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感染(119)

　　但要说起来，郁旸觉得对方说的挺对。
　　生物的本质就是成长，而在成长里面必然就要面临各种抢夺和掠夺。
　　看似很多人类都是和平的，可实质上，每个人类都在掠夺。
　　你得到的，是别人没有获得的。
　　“对。”郁旸赞同怪物的话。
　　“所以本质上我们是一类人。”怪物把郁旸给推倒圧了下去，他扣住郁旸的手腕，整个人气势放开，强大威压袭来。
　　说实话郁旸不喜欢这种总是位于下面的形势，反而他更喜欢自己来掌控。
　　郁旸突然一个翻身，对方扣着他的力道没有太大，显然是舍不得真的伤到郁旸。
　　郁旸抓着男人的肩膀，转瞬两人的位置就换了。
　　那些触手们好像呆了一下，跟着乱蹿，爬向郁旸全身。
　　“不准动！”郁旸声音突然一凌，然后触手真的没有动了。
　　男人笑了起来，笑得胸口震颤，他去触郁旸的身体，下一刻一把高高在上的命令声音下来。
　　意外的，沈尘封居然对于郁旸的话不敢反驳，不只是身体上不想，灵魂上更不想。
　　“我让你不准动，听不懂吗？”
　　郁旸手直接掐上了男人的脖子，两只手掐着对方，他慢慢逼近这个非人类。
　　察觉到对方有反抗意识，但很快又压制住那股抵抗，郁旸低头亲了下男人的鼻尖。
　　“真乖，我喜欢听话的。”这种喜欢占据主导位置的心理，以前不常有，现在经常冒出来，郁旸知道不是自己变了，而是或许他本质上就是这种人。
　　谁都别想以任何方式来掌控他，强大危险的非人类也不行。
　　游轮那里的几天，郁旸完全放纵自己，被这个人给控制着，不是说那个时候郁旸不想掌控，而是这个工具人用起来很爽。
　　那个时候的爽，和现在不一样。
　　回了国，在熟悉的地方，郁旸还是更喜欢什么都按自己的想法来。
　　另外他也得让这个非人类知道，他是特别的，他当然是特别的，谁都别想左右他的灵魂。
　　郁旸把非人类的上衣给脫了，命令对方撕一截下来，然后把那截碎布绑在自己眼睛上。
　　他现在还不想知道这个非人类长什么样子，早晚会知道。
　　蒙住眼睛郁旸又让对方打开灯。
　　卧室里灯光亮起，郁旸眼睛被自己蒙住，无法看见眼前的人的脸孔，视觉受限，其他的感知自然随之放大。
　　这是郁旸想要的效果之一。
　　“一个小时，早点结束，我明天还有课。”郁旸去解男人的皮带扣。
　　沈尘封看着坐他身上的美丽男孩，对方眼睛蒙着，露出半张脸，一种脆弱和弱小感冒了出来，让人想要立刻将他摁怀里，然后欺负到他哭出来。
　　可对方轻描淡写的语气，那里面却夹着一种其他的魔力，叫人心甘情愿臣服于他，受他掌控受他支配。
　　于是在这个黑夜里，在那1个小时里，沈尘封的一切体验都算某种程度上的被動，被動地看着眼前那极致的美色美景，令人觉得天堂就在此时。
　　工具运用结束后郁旸出了一身汗，他累了也困了，翻身到一边，跟着一脚把另外一个人给踹了下去。
　　对方身体跌在地上，有触手，其实完全可以不用摔下，但他没有用触手。
　　从地上站起来，灯光下郁旸把眼带给取了，但他又闭上了眼睛，只要他张开眼，就可以看到旁边那个非人类到底是谁。
　　他还是没那么多，因为有一半的概率可以确认一个事了。
　　沈尘封给郁旸把被子盖好，关了灯他忽然来到郁旸身旁，俯身在郁旸耳边缱.绻低语了一句话：“郁旸，如果你想杀我，随时都可以，我会很高兴能够死在你手上。”
　　说完后沈尘封转身离开，从窗户边跳了出去，十多层的高度，沈尘封直接轻松稳稳地落到地上。
　　仰头看着高处某个位置，他无声说了声‘晚安，郁旸’。
　　第二天郁旸起来，早晨洗了个澡，身上除了有点汗黏，身体里倒没任何不适，好像男人的东西不像普通人类那样，对于郁旸来说比食物还让郁旸觉得好食用。
