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
今年的第一场初雪。
付星燃听到“嘭”的一声响,这个动静让他倏然睁开眼。然后就看到苏黎煦靠在床边,揉着后脑怔然地望着外头,他立刻翻身跪坐起来,握上苏黎煦的手去看他正在揉着的后脑,以为是撞疼了。
“怎么了撞哪了?!”
“没事不疼,你看,下雪了。”苏黎煦指了指窗外。
付星燃顺着苏黎煦的手看了出去,还没有拉上厚窗帘的另一半落地窗窗帘纱垂落着,透出去镂空格子清晰的可以看到外边的阳台地面、栏杆覆上很薄的一层薄雪。
此时的天空好像被画笔涂上了一层白色,灰蒙的天空带着微弱日出橙黄,透出云层,与飘落的小雪融合成一片,温柔得不像话。
下雪了能见度很低,所以日出是看不到了。
但是却看到了今年的第一场初雪。
而且身旁就坐着自己最喜欢的人。
付星燃侧头看向苏黎煦,见他头发有几缕发丝卷翘,抬手摸了摸,勾唇笑道:“看到了,真漂亮。”
不愧是一日之计在于晨,他今天的心情美极了。
苏黎煦拉下他不规矩的手,自然是听出这家伙说的是什么,没去看他的表情,把这铺得满地的被褥拉过来叠好:“我今天早上是被热醒的,昨晚是你把被子拉下来的?”
“难道不是哥哥你钻进我被窝在先?怎么还恶人先告状,好坏啊你。”付星燃屈膝靠在床边,手撑着膝盖歪头懒懒地抵着脑袋,目光被跪坐着叠被的苏黎煦所吸引。
修长的双腿跪坐在白色被褥上,白皙纤细的脚抵着臀,而微微起身伸手去拿的枕头时瞬间被拉长的腰臀线,不经意露出的那一截雪白腰身,像是视线狙击那般,性感得付星燃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什么叫我钻进你的被窝?”苏黎煦听到这颠倒黑白的话转过头,半眯双眸看向付星燃:“分明就是你把我拉进去的。”
付星燃在苏黎煦转过头时收回目光,喉结滚动克制下那份上涌的情愫,他故作轻松:“那你好端端的为什么要靠近我。”
苏黎煦看了他一秒,像是察觉到什么:“你又知道我靠近你?”
付星燃:“……”说漏嘴,失策。
“你装睡?”苏黎煦顿时明白了付星燃的心思:“真是心思‘缜密’啊,惯犯。”
知道他会心软,所以装睡等着他的下一步,甚至做出很冷的姿态让他更心软,紧接着便做出抱着他取暖的举措,一切看起来没有很拙劣的痕迹。
抱着被子准备站起身。
就在他站起身前付星燃快一步抱起他手中的被子,然后就听到付星燃说道:“我只对你一个人心思缜密,就算我是惯犯我也是你的惯犯,我不会对其他人做这些事情,因为我只喜欢你。”
这个世界上能让他付星燃费尽心思处心积虑的只有苏黎煦一个人。
——因为我只喜欢你
苏黎煦看着付星燃拉开柜门,把被子放入柜子里,然后关上柜门,不知道为什么付星燃每一个小动作在他眼里开始被无限放大。
就像是这家伙的存在感也在他们的关系变成追求者与被追求者之后被无限放大。
他若有所思着。
“只”这个字像是一把火大早上烧得他心发慌,他对付星燃而言是“只”,也让他觉得自己对付星燃这样的纵容也是“只”,因为他不可能再去纵容其他人像付星燃这样的靠近。
只有,也是仅有。
他想,只有付星燃能这么靠近,仅有付星燃会对他这么做。
此时此刻,也只有在付星燃面前他会有这个听起来有点幼稚的想法。
“付星燃。”
“嗯?”付星燃听到叫唤转过头。
苏黎煦推开落地窗,感受到迎面吹来的寒风时身体不由得抖了抖,但还是想,他看向付星燃:“去淋个雪吗?这是今年第一场初雪。”
付星燃眸底浮现几分讶异,像是有些没想到这是苏黎煦会说出的话,可偏偏在苏黎煦这里听到,有着说不出的……
可爱。
他笑着走向苏黎煦:“好啊。”
淋个雪吹吹冷风而已。
只要苏黎煦高兴他什么都可以做,他想他为了苏黎煦死都可以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他不能做的。
第30章 小奶狗30
小奶狗30
他今晚要去参加大学同学会。
大家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见面, 难得一聚他自然也是要去的。就在他准备去停车场开车时,正好遇见何试。
“这不是苏老师吗?”何试正准备打开车门,余光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看到是苏黎煦打趣道:“这么巧你也下班了?”
