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白莲花上色需要分几步(102)
赵夜白时常在嗨街玩耍,对于这类无证小贩早已习以为常,但拦下他询问的这倒是头一个,毕竟他看起来就不是能装可爱的气质。
他只是略略扫了一眼便打算绕路,视线中途忽地定格在了一对兔耳朵上,说:“那就买两个。”
对于没问价就表示要买的主顾,妹子笑靥如花,看在两个帅哥的份上,并没有坐地抬价:“好嘞,两个给您打个折,三十。”
江画一脸惊讶地瞪向赵夜白:“你买两个干嘛?我可不戴,你娘不娘啊!”
赵夜白瞥了眼他顶着的粉毛,又瞥了瞥他那张明媚艳丽的小脸,张了张嘴,虽然没说话,但眼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我还行吧。”他含糊说,先指了指那个兔耳朵,犹豫了一下,又选了个狼耳朵。
妹子收完钱,兴奋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转,很有眼色的走了。
买下头饰,赵夜白对着江画边比划边忽悠:“小少爷,你觉不觉得这耳朵跟你头像那兔子很像?”
“哈?哪里像了?”
赵夜白递过去让他自己瞧,江画接过,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渐渐的,竟真觉得挺像的。
但像又怎么了?
“你要不信,戴上我给你拍张照,你对比一下。”
江画嘴角一抽,没好气地瞪了过去:“赵夜白,你是不是真觉得我傻啊!”
赵夜白无辜眨眼,自己先把耳朵戴上了:“我没有,我就想拍个照,要不也让你拍我。”
“骗鬼呢!你狗不狗啊,我才不戴!”
赵夜白突然也火了:“靠!天天骂我狗东西,我才买个狗耳朵让你拍,不拍拉倒,反正过了这村没这店了。”
他声音大得太突然了,江画先懵了几秒,而后迟疑道:“...你那是狗耳朵?”
赵夜白拨弄了两下黑灰色毛绒绒的耳尖,脸不红气不喘地编瞎话:“狼狗,不是为了逗你开心么。”
江画:“...?”
没想到赵夜白买这种东西是为了逗他开心,江画面上一阵纠结,有些猝不及防。
确实...要不是赵夜白,他可能现在还蒙在鼓里,家人朋友都不在,唯独赵夜白这个知情人耐着心哄他,甚至不惜自贬戴上对狗耳朵,这让他有点不忍心辜负对方的好意。
...反正只是丢个人,不会有什么损失。
扯了两把兔耳朵,江画不太乐意地戴上了。
他的粉色头发和兔耳朵意外的很搭,再加上这几天哭过,一双桃花眼眼尾泛红,因为不情愿,脸颊微微鼓着,不止赵夜白,许多路人都扛不住冲击,偷偷拿出手机拍照。
拍好照片,赵夜白又和他拍了张合照,满意地喟叹道:“这下收集两张了。”
“什么两张?”
“加上上次的狸猫。”
江画努力回忆,片刻后,脸一黑,正想骂他,赵夜白余光瞥到什么,表情突然变了变,长臂一伸,揽着江画就朝广场走。
江画下意识想挣扎掉肩膀的手,问:“你干什么!”
“别动。”赵夜白压低声音,面色严峻,继续目不斜视地朝前走:“我看到越歌了。”
江画挣扎的动作僵住,心脏瞬间刺痛起来。
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赵夜白手臂紧了紧,又将他往怀中带近几分。
温热的体温因此贴近,低沉的声音像响在耳畔。
“他正在旁边的绿贝打工,透过玻璃可以看到外面,你这头粉毛太显眼,我得藏起来。”
第68章 躲什么 。
赵夜白挡的太过严实, 路过绿贝咖啡店的一段路程,江画什么都没能瞧见。
其实他是挺想看看越歌的,但要是越歌和平日一样神采奕奕, 他又害怕自己气死。
一直到了广场, 只能远远望见咖啡店的门牌后,赵夜白才红着耳朵松手, 掩饰着尴尬自夸:“啧,幸亏我反应快,今天竟然是周六。”
江画心不在焉的哼哼了两声,目光不住朝咖啡店的方向飘,赵夜白笑容淡了些,好不容易转移掉江画的注意力, 结果因为一句话前功尽弃, 说不郁闷是假的。
临近六点, 五颜六色的绚烂彩灯点缀着夜幕, 广场上的人流越来越密集, 走近表演的舞台,江画惊讶发现那里竟贴着夜话乐队的海报。
“今天他们有表演?”
