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嫁入豪门之后(34)
不训他一次他就怎么都长不了记性。
苏见走上前去,摸了摸他毛绒绒的脑袋。
郑子越浑身是刺儿,头发却出奇的柔软。
苏见撸了几把他的头发,眼神渐渐柔和起来,语气却还是和刚才一样的强硬:“过几天病好了,就跟我去老赵家,给人家赔礼道歉。”
郑子越没敢说不去,也不说去,就坐在床上装雕塑。
苏见放下了手,淡淡地斜了他一眼,道:“说你傻你还真的傻,你也不想想,我和他是什么关系,和你是什么关系?”
郑子越一愣,想起了那日酒吧里谈天说地,仿佛天造地设般的二人,瞬间火了,冷笑道:“是,我是比不上他,那个随随便便能上你的床的人我比不上,你们多少年的兄弟!这个我也比不上,你们是相见恨晚的忘年交,我连你平常看的书都看不懂!你和我是什么关系?我还真不知道!再说了,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在你心里面,我也比不上他们俩!”
憋在心里这么久的话总算说出来了,越说越生气,越说越委屈,郑子越拼命把眼角的泪水憋了回去,最后实在忍不住了,便把头转到了一边。
苏见怔了怔,没说话。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可怕的静默。
良久,苏见轻轻叹了一口气,走到桌子旁,抽了几节纸巾。
他走到郑子越身边,坐到他身旁,然后转过他的脸,果不其然看到他的脸上已经是一片水渍。
苏见没忍住,笑出了声。
郑子越脸一白:“你笑什么?”
苏见又笑了:“笑你,跟小花猫似的。”
边说着边拿出纸巾,给他擦了擦脸上的泪,笑道:“得,你还委屈上了。”
郑子越不理他。
苏见无奈道:“说你傻你还真的傻,我和老赵再好,那老赵也是外人,咱俩再怎么着,也是咱们俩人关起房门自己的事儿,你懂不懂?”
苏见都拉下了面子,把话都说到了这份儿上了,按理说郑子越早该乐呵乐呵地听话了,可也不知道他是受了什么刺激了,愣是一句话不肯说。
苏见的表情也渐渐冷了下来。
“这是几个意思?”苏见冷冷地笑了一下,“好说歹说怎么着都不听是吧?让你道歉比扒你皮还难受呢是吧?”
郑子越还是不说话。
苏见火彻底上来了,可语气还是淡淡地,听不出喜怒,道:“那成,用不着麻烦您郑大少爷了,过两天我就自己去老赵家,负荆请罪。”
说完,也不管郑子越是什么反应,径直走了出去,还关上了门。
没走两步,就听见病房里穿来噼里啪啦的东西落地碎裂的声音。
苏见脚步一顿。
里面紧接着便传出郑子越带着怒意和妒意的声音:“凭什么要我道歉?我做错什么了?明明是他自己不检点,那么大岁数了,有老婆有孩子还不知道懂事儿,我不就是让他没了工作吗?再有下一次,我就打断他的腿!”
