着眼睛把脑袋靠在座椅上，跟着车载音乐的旋律小声地哼着歌，似乎心情不错。
　　霍牧点了点头，抓着方向盘的手一紧，神经质一般又放松了下来。
　　车很快就行驶到季连平在读的大学，霍牧找了个比较隐蔽的地方停了车，拨通了季连平的电话。
　　电话响了一声不到，那边的人飞快地接了电话。
　　“喂，哥你在哪？刚想去找你呢。”季连平走出校门，刚想给自己老哥打电话，兜里手机就响了。
　　霍牧开了一半的车窗，伸出手朝季连平所在的方向挥了挥。“你往左边看，我开了车窗。”
　　季连平听着霍牧的指示，往左边张望了一番，果然看见了他哥那辆黑色轿车。他赶紧朝车那边走了过去，走近一看，自己哥哥的副驾驶座上还坐着一个人。
　　他哥这是要开窍，打算找第二春了吗？季连平探头探脑地往车里面看，那人似乎也感觉到了他的视线，脑袋晚上抬了抬。
　　原来是个男的。季连平有些遗憾地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哥。”
　　他喊了声哥，然后又开口问：“哥，旁边这位我该怎么称呼？”
　　“蒋总。”霍牧开口丢给他两个字，启动了车。
　　蒋总？季连平抬手挠了挠头，他记得这人好像特别喜欢砸钱捧明星。不过记忆中这人捧的都是演技派，照理来说应该不会跟他哥有交集才对。
　　等下回去问问他哥，演技不好可以慢慢来。要是被他爸发现哥跟这个蒋明朗混在一起，指不定哥又要挨骂。
　　“蒋总好。”季连平出声跟蒋明朗打了声招呼，便低头专心刷起微博来。作为一个黑红明星的弟弟，季连平简直是操碎了心。
　　蒋明朗坐在前面低着脑袋大气也不敢出，感情跟他说了一早上霍牧坏话的人，就是霍牧他弟弟。幸好他弟没看清楚他的脸，不然这真的是糗大了。当着别人弟弟的面，说人哥哥的坏话，这很明显就是情商低的表现。
　　到了半山别墅，霍牧还没出声，蒋明朗赶紧尖细着嗓子跟人道了别，下车就往家里钻。走半道上，门还没开，自家老爸塞给他的大金毛从栏杆那边跃了出来，一个猛子扎进他怀里，差点把他扑地上。
　　“卷卷，你别这样，咱歇会行吗？”蒋明朗无可奈何地把金毛从自己身上推开，抬起衣袖把脸上的口水给擦干净。
　　卷卷是他爸养的一条狗，这段时间找了个媳妇，媳妇还给它生了一窝小崽子。他爸跟他妈要出国住一段时间，今天早上打了他一顿之后，又把卷卷一家强行塞给他。说什么，让他这单身汉见识见识，一条狗都比他强。
　　“唉。”蒋明朗长叹一声，他弯腰抓着卷卷的脖子上的项圈，带着它进了屋。
　　卷卷媳妇叫米啾，平时不爱搭理人，跟不爱搭理蒋明朗。门一开，它对着卷卷摇了摇尾巴之后，脑袋往边上一别两眼阖上开始打盹。
　　蒋明朗觉得，自己老爸把他这个儿子当狗养，把卷卷跟米啾当儿子养。
　　他给两金毛和小崽崽们弄了点吃的之后，自己就热了杯牛奶打发了肚子。今天折腾了一早上，昨天又没怎么睡好，蒋明朗看了会微博，觉得无趣就在沙发上睡了过去。等他再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喂了狗，蒋明朗趿拉着拖鞋去了书房。打开电脑，邮箱里多了不少邮件，光是邱然就给他发了十一封。他点开看了看，邱然大多发的都是他需要的资料跟行程。他随便过了一遍，直到最后一封。
　　金田总裁后天四十岁生日？还给他发了请柬。
　　蒋明朗伸手挠了挠下巴，仔细看邱然给他发的邮件。金田作为他目前最大的对手，加上金田一贯喜欢使阴招的习惯，作为公司领导人的蒋明朗看见金田这两个字，都会产生一种厌恶感。
　　不说公司之间的恩怨，单单是个人，他跟金田的头头秦均浩合不来。


第8章 生日宴
　　“先生麻烦你看看路！”蒋明朗拿着酒杯，在人群中被撞了无数次之后，开口小声斥了一声。
　　蒋明朗看着自己周围一票的人，那种喘不上气来的感觉又上来了。
　　本来他一开始是想让邱然过来，走个过场。结果人家秦均浩占着和老爷子有点交情，一个电话过去，嘘寒问暖加上一顿吹捧。把老爷子吹得飘飘然，连自己儿子姓蒋还是姓秦都给忘记了。吹完了，还把他也给拉下水，非得腆着脸让他来参加这个生日宴。还跟他老子说什么，商务交流