赵夜白双手插进口袋,嘴角有些邪气地勾着:“对啊,所以带你来看看。”
江画仔细瞧着崭新的海报, 问:“现在的主唱是谁啊?”
“一个学弟, 还不错。”
演出在六点开始,赵夜白离开后,夜话乐队的人气重创, 虽然仍有许多死忠粉,但流失了不少颜狗,所以他们这次的演出现场称不上人挤人。
调试器材耽搁了一些时间, 当调动情绪的鼓点响起时,时间已经临近六点半了。
江画捧着赵夜白买来的果汁,在离舞台不远不近的一颗杨树下等着,赵夜白去上厕所了,半天没有回来。
他独自一人,便不可避免地遭遇了被搭讪的情况,江画明明正在摆弄手机,嘴上却一律以‘没带手机’的借口拒绝,一点面子都不给。
在接连几人碰壁后,虽然仍有不少人暗中关注他,实际上前的人却渐渐少了,倒是附近围拢过来不少人,搭讪不成,总可以近距离偷看。
刷手机刷得无聊,江画不自觉打开微信,想起越歌被自己拉黑了,瘪了瘪嘴,心烦地收起手机。
舞台上已经开始演出,新来的主唱是一个清清秀秀的男孩子,声音很干净,但没有赵夜白那种与生俱来的故事感,总显得有些单薄,偶尔稍稍走调,不过不伤大雅。
江画有些挑剔的听着,渐渐的,感觉这样出来透透风也挺好的,晚风吹过时,胸口积攒的郁结好像也跟着一点点消散了。
一首结束,广场上响起一阵掌声欢呼,主唱面颊微红,不断朝台下鞠躬,那种与摇滚形成反差的羞涩又引得女孩子一片尖叫。
然而很快,尖叫着突然凝固了一瞬,几秒后,犹如火山爆发一般炸裂开来。
江画注意力被拉回台上,看见拿着话筒站在舞台中央的赵夜白时,着实呆住了。
他真以为赵夜白去了厕所,没想到所谓的魔法,就是听他唱歌。
一片欢呼中,赵夜白在舞台中央站定,即便相隔很远,拿起话筒时,那双漆黑的眼睛也准确望了过来。
可能是赵夜白带着对儿毛绒耳朵的原因,台下拍照的热情非常高,闪光灯接连不断,夹杂着纷纷扰扰的激动交谈。
时隔几个月,赵夜白再次回归夜话乐队,确实是一桩激动人心的新闻。
台上,他端起话筒,一如既往的从容不羁:“我认识一个小傻瓜,他原本就像是生活在城堡的小王子,日子无忧无虑,每天简单而快乐。”
江画后悔了,他后悔没找机会把赵夜白打死,实在不行,提前封住他的嘴巴也好!
“不过最近,这个小傻瓜被欺负的差点自闭了,总是闷闷不乐的,今天呢,我想做个坏蛋,不再哄他开心,而是让他认清现实,尽早回到自己的世界里。”
赵夜白声音越发深沉,强行无视江画的眼神,说:“下面是一首抒情歌,《就当他没来过》”
随着有些悲伤的前奏响起,广场安静了下来,赵夜白唱歌时闭着眼睛,他的声线深切动人,在某个瞬间,透过一段段歌词,江画好像真的在他身上看到了这几天的自己。
然而他只听了不到三十秒。
痛处被一层层揭开,在代入感太强,眼眶都红了时,耳边的声音突然消弭了大半,与之替代的,是两只温凉的手心。
江画霎时僵住,挣扎就要反抗,就在这时,鼻间嗅到了熟悉的味道,清香中混杂着咖啡的苦涩。
他扭过头,果然对上了越歌淡色的眼眸。
两只手随着姿势调换了位置,再次罩住了江画的耳朵。
“不要听。”
其实用不着越歌这么做,此刻江画脑袋里嗡嗡作响,根本就听不清什么音乐,他只是怔怔看着越歌的眼睛,思绪迟迟无法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