苏见揉揉眉头,在心里怒斥了一句冥顽不灵,彻底不想再搭理郑子越,抬步走了出去。
第33章 郑子越:
第二天早上, 苏见推着他那临近退伍的小电动,一进学校大门的时候, 就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平常也就是无知少女愿意看在他这副皮相上多看他几眼,结果今天不知怎地,别说那看着他撞了好几次树的小伙子了, 他这一路上遇见几位年近退休的教授,一看见他,都停下脚步,欲言又止地,一副怀春少女的模样。
苏见鸡皮疙瘩掉了一地,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赶紧掏出手机, 打开微博。
果不其然, 有关他的热搜在前十里面占了七个。
热搜第一“长歌文学奖得主盛世美颜”,竟然硬生生压过了一位娱乐圈当红女星结婚的消息。
后面就更别提了,什么“长歌文学奖得主表白爱人”、“苏客深情”、“史上最年轻长歌文学奖得主”连了长长的一串。
苏见一惊,眼见周边的各大学霸导师马上就要围过来,也顾不得那不许在校内骑电动车的规定,骑上他那小电动, 猛地冲出了学校。
空留下一帮含恨的学霸和教授在风中凌乱。
出了校门,也没处去,只能回了郑家。
把小电动停到地下车库里, 苏见进了门。
进门的时候,苏见就看见本来应该在医院住院的郑子越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呆呆地看着手机, 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见有人进来,连忙回头,见是他,面色一喜,急忙起身,想过来找他,却被他冷冷的眼神定在了原地。
看脸色已经好了不少,应当是烧退了。如今被他冷冷一看,脸色又变得苍白起来。
苏见放下心来,面上却带着冷意,淡淡地扫视了他一眼,径直走上楼梯。
“苏见!”郑子越猛地叫住他。
苏见顿了顿脚步,然后继续往前走。
“苏见!”郑子越又叫住他,这次的声音更加激动。
苏见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郑子越。
郑子越看着他,眼神里闪着激动的光,又莫名踟蹰的说:“苏见,那个,那个作家,是你吗?”
苏见目光依旧淡淡地,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问道:“你就想问这个?”
郑子越一愣,道:“不是,我……”
后面的话终究还是没能说出来,因为苏见已经收回了他的目光,走上了楼。
楼上穿来关门的声音。
郑子越还站在楼下,愣愣地。
我不是想问这个,我只是想问,那个在庄严肃穆的颁奖典礼上,向他的爱人告白,说“没什么比他更重要”的人,是不是你?
明明,是那么好那么好的一件事,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子呢?
*
到了晚上的时候,郑鸿轩给苏见打了个电话。主要内容就是表达了一下自己对苏见年纪轻轻就获此荣誉的欣喜之情,接着又表达了自己因为出差在外不能及时回来表达祝贺的遗憾之情,苏见连忙贬低了一番自己,说自己成就不足挂齿,又说郑叔叔才是男人典范,随后又表达了对对方不能回来的理解,两人又经过了一番商业互捧之后,终于挂掉了电话。
而苏红好像不知道这事儿似的,并不十分在意。
在她眼里,只要她儿子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地,她就没什么在意的。
最近她在医院里升了职,也忙的不行。
“见见啊,妈妈今天单位太忙了,回不去了,你记得自己吃饭啊,别天天扎在屋子里,饭也不记得吃。还有啊,别忘了照看子越啊,他今天一早上病刚好就急着出院,你得看着他点儿,还有啊,他就是个小孩子,要是惹你生气了你别跟他计较。”
听着老母亲的谆谆教诲,苏见点着头,左耳进右耳出地说着“知道了”,让苏红挂了电话。
应付完一切,夜也渐渐变深。
偌大的郑宅,开始显现出它白日里隐而不现的寂寞。
苏见看向大大的玻璃窗户,窗外高大的树木变成了深黑色的剪影,树木之上,一弯清瘦暗白的月亮贴在黑色的幕布上,像一块废纸。
半开着的窗户里隐隐传来一阵阵的风声,衬得这个夜更加寂寥。
苏见愣了一会儿神。
然后就打开了手机,戴上耳机,把声音调大,让自己的世界被刺耳的音乐声充斥着。
这时候,敲门声倏地响起。
苏见立马在强大的乐音中捕捉到了这似略有不合的声音,连忙摘了耳机。
敲门声停了一会儿,然后又敲了三下。
苏见踟蹰了一会儿,然后下了床,走到了门前,打开了门。
门外果然是郑子越。
他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袍,头发丝还湿着,脸红红的,不知道是不是刚洗完澡的原因,雪白的胸膛和两条修长的腿从遮挡不严的浴袍中裸露出来,他目光躲闪,一只手背到身后,不知拿着什么东西。
苏见目光沉了沉,喉结上下动了动,语气却颇为冷淡:“来干什么的?”
郑子越顿了顿,然后略显踟蹰地走了进来,还顺道带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