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脸出来,盛奕看着床上的定制西装,一脸沉重:“我是又要去大场面演戏了吗?”
荣裕摘下衬衫里的衣挂,看他一眼:“不想去?”
“去去。”盛奕懒洋洋坐到床上,“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刚结婚就缺席这种场合,你家里该怀疑了。那我上次不就白费劲儿了。”
见盛奕懒懒坐到床上不想动,荣裕看了眼表,伸手去掀他睡衣,“快点换。”
“我自己,我自己来。”肚皮被冰凉的手指蹭到,盛奕的脸上一阵发烫,忙弯腰捂住衣服,“你先出去。”
虽说被荣裕看光了无数次,还被他帮忙……过,但帮着脱衣服还是太那个了。
见盛奕这个样子,荣裕突然就想捉弄他。
抓着衣摆的手滑到旁边,不轻不重捏了下他的腰:“不能迟到,我给你换快一些。”
盛奕被掐到痒痒肉,忍不住倒在床上哈哈笑,红着耳朵脱口而出,“我还没看过你呢,这不公平!”
荣裕挑了下眉,直起身,开始单手解开衬衫扣子。
随着那只手的动作,衬衫慢慢敞开。
一片白皙精壮的胸膛出现在盛奕眼前,往下看得见腹肌的轮廓。
禁欲的帅脸散发着极致性感的魅力而不自知,动作慢条斯理。
荣裕俯视着他,用清清冷冷的嗓音说:“快看,看完换衣服。”
盛奕微微睁大眼,视线直勾勾盯着男人平直性感的锁骨。
看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忙轻轻踹了一脚荣裕的腿,震惊感慨:“小裕,你好……不要脸啊。”
停下动作,荣裕看着床上人藏不住红的耳朵:“看够了?”
盛奕不认识地看着他,强装镇定,酷酷说:“身材好了不起?我才不羡慕。”
荣裕似笑非笑勾了下唇,又不紧不慢把扣子系上,拿起衬衫扔到盛奕脑袋上:“快点换,领带拿下来,我帮你系。”
说完,离开卧室,带上门。
盛奕坐在床上看着门呆滞了几秒,脱下睡衣甩到一边。
想着刚才难得一见的画面,他低着头好笑地嘀咕:“这人是有两副面孔吗?对着我都能这样,以后对着老婆那得骚成什么样……”
嘀咕着,系衬衫扣子的手指顿了顿。
又想起了刚才看见的画面。
修长干净的手指,慢慢解开白衬衫的扣子……
很平常的动作,荣裕用那张清冷仙气的脸做出来,竟然会那么……性感。
闭了下眼,盛奕在心里默背唐诗,清除不该对朋友触发的躁动。
刚才的画面反复略过眼前。
荣裕的锁骨上好像有一颗痣……
红着耳朵套上裤子,盛奕好笑地小声嘟囔:“这个妖孽。”
第11章 家宴
被邀请来参加荣老爷子寿宴的世家挚友很多,灯光明亮的院子里停了数排豪车。
盛奕在车上睡了一路,带着睡意下车,扫了眼面前的排场,大场面的氛围扑面而来。
他的睡意顷刻消散,紧张地贴到荣裕耳边小声问:“爷爷也知道我们结婚的事吗?”
这么高兴的日子,他有点怕老爷子受到惊吓。
“知道。”荣裕帮盛奕整理领带。
见盛奕在做深呼吸,荣裕忍笑道:“不用紧张,只是家宴。”
几个外国厨师穿着黑色制服搬着刚空运来的三文鱼从盛奕眼前经过。
如果他没看错,荣裕家有位亲戚,正从不远处的直升飞机上抱着小孩儿往下走。
“……”
??家宴?
“你确定叔叔知道我要来?”盛奕微笑问:“叔叔一会儿见面不会给我一拳吧?”
他拍拍荣裕的手臂:“没关系,你跟我说实话,我做个心理准备,一会儿反应也快一点儿。”
“别担心,他们很喜欢你。”荣裕牵起他的手往里走,“还想让你搬过来。”
“啊。”盛奕松了口气,又提了一口气,诧异转头,“啊?”
