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流粉头掉马之后(33)
没多时,一阵抽水声后里间传来脚步声。
宋让抬头,从盥洗池前的镜子望过去,和刚从里间走出来的袁茂嘉对上了目光。
他似乎比宋让晚到一些,还是两人在机场分别时的样子,不像宋让,明显是造型做了一半出来的。
“袁哥!”宋让惊喜,“早知道你也在这儿做造型,我们就一起过来了!”
袁茂嘉也没想到会碰上宋让,他走到他旁边洗手:“我是过来找老许的。”
宋让双眼一亮:“许时西也在这儿?”
两道水声交织,袁茂嘉关上水龙头,扯了张纸擦手,问宋让:“要去打个招呼吗?”
宋让等的就是这就话,甩掉手上的水,笑着点头:“去去去!”
袁茂嘉说:“见到你老许应该挺高兴的?”
“真的吗?”宋让不敢相信。
袁茂嘉:“我还会骗你?”
许时西之前探班回去后,他有问过许时西觉得宋让怎么样,他手机里还能翻到当时的聊天记录,许时西可是亲口说的宋让很可爱。
而且他和许时西认识到现在也有六七年了,袁茂嘉自认为还是了解许时西的,他和宋让相处时的那份放松做不得假。
虽然不排除是因为宋让还有他粉丝这个身份,但袁茂嘉挺乐意看许时西多交点朋友的,至少别每次录节目需要整蛊好友时,就来搞他。
许时西的造型室就在四楼。
他来得比较早,已经做好了妆发,礼服在一旁挂着,还没有换上。
旁边造型师已经根据他的要求,送进来几套西装礼服。
参加晚会、活动的礼服一般需要艺人和造型工作室提前确定,确定好款式后工作室会根据艺人的身高身材进行调整,确保礼服穿在艺人身上是合身的。穿不合身的礼服出席红毯不仅是对主办方的不尊重,也会引来网友或黑粉的嘲讽,这种事在任何造型室都是大忌。
但许时西收到袁茂嘉借礼服的消息比较突然,只能让造型室按照袁茂嘉的身材挑选几套礼服,就无法保证这些礼服都是当季或者超季款了。
程岩对着这些礼服挑挑拣拣:“袁茂嘉好歹也是个视帝,穿过季款……”他啧嘴,一切尽在不言中。
现在饭圈攀比之风盛行,穿过季款走红毯可不得被对家粉丝往死里拉踩。
许时西翻着一本杂志,一目十行地扫,闻言说:“有得穿就不错了。”
说着造型室门被推开,程岩说:“说曹操曹操到,茂嘉你来选一下你的礼服。”他看到袁茂嘉身旁的人,“咦”了声。
宋让自然认得程岩,略显拘谨地对他点点头:“你好。”
许时西翻看杂志的手顿了顿。
“老许,看看谁来了!”袁茂嘉积极招呼,“害,你说巧不巧,小让刚好也在这家工作室做造型,我俩在洗手间遇上了。”
许时西抬头,宋让从门外进来,立在衣架旁边。
他身上穿的还是便装,略显宽松的T恤和及膝短裤,短裤下的小腿又细又长,脚上踩着一双限量版的联名球鞋,又干净又青春,像极了放学后会呼朋唤友去打篮球的高中男生。
头上零星夹着几个色彩缤纷,用来固定发型的小夹子。
更显得他嫩生生的,配上他永远又黑又亮的黑眼珠,由内而外的少年气,让人联想起盛夏时吃到的第一口冰西瓜,或者拧开汽水时滋啦的响声,再或者阳光下七彩斑斓的冰块。
“许时西。”宋让喊许时西名字时声音总是软的,调子长长拖着,满是亲昵。
许时西敛下眼皮,冷冷吐出一句:“你来干什么?”
宋让明显愣了一下,连脚下的步子都顿住了。
上次见面时许时西虽然也谈不上多热情,但宋让始终能从中窥到他的温柔,此刻这句冷冰冰硬邦邦的质问,却突然让他感到手足无措。
其中的不耐与排斥未经掩饰,在场的人都能听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许时西你这样是要挨打的!!!
