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舒展的眉眼,到勾起的嘴角,皆是季衷寒真心的笑容。
封戚走了过去,他看见季衷寒被周围的动静吸引,望了过来。只是目光落在他身上,季衷寒的笑容就消失了。
这肢体语言充分说明了,他见到封戚的时候,有多不开心。
封戚停住脚步,转而走向布景的地方,查看光线,没再往季衷寒走去。
而季衷寒则是下意识站得离女模远了些,就怕封戚又要觉得,他又在和旁人在搞暧昧。
不过这次封戚只是迅速地过来指导完女模后就走了,赶往下一场。
行动非常公事公办,丝毫不拖泥带水,反而让季衷寒有点奇怪。
圆满地结束了一天的拍摄后,季衷寒拒绝了女模一起去喝酒的邀请,独自回到的酒店。
他在房间里待了一会,拿出手机看了眼微信。
没有消息,亦无电话。
那日封戚与他从林鱼那里回来后,封戚便离开节目组,去拍摄其他的广告内容。
人虽然走了,但微信是一日不落地发到了季衷寒手机上。
甚至他还将林芮留在这里,照顾季衷寒。
哪怕季衷寒不认为自己有需要用上助理的程度,但林芮说他不用她,她就要被封戚炒了,于是季衷寒只好留下林芮。
林芮随身还带了个小本,季衷寒无意间看到过,上面都是记载了他的过敏原以及喜好。
甚至还有他喝咖啡,必须要放几颗糖。
但这些习惯,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了,现在的季衷寒,哪怕是喝黑咖啡也能面不改色。
不过他什么都没有说,林芮给他什么,他就喝什么。
许薇在文沅走后,就离开了酒店,没有留下来看管他。
季衷寒给她打了几个电话,许薇背景音总是很嘈杂,非常忙。
一会要去跟模特沟通,一会又要跟公司撕逼,忙得要命。
刚想到许薇,许薇的视频通话就来了。
季衷寒接起,两个人简短地聊了会公事后,许薇就开始跟他大吐苦水,说忙得她都瘦了好几斤,也算不幸中的万幸。
说完后,许薇拨了拨头发,跟他说最近发现了一个新的摄影师,很年轻,姿色不输季衷寒,可以拐过来复制季衷寒的路线,捧出个帅哥摄影。
季衷寒倒对这件事没什么意见,只是看见许薇说到帅哥时,那满脸垂涎,他不由欲言又止。
许薇看出来了:“你是担心我吃了帅哥,放心啦,老娘不对自己人动手。”
中途视频还卡顿了一下,不一会许薇的影像才重新出现在手机屏幕上:“烦死了,景河又给我打电话。”
季衷寒:“你和他怎么样了?”
许薇翻了个白眼:“不怎么样,谁也不能耽误我搞钱,男人更不行了。所以衷寒啊,要牢牢记住,男人可以不搞,但钱不能不搞!”
季衷寒很汗颜,他总觉得,自从知道他性向以后,许薇越发把他当成姐妹,说话的尺度也比从前大了许多。
和许薇通完话,季衷寒就去冲了个澡,套间的浴室离门很远,等他出来,才发现封戚坐在了他沙发上。
他吓了一跳,后知后觉地想起他之前给过封戚自己房间的门卡。
封戚见他穿着松散睡袍,披散着湿发的模样,好像没有什么反应。
季衷寒不自然地扯了下脖子上的浴巾,挡了挡敞开的胸口:“房卡还我。”
封戚好似本来就不高兴,季衷寒的第一句话又是这个,他忍不住站起身。
季衷寒立刻后退,防备地盯着他。
封戚顿在原地,最后扯出抹苦笑:“你觉得我会伤害你?”
季衷寒攥紧了掌心里的浴巾,有心想缓解一下气氛,却听封戚叹了口气。
他对季衷寒道:“去我房间睡吧,我给你订了张床。”
见季衷寒不动,封戚焦躁地抓了下头发:“你不是想治好吗!”
