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跃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有些不知所措。
他向来不擅长主动开启一个话题,说着说着还会把自己绕到坑里去。
“过来,教你用浴室。”林司鸣说话,于是祁跃就恭敬地跑过去。
在交代了哪瓶是沐浴露,哪瓶是洗发水,给浴缸续上水后,林司鸣就回了自己房里。
祁跃站在浴缸旁感叹了一下,这个浴缸的前面,居然还有一个小电视。
从小到大,祁跃的浴室一直是小淋浴间。
祁跃恍然明白,怪不得林司鸣能一边洗澡一边回微信。
过了一会儿,林司鸣换了一套深灰色家居服出来,问道:“你不热吗?”
林司鸣家的暖气很足,但是祁跃并不知道应该把衣服放在哪里,所以只好一直穿着。
“脱了吧。”
“好。”
祁跃把羽绒服脱下来,抱在手里。
“给我。”
林司鸣的手伸过来,示意祁跃把衣服递给他,然后林司鸣给祁跃拿了一套睡衣。
“你先洗澡吧。”
祁跃把草莓从袋子里拿出来放在茶几上,然后进了浴室。
小心翼翼地把牙刷和牙膏放在洗脸台上,祁跃突然意识到自己没有漱口杯,于是他冲着门外说道:“我忘记买漱口杯了。”
“储物柜里有新的。”
祁跃打开储物柜,在最下层找到了新的漱口杯。刚准备关上柜门,祁跃看到储物柜的最上层有几个药盒。
药盒已经蒙了一层薄薄的灰尘,像被遗忘在似的。
祁跃犹豫了一下,这个药盒他很熟悉,为了确认,他看了一眼最上面的那个药盒上的字。
是妈妈也在吃的药。
主要用于治疗抑郁症。
祁跃沉默地开始脱衣服,然后走进温暖的水里。
这个澡他洗得心事重重。
又回到那个议题,有些事在不知道之前,他是自由的,但是知道之后,就会莫名在意。
妈妈试着轻生过好几次,最近几年才好了一点,与其说他每天是给妈妈报平安,不如说是他们在互相报平安。
等到林司鸣洗澡时,祁跃木然地坐在沙发上,还在想,林司鸣的药为什么都蒙灰了。
林司鸣出来,祁跃望着他,说道:“你还在吃药吗?”
“什么药?”
“我不小心看到的,在储物柜里。你还在吃吗?”
林司鸣用毛巾擦了一下头发,说道:“忘了。”
祁跃喃喃道:“不能忘的。”
林司鸣笑了一下,开玩笑一样说道:“但我会忘。”
祁跃立刻说:“我可以提醒你。”
“好,睡吧。”
祁跃顺从地嗯了一声,看着沙发说:“没有被子。”
“没有被子。我们俩挤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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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你会性骚扰我吗
祁跃心里觉得很别扭,他从来没有跟别人一起睡过,但是此时没有别的选择,于是他还是不能拒绝。
林司鸣的床很大,其实根本挤不着,但祁跃手脚并拢紧贴身体,像站军姿一样躺在右边,尽量压缩自己占的空间,让自己的存在感一降再降。
林司鸣没有躺下,而是坐在另一边看手机,两人共用一床被子,但是中间隔了很宽的空间。
祁跃左思右想,觉得林司鸣对吃药的态度还是不够重视,于是心里又开始组织语言,想要好好游说一下。
花了几分钟组织好之后,祁跃慢慢侧身,偏到另一边开始暗自排练。
“你在叽叽咕咕什么呢?”
祁跃沉浸在背稿中,林司鸣突然说话把他吓了一跳。
于是他顺势开始说明自己的意见。
“林司鸣,有些话我说出来可能有些冒昧。但是你是公司里除了周月以外,我唯一的朋友,所以我以一个朋友的角度,建议你要爱惜你自己的身体。”
然而林司鸣像是没抓到重点一样,反过来问他:“我和周月,你觉得谁更好?”
这问题显然跑题,但是又让人忍不住思考答案,祁跃皱了一下眉头,有些不满地说道:“这不好比。”
但林司鸣不依不饶:“周月又不在这里,有什么不好比。”
话已经递得很明确了,祁跃只好说:“你。”
林司鸣沉默了一会儿,重新开口:“但我不是要跟你做朋友的。”
祁跃已经被他跑题跑得有些焦躁了,重点哪是朋友不朋友的,排练好的话就在嘴边上,于是他不再理睬林司鸣,继续他的背稿:“为什么我会说身体很重要呢?以前我妈……”
“我是想要和你在一起。”林司鸣继续说。
祁跃的话戛然而止。
他背好的稿子突然全部忘光,慢慢被他推翻的一些推论迅速又重新扶正。
林司鸣的被子明明很软很干燥,但祁跃感觉浑身好像被什么潮湿的物体爬过一样,于是他又把自己缩小了一点。
“你害怕了吗?”林司鸣问道。
祁跃缩在角落里,好久才小声说:“我不是同性恋。”
隔了一会儿,祁跃又问:“lsm是你吗?”
林司鸣轻微动了动,说:“你觉得呢?”
祁跃又尝试着缩了一下:“我一开始觉得你是,后来又觉得你不是,现在我觉得你是。”
祁跃尽量不明显地从被子里出来观察了一下林司鸣,但是动作并不敢太大,于是什么也没看到。
最后,他从林司鸣的沉默中确认,他的确是lsm。
祁跃感觉脑子里一片混乱,他忍不住想逃跑,但是被子却把他紧紧封印住
最后他下定决心问道:“你会像那个纸条里一样吗?”
“哪样?”
小纸条里各种各样的内容太多,他并不愿意一一枚举。
最后祁跃斟酌了一下用词,艰难地问道:“你会性骚扰我吗?”
大概过了三秒,林司鸣突然轻轻地笑了一下。
然后又道:“我并不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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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不正当的朋友关系
祁跃如临大敌,严肃说:“那你应该提前跟我说这件事,让我知道之后,再决定要不要来你家,毕竟我们不是正当的朋友关系!”
不知戳到了林司鸣哪根神经,他突然笑出声来:“我都要性骚扰你,怎么还会提前跟你说?”
这句话的逻辑正确,祁跃无可反驳,于是他又开始筹划反抗的方案。
“再说,我们怎么不是正当朋友关系?你自己刚刚才说。”林司鸣越说越阴沉,“而且你并没有接受我。”
说完,两个人都沉默了。
祁跃意识到一开始关于“性骚扰”那些话只是林司鸣在故意说反话。
于是他慢慢从他的角落坐起来,看向林司鸣。
半晌,他轻轻说道:“林司鸣,你今天就吃药吧。”
林司鸣有些怪异地看他:“你觉得那个药能治好我的同性恋吗?”
祁跃看向林司鸣的手腕,想确认有没有和妈妈手上一样的痕迹。
然后他摇摇头,说:“不是的。”
祁跃深呼吸了几下:“因为我觉得你刚刚不开心了。”
房间里静静的,一点杂音都没有,祁跃的呼吸也不由自主地变轻,祁跃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腕,指甲划过光滑的一片皮肤,仿佛在模拟某个动作。
以前妈妈难过的时候,他就是这样的紧张和害怕。
祁跃犹豫了半天,本来想下床去给林司鸣拿药,但是又不想再让他误会自己躲他,于是说:“我们一起去,我陪你去吃药好不好。”
兜兜转转,话题最终还是绕回祁跃没说完的发言稿。
“我妈妈曾经也是抑郁症,她很爱我,但还是试图轻生了好几次,我不想失去她,后来她坚持吃药,现在已经恢复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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