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外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几双眼睛看过去,只能隐隐看到两个少年互相依靠的身影。
......
“封野,你咬吧,我挡住了,他们看不见,我就不会害羞了。”洛韫扯住纱帘,另一只手紧捏袖口,生怕麻醉剂掉出去。
他背对纱帘,掌心有些使不上力,好在纱帘很长,也很轻,稍一用力就能抓住。
“你让我现在咬你吗?”封野错愕,心脏猛地一跳,仿佛有一把小锤在击打。
洛韫的性格他再了解不过,不管什么时候抱他、亲他,少年的脸和耳朵都会红得不行。
在家里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他都害羞不已,更何况现在外面那么多人等着。
“唔......嗯。”洛韫呢喃,嗓音清越干净,“我挡住了,他们看不见。”
看不见估计也能猜到啊?
封野在心里如此想着,只不过没思考两秒,易感期带给他的燥意滚滚而来,逐渐侵蚀他的理智。
特别是当洛韫主动垂头的那一刻,封野心底的防线彻底崩塌。
他抬手,指尖覆在洛韫抓着纱帘的那只手上,他的手比洛韫的手大了很多,轻松地笼住洛韫细白的指节,顺势卡进他的指缝里。
纱帘随着风轻轻荡漾,从外面,隐约能看见有两只手紧扣在一起。
封野呼了口气,唤醒模糊不清的大脑。
他垂着头,把脑袋埋进洛韫的肩窝里,明明是清瘦得不行,窄窄的,却很有力量感。
封野压抑本性,不断暗示自己不能吓到洛韫,他的唇贴上洛韫的颈侧,慢慢地,顺着好看的弧线,吻到他的后颈。
唇贴上后颈那块柔软的皮肤时,洛韫身子忍不住轻轻抖动,紧跟着,锋利的牙齿覆了上去,标记的那么一瞬,洛韫睁大眼睛,扯住纱帘的手不自觉松开。
铺天盖地的信息素融进他的血液里,小薄荷和清甜的栀子花香缠在一起,密不可分。
啃咬的力度慢慢加重,洛韫纤长的眼睫轻颤,他从来没有感受封野如此浓烈的信息素。
期间,封野每呼吸一次,温热的气息尽数洒在他脖颈上,撩起一片痒意。
过了很久,洛韫发出低低的呜咽声,清凌凌的眼神在小薄荷信息素的侵染下,变得潋滟又空濛,清隽的眼尾晕开淡淡的红。
【好甜......只能是我的】
【别想逃......】
“我没逃......”洛韫想哭,“我都送上门来了,你咬这么重干什么。”
他的委屈并没有引起封野的重视,封野像中了梦魇,听不见任何声音,所有的理智都被易感期死死压住。
厚重的大雪簌簌下起来,落在纯白娇软的栀子花瓣上,怕冻着它,凛冽的雪意一下收敛。
教室里,锋利又肃冷的信息素慢慢沉了下来。
封野的眼神也恢复几分清明。
感觉到他的力度变轻,洛韫以为标记做好了,推攘着封野:“你还难受——”
话都没说完,后颈感受到一点温温热热的柔软触感,洛韫一下睁大眼睛,脸颊彻底红透了。
见他这样,封野心尖都被温柔填满,他靠在墙上,修长的手臂环上洛韫。
抬手,用指腹擦干净沾染在他唇边的香甜血渍,嗓音餍足又散漫:“我家小朋友这么乖啊。”
小朋友......?
