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哥小面(退伍兵)(7)
作者:初禾
时间:2018-01-28 23:55:53
标签:甜文
与班长排长相比,组长太小了,小得可以忽略不计,喊着都显得寒碜。周盏刚满19,正是傲气冲天的年纪,加上心思不在边防侦察连上,很不喜欢别人用“组长”来称呼他。
队友们都懂,年纪也差不多,从来不叫他“组长”,还是跟以前一样叫“盏哥”,唯独原胥没眼力见儿,左一个“组长”右一个“组长”,喊得可欢。
周盏烦他,纠正了好几回,他也不改,还是“组长组长”地喊。久而久之,周盏就麻木了,原胥一喊“组长”,他保管马上应道:“诶!”
比叫“盏哥”、“周盏”反应还快。
3月,战区侦察兵比武的文件正式下达,不少战士跃跃欲试,钱宇被枯燥的任务磨得难以忍受,恨不得马上参加比武,马上去猎鹰报到,每天发狠加练,发誓要通过考核。
但有个人练得比他还猛,天不亮就起床,直到熄灯才回寝。
这人就是原胥。
在新兵连时,原胥不算最刻苦的队员,他有的是天赋,学习能力极强,身体素质出色,不用花太多工夫,就能比大多数人出色。
周盏与他一样,也是天资过人的那一小戳幸运儿,但平时训练比他认真,加练时劲头也更足。
所以见他突然变得比自己还刻苦,心里不免有些诧异。
比武之前的那段时间,两人卯足了劲搞“小团体特训”。小团体就他俩,互相较劲,彼此斗狠,打的时候是真打,半点情面不留,但打完却总是靠在一起休息,周盏给原胥揉腰,原胥赖在周盏腿上不走。
周盏发现,好像不管练完格斗还是练完体能,都是自己给原胥按摩肌肉,姓原的趴在哪儿就在哪儿生根发芽,一动不动,有次还是被自己扛回去的。
这么一想,周盏就有点气,低头一看,原胥已经枕在自己腿上打呼了。
这还得了?
一天天既执行任务,又参加常规训练,空闲时还要加练,周盏自己都累得不行,也想找个枕头靠上去打呼,于是往原胥大腿上一拍,喊道:“起来,让你休息,没让你睡着!”
原胥被拍醒了,满是泥的手一揉眼,连忙“哎哟”叫起来。
泥巴进眼了,痛。
周盏数落:“你这也太粗心了吧?没洗脸没洗手就揉眼睛,刚才我们才爬过泥坑。”
“我这不是睡糊涂了吗?”原胥趁机不起来,仰躺在周盏腿上,又嚎了几声,“不行了,痛痛痛,痛死我了,哎呀眼睛要废了我操!”
周盏:“……”
原胥:“组长,你帮我吹吹。”
泥巴进眼的滋味周盏也尝过,确实不舒服。此时原胥在他腿上使劲扭,右眼通红,眼角挤出了生理性泪水。周盏觉得这家伙有点可怜,便俯下身子,轻轻吹了几下。
吹的时候,原胥还在扭,周盏怕伤着他的眼睛,在他腰上掐了一把,冷声道:“别动!”
原胥果然不动了,直挺挺地躺着,唇角却不经意地往上扬了扬。
不过周盏专注吹眼睛,没注意到原胥的表情。吹完拿过手边的军用水壶,小心地倒了一些在原胥眼角和眼皮上,问:“好些了吗?”
原胥用力眨眼,“好像好些了。”
“那就给我起来。”周盏丢开水壶:“每次都是我帮你按摩,你呢?就知道睡!”
“我累啊。”原胥说:“马上就要比武了。”
“我不累?”
“你基础比我好,比武肯定能通过。我就悬了。”
周盏一听这话,蓦地生出几分担心。
原胥坐起来,一只眼睛红,一只眼睛白,看着有些滑稽。
“不过我会尽力的。”他说:“和你一起混个特种兵当当!”
周盏叹气:“我不想混。”
“我用词不当。”原胥立即改口:“一起拼个特种兵来当!”
周盏心里涌起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触动,与原胥对了对拳头,沉声说:“一起!”
