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祁宜年往回走,“我带你去认。”
孟洲神色乐起来,喜滋滋跟在祁宜年身后走,这就是有老婆关爱的好处吗!
孟洲发自内心地赞叹,“老婆你懂的真多。”
祁宜年脚步略顿了顿,之后若无其事继续往前走,对方现在叫他老婆可真是越来越顺口了。
“锄头是用来除草、松土,”祁宜年拿起靠立在墙的一个长柄农具,两手握住给孟洲展示使用的动作,“就像这样,”祁宜年做了个挖土的动作,他的腰身很薄,弓起时看起来瘦削而有力度,有一种柔韧的美感。
孟洲看着看着注意力就从锄头上转移到他的腰上,又顺着对方的话语声转移到他的脸上,孟洲注意到祁宜年额头上出了一些薄汗,他突然也觉得有些渴,他问:“你热吗?”
祁宜年示范的动作停住,直起身侧脸去看孟洲,没接对方的问题,反而不客气道:“我刚示范的都懂了吗?”
“懂懂懂懂了。”孟洲赶忙道。
-像极了上课跑神被抓住的我
-洲洲子你在干什么,老婆说话要认真听!
-年年好棒啊,懂的好多,还好A
祁宜年抬手擦了下额头的汗,如孟洲所说,他现在确实有些热,已经快进入盛夏,祁宜年是不耐热的体质,现在还没到正中午,已经感到天气炎热地有些烦躁了。
他穿的是短袖,用手背擦汗的动作有些不给力,孟洲一直在旁边看着,这时候伸出一只手。
祁宜年看到突然横亘在自己面前的手臂愣了愣,擦汗的手没放下来,搁在头顶挡着阳光,“你做什么?”
孟洲被祁宜年反问的自己也呆了一秒,然后才想起来自己那一刻的想法,他老老实实道:“给你擦汗。”
孟洲穿的是一件棉质长袖,袖口没有挽上去。祁宜年看了一眼,没有说什么,他抬手抓住孟洲的手腕,没有拉过来去擦汗,而是把手臂拉下来,拽着人往田野那边走。
弹幕这时候都为他们急了。
-卧槽孟洲这个直男怎么憨愣愣的,直接上啊
-怎么突然觉得有些撩
-嗯?他们不是已经结婚了吗怎么还像双暗恋的小情侣似的
-楼上你不懂是情趣啦
风吹过田野吹过祁宜年的发,祁宜年眯了眯眼,觉得此刻非常凉快,于是拉着孟洲的手也没有嫌热松手。到了田边,祁宜年扔下锄头,给孟洲指出哪块是土豆地,哪块是白菜地。
“你拿着锄头去挖土豆,嗯,我们两个人,一个坑里刨出来四五颗就够吃,”祁宜年道,“我去摘白菜。”
孟洲捡起地上的锄头,抱着看了两眼。
祁宜年有些不放心,“你会的吧?”他说,“就按我刚才示范的动作做,很简单。”
“我当然……会!”孟洲觉得自己被祁宜年看不起了,他要证明自己,他拿起锄头,就往土豆地去,祁宜年想了想,没有去摘白菜,而是跟上去,这位大少爷要是不小心砍到脚那就糟糕了。
“对,就是这个姿势,很标准,”祁宜年蹲在田垄边,指挥孟洲道,“看准那棵土豆,下手。”
“叮——”的一声,孟洲手里的锄头重重举起,轻轻落下,磕在土豆苗旁边的一块小石子上。
祁宜年:“……你是在?”
“试一下角度,”孟洲镇定为自己挽尊,“以仰角六十度的方向手臂做功带动锄头滑过四分之三圆弧,精准直切土豆根部。”
祁宜年没有感情地为他鼓掌,“你数学突然这么好了,补课了吗?”
-哈哈哈哈在线拆台
-一通操作猛如虎,一看战绩零杠五
孟洲有些羞恼地瞪了祁宜年一眼,扬起锄头,做好起手式,“你看着,”一锄头下去,“我一坑带出四个。”
咔嚓一声,随着孟洲挥砍的动作,土豆苗直飞出去。孟洲把锄头立在身侧,胳膊撑在上面,面上得意洋洋地看向祁宜年,“怎么样,我棒吧?”