　　天知道，他是多讨厌这种几百上千人的宴会。人多，空气差，到嘴里的空气有一大半是从人家嘴里呼出来。
　　想想就觉得恶心。
　　蒋明朗穿过重重人群，找了个稍微清净点的地方坐下来。他一边喝酒吃零食，顺便看看手机。人多眼杂，蒋明朗看会股票，也不敢刷微博。玩了一会，他觉得无聊，干脆把手机塞兜里看着舞池里跳舞的人群发呆。
　　秦均浩今年四十岁，生日宴的排场搞得特别大，上上下下整个宴会一共来了好几百号人。光是娱乐圈大大小小的明星，就来了将近一百多个。
　　想起这事蒋明朗就不高兴，秦均浩从很久以前就热衷于跟他争着干。他做房地产，秦均浩立马从餐饮转到房地产，他兴趣来了投资娱乐圈，秦均浩干脆弄个娱乐公司。最后秦均浩不知道从哪听见的小道消息，娱乐公司成立没多久就把林越谦挖了过去。
　　因为这个事，他气得好几天没睡好觉。那滋味，现在想起来蒋明朗都能咬牙切齿。
　　“明朗，你不去跳舞，跑这里躲着干嘛。”说曹操曹操就到，蒋明朗刚往嘴里倒了一口酒，秦均浩这大寿星端着一叠蛋糕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嗬！”蒋明朗猝不及防地被这张大脸吓了一跳，手一晃杯子里的酒水撒出来一大半，全撒他自己裤脚上了，还有不少顺着裤腿流进了他的鞋子里。
　　蒋明朗赶紧站起来，弯腰用手使劲抖着沾了酒水的裤脚。
　　“怎么这么不小心，我这里有纸，你赶紧拿去擦擦。”他这大动作把秦均浩弄得有点手忙脚乱。秦均浩一边要找地方放手里的酒杯跟碟子，一边又要把蒋明朗手里的杯子给他拿过来，顺便还要给人家递纸。
　　可能是动静太大了点，他们周围已经站了几个人。还好碍于他跟秦均浩的身份，这些人也没多停留，最多走之前回头往这里看上几眼。
　　“得得得，大寿星您就站一边看着就行，其他的我自己来。”眼看秦均浩一手拿着两个杯子，另一只手就要伸过来给他擦裤脚，蒋明朗立马把纸从秦均浩手里拿了过来，囫囵擦了擦便直起了身。
　　秦均浩倒是不介意蒋明朗跟他大小声，他笑了笑一开腔就是一张沙哑低沉的老烟嗓。“这么久没见，想见你这个大忙人一面还真的是难。”
　　“您这是说哪的话，要比忙我哪比得上秦总你。”蒋明朗笑笑，他举起手里的空杯子压低一截在秦均浩的杯口下面碰了碰。“祝你生日快乐，秦总。”
　　说完他扬头把酒杯里剩下的一小口酒，往嘴里一倒。完事用手背擦干嘴角溢出的酒液，把杯子倒过来在秦均浩面前晃了晃。
　　“我干了，你随意。”
　　说完蒋明朗抬腿就要走，结果人秦均浩手一伸一拽，把他拦了下来。
　　“难得见面，你就不想跟我多聊几句？”秦均浩拿了一张干净的凳子塞蒋明朗屁股后面。他拿了几张纸巾被蒋明朗弄湿的凳子随便擦了擦，转身坐了上去。
　　他把手里装了蛋糕的碟子递过去，操着一张老烟嗓喊了一声蒋明朗。
　　“坐下吧，满足一下我这寿星的小愿望成吗。”秦均浩扯着蒋明朗的衣袖，语气中带了点祈求。
　　蒋明朗深呼一口气，沉默片刻后还是坐了下来。
　　见他坐下来，秦均浩似乎挺高兴。他把手里的蛋糕往蒋明朗胳膊边凑了凑，“吃吃看，听说你喜欢这个味道。”
　　“谢谢。”
　　蒋明朗接过碟子，礼貌又疏离地道了一声谢。他跟秦均浩，无话可说。
　　气氛瞬间尴尬了起来，秦均浩盯着拿着叉子不停在蛋糕上拨弄的蒋明朗。过了好一会儿，他站起身抬头在蒋明朗肩膀上轻轻摁了一下。
　　“算了，你能来我就很高兴了。纸巾留给你擦嘴，我先去那边应酬。”秦均浩突然笑了起来，他半蹲下来，把手上剩下的纸巾塞给蒋明朗，起身便往人群里走了去。
　　蒋明朗一言不发，盯着手里的纸巾看了好一会儿之后，他把纸巾丢进垃圾桶里，抓着手机往外走。
　　烦。
　　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蒋明朗出了宴会。站在空旷的露台吹了会风之后，他觉得舒坦多了，索性也就不回宴会，还能在外面刷刷微博。
　　他打开微博随便看了一眼，顿时有些惊讶。