之后的半个多月,两人加练得更加认真。5月底,边防侦察连的17名队员赶赴成都参加战区侦察兵比武,三天下来,周盏名列前五,原胥排名二十三,双双通过。
周盏记得,最后一项比完时,原胥已经撑不住了。他扶着原胥退到场外,原胥抓着他的衣服,声音嘶哑:“盏哥,你等会儿帮我听排名。我,我他妈耳鸣,啥都听不到。”
周盏看着怀里的人,心脏紧了一下,许久之后才明白,那是心悸、心痛、心动。
边防侦察连一共有3人通过比武选拔,钱宇挂在尾巴上,兴奋得就像已经成为猎鹰的正式队员。
6月,比武中胜出的尖子兵们被送往猎鹰特种大队营区,进行为期半年的淘汰特训。
唯有全程挺下来,才能成为真正的特种兵。
从盛夏到深秋,从深秋到严冬,绝大多数队员在一轮一轮的考核中遗憾离开,也有人因为实在支撑不住,主动退出,这其中既有比武时排在末尾的队员,亦有名列前三的佼佼者。
似乎进入特训营,以往的成绩就不再重要,离开的人不一定是失败者,留下的却一定是强者。
又是一年春节,猎鹰公布了新队员名单,周盏与原胥赫然在列。
与半年前相比,两人皆是脱胎换骨。
原胥站在营坝上,一袭特战征衣,手臂上戴着猎鹰臂章,如松柏一般。周盏远远地看着他,在他转身的刹那,听见了春水破冰与种子发芽的声响。
在新兵连相识,在边防侦察连同甘共苦,一起通过严酷的比武考核,一起熬过地狱般的半年,他终于确信,自己已经爱上这个英俊而可爱的男人。
原胥看到他了,笑着挥手喊:“周盏!”
他们一同乘火车回云南版纳州,去边防侦察连办理调任手续。原胥又堵了他一回,上次是在新兵连的炊事班后巷,这次是在侦察连荒凉的后山。
原胥认真地看着他的眼,声音比平时低沉许多,“周盏,跟我在一起。”
没有“吧”,不叫“盏哥”,语气生硬,是个命令句。
周盏笑了笑,忽然伸手捞住原胥的腰,猛地一收,将对方搂入怀里。
原胥显然没料到他会来这一出,眼睛睁大,诧异地看着他,嘴唇一动,似乎想说什么,后脑却已经被他扣住。
然后,呼吸也被夺了去。
20岁的吻,强悍、粗鲁,与柔情无关。不知是谁咬破了谁的舌,谁吮走了谁的血。吻到后来,两人的呼吸都变得粗重,动口也动手,浪漫的亲吻成了一场力量对决。
最后,是原胥败下阵来,靠在周盏肩头歇气,轻声道:“我终于追到你了。”
周盏将他撑起来:“你追我?”
原胥抿着唇角,半天才道:“我追你很久了。”
周盏拧眉,若有所思地看着原胥。
原胥对他有想法,他能感觉到。特训太辛苦,两人彼此扶持,少一人都撑不下来,他也是在这个过程中渐渐发现自己对原胥的爱意。
他将这当做两情相悦,并不认为是谁追了谁,而原胥却说——我追你很久了。
“你都不知道。”原胥“啧”了一声,露出不大高兴的表情,旋即又笑起来:“不过无所谓,反正你让我给追到了。”
周盏认为有必要探讨一下这个问题:“那你得说说,怎么追的我?特训时帮我打饭?那我追你的次数恐怕比你追我多。”
“当然不是。”原胥道:“那顶多算照顾队友,而且特训离现在并不久好吗。”
周盏:“那你……”
“我想想啊。”原胥支起下巴,说得有点慢:“嗯……咱们还在新兵连时,我就开始追你了。”
周盏一惊,心想我怎么不知道?
“记得我跟你说我在张班那儿看到下连名单的事吗?”原胥道:“其实最初我被分在另一个连队,团部警卫连,上面说我适合那儿。”
团部警卫连,多少兵想去,比这边防侦察连好出不知多少。
周盏愣了,不知下连前竟然有这种插曲。
“我求张班替我说情,后来见了连长团长,跟他们叨了一大堆,说憧憬缉毒英雄,说向往国境线,反正就是表决心、亮态度。”原胥笑了笑:“我会哄人啊,他们还真被我说动了,临时将我的名字划到咱们连。我那天高兴得啊,特想吃烧白,这菜不是过年才能吃到的吗,我那时感觉就跟过年似的。结果你这大厨居然不会做,换了个凉拌牛肉来糊弄我。”
周盏心跳渐渐加快,原胥继续说:“不过凉拌牛肉也挺好,只要是你做的,我都爱吃。”
“你……”周盏喉咙有些干,“你怎么会那么早就……”
“喜欢还分早晚啊?”原胥说:“感觉来了就喜欢上了呗,我就爱跟你在一起,你去哪里,我也要去哪里。不然你以为我为啥要拼命去猎鹰?我又不是很想当特种兵。那么辛苦,还危险……但你想啊,那我就得追你不是?”
