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没立场生气,也没有必要,不过是无足轻重的一段陈年旧情,啧,连情都算不上。容述是花丛老手,谢洛生和那个女孩儿发生了什么,他看一眼就知道了。容述以前和别人在一起,从来不管对方以前谈过几段情,和谁说过爱,只看当下,合则来不合则散。可如今看着谢洛生,被他好声好气地哄着,竟无端想起谢洛生年少时的样子。
青葱俊秀的少年郎年少慕艾,情窦初开,和那个女孩儿在一起,想必也是很纯情的,碰一下手都要耳根发红。
容述想着,顿时就有些不快了。
容述说:“牵过手吗?”
“啊?”谢洛生愣了下,含糊道:“牵过。”
容述语气很平静,道:“接过吻?”
谢洛生眼神闪烁,不吭声了,亲自然是亲过的,容述曾在床上问过他,不过那时是逗弄,狎昵似的调笑,如今却全然不同。他手中的力道陡然加重,谢洛生闷哼了一声,求饶似的叫了声,“容叔叔。”
容述吻他的耳朵,“嗯?”
“伸了舌头?”容述神色冷淡,教人辨不出他到底是在意还是不在意,可谢洛生却越发羞耻。下一秒,容述亲了上来,是伸舌头的热吻,舌尖湿漉漉地纠缠勾弄着,二人的呼吸交错,容述问他,“喜欢和男人接吻,还是和女孩儿亲?”
谢洛生喘息着望向容述,眼尾都红了,“喜欢和容叔叔……”
容述奖励性地脱了他的内裤,掌心握住硬挺的性器摩挲茎头,听着谢洛生急促的呻吟,夸奖道:“乖。”
他腾出一只手解了旗袍的盘扣,旗袍滑落在地,谢洛生怔怔地看着容述,容述也看着他,四目相对,不知怎的,谢洛生竟觉得容述像极了聊斋神话里的狐妖,剥出美人皮囊,露出妖相,竟比衣冠齐整还要惑人几分。
他动情得厉害,茎头也湿了,容述笑了声,声音喑哑,道:“宝贝儿这么乖,该奖励。”
说罢,他竟蹲下身,谢洛生那玩意儿就支棱着,晃了晃,冲着容述的脸颊。谢洛生心狠狠跳了跳,嗓子眼都发干,垂下眼睛看着容述拿手指拨了拨他的性器,似乎是察觉了他的目光,抬起眼睛似笑非笑地瞥了过来。
谢洛生喃喃道:“……容叔叔。”
话还没说完,就倒抽了口气,容述竟伸出舌尖舔了他的阴茎,尝个味儿似的,咂摸须臾,直接就含入了嘴里。谢洛生脸颊通红滚烫,双腿发抖,简直不敢往下看,偏又忍不住,直勾勾地盯着容述为他口交。
那样一张脸,那样被人捧在神坛上的人,谢洛生按捺不住,几乎就要射出来。可心里又生出几分贪心,他舍不得就这么结束,谢洛生掌心被汗水打湿了,偏偏被绑着,只能徒然地攥紧手指失控地呻吟着。容述头一回给人做这档子事,口中的阴茎干干净净的,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只是听着谢洛生难耐的呻吟,心中竟生出几分别样的快意。
他堪堪吐出那根东西,抬起眼睛,谢洛生满面潮红,眼睛也是湿的,痴迷地望着他。容述唇边浮现一抹笑,张嘴将那玩意儿托在嫣红舌面上,一点一点往嘴里吞了下去,可还未整根含进去,性器跳了跳,竟直接就射了出来。
容述猝不及防地就吃了满嘴的精,眉心微皱,谢洛生当即反应过来,双臂挣了挣,想去碰容述,面红耳赤又难为情,“容叔叔……对不住,我一时——一时没忍住。”
容述站起身就去吻谢洛生,将含着的东西都渡入他口中,迫谢洛生吞了下去,“就这么喜欢?”
谢洛生目光落在容述的嘴唇上,又飞快地闪开,含糊地说:“……是容叔叔太漂亮了。”
闻言,容述哼笑了一声,伸手将谢洛生的手腕解了下来,他捉着那截腕子刚想揉一揉,谢洛生已经搂了上来,嘴唇也贴着他,身躯黏得紧紧的,尽都是青年躁动的渴求。容述顿了顿,心里那点怜惜顿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一夜的情事分外热烈,快感来得汹涌,如同席卷而来的浪潮,冲刷着每一寸筋骨。谢洛生被容述压在床上操射了一回,又迷迷糊糊地骑跨在容述身上起起落落地吞着男人粗长硬挺的东西,高潮将来时,容述掐着谢洛生摇晃的阴茎,逼得谢洛生眼中掉下泪珠,恍惚之际,就听容述问他,“还喜欢女孩儿吗?”
