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出豪门后我成了团宠(70)
舒淼仿佛没听到一样,专注地喝着面前的那碗汤。向知也犹豫了半晌,还是接了起来。没过十几秒,他低声地应了几句,便挂掉了电话。
“我出去一趟。”向知也冲舒淼道,又补充了一句,“温阑在医院做个小手术,需要签字。”
舒淼把碗放下看着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可以不去吗?”
“医生说要尽快,手术有点急。”向知也伸手握住了舒淼的手,“我一会儿就回来。”
舒淼把手抽了出来:“他没有别的朋友了吗?”
“他父母不在了,我算是他最熟的朋友。”
舒淼突然感到有点不解,又很心痛。他不想变成个什么撒泼打滚的泼妇,只好努力平复心情,跟他道:“你总是这样,我会很疲惫。”
“重新考虑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吧,向知也。”
向知也心里也有点烦躁——他不想再去管温阑这些事,可又不得不管。又听到舒淼说什么重新考虑关系,心里的焦躁感更甚:“你不要闹了,好不好?”
舒淼看着他,笑了笑。
“你觉得我这是在闹?”
他疲倦地倚在椅背上,泄了一口气:“算了,你去吧。”
向知也拿起车钥匙出了门。
这次他几乎是飞一样开车到了医院,签了字之后,给温阑发了一条消息,说以后最好不要再见面了——方才舒淼的表情像一盏将灭未灭的灯,让他心有余悸。
将断不断,必受其乱。向知也知道是自己做的不对,让舒淼没有了安全感——看到舒淼难过的样子,他的心要痛死了,如今只想回家好好安慰安慰他。
他飞也似的回到了家,心里不安的感觉比上一次来的更加强烈。他想要告诉舒淼,他以后不会再和温阑有瓜葛了,他不会再让他难过,不会让他眼睛里的光熄灭。
向知也快步走到门口打开门,看到房间里空无一人。
他掏出手机给舒淼打了电话,对方没有关机,响了几声之后电话被接了起来。向知也有点心慌,问他:“淼淼,你去哪里了?”
“我出来散散心,屋子里太闷了。”舒淼的声音有些轻,像一缕快要被吹散的烟。
“你在哪里?我去找你,外面天气有点冷......”
“向知也。”舒淼打断他的话,“我们不然还是分开吧。”
“你总是这样,心里装着别人,我很难过。”
舒淼又重复了一遍,像是在通知他,又像是说给自己听:“我们还是分开吧。”
“你在说什么?舒淼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你。”向知也彻底慌乱起来,“我去接你回家。”
“不用了,我不想回去。我们各自冷静一下。”舒淼拒绝了他的提议。
向知也急道:“你告诉我你在哪里!”
“我不想回去!”
“我不想回去,我不想不开心,可以吗?”舒淼越说越难过,到最后隐隐有了哭腔。
“好,好。你不要不开心。淼淼,我不去找你了。”向知也的声音透过手机传来,有些失真,“你不要不开心。”
舒淼挂了电话,躺在酒店的床上,眼睛有些酸胀。他在想,或许一开始答应向知也的求婚就是错误的,不,一开始在知道向知也以前喜欢的人和他长得很像之后,他就应该断了彼此的联系。
如果这样,他也不会现在这么难过。
他不应该和向知也走那么近,不应该那天晚上给向知也发消息,不应该故意灌醉自己去赴向知也的约。
他更不应该喜欢向知也。
再和向知也继续下去,只会让他越来越痛苦,让他嫉妒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从而变得扭曲起来。现在他不是舒家的孩子了,看杜雪梅和舒庆国的样子,估计也不想怎么接纳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
想到过往的种种,想到自己一而再的心碎,向知也两次拒绝了他伸过来的手。舒淼难过地闭上了眼睛,蜷起身子,把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他想分手,不是一怒之下的气话,而是真的不确定,向知也会在温阑和他之间选择谁。
转天舒淼迷迷糊糊地睡到了中午,被自己的手机铃声吵醒,是向知也打来的。
“淼淼,你气消了没有?”向知也声音有点低哑的,不复往日的沉稳,“我去接你回来吧。”
舒淼缓了缓,也哑着嗓子:“我们还是都冷静一下,先不要见面了。”
“淼淼!你还怀着宝宝,不要乱跑。”
舒淼知道他是在关心自己,说出来的话偏偏没好气:“你只关心宝宝?”
“舒淼,你想闹,回来怎么闹都行。”向知也的声音越来越冷。
舒淼最烦向知也说「闹」,还没听他说完便把电话挂掉了。他此时愤怒交加着难过,脑子里想的全是怎么才能逃开,怎么才能不再一次看到向知也抛下他奔向温阑。
他想来想去,想到眼圈红红,也没想到什么答案。
无数的事实和可能性都在告诉他,此题无解。
舒淼长叹了一口气,觉得很疲惫。他想逃离,想要快点离开这个地方,否则他简直难以呼吸。他不想怨恨任何人,但他不能保证再这样下去,自己会不会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一个脆弱又敏感,甚至心里充满怨怼的人。
绝不能这样。
出于自救的本能,他决定逃离这里。
舒淼给杜雪梅打了一通电话。作为他曾经的亲人,他凭借心里最后一点信任,请杜雪梅帮他一些小忙。
又过了一个礼拜——这一周向知也给舒淼打的电话全都被挂断了,他动用了各种关系去找舒淼的踪影,都没有他的消息。舒淼早就想到他会用各种方法找到自己,又用了自己朋友的身份证办入住,躲过了他的寻找。
又过了三天,舒淼和舒庆国杜雪梅一同出现在了机场。
他打算去国外待产。如今已经到了冬天,国内的空气污染有些严重,他怕影响到孩子,最主要的是,他要和向知也分开各自冷静一段时间再回来。
他把自己的想法和杜雪梅说了。舒淼卡里的钱不多,还是要靠舒家,才能在国外找到高级的私立医院。杜雪梅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答应了。
到了机场,舒淼又接到了向知也打来的电话。这次他没有挂断,而是顺手接了起来。
“淼淼,你到底在哪里?你回来好吗?有什么事我们好好说。”
“我在机场。”
“你去机场干什么?”向知也惊怒的声音通过手机传过来,“舒淼,你要去哪里?”
“出去散散心。”
“你在机场呆着别动,我去接你。”分明是请求的语气,向知也却说的很强硬,“你等我去接你。”
舒淼有种怎么也逃不掉的恐惧,又害怕回到以前哭着入睡的状态:“你不要来!你不要来,让我走吧。”
他过了安检,不安地等待着航班起飞,犹如后面有一只巨大的猛兽追在他后面。过了不到半小时,他又接到了向知也的电话,他决定好好把事情说清楚。
“你让......”
没等他说完,就听到向知也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听起来十分虚弱:“淼淼!淼淼,你不要走......”
杜雪梅在他旁边站着,知道又是向知也给他打来的电话,看到舒淼犹豫不决的样子,她把电话拿过来关上了。
“国外的医院都已经订好了,你这样犹犹豫豫的。”杜雪梅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更何况国外的空气和环境多好呀,你就安心在国外待产吧。”
“又不是不回来了,等把孩子生下来,再回来也不迟。”
舒淼此时心乱如麻,听了杜雪梅的话,点了点头。
到了英国之后三个多月,舒淼被推进了手术室。他换了一张英国的手机卡,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的近况,这次只有杜雪梅一个人过来探望他。
他因为时常头痛而检查过几次身体,医生说他有点产前抑郁,再加上他的身体构造和一般的男性不同,所以生产的风险也比其他人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