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儿难当(11)
老板脑袋疼的原由我在下午的某个时刻忽然领悟了。我那话怎么说的来着,公司形象在我这那就是第一位的,神圣不容侵犯。恩,那我周六那天穿的啥来着……米奇的公司形象……老板,我对不起你!
这两个礼拜过得很平静,好象是偿还那个周末的乌烟瘴气似的,我什么破事儿都没再遇着。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暴风雨前的宁静。所以当我隔了半个月又再次接到南佳电话的时候,我就觉得要下雨了。
南佳约的地点是我们常去的一个咖啡厅,环境幽雅安静,很适合谈心。恩,我就觉得南佳是找我谈心去的,所以我做好了受教育的准备。
南佳比我先到,在靠家落的一个僻静位置。巨大的植物盆栽将一个又一个的雅座分隔开来,不会太闭塞,却又掩盖的恰倒好处。我向他走过去,却一点没有约会的喜悦。一来,我怎么都觉得今天得摊牌,二来,他现在穿的女装。原谅我,我就是没法欣赏他那一身美丽的装束和飘逸的秀发。你说一假发做这么逼真干嘛。
南佳要了杯咖啡,我则是万年不变的西瓜汁。没办法,咖啡那味道闻着是香,可我就是无福消受,每次喝完都困的要命还死活睡不着。
“答辩怎么样?”我先来了个无关痛痒的话题。
“还行。”南佳轻轻点头,他就是这样,从来不会说好或者差。
“什么时候回我那儿?”我特意把语气放轻松,希望事情不像我想象的那么糟。
“你就别和我装糊涂了。”南佳笑,一瞬间风情万种,“其实梁凉你比谁都明白,你精着呢。”
我一口气喝掉半杯西瓜汁,然后觉得心里顺畅点了,才看向南佳:“我真想和你处长,真的,过日子那种。”
“我知道。”南佳点头,挺真诚的看着我,“你自己可能都没发现,你特爱照顾人,和你在一块有时候会让我想起以前在家的日子。你对生活的热爱让人羡慕。”
“那为什么?”我彻底不明白了,日子不就得这样细水长流吗,横是不能天天跟冒险片似的。
南夹用勺子搅拌着咖啡,低下头,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只是听见他平缓地说:“我有时候会想,如果你身边的不是我而是别人,你会不会也一样把日子过得这么生活。”说到这里南夹抬起了头,看着我的目光很清朗,“答案是肯定的。所以最后的结论是,你要找个人过塌实日子,至于这个人是谁,并没有差别。”
我觉得南佳把我给绕进去了,他说的肯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可我一时半会又找不出来。这时,背后隔着盆栽的另一桌女人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
“我今年就硕士毕业了,我有我的追求我有我的事业,难道我读了这么多年书就为了毕业和你结婚天天伺候你?你不觉得你太大男子主义了吗?我已经受不了你了,我根本感觉不到你爱我,你从来没有哄过我甚至没给我送过一回花!对,你是给我大把大把的钱,那有什么用呢,我和你在一块又不是为了你的钱!如果你还抱着那可笑的想法,想找个能给你做饭洗碗捏腰捶腿周末还为你那群狐朋狗友伺候牌局的老婆,那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除了到农村买个媳妇儿,不然你就准备打一辈子光棍吧!”
