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有后台的(75)
“那为什么……”陈温行看着唐嵘,话才说一半,突然反应过来,双眼里流露了些着急的味道,“因为你,是不是?”
开水烧开之后响起了警示音,唐嵘松开陈温行,侧过身端了过来,在距离茶壶口稍微有些距离的地方开始往下注水。水声潺潺,唐嵘看着染上红色的茶水,平静道:“是。”
唐嵘将壶里的水倒尽后,将空壶搁在一旁,又拿过茶壶盖轻轻盖上。他转过脸,看见了陈温行脸上流露的一些担心,觉得胸口处一暖,转回身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安抚地轻声道:“别担心,不是什么大事儿。”
陈温行看着他,微微抿起嘴,对于他的话并没有表示赞同。
见他这样,唐嵘微微叹了口气,他转过陈温行的身子,揽着他往外走,嘴里解释道:“祝经武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我说将他的那些事情公司会介入调查之后才死,这点确实能把他的死因引到我身上。”
唐嵘按着陈温行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自己坐在他旁边,微微侧着面对着陈温行,继续说道:“但是你都看出来祝经武的死是冲着我来的,其他人未免看不出来,会有人怀疑到我身上,但没有人会傻的直接来质问我。”
唐嵘没说的是,他派去监视祝经武的那个人被暗堂带走了,而且在隔天就死了。暗堂的人先前或许会如同唐嵘所说或许不会直接质问他,但在暗堂里的人,还是原先唐嵘手底下的人,在这个节骨眼上死了,那就不一定会如唐嵘所说的那样。
毕竟暗堂不好进去,可唐嵘不一样。
不过这些唐嵘没和陈温行说,免得他瞎猜。
“对方其中的一个目的大概是原本想要阻止唐家的内乱,祝经武一死,不管是不是我做的,这事儿都能给他们一个警钟,现在那些长老更会兔死狐悲地一致对外。”唐嵘继续说道:“所以我要再想引起唐家的内乱,就不太容易。”
陈温行眉头皱得紧紧地,思绪随着唐嵘说的话活泛出去,他下意识地用牙齿咬着下嘴唇,这是他一贯思考的小动作。
仆佣将唐嵘先前泡好的那壶茶端上来,分别替陈温行和唐嵘都倒了一杯,随后又默默地退出去了。唐嵘等人走后,转头看向陈温行,发现他的小动作时目光沉了沉,他伸手用指腹去蹭了蹭他的嘴角,等陈温行骤然惊醒时才说道:“放心吧,这些都不是什么大事儿。”
陈温行原本皱着的没登时拧得更紧了,“这不算大事儿还有什么才能算是大事儿?”
唐嵘把温热的茶杯往他手里一放,让他自己捧着暖暖他的手指,看着他说道:“你的事儿,都是大事儿。”
陈温行瞪着他,“唐嵘!”
“嗯。”唐嵘对他的回应是自己端杯,呷了口红茶。
陈温行看他这样,没一会儿就有些泄气,有气无力道:“算了,我也不懂你们唐家内部到底什么操作。”
唐嵘微微勾了下唇角,放下茶杯后伸手就捏过陈温行的下巴,凑身过去在他嘴角啄了一口。在陈温行想要推开他的时候,看着他的双眼,刻意压低了嗓音说道:“这些事情你不用想,你只要保证自己的安全就好了。”
“我不想再有那个可能失去你。”
第98章 他们说什么了
之后几天唐嵘别说带陈温行出去玩儿了,他甚至连待在家里的时间都很少。
前面几天唐嵘不想陈温行跟着一起忙,大部分都是趁着他午睡的时候离开的,然后再天黑再回来。后来变成了陈温行还没睡醒,他就已经起床离开了。
祝经武死的太突然,公司里头的事情虽然唐无大部分都能做主,可其他那些老资格的股东可不会全心全意地听唐无说话,因而唐嵘也就开始忙了起来。
偶尔陈温行看不过去也会跟着唐嵘去见见人,于是从回京城这么久之后的他,没有见过的其他唐家的人基本上也认的差不多全乎了。
其中,陈温行对于宋永寿这个人的印象最深,他从以前到现在,都是没有见过宋永寿的。只是唐嵘提过宋永寿过于聪明,分寸也极佳,万事都能脱开身。
陈温行只在宋永寿刚刚回来的那天,正好和唐嵘一起在公司,这才和他见上了面。
宋永寿这个人,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就像是看着一尊弥勒佛,双眼笑眯眯地都看不见眼睛在哪里了。但陈温行又能明显的感觉到,宋永寿落在他身上的视线犹如蛇一般地让人毛骨悚然,尽管陈温行看不见宋永寿那双快见不着的双眼里有什么情绪,但是他还是能感觉到,那双眼里的阴冷。
就和一尊笑眯眯的弥勒佛里头装了冰冷的罗刹一样。
“爸,您在想什么?”
