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流粉头掉马之后(94)
宴会厅里人很多,袁茂嘉一进去就被经纪人逮住:“你怎么去这么久?”
袁茂嘉大喇喇坐下:“我便秘。”
“那你赶紧的,回来了就跟我去给领导们打打招呼。”经纪人从服务员的托盘里拿了杯红酒塞进他手里,像个老鸨似的带着袁茂嘉以及他手里的其他小艺人向圈内大佬们的桌位出发。
这一圈圈敬下来,袁茂嘉端着酒杯,脸都笑僵了。
经纪人还赞许地看了他眼,一边领着他往旁边的包厢走,一边说:“一会儿进去看到白总,嘴甜一点知道了吗?”
袁茂嘉这会儿已经喝得有点晕,脑子比平时转得慢了些:“白?”
经纪人轻敲了两下门,在里面人喊“进”时才推开包厢门,一进门就点头哈腰十分狗腿:“白总,您刚来,我带着我手里的小艺人来给您打个招呼。”
袁茂嘉视线跟着在屋里一转,一眼就看到了白子苏。
淦。
这个公司的经纪人都怎么回事,一个个都是拉皮条的吗?
就算白子苏也是被经纪人拉过来的,袁茂嘉也觉得十分丢脸,他刚才还在外面大言不惭说以后罩着他,这会儿就被他看见他来捧领导层臭脚,指不定回头要怎么嘲讽他。
“快。”经纪人推了他一把,“先给白总敬杯酒。”
白子苏看着袁茂嘉往他这边过来,心想这傻狗还挺稳得住,他放下筷子,正要举杯,就见袁茂嘉杵在他旁边的副总裁面前:“白总,我敬你一杯。”
屋内所有人都静了下来,白子苏没忍住笑了下。
袁茂嘉瞪他一眼:笑什么笑!
所有人都没动,他面前的白总也迟迟没有举杯,袁茂嘉正觉得是不是哪里不对时,他看见白子苏抬起手,两个酒杯碰撞发出“当”的清脆响声。
袁茂嘉还在用眼神斥责他:你干嘛!
白子苏勾起唇角的梨涡,心情十分好:“白总在这儿呢。”
袁茂嘉:“………………”
无数个午夜梦回,袁茂嘉都会被那句“白总在这儿呢”惊醒。
这让他很长一段时间闻白子苏色变。
只要一想到那天的事情他就尴尬得能在脚下抠出一套三室一厅。
而偏偏白子苏还要在事后嘲讽他:“袁茂嘉,我以后再也不说你幼稚了,你就是傻,纯傻。”
是个人都不能忍别人说自己傻,尤其是被白子苏嘲讽,袁茂嘉更不能忍。
旧恨又添新仇,除非袁茂嘉死,否则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和白子苏和解。
但有时候命运就是如此弄人,袁茂嘉没想到有一天他会和白子苏躺在一张床上。
而且满地凌乱的衣物和他的身体告诉他——
他们睡了。
第69章 【番外】袁茂嘉X白子苏
袁茂嘉精神恍惚地坐在床上, 被子搭在腰间盖住了两条长腿,而他只要一动背上就火辣辣地疼。
但他不敢动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背上的伤,而是躺在他身边的人。
那人背对着他, 整张脸都埋进了被子里,露出半截白皙的肩头和后颈。
即使房间内窗帘紧闭,光线昏暗, 身边的人连脸都看不见,但对方就算化成灰, 只留下根头发丝袁茂嘉也能把人认出来。
和他躺在一张床上的不是别人,正是白子苏。
宿醉之后大脑发胀, 昨晚的事袁茂嘉记得不是很清楚,他只记得他去给小叶淮扫墓遇到了白子苏,然后两人在车上聊了聊, 然后就只剩下一些零散的记忆碎片——
他被白子苏带回了家;他和白子苏喝酒;他把白子苏压在身下;他还……
袁茂嘉倒吸一口凉气, 抖着手牵起被角飞快地往里面看了眼。
他咽了口唾液,心脏怦怦直跳。
白子苏不仅姓白,皮肤也白,就算藏在被子里也挡不住的那种白,这种白皮肤上如果留下什么印记就特别扎眼。
袁茂嘉被他屁股上的掌印吓得差点从床上滚下去。
他火烧屁股似的捡起地上的衣服,连鞋都不敢穿, 生怕发出点什么动静把床上的人吵醒。
