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考试了,学生还等着他划重点。
医大有期中考试,不光学生愁,老师也愁,代为改卷的夏昔最愁。
过完考试周,蒋京仍在出差,不过他上次给足了夏昔教训,认为没必要以卵击石,夜不归宿的事很少发生。
吕文琦在大二教的那门课最后考完,夏昔带着试卷回了蒋京的住所。
深秋的天气也催人困倦,夏昔醒过来的时候,有一两秒短暂的迷茫,慢慢注意到房间里很暗,似乎天已经黑了,而自己肩头披了件衣服。
是蒋京的味道。
夏昔倏得坐起身,看见蒋京坐在对面,手边亮着一盏台灯,亮度调低,只照亮底下的一沓试卷。
他的头发垂下来,不像往常那样打理得一丝不苟,看着是洗过澡,穿了件烟灰色的圆领羊绒衫,里头套一件衬衣,手里握一支夏昔打了红墨水的钢笔,手指修长,指节漂亮,阅卷的神情专注,少有得露出点书卷气。
夏昔听见他说:“醒了?”,下意识“嗯”了一声,接着两个人都没再说话,只有蒋京翻动试卷的声响。
夏昔差一点忘了,蒋京也曾是医大的学生。
他读书的时候,最初遇上蒋京来代课,班里同学总是以头抢地,大呼带走这条命吧。
然而后来他们被蒋京pua久了,开始自觉地保持高出勤率,作业也写得比别科认真,还评价蒋京有师德,从不水课。
那时候的蒋京专业好,样貌好,家世也好,但跟总是四季如春、好友遍地的路远不同。
他习惯不苟言笑,站在讲台上没人敢起哄,周身似乎总有真空带,脑门上写着闲人勿近。
靠得近了,可能自己都要问自己一句配不配。
后来医大还流传了好一阵子蒋京“弃医从商”的调侃,羡慕人家生来就是有矿要继承的。
可毕竟那时候他正值青春年华,还带着少年心性,换句话说,比现在有人味。
被夏昔拒绝以后,眼睛垂下去,夏昔能感觉到他的难过和受伤。
因为夏昔拒绝告白从来不用年龄比自己小或者大、马上要毕业了没有在一起的必要、学业忙无心恋爱之类的有余地的借口。
他说“抱歉,我不喜欢你”。
如果没有海棠三号席卷十四区,夏昔差一点忘了,从那时候开始,蒋京真是被他拒绝了很多次,很多年。
===分割线===
微博版:
蒋京的不满发泄得非常直白,等夏昔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要没命了的时候,他追究的问题才到夏昔在十四区不接他电话。
这一次需要集中处理的夏昔四宗罪,分别是出门没有报备、出门以后不回微信、打电话不接、后来索性关机。
蒋京的那个东西大得吓死人,夏昔哭得很惨,他没有这么哭过,从前也没想过会这么哭,被人操到尊严都没有了,只知道认错和道歉,但他在蒋京手里,三番两次落到这种地步,按蒋京说,是夏昔自找的。
蒋京把他放在床上,身体不再只有蒋京一个支撑点,好歹让他能缓口气,就又往深里顶了好几下。
夏昔拿胳膊和手背胡乱蹭着眼泪,很快被蒋京捏住手腕,按在头顶。
他跟着俯下身来,撑在夏昔上方,两张脸挨得不算太近,下面变成似有若无的顶法,好整以暇地问夏昔,以后接不接电话。
夏昔还能说什么。他点头点得像要给蒋京磕头,恨不得保证这辈子只接蒋京一个人的电话。
做完的时候夏昔醒着,不记得蒋京总共射了两次还是三次,只知道全射进他里面,但是忘了怎么睡着的。
蒋京在床上太难应付,像失去理智的野兽,射完不愿意出来,压着夏昔没够得顶。
很容易就顶到又硬起来。
夏昔被他吓到要崩溃。
第二天分开之前,蒋京通知夏昔自己要出差,最多一周,然后把夏昔的指纹录入了门锁。夏昔常帮实在忙不过来的吕文琦去给本科生上课,同门师兄师姐说,学生喜欢他,会打听夏老师什么时候再来代课。