周盏再次搂住原胥,胸腔发出隆隆震响,也不知是谁的心脏跳得更凶猛。
原胥说了很多,什么“我不追你干嘛和钱宇换铺”、“我不追你为什么老趴你腿上”、“我不追你为啥叫你‘组长’,我得气你撩你,吸引你注意啊”。
周盏回想起过去一年多的小事,心尖阵阵发麻。
原胥还说:“记不记得换铺那天,我问你‘是不是把你撞歪了’?”
周盏点头,“当然记得。”
多囧的事,记不得才怪。
“那时你不是问我有什么企图吗?”原胥说:“其实我特别想说——我想把你撞弯。”
周盏:“……”
“但我知道你对我还没有战友之外的感情,我怕吓着你,只好把‘弯’换成‘歪’。”原胥说:“我追人啊,讲求循序渐进。火候不到,我就稳着。”
“那现在火候是到了?”
“当然。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
“大言不惭。”
“哈哈哈哈!”
夜风渐渐凉了下来,带着哪家茉莉花的香味从阳台拂过。十年前的情形犹在眼前,仔细倾听,似乎还能听见恋人爽朗的笑声。
周盏摁灭香烟,唇角微弯,轻声自语道:“笨家伙。”
两个人的爱情,其实就像特训选拔。特训看重开营之后的成绩,之前的比武只是门槛。
爱情也一样,谁追谁,谁先爱上,在牵手时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牵手之后,谁也没有放开对方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不详写特种兵训练与比武哈,太重复了,如果想看详细的猎鹰选拔特训,请移步《子弹呼啸而过的岁月》。
第12章
周五是休息日,夏季大盛的阳光被墨绿色的窗帘遮在一室之外。小家很安静,卧室门半掩,早早醒来的萨摩耶来门口偷看了好几回,见里面没有动静,又乖乖跑回客厅,抱着玩具骨头啃。
昨天折腾到半夜,原胥侧躺在床中央,正睡得熟。周盏从后面抱着他,脸贴在他的脖颈上。
空调吹着温度适中的风,凉被已经被踢到一边,周盏穿着纯棉长裤,上身光着,而原胥露着两条长腿,上身的T恤不知何时已经被撩到胸口。
T恤与长裤明显来自同一套睡衣,夜里周盏摸黑穿了原胥的,去阳台抽烟时还在长裤上落了零星烟灰。
睡到快11点,两人还没有起床的意思。小萨饿了,用屁股挤开门,爪子踩在木地板上发出细小的声响。
原胥被吵醒了,迷迷糊糊觉得肚皮有点痒,以为是被蚊子咬了,闭着眼睛去挠,挠了好一阵还是痒,正要继续挠,耳边突然传来周盏性感的低音炮:“不说你你就不消停是吧?”
原胥最受不了周盏用这种声音跟他说话,尤其此时还贴在他耳边,热乎乎的气息随着低沉的声音钻进耳朵,顿时让他尾椎发麻。
但他也有点懵,“不消停”是什么意思?他刚刚醒,好像没做什么不老实的事吧?
周盏环在他小腹上的手动了动,在他耳垂上吻了一下,还是那样的声音:“我手腕挠起来好玩?”
原胥这才发现,痒的地方被周盏的手遮住了,自己刚才不清醒,一直在挠周盏的手腕。
难怪挠了半天不见效。
“我被咬了个疙瘩。”原胥说话带着很轻的鼻音——他平时不这样,唯独刚醒时会不由自主耍个赖。
“哪里?我看看。”周盏撑起身,原胥也转过来,挠着发痒的地方,抱怨道:“这蚊子走位真刁钻,你手搭在上面它不咬,非得穿过‘五指山’,来咬无辜的我。”
原胥小腹上的确有个小红疙瘩,在肚脐斜下方,一看就是蚊子的杰作。周盏拇指贴上去,笑了笑:“真可怜。”
“你还笑?”原胥边说边侧着身子去够床头柜上的花露水,“我这是给你挡了一枪啊,周盏同志。你就是这么报答奋不顾身的战友?”
说完揭开花露水的瓶盖,正要往手心倒,周盏突然欺身上前,夺过了瓶子。
原胥被罩住了,脑子有点糊:“抢我瓶子干嘛?你帮我涂?”
“嗯,报答奋不顾身的战友。”周盏说着往下一退,在小红疙瘩上亲了一下。
原胥见他滑下去就知道他要做什么,但亲吻落下时,腹肌还是不受控制地一紧。
周盏抬起眼皮:“你紧张什么?又纯情了?”