第26章
宋让直接被许时西问懵了。
不止是他, 就连袁茂嘉和程岩都有些莫名,特别是程岩。
他不由看向宋让,在宋让没来前许时西心情看起来还行啊, 怎么他一来这小小造型室里的气氛就发紧。
难道他什么时候得罪了许时西?
他是来道歉的?
宋让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小心又谨慎地重复袁茂嘉的话:“我在洗手间遇到袁哥,他说你也在, 我就想来和你打个招呼。”
他小心翼翼地去看许时西,声若蚊吟:“许时西,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许时西一直垂眸看着手上的杂志,修长的指尖夹着薄薄一页纸, 在宋让的声音里慢条斯理地翻了一页。
他答道:“嗯。”
室内万籁俱寂,仿佛被一直无形的手扼住。
许时西在圈内虽然是众所周知的不热情,但从没在礼数方面给人留下诟病的机会, 如果不给人面子的回答, 是真的少见。
袁茂嘉以为是他心情不好而迁怒宋让,虽然他自己也觉得这个理由似乎有点牵强,他打圆场:“都怪我,是我让小让来的,要早知道你心情不好我自己都要离你远点。”
他边说边给宋让使眼色。
爱豆心情不好自己还贸然来打扰,宋让立马就把锅扣到自己头上。
袁茂嘉说:“小让, 你先回去,回头我让老许来给你道歉。”
“不不不, 是我来得不是时候。”宋让摆手,他说,“那我就先走——”
话音未落,许时西啪的一下合上杂志,终于抬起头来看向离他不远的人。
他直接下了逐客令:“出去。”
宋让错愕地睁着眼, 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连忙道歉:“对、对不起。”
他漂亮的脸上满是窘迫,耳朵上的绯色蔓延到脸上,逃一样的从屋里退出来,袁茂嘉赶紧追出去解释。
面对他,宋让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没关系的袁哥,你不用道歉,许时西今天心情不好嘛,我理解的。”
转身时,他永远亮晶晶的黑眼珠蓦地暗淡下来。
宋让还以为,他们至少可以算得上是朋友了。
许时西刚才看向他的目光并未透出嫌弃或厌恶,可以说是平静到毫无波动,可就是这个眼神像是一盆冷水迎面浇到宋让头上,那一刻他察觉到,这一切不过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上一次见面时的温柔,就像是他的南柯一梦。
宋让有些伤心,推开造型室都显得有气无力:“我回来了。”
他坐到化妆台前,像颗几天没有吸取养分蔫儿了吧唧的小白菜。
他的心情永远都写在脸上,阮雨薇一看就觉得不对,她问:“怎么了,遇到谁了,被欺负了?”
宋让轻轻摇了两下头:“没什么。”他在屋内扫了一圈,没看到宋阮的人影,问道,“宋软软呢?”
“去洗手间了。”阮雨薇说。
另一边,宋让走后,袁茂嘉就绷不住了,回屋就开始质问许时西:“老许,你怎么回事!人小让高高兴兴来找你,你就这样把人赶走了?”
许时西慢条斯理地把膝上的杂志放到一旁,他站起来,目光和袁茂嘉持平。
“你能穿的礼服都在那里了,自己选一下。”他说,“我去趟洗手间。”
他这态度明显就是不想交流,袁茂嘉拿他没办法,只能看着他走出房间。
许时西并不想上厕所,说去洗手间也不过是个借口,继续留在那里免不得又要被袁茂嘉各种逼问,像个苍蝇似的在耳边嗡嗡飞,烦得要死。
他推开洗手间的门,径直走向盥洗池,微微弯腰,让冰凉的水流冲刷双手。
绵密的泡沫在水压下打着圈流入下水口,他盯着水柱,脑子里却总是想起宋让离开时失落的脸。
从洗手间到许时西的造型室之间会路过四楼的公共休息区,今天IN的预约排得满满当当,大家都忙着做造型,没人在休息区逗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