苏黎煦听到何试打趣的话语无奈道:“刚才在教学楼我们不还碰见了。”
“坐我的车吗?”何试拍了拍车门笑问。
“不了, 我自己开车吧, 你家跟我家离得有段距离,省得你还送我回去, 酒店离你家比较顺路。”苏黎煦说着开车锁弯腰上车。
“话说, 今天那个粘人精竟然没有粘着你?好像今天没看到他。”
车窗缓缓降下, 苏黎煦对上何试表情里的饶有趣味, 他扶着方向盘, 别过脸没好气笑出声:“你现在是在看我笑话是吧?”
“我哪里敢笑话你, 就是觉得好奇, 你的好脾气会愿意容忍这样一个臭脾气。”何试的目光落在苏黎煦脸上:“他找我道歉了。”
苏黎煦微怔, 神情变换:“什么时候?”
“他第二天就来办公室找我道歉了。”何试指尖轻点着方向盘:“他跟我说了几个对不起, 一个是对学习的态度不端正, 一个是对我身为他教授对我的态度不端正, 一个是那天当着我的面对你无礼挑衅我。”
苏黎煦正想着可以夸一夸这家伙的态度, 下一秒他又听到何试说:
“但是, 道歉完呢,他叫我不要对你有非分之想,不要靠近你这个有夫之夫, 让我保持距离。”何试挑眉笑道, 他看着苏黎煦:“认错的态度是可以, 就还是很欠打,这样的男孩你都受得了?”
苏黎煦:“……”顿时面无表情,果然他就不该对那家伙抱有任何期待。
尤其是认错。
错了就是错了, 错了继续犯错。
“所以有夫之夫,是真的?”
苏黎煦握着方向盘的手渐渐收紧,他看了眼何试,发觉老同学笑得实在是过于暧昧,默默把视线移开:“……怎么可能,他乱说的,别听他乱说。”
这家伙是疯了吗,不都叫他不要乱说的吗!
“那你跟他说了今晚要去参加同学聚会吗?”何试问。
“没有。”苏黎煦瞥了眼放在副驾驶上的手机,手机没有任何动静,他收起视线:“我为什么要跟他说,我们又没有什么,好了走吧,别让他们等久了。”
说完便升起车窗驱车离开。
一整天都不见人影也没有一条信息。 。
私人画室里,付星燃正在画布前画着什么。
只见他身上这件黑色宽大T恤已经沾染上不少的颜料,手上,脸颊也沾到些许,但却丝毫没有影响到他全神贯注的状态,专心致志的画着手头的画。
就连画室的门被推开都没有听到。
而来人也等着付星燃停笔的那一瞬才开口说话。
“星燃。”
付星燃托着调色盘的手一顿,听到身后传来一道苍老沉稳的声音,他缓缓侧过头,看到是他的建筑设计启蒙老师:“老师您怎么来了?”
“我早就来了,只是你太专心没听到而已。”赵老站在身旁,他双手放在身后,微微弯腰,视线落在画布上,他看着这幅雪中的背影:“又在画你的梦中情人?”
付星燃笑了笑:“现在可不是梦中情人了。”说着把调色盘放在一旁,拿着画笔站起身走到一旁的洗手池:“怎么突然来找我了,您最近应该很忙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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