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中缪斯(62)
郁子尧回头一看,正是约好的那个男生。
刚从校园里走出来,面对这种事情还带着一丁点腼腆,不过郁子尧之前就打听清楚了,这个人本质上就是个不择手段向上爬的货色,之前也跟过别的老板,并非一点经验都没有。不过hi郁子尧找人调了他之前进公司的体检报告之后,确定那人是干净的,才敢把易澄交到人手上。
他知道易澄只想要个一夜情,好吧,再简单点,易澄只想要个工具人,用完就丢,不会惹事的那种。
再合适不过了。
“陈……嗝。”易澄冲着那人伸了伸手,笑了两声,嘴里面嘟嘟囔囔念了句陈景焕的名字。对面的男生也是个上道的,趁着易澄喝醉了摇晃的时候,就将他拉到了自己身边,一只手揽在他的腰上,暧昧地附在他耳边:“先生,我叫安迪。”出来做这种事,谁也不会傻到直接把真名告诉对方。
郁子尧在一旁看着,翻了个白眼,心想,易澄真是个不争气的,喝醉了竟然是个傻兮兮的样子……这能在上面吗。
再次叮嘱了几句安迪,才将他们送到了酒店里去。
郁子尧想来想去,左右还是觉得不放心,干脆一屁股坐在了酒店大厅里打算等着安迪结束出来。
谁料想着屁股还没坐热,两个意想不到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酒店门口。
郁子尧心下大惊,小跑几步上前想要拦住陈景焕,却被那男人毫不留手抓住了衣领:“易澄呢?!”郁子尧天不怕地不怕,也被陈景焕那副要吃人的样子吓得不敢动弹了,祁濯赶紧将两个人分开。
“陈景焕,你有话好好说。”
“说个屁!”
他像是被人抢了猎物的狮子,瞪着血红的眼,奔进了电梯里,大失风度。
祁濯站在大厅里面,看着郁子尧,皱起眉捏了捏拳头:“你他妈是真会惹事……”
“早干嘛去了。”
事实就是,当陈景焕大力撞开那扇门的时候刚好看见易澄坐在床上,那该死的**趴在他岔开的两腿中间,白发男孩脸上染着一层粉红,嘴唇微张,像是披上彩霞的雪花,美丽且濒临融化。陈景焕从来没见过他沉溺于这种事情的样子,当下竟然愣了神。
随后就是一阵暴怒。
他毫不顾忌将易澄身上的人拽下来,将还没反应过来的人给丢出了房门。
【微博见,搜滴滴滴】
易澄别过脸,不再去看男人的表情。他忘了那天晚上那男人究竟要了他多久,他记得自己一个劲儿地求他停下,换来却只是一次又一次的索要,到最后他的嗓子已经完全哑了,意识也逐渐抽离了身体——他昏睡了过去。
在昏过去的前一刻,易澄还在思考,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和陈景焕就走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他得到了自己一直以来想要的,却发现心里面并不快乐,他知道,陈景焕一定也是。
作者有话说:
这章其实有四千多字,但还是老规矩,对了,车你们开走,能不能留我点海星捏(敲碗)
第65章
温热的水从男孩的头上向下滚落,昏昏沉沉看着头顶的暖色亮光,易澄有些神色恍惚。陈景焕半蹲在浴缸旁边,赤裸着上身,一只手取下喷头,另一只手温柔地插在男孩的发丝中一点一点替他冲洗掉上面的泡沫。
太瘦了。
似乎不管怎么喂养,易澄整个人都瘦得跟没吃饱饭一样,男人不禁将清洗的动作放轻了一些。
易澄闭着眼睛整个人都软绵绵靠在浴缸里,刚刚男人对他的过度索要,让他现在连抬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他也不想抬手,随便一转动手腕,被陈景焕绑过的地方就刺得生疼。他的手腕在挣扎之中早就磨破了,为了不碰到水,他两只胳膊耷拉在浴缸边缘,垂着,仿佛一只仓库里落灰的提线木偶。
浑身上下哪里都不对劲,易澄眼睛往下一瞥就能看到白皙的皮肤上那些斑斑驳驳的痕迹。陈景焕就像是失了理智的野兽,在自己的领地上疯狂留下标记,浴室里面洗发水的味道那么重,易澄还是能清晰闻到陈景焕身上的那股花香。
甜腻的花香调香水被陈景焕喷在身上,莫名的合适,不会太弱气,相反,会让易澄闻到就觉得心安。
他抽了抽鼻子,差点把泡沫跟着一起吸进去,又是几声咳嗽。
刚才哭得狠了,嗓子到现在还是火辣辣的疼,跟屁股上的疼痛也不差几分,易澄想了想,最终还是小声开口问道:“你还在生气吗?”