盛奕觉得他可能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这场形婚的发展趋势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这样下去他还有机会撤退吗?
餐厅还在准备中,爷爷也还在休息,亲朋好友都在会客厅里落座交谈。
荣裕没有把盛奕领进会客厅,带他去楼上的温室观星台等待。
半圆形的清透玻璃天顶罩住寒冷的空气,下方放置了躺椅,恒温的温室里养了许多龙血树等大型植物。
抬起头,郊外的璀璨星空一览无余,盛奕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双子座:“这里还蛮不错的。”
荣裕把盛奕按坐到铺了软毛皮的躺椅上,开始考虑唐芸的建议。
他最近实习太忙,搬到这里至少不用再担心盛奕走丢,生活有人照顾他也更放心。
思索着,他把围巾摘下来叠好盖在盛奕的腿上,找来工具点燃了中央的玻璃防护篝火。
习惯了荣裕体贴入微的照顾,盛奕懒洋洋躺在躺椅上,好奇地看荣裕点燃木柴的过程。
噼里啪啦的火声让周围变得温暖而安逸,像一个无形的保护屏障,把他的局促紧张隔断在外。
“不用先去见叔叔阿姨吗?”盛奕问。
荣裕起身关上篝火的特制透明防护罩:“不用。”
一会儿的寿宴估计要持续很久,他不想让盛奕提前耗费心神。
“我今天需要扮演什么样的男朋友?”
荣裕双手插进黑色大衣的兜里,垂下眸,打量着他认真的样子:“不需要做什么,跟在我……”
“跟在你身边就好。”盛奕都知道荣裕要说什么,好笑道:“你看小孩儿呢,我到底是你老公还是你儿子?”
荣裕坐到旁边的躺椅上,漆黑的双眸被火色映得缱绻又迷人,浅浅勾起唇角问:“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就是想占我便宜。”
听见这话,荣裕微微挑眉。
“你之前想让我叫你哥。”盛奕轻轻打了一下荣裕搭在扶手上的手背,笑说:“现在还想让我管你叫爸,你想得美。”
看着盛奕已经彻底恢复了往日精神的脸,荣裕忽然轻笑一声:“那让你叫老公,算不算欺负你?”
盛奕心说反了,这人还想听他叫老公?
他哼笑一声,瘫在椅子上眯起眼:“年轻人,你很有志向啊。”
荣裕笑了笑,没坐多久就起了身,走开时习惯性用大手按了下他的头:“还要等一会儿,休息吧,我就在旁边。”
玻璃房旁边就是露天的天台,盛奕看着荣裕推门出去,走到天台的栏杆旁边。
夜空下,男人略低下头叼了一根烟。
火光在英俊的脸上亮起一瞬。
盛奕愣了愣。
荣裕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
这么久他竟然都没发现,也没有在荣裕身上闻到过一点烟味。
猩红的火星在夜色中忽而明灭,像微尘无声炸开的流火。
男人曲着手臂松弛地撑着栏杆,雪白的烟杆夹在修长的指间,清俊的面部轮廓模糊在缭绕的白雾中。
盛奕出神地看着。
他突然觉得那个身影很神秘,还有很多他没看透的东西。
就像永夜世界里的守夜人。
在黑暗中细致入微地窥探着外面的世界,却把自己的气息用暗色藏得严严实实。
好像一成不变,又好像已经在看不见的背面经历了无数次的重生。
荣裕在想什么?
盛奕松垂着眼皮琢磨了好一会儿,睡意覆来,慢慢闭上了眼。
-
荣裕想着事情,抽完一根烟。
吹着冷风散了会儿烟味儿,正想要回盛奕身边,听见身后的楼梯传来上行的脚步声。
他转头瞟去一眼。
是大伯家的堂哥,荣坤,比他大五岁,今年刚从牛津读完神学博士归来。
荣家的男孩子都继承了爷爷优秀的基因,头脑聪明,相貌英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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