窄门(20)
杨嘉凡再点头,薛诚说:“你会吗?”
杨嘉凡觉得被瞧不起了,学着张恒的语气:“那还用说,温麻还是川麻?”
薛诚问道:“这俩有什么区别?”
这话一出,杨嘉凡觉得薛诚水平也就和他半斤八两,于是夸下海口:“就等着我赢你吧,”上次和同学打的时候他打得还行,比一个老手还多上几分,他趴到薛诚背上在他耳边吹气:“要是输了今晚我自己出力。”
作者的话:
还没写完,后面还有一点儿,不得不说写番外好开心啊,你们猜猜谁打麻将最厉害哈哈
第25章 番外3中
第三节
薛诚把餐桌收拾干净,杨嘉凡进去小储藏间翻了半天,翻出来一个破旧的方巾,四角交叉打着结,闷着里头麻将块碰撞的声音。他放上餐桌,张恒凑过来解包袱:“呦呵,这么老的牌,和我小时候家里的一样。”
杨嘉凡说:“我本地室友从家里带来的,懒得拿,看我住的近就塞给我了,”他随便看了看,翻了几张倒扣的,“我记得少一张牌来着,上次玩的时候就少了。”
张恒很快地把牌都翻过来,手里左右分了几下,就说:“白板吧?”
薛诚一只手里夹着三罐啤酒,另一边把洗过的玻璃杯放到饮料旁边,也大致扫了一眼,问张恒:“你很会打?”
“小时候家里就老和邻居打麻将,有人急事儿走开就会叫自己家小孩摸两圈,后来也不怎么打了。”
他们把之前撤了的椅子搬到桌边,又把方巾扯好,薛诚冲客厅喊:“师文,快来!”
杨嘉凡也说:“师文哥,下班就别回工作消息了!就差你了!”他用胳膊肘撞张恒,“快叫叫你家的。”
魏师文赶紧收了手机过来,拉开一个椅子坐下:“来了来了,再有问题等上班再说了。”
人全,杨嘉凡开了啤酒也要坐,张恒却一拦他:“你别坐这儿,你去和薛诚坐对家,不然我怕他喂你牌。”
杨嘉凡说:“他才不会喂我牌呢,他今天巴不得我输没裤子。”
不过杨嘉凡还是和薛诚坐了对面,上家是魏师文,下家是张恒。四人坐定,手动洗牌,墨绿底的麻将块噼里啪啦地撞,张恒码了一趟就找到了感觉,手快地码了大半。他问:“打什么?”
魏师文码得很慢,等薛诚凑好了一趟把两叠牌放到他面前,才说:“其实我不太会,怎么打?”
杨嘉凡一脸惊讶:“真的假的?”又马上说,“那我们打简单点儿吧,就凑五组和一个对子,其他都别来了吧,要不然我也不会了。”
薛诚说:“你不很会?还温麻川麻的?”
杨嘉凡对他就不服了:“你别说我,你不也不知道啊。”
张恒往左右两人看了看,眨巴眨巴眼寻思了一下,等洗好牌才说:“白板当财神?少一个就少一个吧。”
大家都没意见,就请杨嘉凡给魏师文讲规则。他说得确实简洁明了,牌型一律省,统共四五句就说完了,张恒一听,就知道杨嘉凡确实是个新手,他把骰子啪的扔进牌圈里,撞上魏师文面前的牌:“算番?”
这下杨嘉凡可算看出来谁是大佬了,连忙按着张恒的胳膊说:“别算了别算了,我们好多新手,我们玩简单点。”
张恒又把骰子捞回来,看薛诚:“你会的吧?那就这样?”