谢洛生反应迟缓,慢一瞬容述就顶一下,谢洛生双腿直抖,跪不住,腰一软就吞得更深,险些出精,他胡乱地摇头,喘息里多了几分哭腔,“不喜欢……不喜欢。”
容述道:“喜欢谁?”
谢洛生眼睫毛湿漉漉的,看着容述,呜咽道:“容叔叔,喜欢容叔叔。”
容述眼神微暗,翻身就将谢洛生压在身下,堪堪高潮时,他俯身吻住谢洛生,无比冷静地想,无论此前的谢洛生喜欢女孩儿还是喜欢男人,从今往后,谢洛生都只能喜欢他。
第56章
顾园是商会商议重要事情之所,宅子是一位清朝遗老留下的祖宅,后人不成器,直接就卖了,兜兜转转几经修葺,成了今日的顾园。
今日是个好天气,已经是六月的天了,万里无云,天色明朗,顾园内却是气氛凝滞,透着股子剑拔弩张的意味。宋老坐在首位,年过花甲的老人面容冷肃,嘴唇抿紧,有几分不好看,“够了,今日叫你们来商议的,不是来吵的!”
在座的都是商会内握有话语权的,谢洛生本无意理会商会的事,可容述要来,他想了想,便也请了假一并跟着去了。没成想,就见了这么一出戏。沪城商会发展多年,乱世里家族起落兴衰是寻常事,如同短短的折子戏,你方唱罢我登场。如今的商会派系多,商会会长一职悬而未决,不过短短几日,商会内推选李耀泽接任商会会长的声音更甚。
一贯不发声的梁家竟也支持了李家,这是容述和谢洛生都没有想到的。
商会本就是商人自发组建的,会长也是各家推选而出,这一任李耀泽是候选人之一,势头正盛。
突然,有人开了口,“宋老说的是,大家都是商会的兄弟,伤了和气就不值当了。”
谢洛生循着声音看了过去,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面容微胖,瞧着很是憨厚和善。
丁默山。
谢洛生认得他,正是另一位商会会长的候选人,是容述一手推出去的。
薛明志冷笑道:“放什么屁话,按照商会的规矩,商会会长就是大家推选出来的,年年都这样,怎么今年就不成了?”
他扫了容述一眼,嘲弄道:“难道现在商会成了一言堂,得有人拍板了才能行?早说啊,那还推选什么。”
宋老眉毛皱紧,道:“胡说什么!”
李耀泽说:“宋老消消气,年轻人心直口快,不要和他一般计较。”
宋老看着李耀泽,语气稍缓,淡淡道:“耀泽,你的能力大伙儿有目共睹,只不过现在沪城各方势力蠢蠢欲动,政客,洋商都盯着呢,我们不得不慎重一些。”
李耀泽面上露出笑,说:“我晓得的,要我说,您今年才刚过大寿,身子硬朗,不如……”
宋老摇摇头,叹道:“老啦。”
他环顾一圈,周遭窃窃私语的人都静了,看向宋老,宋老缓缓道:“诸位,沪城商会自光绪年间组建至今,已经整整三十年了,这么多年,我们在洋人的夹缝里生存走到今天,不容易啊。”
“有了商会,不管世道多难,咱们沪城的商界,百姓的生活就乱不了。”宋老沉声说,“都说商人重利,可利之外,还有忠义在,这是沪城商会的立身之本,是任何人都不能撼动的!无论是谁接任会长,今日我先把话放在这里,如果有人胆敢动歪心思,我第一个不放过他!”
在场众人无不沉默,
突然,张成宴嗤笑了声,懒洋洋地站起身,说:“行了,我还有事先走了,这商会会长,谁有本事谁做,只要别把什么戏子都往上捧,我张家没话说。”
他今日穿的是一身军装,拎着帽子往自己头上一戴,似笑非笑地瞥了容述一眼迈长腿就走了。容述波澜不惊地把玩着自己指间的戒指,戒指嵌了宝石,衬得手指修长白皙。戒指是临出门前谢洛生选的,容述正在首饰盒前拨了一圈,谢洛生见了,便选了一个替他戴在了无名指。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