袁茂嘉一边把腿塞进裤管,一边单脚蹦着往外, 他要火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还没等他伸出去的手握上门把,身后的床铺响起被单摩擦的簌簌声,他后背一僵,就听见白子苏哑着嗓子喊他的名字:“你要去哪儿……”
袁茂嘉头都不敢回,拉开门就冲了出去, 留下白子苏一个人面对这满地狼藉。
关门声经久未散,足见袁茂嘉出门时有多慌乱。
白子苏躺了会儿,撑着床坐起来,后臀的疼痛宣告着昨晚的疯狂。
他拉开床头柜拿出一包烟,点燃衔在唇间,和袁茂嘉记不清不同,他可是什么都记得。
前几天他因为太忙错过了叶淮的忌日,昨天好不容易得了空,就买了小朋友最喜欢的花去看他,正好碰到同样去扫墓的袁茂嘉。
作为公司总裁,白子苏当然掌握着袁茂嘉的工作动向,他半个月前刚拿了视帝,正是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按照原本的工作计划,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至少当时不该在那里。
他知道袁茂嘉一直对他抱有敌意,如有必要,他也不愿意主动出现在袁茂嘉眼前。
这人从小就看他不顺眼,白子苏也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他。
也就叶淮在的时候,两人能假情假意地寒暄两句。
他摇下车窗抽烟,没有下车去和袁茂嘉打照面的想法。
但谁知道袁茂嘉的车恰好就停在他旁边,而袁茂嘉这个人非要用个词来形容的话就是犯贱,明明看到他就烦,每次见了他还要主动凑上来挑衅:“你怎么在这里?”
两年时间足够将一个心智未熟的大男孩打磨成一个成熟男人,袁茂嘉在圈内的口碑也确实如此,自来熟、热情又乐于助人,谁见了不夸一声好。
可这人偏偏一见白子苏,就变了个样,竖起浑身的刺。
虽然白子苏想不通原因,但这不代表他在面对敌意的时候可以无动于衷,他自然也不可能和他好言好语。
他搭在车窗上的手抖落烟灰,回道:“你来干什么我就来干什么。”
“小叶淮忌日都过去好几天了,你现在才来?!白瞎了小叶淮那么喜欢你。”
白子苏对于袁茂嘉的无理取闹已经免疫了:“你不也今天才来。”
袁茂嘉:“我那是前几天有事耽误了!”
白子苏看他一眼,把烟头摁进倒了水的纸杯里,开门下车。
他抱着一簇黄灿灿的多头玫瑰,和袁茂嘉隔车对望:“我也是。”
说完不再理会袁茂嘉,拾阶而上,停在叶淮墓前。
墓碑上的叶淮笑容明媚,喜盈盈地看着他。
白子苏弯腰把花放在罐装啤酒旁边,叶淮去世的时候刚满十八岁,之前一直央了他和袁茂嘉很久想尝尝酒是什么味道,每次袁茂嘉过来都会带上两罐,一罐抠开拉环放在照片前,一罐他自己拿在手里,一边喝一边给叶淮讲自己最近遇到的事情。
至于白子苏是怎么知道的,不过是有次过来时刚好撞见。
而这次啤酒旁还多了个奖杯,白子苏拿起来看了眼,发现是袁茂嘉半个月前拿到的视帝奖杯的同款模型。
明明自己也一直拖到今天才来,也不知道那傻狗哪来的底气指责他。
从山上下来,白子苏发现袁茂嘉没有走,看见他往车上偏了偏头:“聊聊?”
袁茂嘉不是和他抬杠,而是主动找他聊天,这事就很稀奇了。
似乎根本就没考虑过会被拒绝的事,也没等白子苏回答,袁茂嘉从自己车后座扒拉出一口袋啤酒,敲了敲他副驾的门,白子苏一解锁,他就抱着啤酒坐了进去。
离得近白子苏才发现袁茂嘉一身的酒气。
也不知道他坐在叶淮墓碑前喝了多少。
袁茂嘉指挥白子苏往外,开到了一处公路盘旋的山腰,路宽车少也没有路灯,月亮倒是牢牢挂在天边,映在水里。
白子苏打开车顶灯:“你要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