“我没紧张,你才纯情!”原胥立即狡辩:“要舔就好好舔,脑袋埋下去,别看我!”
周盏果然不再看他,伸出舌尖,在疙瘩上舔了舔。
原胥那腹肌腰肌立马绷得更紧,腿也跟着往外一抻。
他有个不知该归为情趣还是归为笑料的毛病——与周盏在一起时干什么都放得开,唯独刚睡醒时会害羞,周盏经常拿“纯情”涮他,他不服气,但身体反应却让他的不服气毫无底气。
周盏与那疙瘩周旋了一会儿,用民间传闻“包治百病”的唾液代替花露水,亲着亲着却生出别的心思,舌尖沿着紧绷的腹肌向下,右手一勾,利落地扯下原胥的内裤。
那里半勃着,仿佛正等待抚慰。
“哎,你别……”原胥脖子根儿都红了,正要阻止,周盏已经低头含住,抬眼与他对视,眸底泛着温柔与戏弄。
原胥深深吸气,索性将自己交给对方,半躺着享受。
夜里做了好几回,现下定力显然不太行,原胥没多久就射了,周盏起身拍了拍他的大腿,温声说:“起来了,太阳晒屁股了。”
“哪里有太阳?”原胥捂着眼回味,腿还张着,连内裤都是周盏帮他穿回去的,闷声嘀咕道:“你还不如说‘起来了,再不起来盏盏要来干屁股了’。”
周盏轻笑,捏了捏他的脚趾:“看来还有挺有自知之明。你刚才爽了,我还没有,你要再不起来,我真要干你屁股了。”
原胥挪开手,与周盏对视2秒,迅速坐起来,目光落在对方腿间的帐篷上,“屁股今天请假了,不给干,我帮你咬出来?”
“不用。”周盏弯腰亲了亲原胥的额头,“快起来,乖。”
原胥抱住他的腰,彻底清醒之后,纯情劲儿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挑着眉笑:“别跟我客气啊,来来来,到胥哥怀里来,接受胥哥的疼爱!”
说完,双手不安分地拽住周盏的睡裤沿,往下一拉,笑道:“哎呀,盏哥又挂空挡!”
周盏本就硬了,经不起撩,眯眼笑起来,勾住他的下巴:“挂空挡正好干你不是吗?”
“屁股请假了!”原胥说。
“这儿没请假,转过去。”周盏摸着原胥的腿,躬身压了上去,伏在对方耳边低声道:“夹紧一些,敢撩就要敢负责。”
原胥跪在床上,正要喊“我不负责”时,嘴突然被捂住,接着两根手指伸了进来,恶作剧般地玩着他的舌头。
下方,周盏再次扯掉他的内裤,就势插了“进来”,粗硬的性器抵在腿根抽插,他只消垂下眼,就能看到那东西在自己腿间进出。
周盏挺腰送胯,汗水落在原胥肩上,“夹紧,不然屁股的假条作废。”
原胥吮着他的手指,大腿一收,愤愤地在指尖咬了一口。
释放时,周盏射在抽纸里,用软下来的性器抽了抽原胥的屁股,拉起褪至大腿的睡裤,笑说:“我做饭去了。”
原胥穿好自己的内裤,在床上地上找了半天,冲厨房大声喊:“周盏,你穿我裤子?”
“才发现?”
“以后不穿内裤不准穿我裤子!”
“那你来扒啊。”
原胥一想刚才扒裤子之后的遭遇,哼了一声:“一条裤子而已,想穿就穿。”
本就起得晚,还做了“快乐”的事,午餐时间只得往后延。周盏在厨房忙碌,原胥喂小萨吃了狗粮豆子,见暂时还开不了饭,便牵着狗儿子下楼散步。
时值中午,外面热得很,好在小区绿化不错,有大片阴凉地。
不过山市毕竟是“火炉”,原胥溜了半小时狗,回来一身大汗,衣服都湿了。而狗儿子玩得高兴,中途跳进水池撒欢,那水又不太干净,浑身白毛被染成了泥色。
一人一狗站在门口,周盏一看,叹气道:“你们够了。”
此时菜已做好,原胥洗干净手就准备开动。周盏本想让他去洗个澡再吃饭,一见他盯着饭菜放光的眼,就知道劝不动,于是去卧室拿了条厚浴巾搭在他肩上,又拨了拨空调的扇叶,最后将脏兮兮的狗儿子赶去厕所,才坐下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