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越,起了吗?”
“阿越,早饭做好了,给你放桌子上了?”
“今天不是哥哥要过来吗?你可别睡过头了。”
叫了好几声池越都不应,妈妈心里挺不开心的,往常池越也睡懒觉,但总不至于一声都不搭理。
妈妈拧着眉头推开池越的房门,想要再叮嘱他几句,再批评几句,却没想到池越缩在被子里拧着眉头,脸颊红通通的,明显很不舒服的样子。
“阿越……阿越!”
妈妈有点慌了,赶忙上前去探池越的额头。
好烫。
“阿越醒醒,醒醒。”
妈妈把池越晃醒了,从家里的医药箱里拿出温度计让他夹住,池越晕晕乎乎的,只觉得脑袋一抽一抽的疼。
“妈妈……”池越弱弱的叫了声,说,“我好像是发烧了。”
温度计显示三十八度四,池越确实是发烧了。他的嗓子都哑透了,说话的时候只能用气声了。
妈妈心疼坏了,她自己就是医生,但自己孩子生病怎么可能不心疼呢。妈妈赶忙烧了一壶开水,又从药箱里找了药配给池越吃。
“好了好了先别说话了。”妈妈扶着池越从床上坐起来,把药递给他,“把药先吃了,多喝点水。”
池越乖乖地吃了药,他本来就挺听话的,生病之后眼睛红通通的更有一种可怜的感觉,脸上扶着一层虚汗。
“哎,这怎么突然就烧这么厉害了,也太让人揪心了。”吃完药之后妈妈又去找来毛巾给池越降温,动作小心翼翼的,这时候池越已经恢复一点意识了,伸手接过妈妈手里的毛巾,反过来安慰她道:“没事的,妈妈。”
妈妈心疼地碰了碰他的脸,问他:“哎,肯定难受坏了吧?”
“不难受。”池越摇头笑了下,说,“吃完药已经好多了。”
发烧那肯定是不好受的,池越的脸颊红通通的,说话软绵绵的没有半点力气。但池越就是这样的性格,他不愿意让人操心自己,更何况是一向疼爱他的妈妈。
妈妈还要上班,池越赶似的要把她赶走,妈妈哪能乐意,说:“我跟单位请假,今天就在家,不上班了。”
“那哪儿行啊。”池越说,“你去上班吧,我自己在家就行了。”
妈妈叹一口气:“你这样我上班也不安心啊。”“没什么不安心的,又不是什么严重的事儿,发个烧而已。”见妈妈还不放心,池越又半真半假地说,“再说你留家里也没什么用啊,我药都吃了了,你在家我还睡不好呢。”
妈妈犹豫了好久之后无奈地叹一口气,说:“那你有事儿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池越看着乖,脾气上来的时候谁都别不过他,妈妈最终还是上班去了。而且妈妈还是科室里的主任,医院里也确实离不开她。
把妈妈送走之后池越终于松一口气,脑袋还有点晕,他晕晕乎乎地平躺在床上,脑袋蒙在被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再睁开眼的时候池越是被渴醒的,嗓子很干也很痛,池越迷糊着睁开眼睛,去倒水的时候脑袋还撞上了房门,“砰”的一声,额头闷闷的疼。
突如其来的痛意让池越清醒了一点,他坐在沙发上慢吞吞地喝着热水,又突然想起一件事儿来——今天江渐冬要来。
江渐冬每个周末都会来音乐学院练琴,一般是早上来晚上回去,周末两天都是如此。往常池越都会跟他一起的,但今天池越肯定是去不了了,一觉睡醒他的脑袋还是晕的。
这会儿已经十一点多了,往常江渐冬已经到车站了,池越猛地一激灵,赶忙拿出手机来看。
【江渐冬:醒了吗?】
【江渐冬:今天来吗?我到了。】
【江渐冬:还没醒?】
【江渐冬:看到给我回消息】
接连好多条江渐冬的消息发来,还有好几条未接来电也是江渐冬的,池越有点着急,也有点慌,下意识地就要给江渐冬回拨过去,临要拨出的时候又突然停住了,犹豫了一会儿之后退出了通讯录,转而打开了和江渐冬的对话框。
【对不起呀哥哥!我睡过头啦!】
池越一边思考一边打字,删删减减好几次才发出去:【我今天就不去了!我跟同学约了出去玩,已经在路上了!】