陈清文疑惑的声音骤然突破陈温行的耳膜传进脑海,陈温行眨了眨眼,回过神来。
他抬头接过陈清文递过来的温水,对正在他对面落座的陈清文道:“没什么。”
随后陈温行喝了一口温水润润嗓子,这才道:“你先前想说什么?”
陈清文手里也捧着水杯,皱着眉有点犹豫地说道:“再过两天,我在学校请的长假要到时间了,朗哥的意思是我先回学校,等再过两周,放假了之后再过来。”
陈温行一顿,恍然想起来他们来京城的时间也不短了,当初回京城的时候,为了以防万一,陈温行是亲自和陈清文一起去学校请了长假的。也幸好陈清文上的是镇上的大学,而没有去市里,院长这些也清楚陈温行的人品,加上陈清文的能力更是名列前茅,所以请假这回事情是轻而易举地就完成了。
他们来之前,陈清文开学才没多久,而这会儿,还有两周就要放假了。
陈温行低头看着捧在手里的杯子,看着水面荡出的细小波澜轻轻碰到杯壁,缓缓消散。他发现,刚刚开始那段时间他经常会想要回去,然而这段时间,他却几乎没再想过了。
明明,那是他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
陈清文看他爸没有出声,沉默了一会儿后又道:“最近孙家发生那样的事情,我有点担心朗哥。”
事实上,这几天秦朗常常会出去见朋友,有时候会带上陈清文,有时候会因为外头不太平而让他待在莱德。陈清文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就会跑主宅来找他父亲去外头种种花,或者跑去把莱德逛个遍,偶尔也会睡午觉,通常一醒来秦朗就回来了。
但那是一种直觉,还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他总觉得秦朗有什么事情在瞒着他。
陈清文想大概还是因为孙家的事情对秦朗有点影响,再怎么说,孙伟奇都是他父亲。而现在孙伟奇因为孙修杰的事情身败名裂,他并没有被法律判刑,因为太过久远,当事人也不存在,仅凭一本日记,还有当年路人的人证,孙伟奇请过来的律师能力也足够好,让他轻易翻了盘。
但不知道是孙修杰刻意的,还是真的证据不足,这件事情无法让孙伟奇得到判刑,公众的舆论就停止不住了。加上媒体的报道,孙修杰刻意的躲避,孙伟奇就是没有被法律判刑,也被舆论判了刑。
因而孙伟奇这段时间的日子并不好过,不知道是因为刺激过大还是舆论压力过大,或者因为事情披露之后心理承受能力不够好,他精神方面出现了问题。
孙修杰就将其送到了疗养院。
至于孙禄在孙修杰的手里根本翻不出一朵浪花来就已经被扑死了,孙伟奇被送到疗养院的时候,他一句话都不敢抗议。
孙家现在基本就是孙修杰在只手遮天。
陈清文这段时间就一直暗地里在关注新闻报纸和网络上面孙家的消息,所以他才更加的担心秦朗,他原本想要秦朗和他一起回镇上待段时间,等孙家这一波事情过去再说。可是秦朗以回镇上陈清文去上学之后自己就没事情做的理由拒绝了,陈清文本来想搬出睿睿,后来想了想又歇了心思。
客厅里一阵沉默,最后是陈温行率先打破沉默,说道:“你们感情好,爸也高兴,但是很多时候你都太过依赖小朗了。小文,你已经是个能自己拿主意的男人了。”
“现在小朗也找回来了,你们只是分开短短不到一个月,就是他又走了,爸也能帮你再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