　　霍牧那个万年面瘫，拍完戏就不跟别人交流的社交障碍患者，居然传绯闻了。更让他搞不清状况的是，霍牧的绯闻对象完完全全就一个连他都不认识的十八线。这不是被算计了吧。
　　这么一想，蒋明朗点进了八卦号的微博。里面图文并茂，几张模糊不清的夜拍图，加上几句引导性极强的话，他这个行家一看就知道霍牧真是是中招了。点开粉丝评论，下面清一色黑子控评，往下滑一大截才勉强能看见几个稀稀拉拉的粉丝在下面解释。
　　霍牧粉丝站的大粉头嘲讽能力，蒋明朗是见识过的，可今天却安静入鸡一样。没看见转发，没看见控评，难不成这大粉头的水军预算全砸他身上了？他有点不厚道地想着。
　　反正这不干他家的事，他也不咸吃萝卜淡操心。
　　作者有话要说：
　　压字数先短小*v*


第9章 弟弟
　　蒋明朗靠着栏杆往了会手机后，觉得腿弯有点酸，恰好这露台上背靠背放了两张木椅，他赶紧抬腿走了过去。走近一看，椅子的背面已经坐了一个年轻男人。他找了个跟他错开的位置，刚想坐下去，他猛地想起来这椅子就这么摆在外面指不定被哪个没素质的踩过。
　　蒋明朗站在椅子前面思考了三秒左右，他的龟毛性子又发作了。
　　他在椅子面前蹲了下来，打开手机手电筒，仔细把椅面看了看。烟灰、泥巴、瓜子仁还有海苔碎屑。
　　啧啧，真脏。他伸手在裤兜里摸索了一番，半张纸都没摸出来。仔细回想一下，他仅有地从秦均浩那里得来的纸巾，因为他刚刚装逼已经全部丢掉了。
　　蒋明朗看了看坐在前面的年轻人，又看了看下面这个脏的不行的椅子，一时之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就在这时，他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声音之大，他甚至捕捉到了坐在前面那人被吓了一跳的动作。
　　不过那人好像正在被什么东西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被吓了一跳后连回头都没回头。
　　愣了几秒之后，他赶紧接了电话压低声音往角落边盆栽凤尾竹走了去。
　　“你怎么走了？”
　　电话刚被接通，秦均浩的老烟嗓便从电话那头传了出来，吓得蒋明朗赶紧把手机从自己耳朵边拿远了点。“没走，里面闷，我出来吹吹风而已。”怕对方纠缠，蒋明朗只想赶紧把这电话挂了。
　　“这样。”秦均浩低吟一声，开口继续道：“你在哪，我去找你。”
　　“我……”蒋明朗刚想说话，突然一阵重物摔在地上的声音响了起来。他转过头去一看，之前坐在椅子上的那个年轻人，正在不停地踩踏着被丢在地上的手机。看那人的样子，似乎情绪还挺激动的。
　　他赶紧跟电话那头的秦均浩说：“我这里出了点状况，先不说，可能真的要早点走了。我要过去看看，先不聊了，拜拜。”
　　“我……”秦均浩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电话那边的蒋明朗已经挂了。他坐在椅子上盯着手机上蒋明朗的电话号码，看了许久才把手机收回口袋里。
　　蒋明朗挂了秦均浩的电话，赶紧把手里塞兜里快步走了过去。那人像是这会儿好像是摔够了，正撅着屁股收拾地上的手机残骸。完事了又一屁股坐在坐椅子上喘着粗气，仔细听还能听到一阵又细又小声的哭腔。
　　“啧！”就在他考虑要不要过去看看的时候，那人突然抬手在椅背上拍了一巴掌，把之前捡起来的手机又丢了出去。
　　一阵不小的痛呼声让蒋明朗顿时有些想笑。他迈开腿走了过去，在人身边的空位坐了下来。他开口问：“你……没事吧？”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我……”季连平那张白白净净地脸转了过来，带着哭腔的声音在看见蒋明朗的同时戛然而止。
　　两人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对方。蒋明朗没想到季连平居然也来参加了这个宴会，居然还在这地方委屈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