水流的声音太大了,而易澄说了一半又哑了下去,问话声被盖住听不清。
陈景焕手底下的动作似乎顿了一下,但他没有回答,也没有开口让易澄再问一遍。他今晚一直太沉默了,除了两个人在攀上欲望巅峰时,易澄从他那里听到几声闷哼之外,他再没有听见陈景焕跟他说话。
“你还在生气吗?”
他费力地抬起手,拽住陈景焕的手腕,又问了一遍。
易澄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问陈景焕这个问题,意义是什么?无论陈景焕回答是或者否,似乎都没有那么重要,他也没有办法弥补自己之前做过的事——他让那个叫安迪的男孩给他口了,他弄脏了自己,故意激怒陈景焕。
虽然……虽然那时易澄也没有想到,陈景焕竟然破罐破摔干脆和自己做了爱。
很痛,实在是很痛。那男人平时对他有多纵容,有多温和,在那场性事中就有多粗鲁。那种感觉就像是灵魂被人从中间扯成了两半,难过得他想要哭……事实就是,他的确哭了,流了他这辈子都没流过那么多的眼泪。
可他还是忍不住要去一遍一遍回味,回味他们抱在一起时的体温,回味他们结合那一刻的极致欢愉,回味被他粗暴对待的疼痛……
他忍不住记住所有这些,连带着对男人的爱和短暂的自我欺骗。
易澄在想,或许这将会是他一辈子里面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和陈景焕做i,一想到之后还有的几十年人生,他就觉得过于漫长。
陈景焕面对他的第二次发问,终于有了回应,他“嗯”了一声,随后,浴室里面又回归到了令人头皮发麻的死寂。
“……对不起。”
放掉了浴缸里面的水,陈景焕扶着他的腰让他站起身,然后又用温水冲了一遍男孩的身子。他的目光现在已经毫不掩饰,火苗一样打量过易澄身体的每一寸,他对易澄的道歉置若罔闻,只是从一旁取下浴巾来,裹在易澄的身上,随后就移开了目光。
易澄忽然想起来,之前被陈景焕带回家的第一个夜晚,这个男人也是像现在一样,沉默着帮他洗澡。或许是从来没有动手帮过其他人,陈景焕在做这些的时候,总是显得那样细致而缓慢。
不能忍受任何肮脏吧,一丁点的污秽都会在陈景焕的世界里变得无所遁形。
眼看着陈景焕就要走出浴室,易澄看着他的背影,还没来得及反应,手臂就已经先一步伸了出去,他抓住陈景焕的手腕。
裹在身上的白色浴巾因为突然的大动作而落在了地面上。
陈景焕回头看着他,声音暗哑:“怎么,还想要我干你一遍?”
易澄从没想到能从陈景焕的嘴里面听到这么粗鲁的话,一旦沾上了那种事,陈景焕似乎就跟变了个人一样,平日里颇具风度的样子在床上消失得一干二净。易澄脸上一红,吞了吞口水。
其实,陈景焕如果非要再干他一遍,他也会接受的,哪怕刚刚的欢爱激烈程度,已经让他的后面受了伤——陈景焕是看到了血才停下的。易澄知道男人是气急了,而自己这一顿就成了陈景焕发泄心中怒气的工具。
可是,只要陈景焕能跟他说上一句喜欢,他愿意把什么都给他。
“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陈景焕听闻,愣了一下,最后脸上露出了一个奇怪的笑容,带着点自嘲又带着点深沉的意味:“这话,该是我问你。”
说完这句话,他也没在等易澄的反应,独自一个人走出了浴室。
易澄没想到陈景焕竟然会这么说,心脏的某一处像是被人软软捏动了一下,他不知道该是高兴还是难过,一时间所有情绪都积攒在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