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傅华升这段时间的观察,闻浪西在填写量表时,那些选择大多数都不是他的真实想法,逐渐完美的答案只不过是用来粉饰他病情的工具。
因而傅华升决定调整治疗方案,当务之急是要让闻浪西配合治疗,不再伪装。
其实,闻浪西这段时间越来越惶恐,他发觉他的自制力变差了,越发地控制不住那些来势汹汹的情绪,因而每次在情绪呼之欲出时,都会立即离开傅关,然后躲起来进行自我调节。
这天晚上,闻浪西在睡前想为傅关热一杯牛奶,他发现傅关这段时间经常失眠,虽然两人睡在床的两侧,离得较远,但那人半夜频繁翻身细微琐碎的声响还是能让他察觉到,让他心疼。
闻浪西穿着黑色睡袍,手里端着一杯牛奶上了楼,刚准备推门进入,便听到傅关在里面讲电话。
“别让岑阿姨为这专门跑一趟。”
“我这边不缺吃的,不用拿过来。”
“须季,真不用了……”
闻浪西站在门外,安安静静地听着里面的声音,面上没有任何情绪的浮现。
只听了几句,便转身离开,步子不紧不慢,仿佛闲庭散步般悠闲,但其步伐的频率却越来越慢,直到靠近楼梯口时停下来。
突然,一道尖锐的玻璃破碎的声音打破了夜的寂静,闻浪西站在楼梯的围栏边,面无表情地将手中的牛奶杯扔下了楼。
接着仰起头闭上了眼,无奈地歪了歪头,随即转身往卧室走,跟刚才那匀称的步速一样,只不过眼神却冰冷的可怕,不带丝毫温度。
房里的傅关正跟须季讲话时,便听到玻璃破碎的声音,以为是闻浪西不小心将杯子什么的打翻了,便想着赶紧挂掉电话,去看看那人有没有被玻璃划伤。
可刚跟须季说完再见,站在窗户边的脚还未来得及迈开,那道黑色的木门便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了。
闻浪西推门进入,接着将门把手向左使劲一掰,用他特殊的手法反锁上了门,面色阴沉地朝傅关的方向走去。
傅关见这人面色不对,心里倏地咯噔一下,下意识想走上前去询问,但还没往前走一步,便被步子越来越快的闻浪西阻拦了去路。
“刚在跟谁打电话。”闻浪西站在傅关面前,低头问道,语调中不含一丝情绪。
两人距离极近,傅关觉得自己的呼吸若再重一些,胸膛都能贴到对方身上。
显而易见,这人的状态很不对劲,傅关调整了下气息,与闻浪西四目相对,尽可能温声道:“是须季,他说岑……”
话没说完,闻浪西便忽地伸手,将傅关的手机夺去,从半开的窗户里扔了出去,扔完后就直视着傅关那难以置信的眼睛,低声漠然道:“以后不准再跟他联系。”
傅关有一瞬的怔愣,反应过来后就下意识地往窗外看,却不曾想,闻浪西突然用右手牢牢固定住他的下颚,语气比刚才更加冰冷,“我说,以后不准再跟他联系,听见了吗。”
“浪西,你……我跟他没什么……快松开……”
这短短的几秒内,傅关已经清楚地意识到闻浪西在生气,但他的下颚被捏得生疼,说不出多余安慰的话,伸出骨节分明的双手抓住闻浪西的手腕,想将其手腕拽下去。
但没有丝毫作用,闻浪西那绷着青筋的手腕不是傅关所能撼动的。
“再问一遍,听见了吗。”闻浪西不顾傅关的反抗挣扎,捏着他下颚的手持续用力,继续冷声问道。
傅关此刻不能回答他,因为他跟须季真的没什么,若是答应了,倒是会适得其反,验证了他们两人未曾有过的关系。
“我跟他……真没关系……松开……疼……”傅关紧蹙眉头垂眸看着闻浪西那正在用力的手腕,他觉得自己的下颚骨快要被捏碎了。
由于傅关垂着眸子,因而错过了闻浪西眼里那一闪而过的绝望与疯狂。
闻浪西突然松开了傅关的下颚,没待傅关喘口气,便伸出双手包裹住傅关的脸颊,毫不犹豫地吻上了那人的唇。
两人唇齿刚刚碰到,傅关的身体就轻轻颤抖了一下,这是他与闻浪西的第三次接吻,没有以往的温柔,没有口红的香味,有的只是粗鲁与狂乱。