祁宜年视线慢悠悠地望过去:“所以……土豆呢?”
孟洲眨了眨眼,撑着锄头的手臂一个打滑,直立的身体顿时歪斜过去,踉跄了一下才站稳,他看向地上,土豆苗的根部被他砍断了,地上却没有土豆的身影。
“就算你不知道土豆是块茎,”祁宜年在旁边冷嘲热讽、落井下石,“顾名思义也能猜出土豆在土里吧。”
孟洲被奚落地有些丢面子,他抹了把头上的汗,闭嘴不言,化愤怒为动力,挥起锄头往土里抡,两三下后,孟洲感觉锄头在土里卡进了什么东西。
他精神一振,用力把锄头拉出来,拔出土豆带出泥的,烈烈的日头下,孟洲高举着自己荣获的战利品,兴冲冲对祁宜年喊:“我这次真的刨出来土豆了!”
祁宜年望过去,大笑着的青年在金色阳光的沐浴下像发着光,除去了其他所有的因素,这一刻只是因为刨到土豆的最简单的快乐,祁宜年也不禁被这笑容感染,脸上浮起一丝淡淡的笑。
他包容了孟洲把土豆一砍为二的高端操作,只是走过去对他说:“嗯,很棒,有进步。”
孟洲得意洋洋,“那可不,”捡起自己两半的土豆,“不愧是我。”
自己亲手获取的食物,大少爷拿在手里很有成就感,跟着祁宜年往菜地走的时候一直在念叨:“土豆我可以分你一半,毕竟你是我老婆,我们孟家男人就是要对老婆好。”
祁宜年拿小镰刀在菜地里砍了一颗白菜,听到这句话问孟洲,“因为孟家家规里这么写的?还是你背的男德守则里?”
-什么孟氏家规(支起耳朵)
-现在老公上岗培训都这么难吗,又是家规又是守则的
-楼上难什么难,难的话就教出了孟洲这么个玩意儿?
-楼上扎心了
没想到祁宜年简简单单的这么句问话,孟洲半天没答上来,他也不清楚,自己那一刻脱口而出的要对老婆好,是出于孟家的大男子主义,还是男德要求。
孟洲跟在祁宜年身后走在田间的土梗上,一侧的小河里弯弯地倒映他们的影子,风从旷野吹过,带来牛哞叫的声音,在这样安谧的沉静里,孟洲突然没头没脑地说:“我就是单纯的想对你好啊。”
祁宜年走在前面没有停下脚步,他听懂了,半晌,淡淡地“嗯”了一声。
孟洲说完那句话,也没有再看祁宜年的后脑勺,边走边看河里两个人的倒影。
有了食材,饭还是要自己做。节目组够狠,连现代电器都没有给他们准备,只有露天的一个土灶台。
这边祁宜年吩咐孟洲破柴,自己往炉膛里添引火柴禾,节目组的人这时候出来,和他们宣布了一下下午的安排。
“下午你们需要自己去找稻草铺房顶,”工作人员机械传达任务,“否则晚上就要露天睡觉。”
祁宜年点火的手一点都没抖,火苗噌的一下高高燃起,祁宜年接过孟洲递过来的柴,一边慢慢往里面加,一边对工作人员说:“没事,露天吧。下午那么热,我选择在下午和晚上一起凉快。”
工作人员卡了卡壳。
孟洲在一边帮腔,“我也觉得露天美好,农村里的星星月亮肯定很亮,有房顶我要躺屋里看天还得专门把它给扒了呢。”
-感觉祁宜年和孟洲完全不在一个综艺里
-祁宜年:我参加的是生存综艺;孟洲:我参加的是生活综艺
-哈哈哈大少爷的洲洲看农村的啥都新鲜
这边祁宜年和孟洲默契地一个递柴一个添柴,火烧的越来越旺,他们旁若无那个工作人员地商量接下来怎么做。
“醋溜土豆,清炒白菜?”孟洲看着食材问。
祁宜年反问:“你会做?”
这次孟洲很乖觉,“那就烤土豆,水煮白菜。”
祁宜年把铁锅架好,用木瓢往里舀了一勺水,孟洲主动献殷勤,左右手挽袖子,“我来,水煮白菜我拿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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