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又看了看还低头搅拌咖啡的南佳,我很庆幸自己是个同志,并且找到了一个如此文静的BF,思及此,我更不想放手了。把后半杯西瓜汁也倒进肚子,我总算明白了南佳的意思。他的话总结起来就两点,第一,我并不是非他不可,第二,我最爱我自己。
但我觉得他话说的不对,起码不全对,于是我盯着眼前已经空了的杯子,低低的开口:“我并不是和谁都能这么过日子的。就像来这里,我从来都不会喝咖啡,要选,也只会在果汁里选,你明白么?”我这话的意思就是想告诉南佳,我并不是和谁都能搭伴,之所以选择他,就是因为他能给我想要塌实过日子的冲动。
可南佳听完只是轻轻地放下调羹,然后冷冷地看向我:“我不想做西瓜汁。”
群众们,看见了吧。我就是个绝对的反面典型,用自己的血与泪摸索出以后可能惠及千万同志的宝贵经验——千万不要胡乱打比喻。
南佳腾地起身,二话不说转身就想往外走。在这个瞬间我忽然好象通灵了一般,浑身猛得一激灵,第六感告诉我如果今天我错过了南佳,那后半辈子我肯定再也找不来这么好的BF了。有时候第六感是很准的,于是我也顾不得什么场合面子,伸手就去抓南佳的衣服。一切的发生就在一刹那,我错误的估计了南佳离去的速度和下手的位置,于是……
啪——
南佳这巴掌打得绝对有力度,我敢肯定我的右脸已经泛起美丽的红晕。
啪——
等一下!怎么又来一声?我站在那身体一动不动,可大脑在飞速运转,清醒的痛神经告诉我刚才那第二声不是绝对不是从我脸上发出来的。猛地回头,果然,身后刚才痛斥的美女已经站起,摆着和南佳一样的姿势。再看那桌可怜的男人……
汗,一张熟面孔。
打人者们一副你罪有应得的姿态全速离场,诺大的咖啡厅就看我们两位大眼瞪小眼的对视着。我觉得李天屿应该感谢我,因为我帮他分担了全场看热闹视线中的80%,谁让我手里还抓着南佳的假发呢。
第11章
我们俩以不亚于前两位的速度紧跟着离开现场。我发现我每回碰到李天屿都没有好事,并且很规律的平均每次减少一个就餐场所——这咖啡厅是肯定不能再来了。
李天屿的车就停在咖啡店门口,他示意我上车。我很坚定的猛摇头,他现在这状态要是还能算得上愉悦范畴我就把脑袋给他,所以我坚决的后退,再后退。然后,我就被人拎起来了。千真万确的拎,抓着我后面的领子直接给我塞进了车里。好家伙,上吊是啥感觉我彻底领会了。到了车里一顿猛咳,才算倒过气儿来。
“让你上车就上车,磨蹭啥啊。”施虐者还一副理所当然。
我这个郁闷哪,这个憋屈啊,你老人家给对象甩了也不能拿我撒火啊。合着就看我好欺负是吧。心潮这个翻腾啊,可一对上那双十分有震慑力的眸子,我十分没骨气的把满肚子埋怨化做了拂面的春风:“我这不是赶着回去跑业务嘛,咱要不改天再聚?”
说完我才发现,这李天屿都不是我客户了,我还怕啥啊。这么一想,马上来了底气。正要再次开口,脑袋又被人狠狠拍了一下。我的李大老板哪,你练过铁砂掌是吧。
“跑个屁业务,我这客户你还没搞定呢吧。”李天屿发动汽车。
得,我这底气就坚持两秒,漏光。
车子在道路中穿行,这个城市的交通那可比祖国的心脏通畅多了,道路上车子密度恰倒好处,既体现繁荣,又没有拥堵。
“老板咱这是去哪啊?”我摸摸裤子,活动经费早就上交了,现在兜里全是我的私人财产啊。血汗钱,你李天屿怎么就好意思敲诈呢。
“吃饭。”李老板头也不转,硬梆梆丢给我两个字。行,酷死你得了。
一个路口遇见了红灯,李天屿可算把目光重新投给了我……的手。
“这什么玩意儿?”李天屿瞪着我手里的一团黑丝,目光费解。
“那个吧……”我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能把这东西扭曲成啥好听一点的,于是只好实话实说,“我对象的假发……”
李天屿瞪着眼睛盯了半晌,表情奇怪,不一会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操,你就是被妞儿甩了也不至于这么恶毒把,哈哈,真有你小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