闻浪西吻上傅关的唇后,先伸出舌头舔了舔对方的唇瓣,接着将其下唇含在嘴里,用力吸吮,直到血都涨到被吸的那处时,闻浪西才稍稍让开,垂眸看见那原本性感的薄唇变得红润饱满,上面还沾染着他的津液,晶莹剔透。
傅关被对方吻得双腿发软,眼尾泛着淡淡的红,连耳垂都变得诱人。
趁着闻浪西松开的这个空闲,因为他的脸颊仍被对方那宽大温热的手包裹固定着,便没做徒劳的挣扎,只是立刻出声,带着些颤音的腔调,“浪西,我跟须季真的什么都没有。”
傅关刚说完,闻浪西就又猛地低头咬住傅关的上唇,一边吮吸一边舔舐,动作粗鲁地像是要将这瓣柔软吞入腹中。
等将上唇的颜色吸得和下唇一样火红热烈时,闻浪西这才缓缓地再次松开,眼神中带着一股决绝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狠戾,直直地盯着傅关泛着红晕的脸颊,用低哑的声音道:“我不管了……”
说完顿了顿,用那狭长的眼睛阴沉地盯着傅关,继续说道:“不管你们有没有关系,不管你讨不讨厌我,不管你爱不爱我,我都要得到你。”
“不想再忍气吞声了!”闻浪西越说越激动,由刚开始的低哑变成阵阵嘶吼。
“我以前那么懂事,那么听话,为了让你开心做一切我不想做的事,你知道我在内心空荡荡的时候有多想用刀片割自己吗!”
“为了你,我连伤害自己的权利都没有了!可我还是得不到你,永远都得不到你……”
“我不想再顺其自然地让你慢慢喜欢上我了,等不来的,也不想再等,我想现在就在这儿,让你成为我一个人的。”
说到这儿,闻浪西松开捧着傅关脸颊的手,将其整个人圈到自己的怀里,通红着眼睛,快速地说道:“别怪我,别怪我,别怪我,这么做都是因为我太喜欢你了,被一个精神病喜欢上肯定是你的耻辱,但我还是忍不住拉你下地狱,原谅我,原谅我喜欢你,原谅我对你做的所有事………”
傅关直直地怔在原地,任由闻浪西对着他嘶吼,任由他紧紧地抱着自己,即使他的肩膀被挤得生疼也没有任何动作。
这一刻傅关才意识到,闻浪西这段时间是有多压抑,他的愤怒、他的痛苦、他的悲伤全都被他深深地按压在了心底,即使心脏早已溃疡恶臭且破败不堪,还是不断得往里面注射着毒药。
而最可怕的是,这毒药都是自己给的,都是因为自己闻浪西才变成了今天这个歇斯底里的模样,都是因为自己,因为自己,因为自己……
强烈的羞愧,自责、内疚感包裹着傅关的身体,让其无法思考,任由着闻浪西在他身上的所有动作。
闻浪西紧紧抱住傅关后,没有停留一刻,便将他的一只手从傅关的睡衣下摆伸了进去,傅关的皮肤很滑嫩,宽大火热的掌心在傅关身体上快速游走,傅关的腰窝,后肩,脊椎,蝴蝶骨上都印满了闻浪西用力抚摸揉捏出来的红痕。
这些还远远不够,闻浪西开始吻傅关的脖颈,从脖颈到耳垂,一下又一下,啃咬吮吸,傅关身上的香味缓缓飘散进闻浪西的鼻息,使其呼吸越来越急促且厚重,恨不得将傅关跟他融为一体。
不够,不够,远远不够,闻浪西像许久未吃肉的狼,红着眼,贪婪地想要很多。
这一刻的闻浪西已经被欲望冲昏了头脑,看都没看傅关一眼便将人抱着拖拽到自己的床上,将傅关修长的双腿分开,欺身压上,急不可耐地摘掉那人的眼镜,开始亲吻啃咬傅关的喉结。
在亲吻的同时再次将手伸进对方的衣服里,都来不及解扣子,便直接将衣服推到傅关胸前,露出这人白皙的腰腹以及胸前两点淡淡的殷红。
闻浪西开始用手在傅关的胸膛及腰腹间来回抚摸,动作略显青涩,毫无章法,但却又带着浓浓的占有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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