薛诚说:“就这样呗。”
开局张恒坐庄,很走运地上来就摸了俩财神,他一边怀疑是魏师文没好好洗牌,一边吃了杨嘉凡的两万,推牌,和。
杨嘉凡懵了:“我才刚出完那些带字儿的,刚打一张牌……”
张恒说:“巧了,手气好。”然后把自己的牌推出去,给魏师文看:“这样就是一种和牌牌型。”
第二局打得长,杨嘉凡碰掉两次薛诚要吃的牌,高兴得哈哈笑,抓着啤酒咕咚咕咚吞了半罐,最后等到了一个自摸,一下把啤酒喝光了,屁颠屁颠去冰箱里又拿了三罐摆在桌角。
这次魏师文不光看了杨嘉凡和的牌,还看了其他两个人的,然后很痛快地要来第三局。杨嘉凡有点兴奋,他知道魏师文很聪明,张恒跟他说过魏师文的本科学校,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他看他师文哥的架势是要认真玩了,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
不过后面两局魏师文还是没和,都给张恒揽了去。杨嘉凡自认不能跟张恒比,便无视他,嚣张地仗着一局的优势问薛诚:“咱俩的赌先说好,就看谁和过的次数多,我现在有一分,你还没有。”
张恒终于忍不住了,问:“你俩赌的什么?”
薛诚笑笑不说话,杨嘉凡大方地说:“床上的事!”
“哦哦好的,”张恒也笑了,紧跟着魏师文同样浅浅地笑了笑,张恒问:“你要跟他赌的啊?”
“是啊,”杨嘉凡那边啤酒下的特别快,他神经兴奋,呼啦啦地洗牌,“我要那个那个他呢!这样这样那样那样,酱酱酿酿!”
薛诚不怎么严肃地阻止他:“够了够了。”
杨嘉凡故意说:“不够不够!快,第五局,张恒快扔!”
这次从薛诚面前切,他把牌推成斜的方便大家摸:“十二把啊小杨,咱俩算前十二把里面的,后面的不算了,打着玩。”
“没问题!”杨嘉凡答应得干脆,可是很快就知道这局自己不行,薛诚摸牌的时候就扣了三对,果不然,打了四圈之后自己给薛诚点了个炮,给他和了。
他又呼啦啦洗牌,这次是不甘心,怎么这么巧的自己给他点炮?他看魏师文慢条斯理地码牌,说:“师文哥,你太低调了,你下局要啥让薛诚打给你!”
喝啤酒的都两三罐了,话多起来,一句插一句的,薛诚让杨嘉凡管自己和就行了,张恒则说魏师文说不定要开始赢了,他说:“五局了他都没给别人点过炮,心里不定怎么算着呢。”
杨嘉凡一想确实是啊,又打起精神来,结果后面六七局都没他什么事儿了,另外三个人你来我去的,他的任务就是打完零散的字牌然后随便打两张,说不定就有人和了。他纳闷儿死了,后来每到他出牌的时候都摁着自己面前那几张牌犹豫很久,仔细比对着桌上出过的牌,试图减少自己点炮的几率。其他三个人也不催他,静静等着,只有张恒明目张胆地笑,有时候还调戏他:“快,喂我一张,我和不和就看你的了。”
杨嘉凡抱着腿坐在凳子上,凶道:“闭嘴!”然后在众人有反应之前再吼,“别笑!”只是吼完也没用,大家都笑得很开心,连魏师文也喝着饮料笑。直到十二局推完,杨嘉凡就和过第二局那一把。
他喝了四五罐了,跑去厕所解手,出来把沾着凉水的手往薛诚后脖领里塞,掐着他问:“你和了几局?”
薛诚说:“五局。”
“你还说你不会!你骗我!”
薛诚很无辜:“我没说我不会啊,我只是问你温麻和川麻有什么区别,我只知道一些算番牌型,对应不到各地麻将上去。”
杨嘉凡掐着他不放:“你说说你知道什么?”
薛诚列道:“字一色清一色,清幺九混幺九,大小四喜大小三元……别用力了,我不能呼吸了小杨。”
杨嘉凡最后用一下力,松开他:“别学我老师叫我!”
薛诚看出来杨嘉凡喝的稍微多了点,于是抬了一侧的手揽住他的腰,自己靠在他肚子上:“那叫你什么?”
张恒从手机上抬起头,说:“叫老婆。”
杨嘉凡摸薛诚的脑袋,那一层扎手的硬青茬拨动起来特别好玩,他问:“你叫师文哥老婆吗?”
他看到张恒看了眼魏师文,于是也跟着看魏师文。魏师文是唯一没喝酒的,但是也被他们带着活跃了,坦然道:“有时会。”
“是不是很多人这样叫的?”杨嘉凡说,“0叫1老公,1叫0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