　　简单收拾过，郁旸拿了门钥匙打算去学校，在开门前门先被人敲响了。
　　打开门屋外一名快递人员，对方递给郁旸一个包装华美的饰品盒。
　　盒子下方一只金色蝴蝶，不是手绘的，而是定制做上去的。
　　拿过盒子郁旸回到屋里，拆开一看，里面也是只金色蝴蝶，金灿灿的巴掌大小的蝴蝶，纯金打造，而且重量还不轻。
　　郁旸侧眸看了眼茶几上那一大捧玫瑰花，转瞬就猜到蝴蝶是谁送的了。
　　抓着蝴蝶翅膀郁旸眸光一冷，有那么一瞬想把翅膀给掰下来。最后还是忍住了。
　　掰下来就不好看了。
　　把蝴蝶给放抽屉里，对方给他送这些东西，想要讨好他，不知道其实郁旸对这种根本不感冒。
　　昨晚他那一小时他过得很愉快，对方已经支付了劳动力了。
　　身上的事周围的人郁旸没有再告诉任何人，学校生活安静而平稳地过着，上课回家，偶尔一起出去聚餐。
　　找非人类的事郁旸交给了沈尘封，半个多月过去，还没找到人。
　　但有个事，沈尘封和郁旸提了一下，章北淮失踪了，坠入海里尸体没能找到。
　　大概率是尸骨无存。
　　郁旸听了只是嗯了一声，那是对方主观选择，不关他的事，他根本不会在意和内疚。
　　其他人那里，可能是屡次受挫，无法得到郁旸正面的回应，也不再总是跑郁旸面前来碍郁旸的眼，有时候会出现，对上郁旸淡漠的眼神，只是心里揪着疼，却也无可奈何。
　　那个非人类大概隔两三天就会跑来郁旸面前一次，后来有次他脸上弄了个面具戴，然后走到郁旸跟前。
　　郁旸看着带着奇怪面具的男人，对方头发深灰色，眼瞳也是深灰色。
　　不是人类的颜色。
　　男人带郁旸在黑夜上空飞翔，对方的触手团在一起，出现在男人背上，组合成蝴蝶羽翼的模样，郁旸被对方给抱着，从空中俯视原本该是熟悉的城市。
　　在数百米高空里，整个地面都变得陌生起来，到处都亮着霓虹灯，城市的夜晚显得鲜艳。
　　男人的触手翅膀扇动，郁旸不考虑对方是谁，只享受当下在空中飞着的那种极致舒爽感，夜风吹在脸上，人类受重力原因，被限制在地面，无法自己飞行，现在他被人抱着在飞，这个非人类，好像做工具人，还是挺好的。
　　和另外那个工具人，两人像是完全不同的类型，可以一个在白天，一个在黑夜。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就把郁旸自己给逗笑了。
　　笑声传到男人耳朵里，对方问郁旸：“笑什么？”
　　“我发现我好像有养鱼的技能。”
　　“养鱼？”沈尘封还真以为是那种养鱼，一看郁旸金色眼瞳里闪烁的趣味，很快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
　　“可以啊，只要你喜欢。”他无所谓。
　　其实主要也是因为他是两个人。
　　人类，非人类，本体的他，还有人类的他。
　　“还是算了，感觉会累。”郁旸摇头。
　　不光是累的原因，还有就是郁旸怕自己收不住。
　　人的慾望是无限的，满足了一后，会滋生二，然后是三，是无穷。
　　在夜空中飞行了一圈，他们来到城里最高的建筑物上，郁旸被放了下来，高空中风也大，郁旸往夜空里俯瞰，天空挂着月亮，点缀几颗星辰。
　　男人就在他旁边，脸上覆着面具。
　　两人彼此安静，像是在安静的陪伴。
　　只是那个时候，郁旸却想到一个事，不知道在这里他跳下去会怎么样，想给男人胸口里捅一刀，然后他再跳下去。
　　不是郁旸真的想寻死，就像人类喜欢天空喜欢仰望星空一样，当来到高处时，有的人心底会想要是跳下去会怎么样。
　　郁旸现在有这个想法。
　　这么高跳下去必死无疑，死亡是恐惧的吗？
　　死前是恐惧的，但死后意识消失，不再工作，也就没有恐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