“这不就来了吗。”
夏昔坐在吕文琦的位子上整理ppt,一手撑住下夏昔坐在吕文琦的位子上整理ppt,一手撑住下巴,皱着一张脸。
快要考试了,学生还等着他划重点。
医大有期中考试,不光学生愁,老师也愁,代为改卷的夏昔最愁。
过完考试周,蒋京仍在出差,不过他上次给足了夏昔教训,认为没必要以卵击石,夜不归宿的事很少发生。
吕文琦在大二教的那门课最后考完,夏昔带着卷子回了蒋京的住所。
深秋的天气也催人困倦,夏昔醒过来的时候,有一两秒短暂的迷茫,慢慢注意到房间里很暗,似乎天已经黑了,而自己肩头披了件衣服。
是蒋京的味道。
夏昔倏得坐起身,看见蒋京坐在对面,手边亮着一盏台灯,亮度调低,只照亮底下的一沓试卷。
他的头发垂下来,不像往常那样打理得一丝不苟,看着是洗过澡,穿了件烟灰色的圆领羊绒衫,里头套一件衬衣,手里握一支夏昔打了红墨水的钢笔,手指修长,指节漂亮,阅卷的神情专注,少有得露出点书卷气。
夏昔听见他说:“醒了?”,下意识“嗯”了一声,接着两个人都没再说话,只有蒋京翻动试卷的声响。
夏昔差一点忘了,蒋京也曾是医大的学生。他读书的时候,最初遇上蒋京来代课,班里同学总是以头抢地,大呼带走这条命吧。
然而后来他们被蒋京pua久了,开始自觉地保持高出勤率,作业也写得比别科认真,还评价蒋京有师德,从不水课。
那时候的蒋京专业好,样貌好,家世也好,但跟总是四季如春、好友遍地的路远不同,他习惯不苟言笑,站在讲台上没人敢起哄,周身似乎总有真空带,脑门上写着闲人勿近,靠得近了,可能自己都要问自己一句配不配。
后来医大还流传了好一阵子蒋京“弃医从商”的调侃,羡慕人家生来就是有矿要继承的。
可毕竟那时候他正值青春年华,还带着少年心性,换句话说,比现在有人味。
被夏昔拒绝以后,眼睛垂下去,夏昔能感觉到他的难过和受伤。
因为夏昔拒绝告白从来不用年龄比自己小或者大、马上要毕业了没有在一起的必要、学业忙无心恋爱之类的有余地的借口。
他说“抱歉,我不喜欢你”。
如果没有海棠3号席卷十四区,夏昔差一点忘了,从那时候开始,蒋京真是被他拒绝了很多次,很多年。
第5章
5.
海棠三号过境以后,十四区的灾后重建搞得如火如荼,新闻上讲的是万众一心,众志成城,也成为十四区恶性犯罪事件最低发的一段时期。
夏昔依然定时到十四区做志愿服务,量血压、测血糖、接种疫苗、发放安全套。
忙里偷闲,也帮吕文琦打打杂。
吕文琦早就到了退休年龄,两年前因为心梗住了次院,实在无力再管医院的事,才退下来,挂了个副院长的职。
最近医大为了和她签第二次返校聘书,院领导组了饭局,吕文琦照例带着夏昔一起。
桌上还有路远,起先与夏昔中间隔了四五个人,后来开始互相敬酒,大包间里,二十来个人聚成几个小堆谈话,各说各的。
吕文琦作为这场饭局的中心人物,也早被拉走。
不知什么时候,路远坐到了夏昔身边。
他拆了夏昔的筷子,跟服务员要了杯热水,帮他烫了碗筷,又起身去盛刚上来的山药芙蓉汤。
路远的手很大,手掌宽厚,手指修长,看上去就知道灵巧又有劲儿,是一双优秀的外科医生的手。
单手捏在汤碗碗沿上,跟拿个杯子一样轻松。
很快就有探究的目光看过来,夏昔原样坐着,说了句谢谢。
“今天又去了十四区?”放下碗,路远同他闲聊,“下午看见你还医疗车。”
夏昔“嗯”了声,路远又问:“最近十四区怎么样?新闻上说,新盖了好多学校,看着比之前好……医院也差不多吧?”
夏昔点了点头,说:“比之前好。”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