季衷寒半信半疑地去了封戚房间,才发现封戚套间的小客卧,已经换了一张绵软的大沙发。
那沙发的构造有点特殊,比一般的沙发要宽许多,可以让人在上面任意翻身,又不是床的形状。
已经铺好了枕头被子,看起来极为舒适。
也不知道封戚怎么做到,又如何说服酒店进行置换。
封戚站在了沙发旁边:“你要是真害怕,这扇门你晚上可以锁了,我进不来。”
季衷寒慢吞吞地走到了那张沙发旁:“其实我在我房间睡得更好。”
“而且我只用我带过来的被子。” 那是让季衷寒更有安全感的方式。
封戚看了看那张他弄了好些日子的沙发,好像才明白自己干了件蠢事一般。
“我知道了,你回房吧。” 封戚呆呆地看着那张沙发,低声道。
季衷寒走出客卧,突然发现鞋柜上放着一个工具箱,旁边散乱地放着一些螺丝钉和锤头。
他突然意识到什么:“这个沙发是你组装的吗?”
封戚好像有些累,疲倦地扫了眼那个工具箱:“怎么可能,都是工人装的。”
这时候林芮开门走了进来,见到季衷寒,笑道:“季哥,你看到沙发了没,喜欢吗?这可是表哥设计了好些日子,亲自弄出来的。”
话音刚落,林芮就看见封戚用一种可怕的视线望着她。
她一下闭了嘴,害怕极了。
上一次封戚这么看她,她就差点被封戚炒了鱿鱼。
这次她又做错了什么吗?
林芮慌张地想。
第68章
季衷寒慢慢回过头,就见封戚沉着张脸,用眼神谴责林芮的行为。
他忽然觉得,封戚是个很不会恋爱的人。
封戚会闹会凶,唯独不会将自己默默做过的事,展现在他面前。
曾经来国外找他也是,千里迢迢都来了,却在戒指店外退缩,独自离开。
如果不是他先发现戒指的不对,封戚会将这件事瞒一辈子。
如若恋爱是门考试,那封戚就是那种明明很努力去做这门试卷,努力得让人都觉得心疼了,却还是会得到零分成绩的学生。
见季衷寒望来,封戚移开了眼睛,解释道:“是我设计的,不过是家具公司派人过来装的。”
季衷寒回到那张沙发上,坐了下来。他摸了摸那被洗得很柔软,晒得蓬松的被子:“感觉很舒服。”
林芮凑了过来,看了眼那张床,又看看封戚的脸色:“所以你喜欢吗?”
季衷寒嗯了声,他没看封戚,也没说到底要不要留下来睡。
毕竟林芮不清楚他的病,他也没打算往外说。
林芮眼珠转了转,识相地说:“那我先去睡了,老板季哥晚安。”
说完后,林芮脚底抹油地跑了,还将门顺便给他们关上。
封戚站在门口:“林芮走了。”
季衷寒转过脸:“我知道。”
封戚抱着手臂:“所以你不用再勉强自己,装作很喜欢的样子。”
季衷寒愣了愣,封戚走过来,没有靠近季衷寒,而是离季衷寒有几步的距离,弯腰将床上的被子叠起,拉开衣柜,把被子枕头都放了进去。
季衷寒完全有理由相信,要不是他还坐在这张床上,封戚怕是要把床单都给收了。
刚刚把话说成那样,将这张沙发变成封戚在做无用功的人是他。但这是因为他不知这沙发,原来封戚花了这么多心思。
现在反应过来,又觉得封戚会有这种反应也是正常。
要是他辛辛苦苦准备了一切,又被对方完全否定,那种感觉肯定非常难受。
封戚关上衣柜,转过身来,正想说自己也困了,让季衷寒回去时,就听到季衷寒说:“我回去拿一下洗漱用品。”
“你等我一下。” 说完,季衷寒匆匆从房间里出去。
好在他回来时,封戚没有把门反锁。他抱着自己的被子枕头,充电器和洗漱包,鼓鼓囊囊地回来了。
全程都没怎么看封戚的神情,套间的格局都差不多,他拿着洗漱包就进了封戚的浴室。
封戚的浴室收拾得很干净,洗漱台上陈列了很多护肤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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