这个昵称过于宠溺和暧昧,洛韫捂着发烫的后颈,话都不会说了。
他也没比封野小多少啊,不经意一垂眸,注意到什么,洛韫彻底说不出话。
这样一比的话,他好像确实能担上小朋友的称呼。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他脸颊热乎乎的,抬手给自己扇风散热,浅栗色的软发和黑发柔软地缠绕在一起。
微风习习,吹落罩在两人身上的纱帘,走廊外的几人见两孩子好像没什么大碍,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叩叩叩——”有人在敲窗户。
洛韫望过去,是女医生,她又在提醒他注射麻醉剂。
他点了点头,偷偷地摸了下藏在他袖中的药剂,抬眸朝封野望去。
男生懒懒地呼吸着,刚做完临时标记,身体和精神都得到巨大的满足。
他半眯着眼睛,脸上的烫意消下去不少,没开始那么红了。
身后的夕阳快要落下地平线,浓墨重彩的火烧云灼灼耀眼,有光落在他立体深隽的脸上,细细勾勒出男生挺括的眉骨、深邃的眼。
洛韫能感觉到,此刻的封野惬意懒散,有Omega信息素的安抚,他的攻击性和侵略感下降不少。
——正是偷偷扎他的好时机。
洛韫按照计划行事,不过他本就不准备搞偷袭,他不想瞒着封野,于是拿出藏在衣袖的针管,把它摆在封野眼前。
“那个......这是麻醉剂,医生叫我找机会给你注射这个。”洛韫小声地说。
在他掏出麻醉剂的一瞬,神情懒散的封野一下睁开眼,墨黑的眼眸晦暗,他朝着窗外一瞥。
女医生顿时觉得浑身寒意遍布。
她这是被出卖了?!
“那孩子真是年级第一吗?Alpha看上去再无害,也绝对不会在易感期轻易接受麻醉的!”
就像森林里的凶兽冬眠一样,只会偷偷找到最安全的地方,不会把自己的性命交到任何人手里。
女医生苦恼不已,已经想好了下一个对策。
“不用,再等等吧,我觉得小野应该会听他的话。”凌意雪低声道。
***
教室里,洛韫没注意到封野的眼神变化,他拆开麻醉剂的包装:“我会轻一点的,等今天晚自习结束,我就去医院陪你度过这次易感期,我保证你一醒来,就能看见我。”
少年嘴角勾起浅笑,有光落在他的眸底,仿若熠熠星河。
“嗯......”封野懒洋洋地应声,他垂着眼睫,直勾勾地盯着为他忙前忙后的洛韫。
锋利的针尖抵在他手背上的那一刻,封野忍不住蹙眉,他极度排斥这种潜在的危险。
有什么在他脑海中不停叫嚣,封野的太阳穴不适地跳动,他缓缓地呼气,催眠自己要冷静。
洛韫不会伤害他。
排干净针管里的空气,针尖快要刺进去的一瞬,洛韫停下。
他突然想起来,做了临时标记后,封野看上去和平时也没什么区别啊,也不像他进来的那时候狂躁阴郁,注射麻醉岂不是多此一举啊。
“我发现你现在挺清醒的,好像恢复理智了,应该不用再打麻醉了吧。”洛韫说,“不然等你再缓一缓,休息好了直接出去。”
洛韫垂眸偷看。
至少,因为临时标记所引起的反应肯定要再缓缓,不然,就这样出去,封野得多臊啊。
“要注射的。”封野嗓音低低的,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洛韫,声线低沉又危险。
他补充道:“一出去,有其他Omega、Alpha的味道,我闻着会很难受。”
“可是我也是Omega啊?”洛韫下意识接话,说完才顿了下,立马反应过来这句话说得有多蠢。
他和封野的信息素本来就是高匹配度,外面的那些人和他又不一样。
意识到自己说了傻话,洛韫窘迫不已,重新将针尖抵在封野的手背上,透明的液体缓慢地注入。
突然,洛韫的脸颊被封野轻轻地掐了下。
洛韫抬头,对上封野黑沉的眼眸,男生薄唇微启道:“因为他们不是你啊。”
作者有话要说:
唾液没消毒作用哦(不知根知底千万别尝其他人的血液!)
麻醉药也不能乱打哦,现实要根据病人/动物实际情况,由专业的麻醉师注射。
本文的麻醉剂只针对Alpha易感期特制(我胡诌的)
第075章 别咬我,会死掉的
封野意外进入易感期的这件事闹得很大, 毕竟广播放了那么多遍,后来也有医院的车鸣着笛进来。
麻醉剂生效后,再强势的Alpha也没辙, 没几分钟,封野在洛韫怀里睡过去。
他的眼睫纤浓,和头发一个色,乌黑如墨, 睡过去后,身上冷锐的气质收敛不少。
好像真的很疼, 尽管睡了,他嘴角紧紧抿起, 眉间有难抑的疼痛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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