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呢……”闻浪西打断了傅关的思绪,“喜欢我吗?”
傅关定定看着那人希翼的眼神,半晌才道:“喜欢。”
话音刚落,便看到闻浪西那无限扩大的笑意,便又急忙道:“但跟你的不一样。我喜欢的是你给我的感觉,无关于……”
“别说了。”闻浪西打断了傅关接下去要说的话,他不稀罕这种。
深深地看了傅关了两秒,接着起身,靠在傅关身旁的木桌旁,半晌才道:“想不想跟我做个交换。”
“你说。”
闻浪西目光直直地看着他的床,低声道:“你不是想了解我吗,想知道我是因为什么才变成今天的这个样子,想知道我的过去,想知道我的如今的状态,我可以配合。”
说到这儿,目光从床上移动到傅关的身上,继续道:“但你得让我抱,让我亲,可以做到吗?”
傅关立刻转头看向闻浪西,带着一丝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要抱,我们要亲,如果晚上我一个人孤独,那你就得来陪我睡……”
“不可能!”
傅关也站了起来,走到闻浪西对面,微微仰着头,气的浑身发抖,“我不是那种人!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是不是疯了!”
“我本来就是疯子啊。”
傅关顿住,知道自己刚才失言,快速道:“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关系,我不介意。”
空气凝固了片刻,良久,傅关才放低声音,缓缓道:“浪西,知道你现在想要的是什么吗?”
“知道,想亲你,想拥有你。”
傅关有些头疼,但随即又想到一点,顿了顿才道:“你有没有觉得我像谁?比如你忘不掉且喜欢过的人。”
他想到了傅华升对他说过的话,闻浪西之所以这么喜欢自己,很有可能是对他产生了移情,将他和以前的某个人联系在了一起。
闻浪西顿了顿,手指微蜷,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那个身影,但却道:“没有。”
傅关是傅关,小狼是小狼,两者不一样。
他喜欢的是傅关。
闻言,傅关便再没说话,闻浪西也没有,低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傅关才轻声道:“浪西,那我先走了,现在的你需要静下心来好好想想,我们明天再谈行吗?”
傅关想等明天闻浪西冷静冷静,再跟他谈论这件事,今晚这个情况实在是不适合再谈下去。
闻浪西看着傅关的眼睛眯了眯,“你想走?”
“是去睡觉,明早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闻浪西看出来了,傅关这是想转移话题,他现在不想跟自己待在一间房了。
但还想再确认一下,“傅哥哥,你也可以睡在这里啊,我的床足够大。”
傅关脸上的表情僵了僵,“这怎么可以,我先回去了。”
说完就准备走。
闻浪西站在原地没动,看着傅关的背影,低声道:“你以为自己还可以回去吗?”
傅关离开的背影僵了僵,随即快步走到门口,按下门把手,没开,又按了一次,还没开。
门被锁住了!
傅关猛地转头,看着闻浪西那带着一丝得意的眼神,慌了。
“为什么锁门。”
闻浪西依旧站在原地没动,“想让我们在一个房间里多待一会儿。”
“浪西!”
“好了,别怕,就想跟你说说,为什么要抽劣质烟。想听吗?”
傅关愣住了,闻浪西在挽留他,而且是想通过回忆往事的这种方法,他这是在重拾回忆中的那些痛苦……
傅关实在是不忍心,轻声道:“别,别说。”
“但不说你就不陪我了,不说你来的目的就达不到了,不说我今晚又要一个人孤独地待到天明了。”
“我……”
傅关想说自己并不是为了目的才来的,但仔细一想,他就是的,他原本就是想近距离切身观察一下BPD患者才来的。
但经过跟这人的相处,又不是了,他现在只想好好地帮助浪西。
然而,这些话现在就算出来对方也不会信,只会以为他这是在狡辩。
闻浪西看着傅关那欲语还休的神态,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随之走到床边,脱掉了自己的浴袍。
傅关想闭眼已经来不及了,对方的动作太快,他没反应过来便已经看到了这人的全身,幸好他穿着内裤,否则自己真该挖个地洞钻进去。
闻浪西身材很好,肌肉线条流畅,肩宽腿长,比例完美,再加上那黝黑的皮肤,特别养眼。
他不紧不慢地躺在大床的一侧,盖上被子,转了个身,背对着傅关。
“傅哥哥,你躺在离我最远的地方就行,听我说我的第二个秘密,说完了你也不准走,要陪我躺到天明,如果你晚上没睡着,那就白天再睡,我明天给你做饭,行吗?”
傅关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便慢慢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躺了下去,离闻浪西很远。
他之所以现在能躺在闻浪西的床上,究其原因,还是越来越对这人说不出拒绝的话。
这人的过去太苦,他特别心疼,特别同情,但他以前也没有对别人同情到这个地步,现在却为了他一次又一次的打破底线,他不敢细想自己对闻浪西的纵容。
刚想到这儿,便听到大床那头传来一阵轻笑,随即听到那人低哑的声线,“对我真好,那如果让你再往我身边靠靠,愿意照做吗?”
第八章
“”傅关平躺在床上,半晌才道:“别闹,时间不早了,睡吧。”
“但我还没说呢。”闻浪西低声道。
傅关轻轻叹了口气,闭上眼睛,“不用了……我之所以躺在这儿,是为了陪你,而不是为了听你的过往,知道吗。”
这句话后,闻浪西便再没说话,安静地背对着傅关,像睡着了般。
就在傅关以为今晚就这么过去了的时候,低哑的声音打破了黑夜的宁静,“我还姓过杨,叫杨浪西。”
傅关睁开眼睛,转头,看着那人的后脑勺,低声道:“我说了,不用……”
“我想给你说。”闻浪西打断傅关。
接着又道:“想让你了解我。”
顿了顿,又轻声问:“愿意听吗?”
傅关嘴唇动了动,但最后只说了句,“你愿意讲,我就愿意听。”
“嗯。”
过了有一分钟,闻浪西才重新道:“从派出所回到福利院后,又在里面待了一年,也不知道谁最先说我是杀人犯,最后那些孩子总喜欢整我。”
“什么死虫子都往我被子里扔,他们挺幼稚,我不怕那些东西。直到我14岁,又被人领走了。”
闻浪西说完这句话后,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又接着道:“这次去到一个好人家,虽然不是很富有,但都很关心我,可自从我去到这个家,家里就变得不顺,爸爸生意赔了本,妈妈又生了病,越过越穷,但他们还是一直给我最好的。”
听到此处,傅关翻了个身,侧躺着,面对闻浪西的后背,定定地望着那人宽厚的肩膀。
“那两年是我人生中最平静地一段时光,没有争吵与暴力。那年四月份,我16岁生日,下着暴雨,爸爸骑着自行车买蛋糕去了,我和病重的妈妈在家里等,但最后就……就被医院叫去了,到现在,我印象中就只剩下,他……袖子上沾满的奶油,妈妈哭了好久,晕倒在医院,就再……再没醒来。”
听到这儿,傅关震惊地说不出话来,眼里充斥着同情,想伸手摸摸他的后背,但因为距离太远,没摸到。
良久,闻浪西颤抖着叹了一口气,沙哑道:“如果他们当初没领养我,肯定是另一个结局。”
“是我让他们一步一步走向了地狱,是我害了他们,可能我就是死神的喽啰,帮他收命,好的坏的都收,我没有办法反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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