江渐冬几乎是秒回的:【怎么不接电话?】
池越发了讨好的表情包过去,一个吐舌头的小狗:【没看到嘛。】
不等江渐冬回复他又打字道:【好了好了,哥哥我们先去玩了,你好好训练哦。】
消息发出之后池越稍有点心虚,但又很快镇定了下来。他不想骗江渐冬,但他要是跟江渐冬说自己生病了江渐冬肯定要担心的,一周就能来这么两天,池越还是希望江渐冬能安安心心练习。
发完消息之后池越就又躺在床上,江渐冬很久都没有回复,也不知道在干什么,信了没信,池越抱着手机原本还想再跟他聊几句,慢慢的也等困了。
不知道是药物起作用了还是没起作用,池越觉得自己困得厉害,脑袋也还是疼,他迷迷糊糊地又睡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家门口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池越,开门!”
人声从门外响起,很熟悉,但又一时想不起来是谁,池越艰难地下了床,开了门,又突然愣住了。
“渐冬哥哥?”池越倏然睁大了眼睛,片刻才讷讷道,“你……你怎么来了?”
第21章 (修)
池越是真的烧糊涂了,江渐冬来他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做什么。
江渐冬则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伸手去探他的额头。
猛然靠近的距离让池越有点不太适应,他下意识地往后一缩。
但江渐冬还是摸到了他的额头,烫得已经可以煮鸡蛋了。
“吃药了吗?”江渐冬问。
“吃了,”池越老老实实地答,“吃了好几种了。”
妈妈走的时候给池越配了药,池越都安安生生地吃了。
还怕江渐冬不信,池越脚步虚浮地往回走了两步,要给江渐冬展示:“不信你……”
话还没说话他就脚下一软,差点栽倒了地上。
江渐冬眼疾手快地捉住他的手腕,也不管他吃没吃药,吃什么药了。
吃什么药都没用,抓住池越手腕的时候江渐冬就感受到他皮肤的热度了。
池越还迷糊着,很安静地任由江渐冬牵着。
“把你的药都带上,”江渐冬说,“我们现在去医院。”
说着,他就自己走到池越房间里面去找药了。
池越家离医院挺远的,坐出租也要十几分钟的时间。
池越第一反应是不想去,觉得自己没那么严重。
但怎么可能不严重,他烧得都迷糊了,眼皮都是红的。
“哥哥,我觉得——”
“安生点,”江渐冬捏了捏池越的脖子后面,直接把他背了起来,“扶住我。”
猛然而来的失重感让池越有点发懵,他本来就晕乎,只能下意识地抓紧了江渐冬的衣服。
江渐冬的手架着他的腿,把他稳稳地背了起来。
下电梯,出小区,坐出租,江渐冬一路都背着池越。
路上碰到一个邻居,有点好奇地问:“怎么了这是?生病了?”
“嗯,我弟生病了,”江渐冬说,“我送他去医院。”
江渐冬就这么背着池越到了医院,池越却还迷糊着,高烧让他觉得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江渐冬似乎跟医生说了点什么,但他也没太听清楚。
耳边传来一阵脚步声,他好像被人扶到了床上,一直到扎上吊针之后许久,他才稍微有了那么点儿实感。
——原来江渐冬是真的来了。
液体一点点顺着静脉注射器流入血管,池越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
再醒来的时候精神就好多了,他的烧已经退了。
江渐冬还在旁边坐着,见他睁眼随即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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